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離突然地出聲,突兀地報出神殿的名號,讓在場的衆人悚然一驚,五毒教的死對頭幽冥神殿本就是漠北原勢力,後來因爲一些特別的原因,讓五毒教雄踞漠北,至此,這兩大勢力便成爲了死對頭。
幽冥神殿位於天池,天池已是漠北最嚴寒之地,幽冥神殿之人俱是修煉陰寒屬性的功法,因此,神殿之人行事也甚是古怪陰冷;當然,古怪在於何處,在場中人也是有不少人切身體會過的!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於夜漸離的身上,多是存在着觀一觀神殿來人究竟是何等模樣,而少部分則是存着一份探求的意思了;見夜漸離一襲青衣,正襟危坐,面目俊朗,根本就與常人無異。
“這就是神殿來人嗎?並沒有三頭六臂嘛!與我們一樣啊,怎麼會是神殿來人呢?”在場多數人心裡都不禁如此自問。
見夜漸離適時果斷的報出神殿之名,顏路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卻是笑問道:“不知神殿有何建議?”
顏路旁坐着的顏茹腦袋輕輕地擡了擡,似是掃了一眼夜漸離般,但轉瞬又將頭低了下去,兼之有白紗蒙面,教人看不清她究竟有何想法。
夜漸離站起身來,離開座位,對着顏路以及兩旁的人遙遙一抱拳道:“殿主希望貴教能與神殿聯合起來,共同對抗西域密宗以及東部蠻夷!”
顏路淡淡一笑,呂真一卻是出聲道:“神殿與鄙教素來不合,這聯合之事怕是難成吶!”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幽冥神殿與五毒教是死對頭,幾乎大多數人俱是心道:“這聯合之事看來確實不容易吶!”
夜漸離面帶笑意,對於呂真一的問題,夜漸離不緊不緩的回道:“這個問題殿主業已考慮過,也在心裡擬定了一個解決之法!”
顏路笑道:“不知他有什麼解決之法呢?”
“在對抗西域密宗與東部蠻夷之時,希望貴教與神殿摒棄先前的不和,齊心合力對抗來犯!”夜漸離定定道。
呂真一再次抱拳道:“可是神殿的誠意呢?”
呂真一這話確實有些咄咄逼人了,衆人也想想看看神殿方面的代表該怎麼回答,是有點驚慌呢?畢竟這位青年稚氣剛脫,還太年青了!還是從容不迫,應付自如呢?
夜漸離談笑自如,從懷裡拿出一封摺子,淡淡道:“殿主特意擬定了一份文書,文書上明文擬定在肅清來犯之前與貴教並不發生衝突,甚至在貴教有需要的時候還可出一臂助!”待顏路接過摺子打開看時,夜漸離望着兩旁端坐的衆人,豪情道:“相信有這麼多漠北豪傑相互作證,神殿與貴教在這期間必能相安無事!”
曦和低聲嘟囔道:“他竟然被老不死的如此利用了!”花豔舞身子一僵,卻是沒有說話,依舊靜靜地坐着;倒是紅娘子輕輕地拉了一把曦和的袖子,低聲道:“小和,事及從權,殿主這樣做並無過錯!”
曦和輕輕閉上雙眼,半晌才低聲道:“我理解!老不死的雖然人老了,卻是更聰明瞭!”
半晌,顏路看完摺子上所言,才凝眸而笑:“冥風說,你竟然是他的得意弟子煞?”
夜漸離含笑點頭,道:“我就是煞!”
顏路舉了舉手裡的摺子,再道:“冥風要你聯合事成之後,留在我教與我教共進退?”
夜漸離點頭又搖頭,直把衆人搞得腦袋有些發昏,他們實在想不通這位神殿殿主得意弟子心裡究竟想得是什麼!半晌才傳來夜漸離的回答:“不是與貴教共進退,而是與一起
對抗西域密宗的豪俠們共進退!”
顏路繼續道:“若我不答應呢?”
“貴教不會不答應!”夜漸離淡然自若,回答的胸有成竹。
顏路一時好奇心大漲,忍不住問道:“爲何?”
夜漸離眼眸一擡,掃過兩旁的衆人,亦掃過五毒教的核心人員,還有坐在顏路身旁的顏茹,亦還有顏路!夜漸離眼眸裡閃過一絲霸煞之氣,道:“神殿遠在天山,相信西域密宗不會進犯!天山環境惡劣,也只有同樣生存在惡劣環境中的東部蠻夷之人方有一爭的心思!而東部蠻夷麼,神殿自問有完勝的把握!”
顏路見夜漸離說話時自帶着一股霸氣,不由暗自點了點頭,卻是道:“如此,我五毒教今日便與神殿結盟!”
隨後顏路一掃方臺兩旁坐着的衆人,站起身來豪情道:“這次結盟不需要那些花哨的儀式,就請在場諸位做個見證吧!”
方臺兩旁的衆人亦是站起身來,齊聲道:“吾等祝賀貴教與神殿喜結聯盟!西域來人實在太過囂張,吾等願意與貴教爲同一陣營,一起對抗西域密宗之人!”
“哈哈哈哈……”顏路見狀,長聲大笑,自身旁再次提起一壺酒,“啪”的一聲拍開封泥,一時酒香四溢,道:“如此,我們便大幹一壺!”
衆人亦是照作,酒喝罷;顏路沉吟半會兒才道:“神殿已經前去對抗東部蠻夷的進犯了,西域密宗來勢洶洶,已經在漠北屢犯殺孽,吾決定明日便派人前去肅清他們!”
衆人見說到正事上,亦是臉色肅然,正襟而坐;顏路繼續道:“在這期間,與我五毒教同爲陣營的人都要一一記錄在策!待此間事了之後,我五毒教將親自奉上一份大禮!”
