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張良猛搖頭吼着,推開了鄭爽。
入手處正是鄭爽的胸前,那柔軟而彈力十足的手感,讓張良心驚。而武力即將透體而出時,張良連忙控制住。可就這樣,以張良現在的純蠻力,也是臂力萬斤。鄭爽的小身子被鈍力推得倒飛出去。
這一刻,張良猛地記起他的‘妻子’是個不會武功的人!他連忙點地後追,在鄭爽撞上牆之前摟住了她,旋了幾圈才把自己的力量卸去。放下鄭爽,張良的心慌了。
鄭爽像個受了驚的小鳥一樣,低着頭,抽泣着,兩手抓着衣角,兩腿併攏一動不敢動。張良腦中盤旋不斷的記憶告訴了他,鄭爽的手凍傷了,那是因爲在給他洗衣物。鄭爽的身子不好,是因爲食物都給他吃了。在這貧脊的小山村裡,鄭爽一直在照顧他,一個曾經的大英雄。
“你怎麼捨得?怎麼能這樣做?她是你的妻子啊。”張良的心已經軟了下來。
終於,他伸出了另一隻手,將鄭爽的小身子環住,兩手扣在一起緊擁着她。擡起頭,張良的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跳一跳的,十分熟悉。那是另一種感覺,在催着他快些醒來的感覺。但此時,嬌陽,寒冬,懷中漸漸變暖的柔軟身體,已經是無敵的了。任何人也不能把一個男人從這種環境中喚醒,任何人都不能。
“我是不是在做夢?自從你上次打獵受傷歸來,你就再沒碰過我了。”鄭爽溫柔地擡起頭,怯弱地說道。
張良的心裡一陣泛酸,他記起自己的苦衷,那山裡的妖尊,是他所不能敵的。被重傷之後,他只能全心修養並修行,冷落了妻子。如今,他醒悟了,只將妻子抱得更緊了一些。
“爽兒,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這樣對你。如果我能補償,就算讓我去死……”張良認真地說着。
鄭爽卻立即驚得眼神慌張,掙扎着要抽出手。但她的力量太弱,最後只能一踮腳,將脣送了過去。她成功了,成功地阻止了張良繼續發毒誓。因爲此時,兩人的嘴脣已經合在一起,輕輕的嘬動着,品嚐着勝過世間無數的美好。
良久,兩人分開,鄭爽又落淚了。但這次,是笑着流淚。張良放開了她,回身找到了自己的武器,一把放在牆角的大刀,克之刃。只是此時的克之刃上,三顆寶石內已經不再閃光。
“我去打獵,你在家裡生好火,等我回來。我一定要把你的身子調好。”張良道。
“夫君,不要!你的傷還沒好!”鄭爽關切道。
張良微笑,逐道:“放心吧,我不會去找妖尊拼命的。”
鄭爽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張良點地飛跑,突然間,他心情大快。記憶中的傷痛,似乎是一下消失了。他只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不多時,張良已經跑到了大森林中,回身望去,他已經遠離村落上萬米!
張良愣在了原地,呆呆地想着:“爲什麼?爲什麼我重傷之後,好像比之前更厲害了?這力量,這力量是……”
正這時,嗷!一聲怪叫有什麼東西躥了出來。張良連忙持刀轉身。只見一隻通體雪白的巨大熊類已經人立而起,一手扶着百年老鬆,張大的黑色嘴辰邊,流着晶亮的口水。那熊的眼,卻是純綠色的。
“白熊王?”張良不禁呼出它的名字,同時後退了兩步
。
這正是森林中爲數不多的強敵之一,它的力量,僅次於那個白眉妖尊。張良曾經與它交過一次手,被它強大的力量打得只能逃跑。沒想到,傷剛好出來打獵就又遇到了這個大傢伙。
從立起來足有七八米高的大白熊,似乎也認出了張良。它得意地一笑,伸手一推,粗大的松樹立即向下倒來。雪花先一步飛揚起來。擋住了張良的視線。張良啊的一聲叫,立即轉身逃走。
但這白熊王好像早有準備,就知道張良會逃。它趁着樹倒之際,已經四肢着地,繞了個圈急速跑向了前方。張良只覺得腥風一陣吹向側臉,他只能招手揮刀,對着招架。
“別太看不起人了!呀!”張良揮刀吶喊。
當!入手的感覺讓張良心驚肉跳,刀砍在熊身上,就像砍在了石頭上一樣。他的刀被彈飛,白熊王連一根毛都沒掉。至此,張良已經知道不是對手,暗道:“它的力量太強,但我的速度卻比它快幾分,只要找到機會引開它的注意,我還是能逃走的。”
想到這,張良就地打滾,伸手在雪地裡亂抓,抓到一塊石頭後,立即運力向前飛擲。多年苦練的投技讓張良有着十足的把握。他瞄的正是白熊王的眼睛。以他的武力,白熊王也不能不防要害。
果然,白熊王一巴掌拍飛了石頭,腦袋也本能地甩向一邊。張良則利用這個短暫的空檔,立即轉身就逃。可這次,他失算了。剛轉過身,他就看到了樹後躥出的一道黑影。是一頭黑熊,體型比白熊王小了好幾圈兒,但還是有一人多長。張良暗叫不好:“它竟然找了幫手?對呀,這是個靈智全開的妖獸,聰明不亞於人類啊。”
