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剛一出門,就看到一人從花狼的屋內走了出來。武階突破到大戰師,張良的五感也靈了,他提鼻子一聞,好濃的藥味兒。他便走上前去,迎着端藥人一笑。
“師兄,你這是給花狼送藥吃?”張良問道。
那人一看到張良,立即板起臉驚道:“你還有臉回來?真夠有膽的。”
“什麼意思?花大哥他,出事了?”張良被說懵了,急忙發問。
“哼,他還死不了,不過也活不長了。至於你……”師兄說着,突然急匆匆向外走去。
不一會兒,竟然來了一大羣人,將張良團團圍住。從他們看張良的眼神都十分仇視。這種狀況張良並不是第一次遇了。此情此景讓他立即聯想到了當年的張家沙場,所有同族兄弟,都把他當成了罪人。現在,這些同門師兄,也是一樣的表情。昨日重現,讓張良無盡心酸。
“諸位師兄,我哪裡得罪了大家?還請明示。”張良抱拳向人們揖禮問道。
衆人不語,院門處再進來一人,剛一進門,他就發出了‘嗯?’的一聲。似是看到張良,他十分驚訝。張良一看,後來人正是打他落深淵的罪魁禍首,樑聞語!看到這無良師兄,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這些都是你安排的麼?怎麼?堂堂大戰師,內堂弟子,竟然還怕敵不過我,安排這麼多人來幫手?”張良立即冷聲道。
樑聞語哈哈大笑,逐道:“對付你,還用我動手麼?諸位師弟,將惹事的元兇拿下!”
他的話一出口,已經有人上前來抓張良了。而正在這時,外面又跑進一隊人來,打頭兩人一起喝止道:“住手!事情還沒弄清,誰敢動張良一下!”
張良輕笑,樑聞語先是一怔,隨後也笑了起來。後來者正是喬林、徐子嬌等人。他們一進來,就都護在了張良的面前擋住了另外的回春堂弟子。現在的張良,已經不再是剛入門時處處受排擠的新人了。
“喬師兄,子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良向兩人問好。
“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你現在已經被泰武幫的人盯上了,還是小心一些。”徐子嬌解釋道。
前兩日,張良被樑聞語打入大地裂縫,泰武幫前來問罪,結果卻正好成了他畏罪潛逃。而樑聞語抓住機會,將重傷的花狼震成了瀕死。白斬前險些暴走的時候,泰武幫來人中,有一人急忙勸阻。
“斬前兄,且慢動手。如果他們說的是張良,那這事可有蹊蹺了。”中年男子抱拳發話。
白斬前一愣,看到自家兄弟裡竟然有人替外人說話,他也暫時壓下了怒火。出面之人,正是與張良交過一次手的大戰師,才廣進。
“才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白斬前怒氣難平地問道。
“斬前兄,張良我是見過的,我深知他的爲人。”才廣進轉着圈兒,對四周的人說道。
於是,他將張良如何進府救人,如何以性命相拼的接下他三招,都說了出來。此言一出,倒讓人深思。
說罷,才廣進才總結道:“各位試想,一個爲了保護別人,維護幫派名譽,連自己命都不要的人,是不是個好小夥子?”
“對呀,真是好樣的。”回春堂弟子中有不少人已經開始附和了。
“可是……”白斬前臉紅脖子粗,無言以對。
“哦?
還有這種事啊!原來張良師弟很早以前就有跟大戰師一戰的能力了,年輕人裡有這本事的人可不多啊。”樑聞語陰險地笑道。
他這麼一說,場面再次冷了下來。包括夜來香在內的所有人,都恨恨的看向了樑聞語。泰武幫的人都幫着張良說話了,他反倒一個勁兒的暗示着張良可能是兇手,居心何在,路人皆知。
“樑聞語,你嫉妒張良也不必如此明顯。”泰武幫中又有一人插話道。
“宇文迪?”白斬前驚問了一聲。
樑聞語這時也蒙了,心道:“這張良可真是夠本事的,不止夜來香護着他,連泰武幫裡的人都幫他。看來我早把他擊斃就對了。”
“師父,我願意給張良做保,他肯定是有事回不來了。等他回來,或是等羅堂主出關,我們再做計議。”宇文迪向白萬拳行禮道。
白萬拳也眯起眼來,顯然他也對張良的好人緣感到有些意外。才廣進走上前來,也加入了保人的隊伍。
“白幫主,前些日子貴派吳京異修之事,可是我師弟以毒藥險中求勝,這纔拿下了貴派叛徒。”夜來香也又補了一句。
白萬拳是一幫之主,張良有功,有友,這時他還能說什麼?
