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被問及去向,也猶豫不定。一邊是他受苦的大哥雲飛揚,一邊是他這麼多的學員新朋友。哪個他也扔不下。尤其是現在孫月香被他打成這樣,卻沒有受傷。要是他走了,難保孫月香來找風雷的麻煩。
“其實,讓他出去歷練也是應該的。就讓他去吧。”雷虎勸道。
“嗯。我從回春堂直接來到大國學院進修,已經兩年多沒回家了。”張良道。
“哦。原來是回家。我一向說,有孝心的人,才懂得感恩,才能成大器。去吧。”林沐風立即應準道。
張良卻搖了搖頭,“不,現在我不能走。我必須把孫月香打服!”
“哈哈哈,她身上兩件地界神兵,你雖然十分了得,卻怎麼能打服她?”林沐風又笑道。
“那我就練到能打服爲止!”張良咬牙發誓道。
林沐風止笑道:“有骨氣。是我的好學生。風雷學院雖然在四院裡排行最末,但好歹也是一方分院。現在妖災已過。你又得到老傢伙的親自傳授,我們這兩個長老,也不是擺設。”
“老傢伙?”張良撓着問道,心想:“哪有自己這麼稱呼自己的。”
“你還不知道吧?在塔崩時把你帶走的就是院長!”雷虎粗聲道。
“劉前輩?是院長?”張良驚問,隨即低頭小聲唸着:“劉東俠,是了,我說這名字怎麼會有些耳熟呢。劉東俠不就是師父提過的青眼獅王麼?”
“院長的寶貝徒弟親自立界了,我們風雷學院怎麼能隨意讓人欺負呢?你放心走,誰來挑戰,我們一概幫你應下。等你回來的時候,就一一對付好了。”林沐風笑道。
張良卻覺得後心一涼,心道:“風長老你也太壞了吧?這就是你幫我的方式?”
有了兩位長老的擔保,張良這才放下心來。他偷着將金剛練體圖的前九式演練給了所有人,並讓他們以此爲武修鍛鍊方法。與朋友再三道別之後,這才同恨雪到城內買車,上了路。張良親自當車伕,很快就出了黃獅城地界。
夕陽下,張良回身遠眺,五座高塔只剩其四,張良心中也是感慨萬端:“雖然沒有達到精英大戰師的修爲,但我卻已經有了與精英大戰師一戰之力。在大奉遼國,我也能排進頂尖高手的行列了吧?這次回家,肯定要讓爹孃好好高興高興。我也要在奉遼國內打響名聲,大關山的正宗們,小爺已經是大戰師,還是高等大戰師!我要徹底亮瞎你們的狗眼!”
車行萬里,張良不斷修行。魔炎噴發已經練得十分熟練。此時的張良感覺自己又進步了一大塊。可體內雙繭穩固,小乾坤毫無破繭之相。張良每晚衝擊之後,都要感嘆:“高等大戰師之巔必然可以成爲精英大戰師,但這少則一年多則五年的規律,卻也是打不破的呀。”
有着龍魂相助,張良一路修行順風順水。終於第一次感覺到了打不破的天地規則,他也瞬間有了種自己特別渺小的感覺。天地之大,能人何其多也?張良放眼望向星空,只覺前路茫茫。
而越向上走,張良看到的能人就越多。而這些能人之中,十之七八都是些狂得鼻子向天的傢伙。看來逆月
大陸的定律也不是假的,武力稱王,強者爲尊!要想在大陸上不被欺負,就只有一條路,爬,繼續向上爬,把想欺負你的人,都穩穩的踩在腳下!
快馬急行,轉眼又是數月。寒去春暖,張良已經十九歲了。一別家鄉就是三年。車到新城,張良眼前一亮,往日荒地大片的小城鎮,現在已經成了一座商業大都市。八車並行的寬道,兩旁商鋪都是超上檔次的。
正午間,車水馬龍,人流不息,好不熱鬧。而這些商家裡幾乎半數掛着繞雲張家的旗幟。另一半,則是三陽嶺關家的。光是收租金,張家的收入應該就翻了不止十倍了吧?看到這些,張良忍不住嘴都笑歪了。
街頭十字路口,一個小水池邊,兩個漂亮的少女穿着異域風情的舞娘服踏着。一個嗓音清亮的睜眼瞎少年手敲着小鼓唱着。
“三年之前,我出了山,一走就是整三年。阿哥阿妹只把手兒牽,臨行的話呀,別太甜。”
張良聽得心裡發鹹,瞬間到了淚點。雖然歌謠唱的是男女感情,但在他聽來,卻聯想到了與家人的親情。男女之間一別數載自然相思。親人之間呢?十六年不曾離家的張良一走就是三年,父母何嘗能不苦思呢?
