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南宮長風與快刀黃生勇猛過人,但奈何這一羣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主,沒幾息間,蒼龍隊五十人竟然被撂翻了幾人。
當然,黑衣人的數量也在銳減。
只是這其中南宮長風在拍死了十來人之後就已經跳出了戰圈,冷漠的看着兩方人馬在生死拼殺,彷彿其中的一方人馬跟自己毫無關係般。
南宮長風的冷血已有數人看到,個個除了暗恨不已卻是沒了辦法,在心裡詛咒之餘還得提防着黑衣人的種種攻擊,當真是苦不堪言。
黑衣人羣當然也發現南宮長風脫離了戰圈正在旁觀,但剛纔南宮長風的實力他們已經見識了,說實話,遇上南宮長風這類高手的事在他們之前也是有過前車之鑑,相比於全軍覆沒的後果他們更願意多殺幾個人再說,到時再羣攻南宮長風也不怕沒有勝算,就算是以人海戰術也能活活累死他!
快刀黃生也發現了南宮長方正在旁觀,他那張有些邋遢的臉上的肌肉狠狠地抖了抖,那雙眼睛幾乎是要吃了南宮長風般,但他的手卻是半刻沒有停過,滅神刀法當真如滅神般,每一刀揮出、每一刀劃出都有着無窮的奧秘,而每一次的或砍或削或劈或斬都在他的手中靈巧的變幻着,而每一次的變幻都會有黑衣人受傷甚至是倒下。
而他也並不是戰神,沒有絕對的防禦,在他殺了十多人後,他的左肋終於被一刀劃中,頓時鮮血溢出染紅衣衫,但黃生卻是連眉頭都沒有抖動,手中滅神刀不知疲倦的揮來砍去,眼神中的剛毅堅定卻讓他看起來就象是一尊戰神般。
沒了南宮長風,黑衣人的反擊顯然更加的凌厲了,沒多大功夫蒼龍這一小隊竟然就去了二十餘人,而還能站着的黑衣人卻已不足十指之數。
黃生卻是已成了血人,渾身上下都象是從血泊裡爬出來的一般,這樣一場戰鬥還沒有結束,但他卻已身負十餘處傷,雖然每次都不是很嚴重,但是十多處傷口一起流血就是十分嚴重的了。
靜靜地,黃生等着南宮長風慢慢地走近,已經發白烏青的嘴脣顫抖着,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南宮長風看了他一眼,笑道:“怎樣?受傷的感覺如何?”
南宮長風的避而不答,黃生很失望,再加上渾身失血嚴重,再也支撐不住,帶着濃濃的失望與不甘陷入沉睡中。
而這個時候,南宮長風卻是一擺手,儘管身旁蒼龍隊其他隊員十分不恥南宮長風中途退場的作法,但此時卻因爲久戰而筋皮,也不得不妥協,事實上他們也想看看認真出手的南宮長風到底有多強。
南宮長風有多強?碧海翻天掌的威力有多大?很多人都想知道,但卻苦於一直沒有親眼看見,而在今天、在此時、在此地,他們應該能看到了吧?
九個人,九個黑衣人已經聚在了一起,面色凝重的盯着南宮長風,彷彿面前這個藍衣翩翩的瀟灑男子不是人而是一個魔般。
南宮長風好整以暇的回頭一掃,見衆人都是翹首以盼,轉而對着那九人露齒一笑,道:“不錯。能夠堅持這麼久而存活了下來,你們都很不錯,你們自己說,是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動手?”
是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動手?
好囂張的口氣,衆人倒吸一口冷氣,互相對望一眼,都是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驚詫,以及一絲絲不信。
那九人能夠在這麼長時間裡完好無損的存活下來,怎麼說也是一流高手級別,見得南宮長風如此囂張,彼此也是對視一眼交流着內心的想法。
而後幾乎毫無預兆般,九個人同時出擊,各自招數不同,兵器也是不同,九條攻擊路數,無一不是南宮長風的周身要害之處。
九人一齊出手是多麼的壯觀,各自都用上了威力最大最陰狠的招數,這個時候講究道德仁義都是徒勞,全是爲了自己能夠活命,更何況他們也自認爲不是什麼道德仁義之徒,又何必假惺惺的呢?
九種兵器,九條路線,九種陰損狠毒的招式全向自己身上的要害之處招呼來,在這危急時刻,南宮長風卻仍然還笑的出來,他不只笑得出來,他還張了張嘴巴,吐出了一句話來:“不自量力!一羣嘍蟻也能同皓月爭輝?”
