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繼續向前,兩方勢力相隔幾百米。
丁易不再動彈,手中掏出一張古樸簡單的弓,然後拉弓,射箭!嗡!
丁易站立看着射出的箭微微的笑,看着對面大笑的五十猛命微微的笑,就好想看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在掙扎的時候的那種嘲諷的笑。
“哈哈!呃……”五十猛命指着拿普通弓箭瞄準自己的丁易大笑,他難道不知道凡人的武器是傷不了神靈的麼?笨蛋到極點的敵人,難道這就是他的敵人麼?
愚蠢的支那人!五十猛命很想大聲的這麼樣說,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就在他伸出手指指着丁易的時候,丁易的手指已經放鬆,一道流光彷彿天生就在五十猛命面前一樣,在他呆滯的目光中,那道流光正正的撞在他的額頭上。
站在他旁邊的人再度看到那道流光的時候,一支雕刻着奇怪花紋的箭錚錚的紮在他的頭顱裡,嗡嗡的震動聲中,無數的奇怪的尖銳的詭異的力量衝進他的腦海裡,腦漿在接觸的第一時間被攪得粉碎!
“嘎崩!”一聲尖銳的物體與堅固之物劇烈的碰撞之後,無數次的震盪隨着那些奇怪力量彷彿脫繮了的野馬一樣在他腦海橫衝直撞,緊接着受到波及的便是神靈的神格,堅固的號稱世界只有同等級的神靈才能粉碎的神格,就在那簡單的一支箭下被粉碎成渣!
“穿雲箭!”有些對中國歷史神話有些瞭解的日本神靈驚駭的大聲叫道,在歷史上,他們所知道中國最着名的箭就是三隻穿雲箭,在中國的許多歷史戰爭上,穿雲箭都表演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從封神演義的鎮守陳塘關的李靖到後來唐朝的薛仁貴以及後來的樊梨花等等諸多的神仙故事中,這三隻穿雲箭都起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
在他們有限的知識內,也只有穿雲箭纔會屠殺神靈,毀滅神靈的神格。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那原本穿透五十猛命的頭顱,粉碎五十猛命的神格的“堅不可摧”的神箭居然緩緩的粉碎,碎成細小的粉末,從箭尾開始,慢慢的隨着淡淡的海風粉碎成天地間最常見的粉塵,輕輕的飄散,只留下了一個碩大的窟窿在早已經死去的五十猛命的額頭彷彿一張猙獰恐怖的大嘴一樣朝着他們微笑……
一股清新的粉碎的木屑味道衝上他們的鼻子,這味道卻讓所有的人面色變得煞白,許多的小神靈顫抖着手指着遠處的丁易,那箭居然是木頭做的!
遠處,丁易再度拉弓,弓上有箭,還是那種很簡單的雕刻着花紋的美麗的木箭!
木箭殺神!一個蠻夷的神靈哪裡明白不射之弓的厲害?
木箭殺神!
他居然用一支木箭將一個神靈的神格粉碎!就在那些神靈們在驚駭的時候,丁易弓上的木箭再度瞄準了他們當中的某個神靈,嗡!這個尋常的在戰場上經常可以聽到的聲音就好像死亡預告的聲音一樣,被瞄準的那個神靈身體一僵,一支木頭箭就好像長在他腦門上一樣,微微的顫動着,帶起了一陣的顫音兒,讓所有的五十猛命手下的那些小神靈們心頭髮毛。
一個或許是巧合,儘管或許不是巧合,但是神經比較細弱的人通常會爲了保護自己的神經不被強烈的刺激,所以會堅決的相信一些事情“僅僅”是巧合。但是兩次之後,那就是不堪重負的刺激與恐懼。
人們都說,越有錢有權的人越怕死。若是普通人死便死吧,該吃的也吃了,該經歷的也經歷了,與其繼續活着受苦,那麼還不如早一點無牽無掛。
可是真正的怕死的不是那些有權有錢的人,而是突然發現可以被人殺死的那些原本可以長生不老的神仙,這就好像,真正害怕打敗仗不是無數次失敗的軍隊,而是無數次不敗的軍隊的道理一樣,信念坍塌之後的不可收拾和不可預見的恐懼是每個人都無法承擔的。
丁易的第二箭就好像打開了恐懼的閘門,那種無力的恐懼緊緊的抓住了那些神靈們,他們恐慌,他們驚懼,他們不知道爲什麼一支木箭就能夠殺死身爲神靈的他們。他們不明白,他們堅硬的可以阻擋核彈的筋骨爲什麼不能阻擋區區一個木劍?他們更不明白,爲什麼號稱只有神才能徹底消弭的神格會被一個“人”給毀滅!
爲什麼神居然可以被人類給消滅了?
神的威嚴什麼時候居然墮落到連一個人都敢朝他們下手了?
他們不知道,或許丁易不敢朝國內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土地神廟扔一下垃圾,但是對於國外的神靈,就算是處於巔峰的宙斯奧站在他面前,丁易也敢朝他們吐口水扔石頭,說不定背後下黑手打悶棍都很有可能。
按照丁易的說法,蠻夷之地的一些小小神靈有什麼可怕的?看不順眼?殺了就是!至於本土的神靈妖怪,那可是祖宗,就算是沒有多少本領,但是年紀在那裡,值得尊敬!
眨眼間,所有的神靈爆發出他們一生的最大的速度,四散的離開,甚至還有一個直接鑽進海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呃?……”丁易在旁邊拎着不射弓愣住了,不會吧?他們可是神仙啊!怎麼嚇一嚇就跑了呢?不應該同仇敵愾的衝上來報仇麼?
不是說,神靈的威嚴不容冒犯麼,他們怎麼跑了?
“咳咳!”葉覆海還沒有喝進胃裡的紅酒直接在嗓子裡造了反,“太浪費了!就算是垃圾神格收集起來送給國內的那些煉丹的高手也能夠煉出一爐好丹,居然就這麼給粉碎了!而且還是很沒有藝術感的粉碎了!真的是……恩?我們不是讓你去打架麼?你怎麼將弓拿出來了!”葉覆海頓時暴跳如雷,“我和老錢爲了培養你的戰鬥的感覺,花費了十天累死累活的教給你招式,還辛辛苦苦的給你找了一個試金石,你就是這麼的報答我們麼!”
葉覆海抱着錢萬大聲哽咽起來,“行了,親愛的老錢同志,將那剩下的三十萬歐元給我打到這個賬戶上就可以了,這一次我贏了一半,我終於贏了你了,嗚嗚嗚,好感動,好激動!來抱一抱!”
錢萬咧着嘴,臉上的肌肉隨着葉覆海的話語不住的哆嗦起來,“鬆手!鬆手!你也不怕肉麻!鬆手啊……你……你……我的香香錢啊!”
錢萬無比心疼的看着一張金色的卡片落到葉覆海手裡,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說天魔不在乎這麼一點錢幣,但是這個世界還是有許多的好玩的東西,那都是需要錢啊!
難道天魔掙一點零花錢就容易麼?
想到讓他丟錢的罪魁禍首,錢萬惡狠狠的看着丁易,卻發現丁易在遠處正微笑的挑釁的朝他勾手指頭,分明是要打架的模樣,手掌中的那張不射之弓上一個繁複無比的花紋慢慢的亮起來,一股淡淡的肅殺之氣從弓上瀰漫出來。
錢萬彷彿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動也不敢動,倒抽一口涼氣,“不射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