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狩雙刀泛着深白色的鬥氣,劃過空氣,帶起一股無聲的氣流,猶如死神的鐮刀,又似夏日的流行,掀起一陣鬥氣波動,強烈白芒瞬間就到了西銘身前。
西銘面不改色,雖然林風的速度算的上快,但卻比不過他手中的長劍迅猛,只見他手腕一抖,長劍一個迴旋,挽出道道蓮花,帶起點點鬥氣的鋒芒和夜狩雙刀互相交擊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撞擊聲。
林風微微一笑,閃身躲了開了,靜靜的注視着西銘,手中的夜狩雙刀也已經被他收了起來。隨機,雙手瞬間掐了個手印,一手打了出去,一聲大喝:“兌印!”
突然,憑空出現一個巴掌大的手印,向着西銘而去,隨着手印不斷接近他,手印就變得愈發的大了,最後竟然變得有磨盤大小。這還不盡然,緊接着,手印四周突然出現絲絲白色的遊絲,細如髮絲,飄飄然毫無受力之勢。不過,仔細看去,這細絲猶如靈動的長蛇,孜孜不倦,樂此不疲的就像西銘圍去像極了無數的觸手。
西銘哪裡見過這樣的詭異的攻擊,頓時臉色一寒。看着那輕飄飄的遊絲,也不敢大意,手中緊握長劍連連疾點,一瞬間就將臨近身前的大部分細絲擊退而去。然而,這些遊絲好像永遠不會殆盡一般,無論他長劍擊退多少,遊絲都是一波退去,一波又來,着實是讓他困惑不解。
“西銘閣主,這些遊絲不必擔心,只需要強行突破,自然便會無事。”烈傲在一旁突然出言提醒道,他和林風打出的兌印交過手,本來還只以爲是雕蟲小技能,一下子差點吃了大虧,又怎麼不會明白這細弱的遊絲只需要大力破壞就行。此時,他見西銘突然被困,又豈不會出言提醒。
西銘聞言,頓時一聲大喝,手中長劍猶如過江長龍,一道橫掃千軍,緊接着又似乘風之龍,一劍將纏繞在身上的遊絲盡數化斷。同時,手中長劍挽出一道道鬥氣形成的璀璨的劍花,在空中一個停頓,化爲朵朵白蓮迎上巨大的手印。
轟……
朵朵蓮花和手印一撞,一時間爆炸轟鳴,空氣中一陣強烈的鬥氣波動開始四處瀰漫。由於爆炸掀起的氣流四處逸散,直吹的一羣嘍囉全都睜不開眼。
“這是什麼怪異攻擊,怎麼會這個樣,威力而且這麼大?”
“竟然能夠將西銘閣主都困在裡面,這手印之威何其巨大,真讓人羨慕啊。”
一時間,嘍囉們雖然不能參加戰鬥,但在一旁看的也是心驚肉跳,興奮的神色寫在臉上,對着戰鬥的二人發出自己的囉嗦。
烈傲這時突然發現自己好後悔,原因無它,就是因爲他剛纔說出兌印的弱點,此時已經引來了一位脾氣相對暴躁、一頭火紅的長髮,模樣也長得俊俏的旖瑾若攜着手中的巨劍衝了過來,指着他口中罵道:“看便看,多什麼嘴,看姑奶奶讓你好受。”
巨劍猶如一座山石拔地而起一般,上面不斷開始繚繞着潔白的鬥氣,一圈圈的自劍柄處的雙手盪漾開來,最後完全匯入到劍尖之處,隨着旖瑾若的一聲嬌喝:“凌波擊!”
只見巨劍的劍尖出猛然形成個由鬥氣組成的酷似白色光球的東西,隨着光球輕輕的一震,一斗氣形成的深白色波紋盪漾着向烈傲而去。
烈傲看見鬥氣形成的波紋,心中一驚,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一滯,看着即將到了的波紋,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匆忙間雙手合二爲一。潔白的鬥氣自他體內一圈圈的向着雙手傳去,最後匯聚爲一起,形成一道強烈的光芒。
“烈焰擊!”
烈傲一聲大喝,雙手瞬間連連推了出去,一道道深白色的鬥氣猶如火焰一般凝實,迎上了空氣中波動的鬥氣。二者一遇,頓時撞在一起,彼此散發着一陣白芒,消散在空氣中。
烈傲雙手一手,微微一笑道:“小丫頭,看樣你的攻擊還是不行啊!”
“別得意,姑奶奶只是隨便玩玩,現在才讓你看真招。”說完,旖瑾若大不跨出,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到了烈傲身前,手中的巨劍毫無阻礙的自上而下的劈去。
烈傲見此,哪能不驚。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嚴狼在這個女子的手中走不出三招。嚴狼有多大的力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整個兩閣六門沒幾人能夠比嚴狼的力氣大。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被眼前的女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他現在總算明白,眼前的女子鬥技威力並不太強大,甚至說很弱,倒是力氣出了名的大,看她使得這一手巨劍混如無物,在手中靈巧輕動,他又怎麼敢去和這樣一個女子硬碰呢。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他纔不會和這樣一個狂烈分子向鬥爭。眼瞅着巨劍距離自己愈發的進了,烈傲二話不說,腳步連連疾點,整個人宛如風一般的退了回去,不一會兒就除了旖瑾若的攻擊範圍。
旖瑾若心有不甘,眼前之人打了就跑,渾然是不想在和她再戰,一時氣惱,就要提劍而上的時候。冰枚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瑾若,回來!”
