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風起,雲動,寒風撲面,烏雲密佈,一場殺機驟起,沒有絲毫預料的,獨腿人出招了,他的輕功相當的好,一劍平平刺出,那條腿根本就似沒有動過,但他的人卻似輕飄飄的眨眼間就到了電的面前。
這一劍很普通,但沒有人敢小瞧,只因爲劍術到了一定境界後,反倒沒有了高招低招之分,同樣的劍招在不同的人手裡使出來,其結果也是大相徑庭。
很顯然,獨腿人就是使劍的好手。
他這一劍雖然只是平平刺來,但在對方做出反擊之時,他完全有無數種方法來變招,有些時候,哪怕只是短暫到一息的時間,也能決定勝負了。
但電是誰?電是天機小隊裡舉足輕重的人物,而電既然號稱電,再加上手裡的兵器也是劍,他也必定使得一手好劍,一手快劍!
電的確使得一手快劍,獨腿人的一劍雖然後續變化無窮,但他一直相信唯快不破的道理。
所以,他一出劍,便是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他的劍劍身輕靈,薄如蟬翼,是以,他的劍招是走的偏風,快劍如風,獨腿人果然變招,但他的變招相當怪異,他竟是回撤。
電大吃一驚,他已想好了獨腿人往左往右、往上往下變招時的應對招數,但偏偏他是回撤,這下不只是電十分的不解,就是風、雨二人也皺起了眉頭,顯然也是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但是,馬上他們就明白了。
獨腿人由於回撤劍招,身子也向後飄去,而電的出劍速度太快,竟然不自覺跟着獨腿人退去的路數前進,電大驚之時,獨腿人的劍突然斜刺了過來。
“叮!”
劍尖準確的點在電的薄劍劍身,劍身一陣顫抖,電的手也在跟着發抖,獨腿人這一刺的力道着實不小,就連那劍身也已彎曲。
獨腿人把握住良機,手中劍又斜斜的擦着劍身向上削去。
此時電若不想獨腿人的劍削傷自己的手,便只有撒劍回退,但一個劍手能夠放棄手中之劍嗎?
好個快劍,在千鈞一髮之際,電果斷回身,將後背留給了獨腿人,眼看着獨腿人的劍就要刺入電的後背,電的一腳卻是揣向了獨腿人的腿。
獨腿人只有一條腿,若攻他的腿,他必然只有撤招。
果然,獨腿人手中劍招一反,放棄了這個可以重傷電的機會,長劍而是斬向了電的那一條腿。
作爲早已料到的電來說,他早已有了應對方法。手中劍自肋下向後刺出,直逼獨腿人的胸前,這又是圍魏救趙的一劍!
若是獨腿人執意要斬下去,那麼電的劍勢必會先刺中獨腿人的胸口,但顯然這對於獨腿人來說是很不划算的。
獨腿人無奈回劍,一手執劍尖,剛好抵住電這一刁鑽之劍,就連獨腿人的劍也被抵彎了。
獨腿人的劍顯然不是凡品,一聲龍吟瞬間彈了回去,而電藉此一彈,身子凌空翻出去三四丈,落下身子重新與獨腿人對峙起來。
“好劍法!”獨腿人淡淡道。
但誰也不能忽視他話中的佩服語氣。
電緩緩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建樹的劍法,不是好劍法。”
獨腿人一聲輕笑,手中劍一劃,又是平平的一劍刺出,但這次又與上次那一劍不同了,儘管兩次都似乎一樣,但電卻深切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力。
這是沉重的普通的一劍。
所有的威勢都蘊含在這一劍裡,電也不敢輕視,這一劍雖然沒有毀天滅地的霸氣,但其沉重而緩慢卻足以說明這一劍的威力。
電想避過這一劍,在他的眼中。這一劍帶着一種驚悚莫名的氣息,令得他生出一種無法剋制的想法來,可想而知,這一劍是多麼的可怕了。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就退不了,他若往左退,那把劍便會將自己右胸洞穿,他若向右退,被洞串的便會是自己的左胸,無論怎麼看,這一劍自己都是非擋不可了。
但怎麼擋?用卸字訣?沒用!用拖字訣?沒用!用沾字訣?也沒用!
電的心裡有些亂,但獨腿人這一劍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眨眼間,電的眼睛裡似有劍芒穿過,那一刻,電突然動了。
他的輕功本就極佳,這一動當真是快逾奔雷,獨腿人的劍幾乎是擦着他的身軀而過,但饒是如此,他的後背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而獨腿人卻沒有再追擊,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電道:“我敗了。”
獨腿人道:“你雖然敗了,卻也該感到滿足,我這一套劍術總共才七招,意爲七殺,但你卻能擋了兩劍而無事。”
電無話可說,甚至上不想說。
雨突然出列,道:“那就我來領教下閣下的劍法。”
獨腿人道:“七殺劍法只有七招,不知道你能讓我出幾招?”
雨並不答話,直接擺開架勢,招呼也不打,提劍橫架而出,他這一劍雖然橫架而出,但卻有着許多好處。
若是獨腿人正面出劍,他便會給他彈回去,若是側面出劍,他的劍便會被盪開,到那時獨腿人胸前空門大露,任何人前來也是無用的了。
但獨腿人太出人意料了,他的劍根本就沒有刺出,劍依然向下斜指,整個人雖然只有一條腿支撐,但卻如磐石般紋絲不動。
雨失望之餘也是讚歎獨腿人的眼光之獨到。
他這一劍根本就沒有什麼攻擊性,完全是用了來防禦,但獨腿人不出劍,他這防禦也是白用了。
說到底,他們還是被獨腿人的犀利攻勢給震住了。
不然,獨腿人此時應該是命不久矣纔對。
雨並不氣餒,雖然白用了一招,但至少又剝開了一層獨腿人劍術的面紗。
這時,雨的劍正在回撤,獨腿人刺出了他的第一劍。
與現前一樣,平平刺出,沒有絲毫神奇之處,但偏偏卻又突出了這一劍的神奇之處。
雨神色沉凝,精神高度集中,幾乎在同一時間,回撤到一半的長劍爆出一道光芒,刺了回去。
“叮!”
