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聲勢空前高漲,鬥氣也隨着這聲勢水漲船高。一個個威力巨大的戰技從這些人手中爆發而出,兇狠地砸向敵人,厄布魯家族的黑衣人漸漸有了難以招架之勢。
而林風見此,趕忙眼疾手快地將手中利刃刺向一名精神有些恍惚的黑衣人。
一時間,戰場中呈現出有趣的一幕。
在人羣的中間是凰家的守衛結成的防禦陣勢,而外圍是圍着他們的黑衣人,最外邊卻是一道黑影不斷穿插迂迴,揮動利刃之間,一個個黑衣人的頭顱迎刃而起……
此時,凰家那位正遇伊拉茲.厄布魯交戰的白髮長老早已分出心神觀察着戰場上的變化。見林風一席話居然讓場中的形勢瞬間扭轉,也是心潮澎湃。
“好小子!那就讓我們一起爲凰家的明天而戰!爲拜丘的未來而戰!”一道聲如戰鼓作響,讓羣山爲之動搖,讓天空爲之轟鳴。
風馳電騁之間,寒光閃爍,如九天星河劃破長空,一道土黃色的鬥氣帶着炫耀的光芒,以排山倒海之勢,崩塌山河之威,劈向伊拉茲.厄布魯。
林風見此,嘴角也泛起彎彎一抹弧度,反手一刀削去一名主界位好手的項上人頭,身體立刻電光火石一般出現在另一名黑衣人的身後。
此人本能地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居然做了一個另場中所有人都不齒的動作。
向前一個夠吃屎的動作,而後向後擡起一腳,一個黃狗撒尿,以腳迎向林風的利刃。
不得不說,他這一捨車保帥的動作救了他一名。
林風見對手居然如此,也是有些吃驚,微微一笑,手底下的力道絲毫不減,一刀刺穿對手的腳踝,而後揮起另一把夜狩刃劈向那人的襠部……
一聲淒厲的嚎叫聲穿破夜空,久久不能散去!
這一聲哀嚎讓不遠處的,伊拉茲異常憤怒,因爲被林風廢掉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最寵愛的小兒子。
小兒子這些年在伊拉茲的精心教導下,漸漸有了青出於藍之象,這次本是想帶出來歷練一番,沒想到卻生生被林風廢掉。
這等於是斷了伊拉茲的血脈,怎麼能不讓他生氣。
一個重擊擊退白髮長老之後,伊拉茲.厄布魯不顧一切地撲向林風。
白髮長老一看不好,趕忙出言提醒:“小心!”
此時林風正背對着伊拉茲,被白髮長老出言提醒之後,他卻微微一笑,腳下一個發力,衝入黑衣人羣中去。
伊拉茲沒料到才幾日之間,林風的身法居然到了如今的層次,正在愣神之際,白髮長老包含全力的一擊已經不期而至。
無奈之下,他只能回身格擋。就在這時,林風的身影卻鬼魅般地出現在他的身後。
以伊拉茲的功力,此時已經發現林風再次出現,但是面對白髮長老的全力一擊,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只能在格擋之餘,分出一絲鬥氣,抵擋林風的拳頭。
按照正常情況下,身爲臨域位的伊拉茲,即便只用了一絲鬥氣,也足以擋下林風的重擊,但是他顯然是估計錯了,林風並不是正常人!
林風一道碧海潮生勁擊出之後,三重暗勁迅速進入伊拉茲體內,並不做任何停留,以異常迅猛的聲勢直接匯聚一處,向伊拉茲的心臟內核處進發。
而此時的伊拉茲正在全力應付白髮老者的重擊,根本分不出精力來對付林風。
碰地一聲悶響,縈繞在場中所有人的心頭。緊接着是伊拉茲昂頭噴出一口鮮血。
而白髮長老此時卻抓住時機,又是包含聲勢的一刀。
土黃色的鬥氣漸漸沒入伊拉茲體內……
此時的林風嘴角也慢慢溢出血漬,看來這碧海潮生勁果然是不能多用,如今已經有了反噬的跡象。
白髮長老見得這種情況之後,走到林風身邊,拍拍後者肩膀之之後,用其蒼勁而渾厚的聲音喊道:“撤!”
而與凰家據點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拜丘傭兵工會大殿之內。這裡沒有慘烈的哀嚎,沒有刀光血影的戰火,與往日裡不同的是多了一些傭兵,其中不乏一些多年難得一見的面孔。
此時,無數的傭兵聚集在這裡熙熙攘攘地交談着,而交談的重點卻是外面凰家與厄布魯家族的戰事。
他們都有自己的支持對象,但此時他們卻不能過多地表露出來,即便是出言也是以一種非常客觀中立的態度來分析當前凰家與厄布魯家族的紛爭而已。
大殿之上,一名英姿挺拔的中年男子端坐中央,並沒有因爲人羣中的交談聲出現絲毫情緒波動,彷彿下面談論的事情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
底下的傭兵在交談之餘,不住的以眼睛的餘光瞥着這位中年人,他們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沒有絲毫用處,而今,工會會長常年不出,面對這樣的大抉擇,能做的了主的只有眼前的這位副會長大人。
雖然中年男子此時顯得如同普通人一般,但是他們卻不敢有絲毫不敬。
他們不會忘記十年前那個讓他們心有餘悸的午後。
當時一隊執行任務的傭兵被深海夜叉族人殘忍地殺死後,割下首級暴屍在海灘上。
正巧這位副會長大人辦事經過這裡,看到了這些傭兵的屍體,從其殘忍的殺人手法中當即推斷出是深海夜叉族所爲。
當先一人駕駛這小舟便獨自駛向夜叉族的駐地。
當隨後聞訊的傭兵們趕到這個駐地,看多眼前的景象時,他們毫不懷疑自己不是趕到了夜叉族的駐地,而是來到了九幽煉獄!