旖瑾若氣呼呼的拿着手中的巨劍指着逃走的烈傲:“沒種的東西,再讓姑奶奶看見你,一定將你打趴下。”
“哈哈……”
一時間,兩閣六門中,除了兩閣的人以外,其餘的六門全都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聲。
爲何要笑,這就要追溯到旖瑾若的一句“沒種的東西”說中了烈傲的下懷,現如今,兩閣六門的那一個弟子不知道傲暉閣的少閣主烈風早已經死了。而且死的時候就向一個刺蝟,就連人頭也被人割了去。但是,更可笑的是,這顆人頭最後竟然神鬼不知的出現在了西昂的大婚中。
當時烈傲是如何惱怒的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此時卻是知道。因爲烈傲已經化作一陣風一樣,將離他最近的兩個六門中的人一拳轟在了他們的頭上,這兩個人甚至還沒有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二人的頭顱就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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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揮灑的一陣腥風血雨,其中夾雜着白色的粘稠的腦漿,一時間全數迸濺在其餘六門的嘍囉身上。這一刻,時間異常的安靜,嘍囉們捂着嘴,不敢發出一言。
烈傲眼神帶着強烈的殺意看着六門的人,森然道:“不想死的,就給我閉嘴。”說完,烈傲深深的吐了口氣。
此時,他的心中正在翻江倒海,烈風的死是他心中的痛,他唯一的兒子就是死在這些門派之人中的嘍囉手上。然而,他不能忍受的是,兒子的死竟然都不能留個全屍,對這件事情,他始終將其放在心底,希望時間能夠撫平這一切過往。
然而,就是今天,一個特殊的日子,勾起了他所有的恨意。鷹太常的出現給了他太大的打擊,然而,鷹太常竟然死在林風的手中,這又是對他深深的打擊,他恨自己沒能親手爲兒子報仇。
仇恨的積壓會使人失去理智,然而,烈傲不會,他能忍,也很有理智,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忘記爲自己考慮。不過,就是旖瑾若的一句話,這一句話成爲了他憤怒的理由。
或者可以這樣說,旖瑾若的話如果是這件事情的牽引線,那麼六門的嘍囉的大笑聲徹底的激起了他心中的仇恨,成爲這件事情的又一道導火索。
“啊……”
烈傲仰天發出一聲長嘯,發泄着心中的憤怒,最後目光深深的一凝冷眼看着旖瑾若:“小丫頭,你惹怒了我。”
旖瑾若也是看的呆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會突然向自己的人出手,而且出手就是殺手。這也難怪,旖瑾若從未離開拜丘太遠的距離,而且,烈風的這件事情只是一時風波就被壓了下來,她又怎麼聽說呢。
不過,看着兩顆失去頭顱的身子顫慄的倒下,就算是她究竟打殺,也是胸口一門,乾嘔了下來。同一時間,凰璐早已經蹲下身子嘔吐起來,目光偶然撇向烈傲罵道:“打打殺殺的最討厭了,竟然……竟然連自己人也殺。”
月雒曉皺了皺眉,顯然她並未意識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強忍着腹內的翻江倒海般的衝動,照顧着凰璐:“珞兒,慢慢吐,吸幾口氣就會沒事了。”口中雖然這樣說,吸入鼻中的就是漫天的血腥味。
冰枚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她雖然見過殺人如麻的場面,並不反感殺人。但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血腥的事情,也被小小的一驚,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罷了!
林風雖然在礦坑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但還是皺了起眉頭,原因無它,他心中也是深深的擔憂着四位女子。目光看去,發現只有旖瑾若和凰璐吐了起來,總算還是放下了心。
不過,他能夠從月雒曉緊繃的眉頭看出她對此也是深感厭惡,唯一一個讓他感到吃驚的是冰枚,一個人即使情緒在冷靜,在孤立,突然見到這樣的場面怎麼也會被威嚇住。
然而,她沒有,仍舊是那麼冰冷的眼神。
這在林風的心中激起了好奇,這樣的一個女子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夠對眼前的血腥的屠戮變得毫無反應。
然而,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去想了,此時的烈傲已經向着還在嘔吐的旖瑾若衝了過去。只見他雙掌繚繞着強烈的鬥氣,白色的鬥氣隱隱摻雜着一絲銀芒,顯然烈傲已經將鬥氣完全的凝練到最深、威力最大。
不容林風多想,經歷了無數的殺戮和無間地獄帶來的沖天殺氣,一瞬間猛然釋放出來。猶如阿修羅自地獄憑空而出一般,強烈的殺意將兩閣六門的嘍囉們全都嚇得倒地不起,額頭上汗水不斷的往下流。
他們此時再也沒有當時看着林風那種齷齪的想法,他們的腦中只是不停的閃過屍山血海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