兩劍抵在一起,令人燥耳的聲音響起,但雨確實穩重的擋住了這第一劍。
“第二劍!”
獨腿人輕輕吐出三個字,手中的長劍再次刺出,與先前一樣,依然平淡無奇,但在雨的眼中,這就是神來一劍。
這一劍猶如彗星劃過天際,完全就是驚虹一瞥,但偏偏它來的又是那麼的慢,慢得根本就不能刺中人。
但偏偏雨沒有躲過,他用劍身三寸處擋住了這一劍,但他的劍卻也因此而斷裂,他的人面色也變得蒼白,但手中的斷劍卻是握得更加的緊了。
獨腿人神色不變,他從雨的身手就已知道他比現前那人要高不少,但對於他無用。
“第三劍!”
獨腿人神色有些激動,手中長劍突然爆發出光芒萬道,懾人心神,奪人心魄,在圍觀諸人失神之際,一星亮光閃電般飛出,直擊雨的胸口。
雨臉色變幻,手中長劍飛舞,單手揮動間,已與那亮光交擊了數十下。
最後,亮光過後,雨拄着斷劍單膝着地劇烈的喘息着,在他的肩胛處,獨腿人的劍正插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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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道:“我來吧!”
雨面色蒼白,抹了冒嘴角的血絲,淡淡一笑,道:“依然是我!”
“第四劍!”
獨腿人面色冷靜,宛如一潭死水,不見任何波動。
而後他出劍了,這一劍也很平淡,平淡的沒有帶起一點聲音,哪怕是點點破空之聲也沒有,這是很可怕的,因爲但凡是在動的東西,都會有輕微的破空之聲。
雖然沒有破空之聲,但那劍卻確確實實地在動,不止在動,而且動的十分快,若最開始只象條小溪,那麼最後便是條條江河。
最後,周圍空氣都隱約發出了畢剝之聲,雨的神色更凝重了,他的手上只有一柄斷劍,他的虎口也被震的出血。但他依然在咬牙苦撐。
周圍劍影重重,哪裡還能分清獨腿人在何處,雨已經閉上了眼睛,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朵便是他的眼睛。
“叱!”
一聲輕吒,雨的眼睛突然睜開,身子突兀地凌空而起,在他的腳下,一道劍光如附骨之蛆般眼看就要纏了上去。哪知雨的身子竟然在空中一踏,再次躍起,已脫離了那劍光的範圍。
劍影消失後,獨腿人有些失神地看着雨。
“第五劍。”
獨腿人的嘴脣輕動,這一次,他的劍沒有動,他的身子忽然動了,他的身子忽然凌空而起,在空中倒轉身子,手中長劍直刺雨的頭顱,雨突然列開,長劍已入土,雨的劍卻已劈向了獨腿人的頭顱。
獨腿人握劍的手掌突然一滑,他的臉頰幾乎是貼着自己的長劍滑了下去,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雨這必中的一劍。
對於這一劍能被獨腿人逃脫,雨沒有絲毫的氣餒,畢竟人家既然敢從空中來,便一定有應對之法。
獨腿人的劍只出了半招,仍然還有半招未出,由不得雨大意。
肩胛骨傳來的痛感已令雨有些麻痹,但這卻又讓他更加的清醒,獨腿人的劍突然動了,獨腿人並沒有握住劍柄,但那柄劍卻是動了,那柄劍已沒入地下。
但旁觀的風卻已駭然色變:“御劍術?”
御劍術,運氣成絲,以氣御劍,快若流光,無所不破。
“小心!”風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
那把劍就已在雨的身後破土而出,雨雖然早有準備,卻仍然被這一劍削中了大腿,雨登時就不能站立了。
但獨腿人的臉色卻更冷了,他冷冷道:“第六劍!”
只是,他第六劍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來,雨的身子就已暴起,一腳揣地,整個人拔地而起,如獅子搏兔般撲向獨腿人。
獨腿人一聲冷笑,毫不在意,向前跨出一步,舉劍便已架住雨這一襲擊。
“噗哧!”
但獨腿人的臉色卻已僵硬,一聲利器刺入肉裡的聲音清脆傳入幾人的耳中,在看時,才發現獨腿人的胸口正有一截斷劍插在上面,鮮血正汨汨而出,但獨腿人卻已死了,直到臨死時,他也沒發現這一截斷劍是什麼時候來的。
不說是他,就是其他十一人也沒有發現,只有雨自己知曉。
最後那一刻,自己主動出擊,在獅子搏兔之前,都只知道自己在地上跺了一腳,以爲那是在給自己蓄力,但誰都錯了,就在那時,那截斷劍就已被他踢出,而後他已雷霆之勢徹底迷惑住獨腿人,才能將獨腿人殺掉。
“老十!”
那九個人齊齊悲呼,發現獨腿人已徹底沒了氣息,各個怒目而視,雙眼欲噴出火來,但還是忍着沒有動手。
而風、雨、電三人則怡然不懼,靜靜地與那九人對峙着。
這時帳篷裡那人道:“既然當初他答應了他們,輸了便履行吧,這次就放過你們,下次,你們就不會這麼有好運呢!”
帳篷裡的人的聲音冰冷,但總歸是有點人性,語氣雖然狂傲,但說的卻是很有道理,難怪他手下有那麼多的強人了。
而他,就是妙巔道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