想到這,張良開始後悔。他竟然着了妖獸的道了。愣神間,白黑兩熊前後夾擊,已經將張良包圍了。張良兩手握刀,橫在了頭頂,小心地轉着圈隨時準備迎接兩股必殺的到來。他的頭上,汗水不斷的滲出,眼睛也變得閃爍不定。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裡?不,我不能死。我死了爽兒怎麼辦?”張良咬着嘴脣想着。
呼!惡風吹來,兩熊竟然同時撲擊。張良腦中盤算,按理應該先擋白熊王,因爲它的攻擊肯定比黑熊要強。但張良卻突然間腦中靈光一動,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他揮刀轉身,將後背給了白熊王。
“呀!”張良舉刀準備出擊,看到黑熊的兇臉時,他卻突然間愣住了。腦子裡,閃現了另一招。讓他覺得十分熟悉的招法。
“五虎,斷魂斬!”張良順口叫着,順勢出刀。
嗡!突然間,他的全身爆發出了強烈的乾坤武焰,金色的武焰衝到克之刃上,五隻飛虎從天而降。嗷嗷狠嘯中,五虎狂撕,黑熊妖瞬間被咬得全身噴血,嚎叫着倒地,只喘了兩口氣就不動了。
而與此同時,張良感覺到了背後的惡風。再想反擊已經來不及了。他只硬咬牙一挺。巨大的巴掌比他的頭還大兩圈兒,一掌拍上,哪還會有命在?白熊王已經發出了勝利的喜叫。但它的掌真的印在張良的後背上時,卻突然間看到了紅光一閃。一道漂亮的紅色龍鱗浮現出來,擋在了張良身外一釐米遠的地方。就這麼一層像光一樣的鱗甲,卻消了它近九成的攻擊力。一掌拍中,張良只被拍得向前晃了一步,連動都沒動一步。
再回身時,張良的眼神中盡是迷茫。他似乎比這白熊王更驚訝。
“這是?我不能死,我死了,雪兒怎麼辦?我爹的仇還沒有報啊!我!”張良又脫口而出,卻是另一種心情。
這種心情讓他覺得內疚,因爲他關心這個雪兒和他爹,甚至多過了他的妻子。張良恨自己,鄭爽爲他付出了那麼多,他卻如此執迷於幻覺。他恨,他將這恨意,轉爲了無邊的怒火之海。
擡頭看向白熊王時,張良的兩眼已經變成了金色。那神聖而威嚴的金瞳與白熊王的綠瞳一對視,白熊王立即嚇得開始後退。
“你想殺我!你能麼?現在想走了?哪有這麼容易?既然你敢來,就要做好準備。留下吧!這就是我的真正實力,龍焰怒濤劈!”張良憤怒大吼。
呼!他旋轉着身體,體內的武力按一股說不出來的熟悉套路流動,增幅,化爲武技打擊力。濤天的怒焰衝出刀體時,變成了一條怒吼的真龍。接着,第二條,第三條……一直出了六條十餘米長的火紅真龍。
“嗷!嗷!”白熊王能做的就只有慘叫,打滾。
火龍嘶咬着,焚燒着,強大如白熊王竟然被十秒內烤熟了。張良意念一動,散去了餘波。他走到了白熊王身邊,伸手對着它的胃部一打,烤成焦碳的熊身立即碎裂。熊膽的位置上,一顆瓦綠如寶石的結晶出現了。張良微笑,一把掏出了它。
“你的妖核,我收下了,做爲你一直想殺我的賠禮。”張良小聲道。
可當他精神稍一放鬆後,卻突然回想起來:“這真的是我麼?我的力量怎麼好像又變強了不少?白熊王可是頂級的妖靈啊。我……”
思考之中,張良伸手撿了些石頭,向森林中走去。
傍晚,小村內的人已經開始生火做飯。貧瘠之地,每天兩頓飯,甚至一頓飯,已經是奢侈的。這裡的戰士修爲都不高。早在張良剛到之時,他們還曾經指望過張良。可後來,張良也敗在了妖尊手中,人們已經對打獵絕望了。這森林,已經是妖魔的領地。
簡陋的木屋外,已經生起了火,鄭爽在火邊拿着骨針爲張良縫着獸皮的衣物。時不時地,擡頭向遠處望去。突然,她的手一抖,皮衣掉進了火堆裡。
“夫君?”鄭爽驚呼着站了起來。
張良回來了,左手拖着一頭鹿,右手拖着一頭豬。這兩樣東西就有上千斤重。而且它們只出現在妖魔橫行的森林深處。進入後,隨時可能面對妖尊的襲擊。他逃得過一次,可不能保證次次逃脫。換句話說,張良又去玩兒命了。
“取我的剝骨刀來,我把肉解了,大家分了吧。對了,爽兒,你的虛寒之症可以解決了。我弄了個熊妖核。”張良微笑道。
鄭爽只激動地抹了兩下眼淚,回屋取了刀。張良分解着食物,鄭爽就站在他的背後,時不時的幫他鬆鬆肩膀。很快,大家都吃飽了。夜幕也降臨了。
張良把整張獸皮倒掛在門外,成了一個大門簾。那刺骨的寒風終於被擋住。而木板牀上,鄭爽也已經開始寬衣解帶。不知道爲什麼,張良看着妻子,卻有一種羞澀的感覺。但當瘦弱卻不失驚豔的身體正對他時,他被融化了。
“無論怎樣,今晚,我不能讓她傷心。”張良心中暗暗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