二一五 潛移默化的改變

“也許,我可以把她收到自己的莊園中去,就和在戰神王國時一模一樣。”安卡瓦如此想着。但,眼前的那個卡納託已經開始點菜了。

“哈,勳爵閣下,您看,透過這個窗戶往外看,就可以看見那些不知什麼人種的草原土著們,現在他們中的有些人,已經學會了簡短的字句,比如說,可以說買,賣,很貴,鹽,麪粉之類,下面的人都理解他們的意思。”

安卡瓦勳爵凝視下去,果然,在下面的攤位上,圍繞着一些土著,他們都揹着一個非常大的包裹,並從裡面時不時的拿出一些獸皮,以及他們種植的菸草,還有一些活抓的小野羊之類的東西,來交換着攤位上的一些東西。

“他們需要些什麼?”

“什麼都需要,陶器、鹽、麪粉、油、鹽、酒,厚羊毛毯子,甚至斧頭,長矛,鍋子之類全部都需要。可惜地是他們拿不出這樣多的貨物來換取,畢竟雖然有一些部落,種下了許多艾母油樹,但是必須到明年,纔可能有果實收割得出來。”

“那主教大人有什麼辦法沒有?”

“有啊,最重要的就是以工代酬,領地內需要無數的工人幹活,因此部落的人可以工作一天來換取一斤麪粉。”

“這些土著會來嗎?不是聽說這裡的土著和我們有過戰鬥了嗎?”

“這是舊領主的時代,現在我們已經和草原和解了,雖然說停戰不過一年而已,彼此還沒有信任。但是土著每到冬天就是缺糧的時候,許多老人和孩子就是這樣死掉的,所以他們還是派遣了,部落中的老人和婦女過來,換取糧食,你看,許多老人和婦女都是土著,正在爲我們幹許多活呢!有了這些糧食,許多部落就可以勉強度過冬春了。”

安卡瓦勳爵注意地看着,果然,下面地的確有着老人和婦女在幹活,他們一看就知道是土著人,也有幾個土著男子帶着長矛跟着,看起來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監督。

看到長矛,他不由說着:“長矛也允許土著買賣嗎?”

“是有,但是不多,只有最親近我們的部落纔可以買到,這是一種親疏地政策分化,實際上賣出的並不多,不會對整個土著的戰鬥力提升很多。”卡納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說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很明顯,安卡瓦勳爵鬆了一口氣,他可不希望自己管轄的領地會遇到擁有尖銳武器的土著。

“勳爵閣下,您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呢?就是那羣人可不是小孩和婦女,其中還有不少男子呢!”

安卡瓦勳爵注意的看了過去,的確,這羣人很明顯也是土著,但是男女比例相當正常,他想了想,說着:“難道這羣人連男人都到這裡工作換取糧食了?”

“差不多,但是完全不一樣,您也知道,土著部落有大有小,其中也有不少矛盾,並非鐵板一塊,他們也會爲了爭奪土地,和狩獵地而爆發激烈的衝突,甚至爆發小規模的戰爭,這羣部落由於太小,就是戰爭是失敗者,本來這樣的小部落,是會被大族吞併,或者滅亡,但是現在,他們有了一條新路,那就是來投靠我們戰神王國。”

“你是說,有土著投靠我們?”安卡瓦勳爵不由提高了聲音。

“是的,這羣**概是100人左右,這種小部落的生存,其實是非常的艱難地,但,他們現在到了我們這裡,倒是可以獲得安全了,領主大人下命令,要我們保護這樣的部族,當然,前提是他們必須認真幹活,並且拋棄原本的土著信仰,而信奉偉大的戰神馬格,他們會在這裡停留,一年甚至二年或更久的時間,等他們學會了怎麼樣去耕作,並且鞏固了新的信仰後,他們就可以自由的遷移到領地內部,同樣獲得一些農田的分配。”

“是嗎?不是當奴隸嗎?”安卡瓦勳爵有些迷惑,之後他就沒有再問一些什麼,他觀察着下面的動靜,思前想後,直到過了好幾個魔法時,卡納託都告辭了,他還在思考着。

事實上,他並非一個庸碌的次子,他也學習過許多知識,也有過許多閱歷,在這個領地上的一天,就打破了他原本的許多想法,在沒有摸清楚,這個領地的運轉規則,以及領主的目的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領地內的有些事情,使他覺得非常不錯,但,有些事情又使他感到,非常的迷惑不解,而在對待土著的態度也是同樣如此,一般對於殖民者來說,也許最好是全部殺光了土著,這樣纔是一勞永逸的最好的解決辦法,畢竟爲了永遠的佔有土地,也只有如此才行————比如生育力,人口稀少的殖民者,可不是土著的對手,也只有殺光了土著,殖民者才能慢慢的繁衍起來,直到最後佔滿這塊土地。

但是現在,領主卻似乎並不準備去這樣執行,難道領主就不怕自己反過來,被人口衆多的土著所同化?