“白苗之死,不可不查。等四臂老怪出來了,你代我向他說明,這張良,必須抓來當面對質。既然他如此本事,他的嫌疑更大。”白萬拳悲憤地說道。
此事就暫時擱在了一旁,白家操辦起白事,白髮人送黑髮人。而回春堂內,夜來香找人一起診視花狼,卻發現他的傷極重,已經重度昏迷,用醒竅的藥物都救不過來了。無奈夜來香爲求真相,只能交代了別人照顧花狼,她親自遠行採靈藥去了。
一轉眼兩天過去,張良這才從深淵之中爬出,再回到宿舍,正遇上了樑聞語。聽徐子嬌說完事情的經過,張良的眼一翻,立即佈滿了紅血絲。
“樑聞語。”張良輕喚道。
“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麼?我可是內堂弟子!你應該叫師兄!”樑聞語道。
“我也是內堂弟子。”張良道。
樑聞語卻擡頭看了看天色,笑道:“不,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你還沒有回秘窟,你已經被險名了。”
張良聞言一怔,但他馬上又放鬆下來。
“內堂裡教出的人如果都是你這個樣子,我不去也罷。”張良出言譏諷道。
樑聞語早崩着一股勁兒,張良這一嘲諷,他立即抓住了機會。
“張良,你看不起內堂?”樑聞語假笑着,向前走了兩步。
喬林就要阻止,張良卻搶步上前,攔住了喬林。他扭了扭脖子,暗中憋勁兒:“樑聞語,你把我和花狼打成了重傷,現在還好意思在這裡腆着臉教訓我。裝,你繼續裝!現在我也是大戰師了,你想動手,我奉陪!”
想罷,張良猙獰地瞪起眼道:“樑聞語,別總把別人扯進來。我怎麼敢看不起回春堂內堂?我的意思是,我,看不起,你!”
張良針鋒相對,伸手直指我樑聞語的鼻子。回春堂名下數十名弟子都在,樑聞語的臉可丟大了。但他的心裡卻是一陣陣的興奮:“好啊,張良,你還真狂。但這是你自找的,這麼多人看着你侮辱我,我一怒之下錯手殺了你,最多被罰閉關苦修幾年。你張良,就要從此人間除名了!”
“你
敢侮辱我,看招!”樑聞語急叫,伸手就打。
張良暗叫一聲:“來得好!”
樑聞語的武力是在場之人中最高的,他一動手,根本沒有人能擋。眼看他手上白光一閃,一掌拍向了張良的頭,徐子嬌嚇得一閉眼。
“啊!不要!”喬林伸手驚呼,可就算是他,也阻止不及了。
“完了,張良竟然跟樑師兄動手,樑師兄可是兩年前就進入了內堂啊。”
衆人都料定張良必敗之時,就看場中不知道怎麼弄的,張良竟然躲過了樑聞語的一掌,凌空轉身一個側旋的勾踢,正中樑聞語的頭頂。
噗通!樑聞語前衝之時被踢中頭頂,重心不穩趴在了地上。張良卻借一踢之力反身旋轉着落地,拉弓步站好,姿勢優美,身形穩健。
“你在內堂裡,就學了這餓狗搶屎的絕技?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張良看着趴地的樑聞語,損了起來。
“呸!這,不可能!”樑聞語按地起身,吐掉嘴裡的灰土驚呼。
兩人二次相對,樑聞語眯起眼來仔細打量。打死他也不願意相信,只想:“他纔剛剛進入武道名門多長時間?就是再有天賦的人,也不可能就成爲了大戰師。小乾坤的體悟,是一個痛苦而且欲速則不達的過程啊。意外,絕對是意外!”
“這?”喬林也嚇呆了。
“張良哥好運氣。喬師兄,快去阻止!”徐子嬌擔心道。
但樑聞語可不會給他們機會來阻止,他左移兩步,突然點地發力,兩掌閃着白光就拍了過去。
“張良看你能好運幾次!”樑聞語叫道。
張良冷笑一聲,在他的眼中,樑聞語身上已經有四處閃直敢紅色的光球。張良移形換位,側向一拳擊出,暴吼發力:“霸王衝!”
說時遲那時快,張良後發先至,小乾坤急轉之下,脫體而出的氣勁,竟然將空氣烤得密度發生變化,旁人看來,就像冬天裡的熱氣升騰一般。‘砰’的一聲,氣勁正中樑聞語的右肋。樑聞語的這招可不是離體技,眼看他的手離張良還有半尺遠,他的身子卻已經中招倒退出去。
噔噔噔,一連退了四步,樑聞語這才止住退勢。揉着被打得發麻的右肋,他徹底驚呆了。
張良再次指向樑聞語的鼻子,道:“如果你不是回春堂的弟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恨死了這個小人,但他卻沒有證據。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不能痛下殺手。想起在深淵中受的苦,想起臥牀的花狼,張良一陣陣激動。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轉過了身。張良緩緩走向牆邊,一把八百斤的重刀,正斜依着牆放着。
走出兩步,張良突然感覺到龍魂警告,他的嘴角露出了狠毒的微笑。
“小心!”徐子嬌尖叫起來。
她的喊聲還沒發出時,一道藍光已經劃過空氣,直刺張良的後心。噝!切風之聲讓人心寒,樑聞語有大戰師的實力,再使用上這種利器,如果再是偷襲,張良必死無疑!但意外之中還有意外,武器不錯,樑聞語夠狠,可這卻不是偷襲,反而是張良佈下的一個圈套。
張良急衝上前,手中已經握住了八百斤重刀。轉身之時,張良兩眼血紅,心中吶喊:“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跟樑寬還真是親兄弟。打不過就背後放冷箭,果然讓我料中了。樑聞語,你去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