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方向濃煙滾滾,隱見火光。大白天的着大火,這可是不多見的事,尤其是在繞雲鎮這種溼氣很重的地方。張良哼了一聲,衝向了南院。張中天兄弟二人這才如釋重負。
恨雪追着張良跑去,經過二人身邊,眼簾輕垂白了他們一眼。這一眼,已經飽含了萬般羞辱,被美人羞辱,也不是什麼好受的滋味兒。尤其是張中天,頓時臉如火燒。
恨雪臨行卻還加了一句道:“真沒用。”
聽到這句,張中天恨得全身猛地一搖,嗓子發乾就覺得胃一陣陣的抽筋。他氣得衝到牆邊,對着牆壁就是一拳。砰的一聲,牆被打出了一個大窟窿。
張中天咬牙切齒道:“爲什麼他又晉升了?難道他又吃到了青木果?難道爺爺偏心將最後那顆也給他了?我纔是張家最有天賦的,爲什麼大家都瞎了眼向着這個小子!”
“哥,你是說他又吃了青木果?”張中坤也羨慕地問着。
“要不然呢?再高的天賦也不可能這麼幾天就從卓越戰士突破到戰豪武階吧!”張中天強調着。
“爺爺真是太偏心了!我也不服!”張中坤氣道。
“不服有什麼用?真的像爹說的一樣,這個家,已經沒有我們的位置了。”張中天抱怨着。
張中坤嚇得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小聲道:“大哥,這話千萬不能說出來啊。”
“怕什麼?反正最遲兩天,我們就要走了。現在他們又在救火。”張中天強硬道。
二人說着,這纔想起着火一事,連忙向火場奔去。
大火燒了半個時辰,張家人挖了溝,猛澆水,這才保住了別的財產,但被點着的兩間房,卻燒得一片焦黑,什麼也沒剩下。
“裡面放的是制好的藥胚子,肯定不是偶然。”張重陽說着。
大家這才議論起來。青天白日被人在家裡點了火,那還有安全的地方麼?但話是張重陽說的,而且又不無道理,一時間人心惶惶。火場中,張良把自己被追殺的事忍住沒說。
北院三層,張重陽的屋子裡,好酒好菜擺了一桌子。恨雪這丫頭長得太標誌了,張重陽和亞楠一見,就喜歡上了。也不問身家來歷,就跟她打成了一片,那待遇,簡直就是兒媳婦了。恨雪心思機敏,討人喜歡得很,哄着兩個長輩,遊刃有餘。
正這時,屋外有人急喝。
“三哥,趕快走了,開大會了。這一次,爹真的激了。估計是要現場抓出內奸來!”張重金叫着就進了屋。
“哦。老六,我們這就過去。對了,你看這娃娃漂亮麼?我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見這麼美的女孩家。要是能做我兒媳婦,我就是武力全失也樂意。”張重陽笑着介紹。
張重金嘆道:“三哥,這都什麼節骨眼兒了,你還有心開這種玩笑,就再好看……”
說話間他到了屋裡,看了一眼恨雪,也是馬上失語了。張重陽咳了一聲,他這纔回過神來,臉紅地笑了。
“哪來的小姑娘,還真,真是美極了。”張重金也忍不住誇道。
張良得意了一下,起身道:“六叔,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哦?朋友?嗯,你小子真是有運氣啊。”張重金笑道。
“不是要開會麼?我們快去吧。恨雪,我娘已經收拾了那邊的廂房,你就
住在那裡,我去去就回。”張良岔話道。
恨雪應道:“嗯。不急,這裡好吃好喝,又有三伯和伯母,我纔不急着走呢。”
“那就多住些日子。”亞楠笑道。
“不如就乾脆住進來算了。”張重陽說着,壞笑起來。
“老不正經,還不快走,嚇壞了孩子。”亞楠裝着生氣說着,推了他一把。
三個男子這才離了屋,不多時,他們已經到了鏡光堂。堂內坐的坐,站的站,已經到了二十餘人。等張良三人一到,人也就來得差不多了。而正座上的張伯宣,等的也只是張重陽而已。
“咳!安靜一下!”張伯宣清嗓子說道。
堂內所有人立即安靜下來。大家找位置站好,都看向了一家之主。張伯宣喝了口茶,這才緩緩起身,眯起眼來,面露兇色。
“王謝兩家已經聯姻,我們家族事業十分不順。所以我近日裡偷着調了一批丹藥,都是助力恢復的好藥。這批藥成了,就能助我們全家主力閉關衝擊武力!到時就算他們真想來硬的,我們也能拼個魚死網破。但是!”張伯宣說着,突然冷喝了一聲。
他的目光掃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看得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那眼神明顯是在說:“你們都別得意,我知道奸細就在你們當中!”
這時,張重風突然上前一步,說道:“爹!我有重要的事要說。”
“什麼事?”張伯宣一皺眉頭問着,對這個不爭氣的長子,他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那就是今天放火之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張重風一挺腰板兒揚聲道。
現場更靜了,人們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結果。
“張良!你乾的好事!”張重風轉身怒指張良道。
張良微驚,但他早有所料,不客氣道:“我幹了什麼好事?”
