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壽星”古千萬今年已經七十了,已經古稀之年的他身材依然壯碩,整個人鶴髮童顏,絲毫不顯老態,而且最讓他滿面紅光的卻不是他的年齡,而是他這個年齡時的精力。人雖七十,卻依然喜好男女歡愛之事,所以他每年都要納小妾數人,他最愛的便是那些年芳二八年華的少女的嬌啼呻吟,一聽到這些呻吟他便有種全身骨頭都酥了的感覺。
麻到了身體裡,爽到了骨子裡。
古宅是一座豪宅,當之無愧的豪宅,佔地數畝,房子足有幾十座,紅漆木樑、門,足顯其大氣豪華;古千萬此時正滿心歡喜的自虞姬閣走出來。
夜雖正,月當空;卻仍難掩飾住他那眉宇間的喜色,虞姬年芳二八,但是虞姬的滋味更是他所體驗中前所未有的快樂,而更重要的是虞姬的名,當此虞姬在他胯下承歡嬌吟之時,他便有了種霸王再生之感,而身下的虞姬便是他馳騁天下的戰場,一路引亢高“歌”殺了個三進三出,直讓虞姬大呼饒命。
虞姬的滋味很獨特、很有味道!
古千萬此時卻沒了當時的喜態,取而代之得是冷冽,雙眸間的寒光根本就不似剛纔的那個滿心歡喜的古千萬。
已經古稀之齡的他到現在仍然喜好男女歡愛,除了其間需要採補之外,他的一身武功更是爐火純青。
此時,令古千萬忌憚的便是前方岔路口的一道身影。
白色身影伴月而立,似那謫仙一般飄然出塵,長髮飛揚,如玉俊面若隱若現,最讓古千萬忌憚得自然就是白色身影散發出來的氣機,從他還沒有發現他時,他已被他的氣機鎖住,此時的他不能動,一動那白色身影就會取得先機瞬間出手!
以不變應萬變,他活了這麼久自然比誰都懂!
古千萬道:“閣下突兀出現是何意?”
白影道:“夜黑風高,自然是殺人夜。”
古千萬笑了,道:“閣下來這古宅,不知是誰惹上閣下尊駕?”
白影道:“你。”
古千萬道:“我?”
白影道:“你是後梁會的人?”
古千萬道:“不是。”
白影道:““萬事通”這個稱號還希望你能如是告知。”
古千萬有些慌亂,但他終歸是老江湖了,掩飾得天衣無縫,道:“這老夫自然知道,後梁會的“百知不知”的大名早已傳出大江南北直達大漠、大海!”
白影道:“你還是不肯承認。”
古千萬道:“不是老夫,老夫爲何要認?”
白影道:“無論是不是你,自然會有分曉。”
古千萬道:“哦?”
白影道:““百知不知”不僅號稱萬事通,其一身的本領更是出神入化,尤其是那一雙肉掌,早已堪比精鐵,在下說不得要請教一番了!”
古千萬突然擺手,道:“閣下是殺手?”
白影道:“你看我象殺手麼?”
古千萬道:“不象。”
白影道:“但我確是殺手!”
古千萬啞然失笑,道:“老夫活了七十年,還從沒見過敢以真面目當面殺人的殺手!”
白影亦是長笑,那雙亮晶晶地眸子緊盯着古千萬,就似在看一具屍體般,沒有憐惜、只有無情、只有冷漠。
古千萬笑不出了,他突然發現他已經被這神秘的殺手給算計了進去,若說他剛發現他時就進攻、他起碼有七成的把握擊敗殺手,但他老了,儘管他那方面依然強健如昔,但那年輕的橫的性格卻已經消失了,現在的他更愛命,因爲他已學會了怎麼去享受。
對於一個已經很會享受的人,讓他放棄生命根本就是在扯蛋
!
是的,古千萬畏懼了,現在、他連擊敗殺手的四成把握都沒有。但他卻不能逃!