衆人更加驚愕,早已是目瞪口呆,這個時候甚至覺得就是轉動一下頭顱都是十分困難的事。
而這個時候,就在九種兵器快要觸及的時候,南宮長風動了。
確切的說是南宮長風的手動了,他的雙手連番快速的動了起來,雙手爲掌,掌上已佈滿了一層藍濛濛的真氣,但那掌卻是接二連三的拍了出去。
每一掌都如一汪泉眼,數掌齊發出去也僅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在許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那些碧盈盈的掌影如潮水般擋住那九種兵器,讓它們再難寸進,在幾個黑衣人面色愕然仍未反應過來時,在那層掌影之間一隻更大的掌影騰飛而出,那是南宮長風全力打出來的一掌。
這一掌不同於以前的任何一掌,這一掌是拍在了那些已經拍出的掌影之上而逼出的一掌,可以說這一掌是前面那數十掌合而爲一的一掌。
這樣的一掌直接讓九種兵器頓時破裂,化爲凡鐵;而那碩大的一掌去勢仍不減,閃電般的拍在九人身上,幾乎一瞬間,九人都被震飛了出去。
九人那沉重的身軀轟然中地,無一不是七孔流血,而這九人當中更有六人當場斃命,餘下來的三人也不過是身受重傷在苦苦支撐。
那三人此時全身再無一絲可用之力,胸中氣血翻涌,看着南宮長風時面色已如死灰。
而其他人見此狀況也是面色發白,這就是碧海翻天掌的威力?這就是南宮長風的實力?衆人已是心有慼慼焉,對於南宮長風的畏懼更是上升了一個層次。
而其中一些人將目光轉向了仍然在昏迷中的快刀黃生。不知道黃生若是親眼看見了碧海翻天掌的威力心裡會是何感受?
這目光中有同情、有幸災樂禍、卻也有着濃濃的悲哀。
從先前南宮長風的做法就可以看出來南宮長風是一個做事全憑自己喜好的人,這種人始終將自己放在第一位,自己想做什麼別人都得配合,這種人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但南宮長風卻不是一個普通的瘋子,他是一個比瘋子還瘋的瘋子。
剩下來的那三人看着南宮長風慢慢地走近,看着南宮長風那溫柔的笑容,三人眼中閃過濃濃的不甘,幾乎就在同時,三人的嘴同時動了起來。
但他們快,南宮長風卻更快,但饒是如此,卻還有一人成功地咬碎了口中的毒囊,在他安然死去之前,卻是無比同情的看着被制住的另外兩個同伴,那表情竟然還有着懊悔。
而後,他的眼睛緩緩閉上,
他的嘴角慢慢溢出黑青色的鮮血,再探時卻是氣息全無,生機已絕了。
這可真是見血封喉的毒藥,衆人都是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俱是不約而同的想到要是當時他們用毒該怎麼辦?
南宮長風淡淡地看了那自毒的一人,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被制住的這兩人,雙手突然伸出,“咔吧”兩聲已是卸掉了兩人的下巴,雙手輕巧的自兩人牙縫間勾出兩顆毒囊,而後又飛快的將兩人的下巴上了回去,並解除了兩人的啞穴。
這是兩顆精緻到極點的毒囊,而那兩人在被勾出毒囊後,情緒更是低迷,絲毫沒有說話的慾望。
南宮長風眉頭一皺,道:“說說吧,你們後面還有誰?”
兩人如沒有聽見般,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南宮長風道:“其實你們無論說與不說都是要死,何不說出來之後讓我給你們個痛快呢?”
兩人依然不爲所動,就象是個呆傻人般。
南宮長風道:“或許得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你們才肯說出來吧,既然如此,就讓你們嚐嚐我的厲害如何?”
南宮長風道:“不知道鎖住你們的琵琶骨時你們會是什麼感覺?”
這種事當然不用南宮長風親自出手,南宮長風只是一揮手,在其身後就有兩個人站了出來,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倔強站立的兩人後面,幾乎是同時出腿踢在兩人的腿彎處。
“咔嚓!”
兩聲骨折的聲音響起,兩個黑衣人同時發出一聲悶哼,卻是面帶不甘地跪在了地上。
那兩人絲毫沒有憐惜的將腳抵在兩個黑衣人的後背,兩雙手捏住兩個黑衣人的琵琶骨,沒有任何預兆的使勁一捏,同時腳尖用力抵住兩個黑衣人的背心。
琵琶骨乃練武之人最寶貴的地方,一旦琵琶骨受制就等於這人的生死已受制於他人,絲毫不容反抗。
這纔有了狠辣的“鎖琵琶”之刑!
這兩個黑衣人也果然是有着鋼鐵般的意志,在兩人沒有用出全力鎖住琵琶骨之前,愣是沒有哼出一聲,儘管他們的額頭已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南宮長風眉頭一揚,有些不奈的呵斥道:“你們兩人沒吃飯嗎?都這麼久了還沒搞定,恐怕是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吧!”
那兩人面色一僵,強忍着怒氣,手中的力道卻是頓時加大了起來。
“啊!”
“啊!”
先後兩聲慘叫幾乎響徹雲霄,衆人的心頭也是一陣顫抖。
南宮長風冷冷道:“想好沒有?說還是不說?”
後發出慘叫的那人冷冷道:“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又豈是我們能左右的?哼,就算是被你活剝,你也休想自我口裡套出半句話來!”
而另外一人本來面色有些猶豫,聽得這話卻是一陣黯然,轉而卻是與那人一模一樣,已經打定主意就是被粉身碎骨也不說半句話。
南宮長風似乎是頗爲意外,但卻絲毫沒有失望,反而是興趣更加的濃厚起來。
南宮長風道:“看來你們兩人最擅長的分筋錯骨手是該亮亮相了。”
那兩人點了點頭,放開鎖住的琵琶骨,而把雙手放在了那兩黑衣人的肩胛骨上。
南宮長風冷冽道:“最後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說還是不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