也許這就是世俗貴族和教會的區別吧!

有着世俗力量參與的殖民行動,就不得不走向滅絕土著的道路,這是因爲爲了保證殖民者的利益,爲了獲得土地和財富,爲了繼續統治下去,殺光了纔是最好的辦法。

(注,在這裡,個人認爲歷史證明,殺光了纔是最好的辦法,蒙古和滿清反過來被人口優勢的漢族同化,而在新大陸,不斷消滅土著,才使殖民者能夠世代延續下去,並且建立新國家,如果當年殖民者不殺光土著的話,那美洲必不屬於白種人所有)但是對純粹的宗教勢力來說,無論什麼人口都是信仰的來源。

與貴族合作的精華教會,不可能實行除鎮壓和屠殺之外的政策,但,現在一家獨大的教會勢力,卻可以採取相對緩和的政策,來吸取草原土著加入信仰,這就是區別的所在——想明白的安卡瓦勳爵,不由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想法。

自己,以及自己的家族,真的願意生活在這個,未來可能會充滿了其它人種的領地上嗎?

聖元,以馬格成神的那一年爲元年,這是教會和政教合一的地區所用的年號,而現在,已經是聖元三年深春,馬格來到了半精靈所在的納比拉島。

此時,正是中午,陽光顯得特別燦爛,三年了,馬格還是第一次踏上這座島嶼,現在的島嶼,遠比他當初從塔羅爾那裡瞭解到的,要繁榮得多,船隊幾乎把整個碼頭區塞滿,而在島嶼上,馬車也來來往往。

有商人,有騎士,還有來旅行的小姐,或者一些冒險者們。

馬格融和在了一片陽光之中,從已經蔥綠的田野看上去,整個島嶼已經不復當年的那種破敗的味道,時間使它們沉澱,各個木屋都長起了野草和青苔。

在此間散步,馬格感覺到了這個島嶼上,凝聚的信仰力量,塔羅爾這段時間以來,的確是乾的非常不錯,走過不短的路途,他看見了在丘陵上的戰神神殿,以及在不遠處的城堡——藍堡。

悠遠綿長的神聖氣息籠罩着這處城堡,對於這座塔羅爾親自參與建設的城堡,自然有着額外的照顧,不過半年的時間而已,花崗岩鋪成的道路,已經有着被太多人踏過的,明顯的磨損痕跡。

在城堡的附近,有八十米的無林區,這是標準的防禦需要,但是在城堡區之外,已經有了一個小鎮,這個小鎮現在種上了,許多許多的樹木和花卉,現在正是開放的奼紫嫣紅的時候,也許是因爲有着木系魔法增益的作用,這些樹木和花卉,都長的極爲茂盛,看上去鮮脆欲滴,充滿了一種勃勃的生機。

花之鎮,林之居,這是塔羅爾在這座島嶼最喜歡的地點了,對此,他還曾經在給狄力的私人報告中,特別指明過這一點。

而這個報告,馬格自然也是看過的。

走過一處小住宅時,馬格甚至停留下來,露出了無聲的微笑,神的感知,當然知道這個小小的不起眼的住宅,就是塔羅爾坎最喜歡地家,當他不住在城堡時,他就會住在這裡。

在住宅中,有一個小小的池塘,上面有一個雕像,雕像卻是他的神像,塔羅爾最喜歡呆在這個神像前,長久的凝視着神像,或是在神像前站樁練拳,而在神像的周圍,泉水無聲的噴起,又化成了水絲瀰漫在空中,顯得非常的幽靜。

真神的神像是威嚴的,是有大能地,通常只能夠被允許,供奉在宏偉的神殿之中——也只有馬格弟子們的居所,纔會把這樣的神像充當雕像,這就是爲什麼塔羅爾坎經常在這個雕像面前的原因吧!

僅僅是因爲,相比於供奉在神殿之中的神像,這裡的神像,沒有太多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卻更親近更和藹,更符合他對師傅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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