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天風總督侯全之子侯友醉被人打得手骨脫臼之後,天風城裡就一直在傳着這件事。這個侯友醉雖然才十九歲,仗着自己的父親是天風城總督;在便天風城內作威作福、欺壓百姓,唯一值得慶幸的卻是他所欺負的人之中沒有女性。
夜漸離坐在紅杉木製成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拳頭喃喃道:“我還真有本事,拳打總督之子,還能面不改色、若無其事的逍遙過日子!”凝眸半晌,復又自語道:“距那事也有了近十天了,看來,解決的時候快到了……”一想起拳打侯友醉之事便又想起了東方仙兒那小妮子來,腦中竟浮現出東方仙兒的婀娜風姿、花容月貌來,想着東方仙兒的古靈精怪、俏皮可愛夜漸離竟發起了呆……
哪個少男不多情?
東方仙兒與東方啓明是在中秋節後一天也就是八月十六離開的,雖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處,但對與正處於青春期的夜漸離來說,足夠了!儘管夜漸離盡力壓制,但對於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外來女子卻有很深的印象。想起東方仙兒臨走時鼓氣勇氣所說的“漸離哥哥,仙兒此行很滿意”夜漸離疑惑了:滿意就滿意,說出來做什麼?但又見二老聽了東方仙兒所言之後齊撫須微笑,滿意之色溢於言表,夜漸離更加的疑惑了:這裡一定有鬼。奈何自己苦苦追問,二老皆是笑而不答,待到東方啓明、東方仙兒走後,夜漸離追問父親夜城,夜城依然賣着關子,直到敵不過夜漸離的苦苦追問時才冒出一句話:“這話是人家東方仙兒說的,我們怎麼知道是什麼意思?你要知道去問人家姑娘去!”夜漸離無奈翻着白眼,心裡腹誹:問小丫頭?那小丫頭當時說完便飛也似的跑了,現在難道要去她家裡?這可能麼?還是不要吧!
拳打總督之子的事件很嚴重,畢竟這裡是人家總督的地盤,雖然夜家是武林世家,但數來民不與官鬥,這是事理。雖然夜漸離只是將侯友醉打得脫臼,但卻關乎到面子的問題;尤其是侯全,再怎麼說這天風城也是自己說了算,自己兒子被打,難道就這麼過了?尤其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奈何剛事發的幾天民衆的力量太大自己不好出面,萬一被百姓遞一道萬民書那自己後半生說不定就完了,是以,這纔等到百姓的熱潮散去後侯全這才帶着侯友醉乘坐轎子向夜府走去,聲勢當然不宜浩大,但夜家是武林世家,家中連下人丫鬟都習有武藝,不然夜家也應有護院了!既然是武林世家,自己此行若不帶點護衛隨行孔怕不會有好果子吃,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侯全掀開轎簾看了看隨行的護衛,見自家主子的目光望向自己,護衛們都把胸膛挺得更直了,好傢伙!一個個虎背熊腰的,如銅鈴般的大眼炯炯有神,全身肌肉在衣服的裡面勁鼓鼓的!光從氣勢向就能壓倒人,其中隱約有幾人太陽穴
高高鼓起,顯然內家功夫不錯!侯全看着這些護衛很高興,雖然只有十來人,但都是軍中好手,更有幾人開磚碎石亦不在話下!侯全又看了看前方,夜府巍峨之姿近在眼前。
夜漸離早已從城中自己家經營的茶館東家利用飛鴿傳書中知道了侯全來夜府的事,在府外迎接,由於父親近幾來除了中秋節會回來外其餘時間很少回來,迎接總督這種大人物只有自己這個準少主的三少爺了,想起自己家經營的業務,夜漸離這才明白父親的用心:他想自己學會管家!當然夜家的日常費用也是從這些經營中得來的,不然偌大一個夜府百來號人誰來養?
看着侯全的陣仗,夜漸離咋舌不已,看了看自己左右什麼人也沒有,與侯全的兩轎、十幾護衛呈鮮明的對比,待到轎子臨近,侯全與侯友醉下得轎來,夜漸離向前走了幾步對着侯全抱拳道:“晚輩夜漸離見過侯大人!”又對着侯友醉道:“小弟見過侯兄,以前不知侯兄乃總督之子,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侯友醉輕“哼”一聲算是回答。
從自己下轎來夜漸離的表現爲從容淡定水波不驚,絲毫沒有十幾歲少年的心浮氣躁,這很讓自己欣賞,雖然自偏袒兒子,但這一點侯全卻不得不承認,隨即溫和笑道:“賢侄不必多理!”