他雖然老了,雖然失去了一種不服輸、不怕死、蠻橫的性格,但他的武功依然沒有落下,甚至因爲這些年來的採補讓他的武功又進了一大截,所以他奔向殺手的時候,整個人的速度很快,那一身紫紅紫紅的大衣就似一道飛璇一樣飄過,快得了無痕跡。
一出手,古千萬就已用出了十成的力道,這殺手知道的太多了,他不只要搶佔先機,他更要殺人滅口。
殺手一身白衣,身負長劍,神色冷漠,雙手負後,帶着冷漠無情的眸子靜靜地撇着古千萬疾衝而至的身形;突然、他的右腳高度伸起,重重地砸在古千萬的手臂上,一聲“嘭”響,兩人各退半步,卻是不退反進,一人出掌一人出腿又戰在了一起。
這是一場精彩的肉搏戰,比拼地是各自的身體的強度以及真氣地磅礴程度,更主要的是對全身力量的控制以及運用。
時間一息息而過,兩人依然戰鬥在一起,手掌刮地空氣嘭嘭響,腿也擂得叮冬有聲。
如此劇烈的戰鬥自然傳出了老遠,由於此地在整個古宅地中央,離僕人護院的居住地相隔甚遠,但終歸還是被那些護院門所察覺。
又一次地碰撞讓兩人分開後,夜漸離沒有立馬再次進攻,反而是淡定得立在原地,整個人充斥着扎人的冷意,那雙眸子依然不減冷漠之意,定定地盯着古千萬。
相比於先前的爲難,此時的古千萬可謂是有了種喜上眉梢之感,他那些一流高手的護院用不了一會兒就會趕來,他會不高興?
古千萬笑了,笑得猙獰,笑得嗜血殘忍,道:“馬上,你就會被剁成肉醬去喂狗了!哈哈——”
夜漸離突然道:“你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古千萬這次笑得幾乎眼淚都流了出來,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他能比這話好笑,是的,他不信,他不信有人能在衆多一流高手的圍攻下無恙而出。
長廊裡已傳來零碎的腳步聲,夜漸離卻已經動了,動若脫兔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速度,就似一道光一樣,快得無與倫比,黑色中一道比月光更清更亮更幽的光芒閃過,古千萬擡到一半的手晃了兩晃,雙眼中帶着極度的不可思議與震撼,但他終歸是倒了下去。
“老爺!!”剛出現在長廊夾角處的一名漢子一聲大吼,三步兩躥地到了古千萬的身前,扶起古千萬的屍體時已經在漸漸地轉冷、變冰!
眼眸瞬間紅透的漢子突然發狂,抽出自己的腰刀對着圍在四周的漢子發出攻擊,這自然又是一番喋血景象,夜漸離已無心再看,他的目的已達到。
如雪身影在房頂掀起驚鴻一撇,轉瞬沒入了夜色之中,不知其從何而來、到哪裡去。
麗涑川是扶桑浪人,是扶桑浪人中的高手,一手清流大劍已臻極盡,近二十年來他已走遍中原數十處名地,挑戰了各派的高手人物,卻未嘗一敗,除了少林武當的年輕高手與之相對打平外,其餘都是勝場。
但凡是對江湖熟知地人,如果見到了一身浪人打扮、醜陋無比、手握一柄似刀似劍的武器的人,便會立馬想到此人就是那麗涑川。
此地是一個荒村,除了有一個破敗的村莊的輪廓存在外,遍地已是雜草叢生。麗涑川對於穿着絕對是一個不愛講究的人,但他對於手中劍地愛惜卻是無以復加。
盤坐在草地上,自懷裡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開始擦起了他的劍,他的劍本就很乾淨,如鏡面一樣能反射出自己的面孔,對於自己那副醜陋的面孔,麗涑川全然沒有感觸。
他又拿起手帕使勁地擦了擦,那如鏡一樣平滑的
劍面上已多出了一道人影,一影修長,手裡亦是拿着一把劍,一把有些華麗劍鞘的劍!