當時島上的兩千多名夜叉族人的屍身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而海島的沙灘上用一個個木杆支撐着的是兩千多顆血淋淋的夜叉族的人頭!
而這位副會長,在獨自吹奏完曲安魂咒之後便自己駕着小舟離開了。
此後便再也沒有見過此人出手!
離副會長身邊不遠處的案几上,依然坐着那位不停咳嗽的老人古翼。
一聲聲的咳嗽讓人聽着一陣揪心,仿若下一秒老人就會斷氣一般。
中年男子對此卻充耳不聞,依然閉目養神。
一名青衫執事走了急促地走上大殿,步伐有些凌亂,顯得有些急切。
傭兵們見青衫執事走上大殿都非常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青衫執事走到殿前,理理衣衫,躬身道:“稟報副會長,傭兵工會界主位以上共三千七百八十二人,目前在這裡的是三千七百七十七人,只有朱雀小隊四人之前告假養傷,說是目前依然重傷不治中,除此之外就是林風,我們的人並沒有找到他!”
“這麼說,他失蹤了?”中年男子波瀾不驚聲音淡淡響起。
“失蹤?”一名達到臨域位的傭兵微微一笑:“副會長大人怕是還不知道林風與凰家的關係吧?”
“哦?”中年男子並沒有因爲自己文化時別人多嘴而惱怒,而是饒有興致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說話之人聽到中年男子的問話後,稍加忐忑的心情才鬆懈了下來。任是誰與這位副會長大人說話時都不會輕鬆。
“其實這事情大夥都知道,林風與朱雀小隊四人的關係一直不錯,而朱雀小隊四人與凰家的關係,我就不多說了。此時他偏偏失去蹤跡,是不是很有意思呢?”此人清清嗓子,繼續說道:“而如今這個敏感時刻,副會長大人將我們都集中在這裡的用心不言而喻,是不想讓我們傭兵工會攪進這潭洪水。那麼林風的失蹤就不得不令人擔憂啊。此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們說什麼?哦,你們平日裡不是和厄布魯家族走的很近嗎?見林風去幫凰家是不是開始擔心了?怕自己日後在拜丘失去靠山?”
“你他媽說什麼?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誰皮癢癢還說不定呢!”
大殿內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夠了!”中年男子一掌將檀木雕龍椅的扶手拍得粉碎:“什麼這個靠山那個靠山的?你們都是我傭兵工會的人,你們的靠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傭兵工會!”
顯然這位副會長在傭兵工會中的威名並不是蓋的,一衆傭兵見他生氣,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注視着自己的腳尖。
“沒錯,副會長大人說的正是!收到工會的通知之後,我們那個人不是立即放下了手頭的任務敢了過來?”希拉里立即接口:“而這位林風,即便是工會的人有沒找到他,難道長老會的秘法傳信他也沒有收到?不言而喻,他這是有意抗命!”
大殿中立刻就有幾人符合:“沒錯,希拉里說的沒錯,林風定然是去凰家幫忙了!”
“我看不光是林風,朱雀小隊四人的行蹤也很值得懷疑!”
林風雖然與傭兵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哪天擠兌厄布魯家族的事情早已被傳的沸沸揚揚。因此,傭兵們對他也不乏好感。
“希拉里,你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你我都是傭兵,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莫非還不知道做傭兵的兇險嗎?”林風之時主界位,也許他只是離開較遠,一時趕不過來,又或者身陷爲難,無法脫身呢?
“對,對!”
“哈哈,拉爾,你怎麼說的好像自己就在林風身邊一樣?”希拉里轉身對着邱執事問道:“請問邱執事,根據傭兵工會的條規,接到長老會秘法傳信,半日內不到者該如何處置?”
“這個……”邱執事用目光瞥了瞥中年男子之後,緩緩說道:“半日不到者應立即註銷其傭兵徽記!”
“好,很好!那麼請副會長大人下手令,將朱雀小隊四人與林風的傭兵徽記一同註銷了吧!”希拉里步步緊逼!
“希拉里你提過分了,即便林風無故不來,可朱雀小隊四人我們都知道是被厄布魯家的黯冥大傷了,你怎麼連他們也算了進去?”一名與朱雀小隊交好的男子開口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