突然,瞎眼男孩的聲音再高上兩個八度,炫麗的高音唱道:“阿妹阿妹你不要掛念,哥哥我已經掙夠了錢。我正乘着那玉馬向家趕!阿哥阿哥你不要怪罪,妹妹爲生活已嫁給了錢。我正在老財主的房內啊……”
唱到這,男孩聲音已經嘶啞,哽咽着不能再唱。張良也無心再聽。只是這麼動情的歌者,歌聲,值得他的讚賞。
啪啪啪!張良帶頭鼓起掌來。旁觀的衆人衣冠楚楚,卻沒有一個懂得真情的。他們扭頭看向張良,哼了一聲。
“謝謝。”少年分辨着聲音,向張良說道。
“不客氣,你唱得很好。”張良誇道。
正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老財走上前去,摸着八字鬍道:“唱的好個屁!怎麼你唱着阿哥出去了,阿妹還不許嫁人了?嫁給老財有錯麼?我就是本地老財,我家四間商鋪,我就娶了個窮姑娘,比我小十八歲,長得漂亮。你不滿?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你以後不許唱了!”
“是,謝謝這位大人。”瞎眼少年立即跪地磕頭道謝。
張良心中惡寒:“這就是我的家鄉?我們張關兩家聯手造出的新城?唉!不管到哪,現實就是現實啊。我真心的讚賞,也不能讓他果腹,惡人不懂韻律罵得他狗血淋頭,只因爲幾個臭錢,他還要磕頭行禮。”
搖頭嘆氣,張良扔下幾兩碎銀子準備離開。正這時,八字鬍財主卻又來勁兒了。
“唉呀,有些人啊,沒錢就別裝什麼公子。還學人閒着聽什麼賣唱小曲兒。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德性!還敢在我面前品評!老子只要一句話,就有十個戰豪把你請出繞雲城!哼!”財主放狂話道。
張良一皺眉頭,上了馬車。張良的馬車可是黃獅城裡買來的,爲了讓恨雪這大手大腳的過得舒服,張良可下了血本兒,這車本身就值百兩黃金,再加上馬都是血種寶馬,高頭頸長,鳳眼靈動,四腕寬大。
不懂行的人一看,也知道這車普通人一輩子也沒機會坐一回。
“站住!窮鬼,你這車是哪偷的?”財主就看張良不順眼,又瞄到了他的車好,立即上前喝問。
張良這下可忍無可忍了,在外受氣張良都一刀砍回去,在家裡還要受氣?他翻身下車,向這財主行了個拳禮。
“這位老財,我只知道這新城是繞雲張家和三陽嶺關家的。不知道哪家商鋪是你的?”張良特意損着,他知道這些商鋪全歸家裡管。
“哼!知道繞雲張家的名聲還敢叫囂?那間最大的金樓,看到了麼?我租的,終生租用!我可是張家的老主顧了!”財主叫道。
張良應了一聲,突然轉身走到車後方。看熱鬧的人有的在說財主有財力,有的在可憐張良這奶油小生只有臉,沒有錢。突然間聽到機簧啪啪連響,張良已經從車板下方抽出一把一米三長的大重刀來。
只見到這刀,就有不少人‘咦’了一聲。有些老住戶已經眯眼笑起來,他們知道,有好戲看了。這財主還不明白,只是臉色一青,立即指向張良。
“大膽!繞雲張家可是受大奉遼國國供的,回春堂你聽過麼?新興起的武邦,那也是張家的後臺!你敢在這裡動手傷人?”財主嘴上厲害,臉色卻已經發青了。
張良拖着重刀走到他身國,低頭掃了他一眼,根本沒動手。只是繞過了他,繼續走。財主這才拍了拍胸口,安下心來。可當他再回頭看時,卻發現不對勁兒了。張良走向的方向,正是他那三層閣的金樓。
“不想的,都給我出來!”張良站在金樓門前大喝出聲。
以張良的武力一喊,自然帶着天然的威懾力。裡面的銷售人員,老闆娘,打掃的下人,甚至手拿鐵棍的保鏢,全都滴溜溜走出來。逃到街上站成一排,緊張地看着張良。張良龍目一掃,確定這房子裡已經沒有活人了。他這才哼了一聲。
“老東西,你特麼給我聽好了!這是我張家的房子,小爺我現在就要拆了。租金多少,原封還你,你給我滾出張家的地盤兒!從此,再不許邁入新城或繞雲!”張良回身怒喝着。
“你,你是誰?憑什麼這麼說?我……,我要找張老爺告狀!”財主還不服氣道。
張良哼了一聲,笑道:“憑什麼?你看好了!小爺我就憑這個!”
呼!張良一跳離地二十多米高,已經凌空向下府看金樓。突然間他轉身輕易的使出一招五虎斷魂斬。普通威力的五虎斷魂,五隻猛虎幻影撲向這金樓,只聽磚瓦齊碎,門樑崩斷,三秒鐘,三層閣變成了一堆廢墟。
張良落地後,向兩邊看了看。五虎斷魂已經被他控制得出神入化,周邊五米遠的房屋都只罩上了一層灰而已,只有這樓徹底報廢了。
“你!你!”財主氣得喘不上氣來,只叫着,卻不敢再說什麼狠話。
“我!張家三代子弟,張良!有種你就不按我說的做!歡迎去告狀!”張良回身怒道。
馬車再次前行,一路上,行人,車輛,無不避讓。不少人還跪地磕頭,口稱少爺。張良面無表情的駛過街道,直奔繞雲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