衆人臉色大部分有些意動,只有雪山雙叟與松柏二居士臉色淡然,雪山雙叟中的老大千裡驚雷這會兒卻是出聲道:“我二人對於這漠北的紛爭毫無興趣,此番前來僅是爲了慶祝貴教神功得以重回之事,這抵禦密宗之事我二人便不好插手呢!”
松柏亦是有些歉意地道:“我兄弟二人與千里兩兄意思大相徑同,這件事情我們也不準備插手呢!畢竟我們都屬於老一輩的人了!”
隨後又有幾人亦是以相同的理由拒絕討伐密宗,顏路俱是客氣地對這幾人能來五毒教表示了一番謝意,隨後便對着身邊一人道:“無月驚心,你去將誓要與我教共同對抗的人一一登記下來!”
無月驚心是一個短小精悍的瘦子,微小的雙眼裡不時閃過幾絲狠辣的光芒,聞言道:“是!”
將大部分人登記好後,顏路仔細地看了看手裡的名冊,滿意道:“沒想到竟然還有五十多位豪俠願意助我教一臂之力,再加上幾大幫的傾囊相助……”顏路一頓,大力一拍椅子扶手,滿面紅光道:“何愁密宗來勢不破?!”
停了一下,顏路繼續道:“煞喜歡獨行,倒與蒙丹蒙大俠有幾分相似,便與蒙大俠一起做刺客吧!專門爲吾等刺探密宗近況!”
夜漸離與蒙丹齊抱拳道:“是!”隨後兩人對視一言,激起一道火花!
顏路繼續道:“沙海三劍客擅使劍法,便與雁翎幫一起與我教精銳正面對抗密宗來人!”
呂真一與沙海三劍客起身齊道:“我等記下了!”
顏路點頭,繼續道:“密宗諸人行事詭異,其中更有些人出沒莫測,教人琢磨不透他們的意思,便由銳利團與漠北七俠在漠北以西之地自由行動,必要時還可採取必要行動!”
楚雲與紅娘子
齊聲道:“領命!”
顏路道:“……”
“領命!”
顏路再道:“……”
“領命!”
……
經過一番發號施令後,顏路總算是安排妥當了;當然這其中還有讓人寒心更讓人稱奇的就是:爲了對付密宗詭異的密術,顏路竟然發動了當世三大奇毒之一的牽機引!
牽機引,與苗疆劇毒落雁沙齊名的顯赫劇毒,其毒屬於慢性劇毒,剛中毒時,並不會感覺到什麼異動,只有到了特定的一個時候之後,毒性便開始發作,那時只覺腦海裡有數以萬計的咕嚕蟲在衝刺般,直讓人痛不欲生,最後教你七孔流血而死!
牽機引之毒,殘忍之極!
但是對上密宗的神罰劫之後,會是如何一樣的事呢?
先前說過,當世有三大被人稱爲無解的奇毒!其一爲苗疆落雁沙,其二爲五毒教的牽機引,其三便是密宗的神罰劫了!
當無解之毒遇上無解之毒後,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能不教人期待麼?
顏路突然道:“今天雙喜降臨,我們是否應該慶祝一下呢?”
蒙丹一笑,舉杯道:“教主所言甚是!是應該慶祝一下,來,我們大家乾了這杯!”
衆人亦是遙遙舉杯微微一示意,便一仰脖子喝盡杯中酒,舒爽地吐出一口氣,大呼過癮!
蒙丹喝盡之後,卻是雙腳一用力,人已拔地而起,“轟”的一聲,平穩地落在了方臺之上,蒙丹對着夜漸離遙遙一抱拳道:“不知將會與我共同對敵的煞是否會給我一個挑戰你的機會呢?”
見有人要挑戰,而且是剛剛分到一組的最少的兩人,在場之人俱是露出了渴望的目光,顏路甚至道:“其中一方贏了後,我便親自爲他送上一件東西!”
夜漸離淡淡一笑,右足輕輕一點地,人已飛身而起,輕飄飄地落在了方臺之上;別看夜漸離這一腳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卻比發出聲音的一腳更加有殺傷力!這一點可以從兩人踏在青石板上的腳印便可看出來———蒙丹所踏之石上只有一雙淺淺的腳印,雖然蒙丹所用之力不小,但卻大多都落入了空處;而夜漸離所發的力卻是完成了其最後的使命!那就是青石板上那兩道清晰深刻的腳印!
衆人俱是帶着希冀的眼神看着方臺上那兩道挺拔的身形,即使是冷漠如曦和花豔舞以及顏茹,此時臉上都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蒙丹看了看夜漸離座位旁那耀眼奪目的泣血劍,道:“爲什麼不用武器與我對戰?是瞧不起我麼?”
夜漸離連連擺手,解釋道:“今天乃五毒教神功重回的日子,在這充滿着祝福的日子裡,動刀未免太不吉利了吧?!”
蒙丹撓頭一笑,半晌纔回道:“如此,我也不用武器吧!”說完,“哐啷”一聲響起,蒙丹的馬刀已落入了方臺之上;看着蒙丹如此做,夜漸離當然也不好多說;看了看臺下有些人中那希冀的眼神,夜漸離沒有說話。
夜漸離沒有說話,亦沒有什麼動作;但是蒙丹卻是動了,蒙丹本就獨來獨往慣了;這會話已說完,以蒙丹的性子,自是毫不猶豫的進攻。
蒙丹的進攻快若驚雷,直將夜漸離掃地步步後退;但是中途,蒙丹凌空飛起的身子突然再次加速,手中雙掌合在一起欲要給夜漸離最後一擊。
然而,在這擊就要成功的最後時刻,夜漸離身上突然閃爍着陣陣銀光,整個人的身子似是輕如蟬翼般,一下便躲了過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