“哼!有人看到你慌張出門去了,你可承認?”張重風問道。
張良道:“是,我被人騙出去收租,賬本還在這。”
“收租?誰讓你去的?”張重風道。
“下人通知,說我爹去了。”張良道。
“下人呢?”張重風繼續問道。
這時張良注意到張重風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得意之色。
“沒找到。”張良小聲回着。
“哈哈,誰也找不到了吧?那藥室中燒死的兩人,正是你所說的下人對不對?你來個殺人滅口,死無對證。但你卻想不到,我兒撞到了你與那正準備逃走的奸細!”張重風突然大聲吼着。
張良心臟緊收了一下,心道:“不好!他們這是要陷害恨雪!”
“爹,中天和中坤正撞到了他們在北院牆處。而那時正好是火剛燒大之時,我看就是他們放了火,準備逃走呢。不然閒着沒事,去北院外牆幹什麼?那個不知來歷的女人,又是誰?張良,你好大的膽子,說,王家給了你什麼好處?”張重風一口氣說完,像是背下來的一樣。
張重陽出列,抱拳就要解釋。張良卻搶先一步,走出去,一伸手,亮出了兩顆青木果。經過上次的事件,張家人已經基本全認識青木果了,一看到這寶貝當時就都紅了眼睛。
“爺爺,這就是別人給我的好處。但卻不是王家,而是恨雪妹妹。如果王謝兩家有這種寶貝,會拿來給我麼?”張良反問
着。
王謝聯手,對付張家本就有八成勝算了,如果再有兩顆青木果,他們還用得着找內應?此言一出,衆人皆醒。
“原來如此。那是我錯怪了你了。”張重風立即就轉了口風。
張良於是把他如何被騙,如何被恨雪所救,一一說了出來。只是故意將親暱的部分省了去,把恨雪也說成厲害的年輕人,沒有說到底多厲害。張家人聽着,都有人想上山去找一找那溫泉湖了。
“嗯。張良,這兩顆青木果,又是你尋的,你自留一顆吧。”張伯宣說道。
張良明白,家有家法,他自然將另一顆送了上去。幸好青木果是奇珍異寶,根本沒有人會懷疑張良還能得到更多。張伯宣拿出原來那顆青木果,兩手各拿一顆,這才沉穩地點了點頭。
“全家聽我號令,從明日起,我們全力爭搶生意,再不用給王謝兩家留情面!”張伯宣自信地宣佈着。
在場之人無不爲之一振,這話說出來簡單,但代表的意思可不簡單。這就是全面開戰的意思了。爭生意就會有矛盾,有矛盾就會開打,不知道張伯宣怎麼想的,但漸入深秋的繞雲鎮,卻肯定要火熱的升溫了。
會散,張良回家時恨雪已經在廂房睡下了。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回想了一下白天發生的事,更討厭大伯和大哥他們了。想到恨處,張良也不睡覺了,直接又修練起來。那無名的導引圖,晉升了戰豪的張良卻仍然只能修練第一式,讓他十分頭疼。
一個時辰過去,張良突然覺得頭暈眼花。他坐在地上思考道:“不應該啊,我有龍魂在身,就是練武技也可以一天練十個時辰啊。怎麼練這導引體操,卻這麼快就累得不行了?是了,這東西這麼神奇,一定是真正的寶貝。我要畫出來,讓爹和爺爺也練!”
想到這,張良立即取出紙筆來。可當他下筆做畫時,卻愣住了。他的手就像被人奪去了一樣,無論如何也不能畫出腦中所想。這下張良才明白,這套導引圖,遠比他想像的還要神奇得多。
“既然不能畫出來,我就練給他們看吧。然後再解說一下。”張良自言自語道。
休息了一陣,他又接着練起功來。結果,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受不了了。張良不信邪地咬牙繼續修練。
漫漫長夜,不消停的卻不止張良一人。後大街的拐角處,一家生意不怎麼樣的小酒館內,兩個戴着面具穿着夜行衣的人坐在廳裡,一胖,一瘦。滿大廳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他們各要了一桌酒菜,卻一口不碰。
“你們失敗了,我也被害慘了。我勸你們要動手就趕快,現在給我錢,明天我就走。你們馬上動手吧。張家又得了兩枚青木果,如果讓幾個高手成長起來,怕是你們沒有機會了。”瘦子道。
胖子笑道:“呵呵,多謝告知。即使你不說,謝家老鬼也等不急了。那個叫張良的,可把他嚇到了。這小子的天賦有些出奇了。再給他兩年,張家怕是要有人加入武道名門了。”
“哼,他的天賦倒不怎麼樣,不過運氣卻好得很。你們派出的人追殺他,反讓他又得了新的青木果。我看還是連鍋端吧。只殺他,說不定越殺張家得的青木果越多。”瘦子勸着。
“好。就依你所言。這是我們的計劃,你要全力配合啊。”胖子說着,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信封扔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