麗涑川已起身,面向了來人,自然而然地一拜,道:“閣下果然守時。”
夜漸離道:“閣下求敗心切,在下莫敢懈怠。”
麗涑川道:“閣下可知在下爲何約戰?”
夜漸離道:“二十年來未嘗一敗,高手的寂寞只有高手能懂!”
麗涑川道:“中原文化博大精神,閣下此言甚合在下心意。不錯、在下正是想利用閣下來一嘗失敗的滋味,讓在下來領教夜殺地高招!”
夜漸離道:“閣下執意如此,在下定當奉陪到底!”
荒蕪的村莊,青綠地草,兩個來自不同國家的人走在了對立的道路上,兩把國劍地對抗,兩大武術地對抗,已經拉開了帷幕。
麗涑川用得是標準的浪人招術,劍一出鞘,雙手已握住劍柄,大叫着狂奔而來,木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麗涑川的劍卻已大變招式,長劍掄舞,如孔雀開屏,象夜漸離罩了過來。
夜漸離神色淡然,眸子裡不時閃過嗜血的光芒,他的手裡,泣血劍地幽光一出現,就似搶去了天地間的亮光般,令整個天地都爲之一暗,一抹幽光閃過,麗涑川的孔雀開屏已被破。
怒吼中,麗涑川新得攻勢已經發動,那時如海嘯一般的狂風巨浪,其長劍揮舞地大氣磅礴,夜漸離如那一葉偏舟,似乎隨時都會被巨浪打翻進海水裡。
夜漸離一聲長嘯,整個人人劍合一,主動跳入狂風巨浪裡,開始與狂風巨浪狠鬥起來。
滿眼盡是劍光,凌厲而風勁,隨時都會取人性命。夜漸離眸子開始緊縮,驀地大張,手中長劍爆發出一道劍氣,射入劍光裡。
一聲驚呼,麗涑川已倒退了出去,虎口處血流不止,夜漸離的嘴角已是滲出血絲,其肩頭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處目驚心,但是想較於麗涑川的傷勢來說,他的手依然能用劍,而麗涑川地手卻是廢了。
扶桑浪人劍手若廢了一隻手,與廢了兩隻手根本毫無差別,麗涑川滿面通紅,再難剋制住心裡的羞恥感,急火攻心之時,一口鮮血破口而出,然黏了半片草地,多雲地封壓下,一股血腥味不可抑制地散發了開來。
“叮!”
一瓶金創藥跌至麗涑川的腳下,夜漸離道:“回去養好傷,別在流浪了。”
麗涑川苦澀一笑,道:“多謝!”
夜漸離道:“敗的滋味並不好受,但是這其中的好處卻是勝利者所得不到的!”
麗涑川艱澀,道:“確實不好受!”
夜漸離再深深地看了一眼這邋遢而又傳奇的扶桑浪人,道:“你好自爲之!”
麗涑川勉強笑道:“閣下放心。來日涑川定當再次討教!”
一拜到底,顯示出其最真摯地心,再不理會夜漸離是去是留,拿着金創藥開始給手臂上起藥來。”
夜漸離當然不可能停留在此地。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但卻只是爲了一個目的而做。
殺人!
爲了殺人而殺人!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已經成爲了一代俠客!
士族門閥已對他沒了限制,他已能做到真正的“事了拂衣去”!
但是在他做俠客之前,他還得繼續做殺手!
以殺來泄憤、以殺來報仇、以殺止殺,這些都是他成爲殺手的目的!
後梁會的猖狂出乎人們的意料,前腳剛攆走夜家,後腳又將蹄子伸向了朝廷,三日來,朝野震盪,又一位宰相遭人買兇暗殺。
據傳姜太祖大怒連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