夜漸離讓開門道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侯大人請,侯兄請,諸位護衛大哥請!”
侯全諸人便與夜漸離一起進得外院,夜漸離便吩咐下人帶着這些護衛們在外院停留,侯全見狀不以爲意,畢竟這是人家家裡,自己好歹也是客人之類的,就客隨主便吧!
進得內院會客廳,丫鬟環兒爲三人端來三杯茶後便站到夜漸離身後,環兒現在也已十八歲了,風姿雖敢不上那些大家閨秀之類,但也算是美人一類,從環兒一進門,侯友醉的眼睛就直了,怎麼也挪不動眼睛,直把環兒盯得心裡厭惡不已,很想離開這裡苦於沒有少爺的命令自己卻不能離開,唯有腦袋低垂,雪白的玉頰緋紅不已,這讓侯友醉的眼光瞪得更溜圓了,夜漸離看在眼裡一抹冷笑在嘴角一閃而過,侯友醉這才醒悟,他剛纔被夜漸離眼光一掃直覺芒刺在背,一種迫然之事鎖定了自己,直讓自己打了個激靈,心下駭然:這夜漸離好強的氣勢,看來當初他留了手。
對於自己兒子的脾性當爹的自己當然再清楚不過了,都是自己慣的!但眼下侯全也只是狠瞪了侯全一眼。後者嚇得頭一縮,眼露懼色,顯然侯全的作風侯友醉也明白:要麼是不把你怎樣,要麼是把你怎樣。
夜漸離抿了口茶,輕鬆道:“侯大人,不知您大駕光臨夜府所爲何事?且陣仗如此之大?”雖然明知人家爲何事而來,但客套話還是免不了的。
“賢侄當真不知?”侯全意味聲長道
。
“晚輩又不是算命卜卦之人有怎會知道大人的來意?”
見夜漸離口風如此緊,侯全也不虛以爲蛇了,便攤手道:“賢侄,我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此次所來便是爲了上次小兒手臂脫臼之事。”
夜漸離暗道正事來了,便道:“那次事件晚輩確實有錯!我可以向侯兄道歉!不過、”看了一眼侯友醉話鋒一轉:“那次是侯兄出言輕挑目中無人才會惹來此等結果!”
“醉兒,你說說那日的情景!”侯全將目光轉向侯友醉問道,雖然早在事發當天就已弄清楚了事實,但現在人家提出來了,那也不得不再行問之,說來還是自己的管教疏忽,侯全心下暗愧,可爲了官家的面子卻不得表現出來。
侯友醉見自己老爹問話,又用眼光掃了掃望着茶杯似笑非笑的夜漸離,彷彿剛纔那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又出現了一樣,侯友醉緊咬了咬牙道:“回爹爹的話,事實如夜兄所言!”
侯全眼中厲芒一閃而過,怒言惱火道:“既然你有錯在先,爲何對我說慌?你是不是把我教導你的話當耳邊風了?”復又將頭轉向夜漸離道:“賢侄,可否借下你家藤條,我要當面懲罰這不肖子!”
夜漸離心道:古代的人是不是都會演戲?差點連我就騙過了!見侯全把目光轉向自己,夜漸離回道:“藤條只用來懲罰不知悔改之人,但我觀侯兄亭臺清明,顯是已有悔改知心,這藤條就不用了吧!侯兄,是也不是?”最後一句卻是對侯友醉所說。
侯友醉一見侯全發怒便嚇得跪在地上,又聽見侯全要藤條早已臉色慘然,突又聽到夜漸離爲自說話忙道:“是啊,父親,正如夜公子所言,孩兒已有了悔改之心,請父親大人饒了孩兒這次吧!”
軟骨頭!鄙視!夜漸離心裡腹誹着。
見夜漸離不想把事情鬧大,侯全同樣也不想,同夜漸離的猜測一樣,自己剛纔那只是在作戲而已!
侯全臉色略顯緩和,但還是威嚴道:“起來吧,既然此事是你錯在先,必須向漸離賢侄道歉!”
見侯友醉起來後正要道歉,夜漸離趕忙道:“道歉自是不必了,若是侯兄真心改過,便修改一下作風吧!天風城的百姓都很好,他們會原諒你的!”
笑話,自古民不與官鬥,從來只聽說和官僚們搞好關係,沒有聽說過和官府作對的!人家有正規的軍隊,一個不好,便是用腳都能踩扁你!況且自己是住在天風城的,若就這樣接受了人家總督愛子的道歉爽是爽了,但日後難免會有相見之時,到時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不知又會搞出什麼事端來,倒不如乘此機會搞好關係。俗話說的好:沒有永遠的敵人,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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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