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被打壓着,內心充滿屈辱。他想將化身放出,與這些人大戰一場。卻看到三個沒了弓的戰王已經用手拿着箭瞄準了那女頭領。他只能將三個化身放出,隱身到了他們身後。而只剩一個化身,張良肯定絕對敵不過石驚天,何況另一個拿槌的戰王也已經走了過來。
“你先放了他,我這就給你。”女頭領道。
“好!我答應你的,就一定做到。”石驚天說着,大槌擡了起來。
女頭領咬着嘴脣,亮出了手中的六邊寶石,輕輕地像撫摸孩子一般擦亮了它。隨後一閉眼,將這寶石扔了出去。眼看寶石出了綠洲的邊界,石驚天伸手一招,一道武力飛出,化成了一條鞭子,直接把寶石纏住帶回了他的手中。
得到這寶石後,石驚天哈哈狂笑,突然叫道:“動手!”
“啊!”“啊”“嗚!”三聲怪叫同時響起石驚天嚇了一跳。但看三個使弓的戰王,竟然都被人扭斷了脖子,倒在地上掙扎着,就只能等死了。他嚇了一大跳,這三個可是他最得利的手下,能秒殺他們的人,方圓千里根本不存在。就連他自己也做不到。
實際上只有張良的化身隱身術,才能做到這一點。沒有任何人類氣息的隱身體,只有在發動攻擊時纔會被感覺到存在。四道聖王的實力對三道聖王,又毫無防備近身全力攻擊,結果當然可怕。
“這,這是怎麼回事?”石驚天嚇得手都哆嗦起來。
“不好!她的領界比我們想的還大,這是界之力!”另一個拿槌戰王叫道。
石驚天猛地哆嗦了一下,連忙轉身就往遠處逃開。逃到了百米之外,才停下來往回看去。而這時,張良偷笑了兩聲,已經收回了化身,身體迅速恢復到了十成狀態。張良轉了個身,手中已經換刀爲弓,對準那沒逃的戰王,一箭射出。
“邪狼沖天嘯!”張良大叫着,將所有憤怒都爆發出來。
轟!那戰王揮武器一擋,武器當時就被震飛,緊接着,紫眼的白色光狼對他狠狠地撕咬了一翻。戰王慘叫着,揮手亂打。可張良五倍於普通戰王的武力,再加上這太古的武技,這一招的攻擊力之強,他怎麼能敵得了?亂打一通之後,他不動了,胸口,脖子,都被留下了一大片傷口。看起來根本不像被箭射中,倒像被一羣狼咬了幾千次。
“破天!”石驚天喊了一聲,無力地伸了伸手。
隨即他一咬獠牙,全力將大槌扔了出去。長柄大槌在空中飛舞旋轉着,發出呼呼的掛風聲。張良一箭剛放出,再來一箭卻已經來不及。只聽轟的一聲,大槌正砸了女頭領的臉上。啪嘰一聲,她的整個頭都被砸碎了。
“不~!”張良喊着,急衝過去。
在屍體倒地之前,張良已經扶住了她。他無力地摸着那流出的紅白之物,兩眼放空。一身醫術,卻無用武之地,一句承諾,他卻負擔不起。
石驚天眼看手下慘死,逃回了拉丁堡方向。張良全身散發出黑色的武焰,坐在那,抱着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她曾經對張良以媚眼相投,聽張良的一句話,就把整個綠洲的安全交到了他手中。愚蠢的同時,這是一種莫大的信任。
可是他,卻沒有守住這信任,沒有保護好所有人。
“阿媽!”一個小姑娘哭着
跑了出來。
身後還有不少人拉着她,卻沒拉住,衣服被扯壞,小姑娘就光着膀子衝了過來,抱住屍體哭個沒完。
“塔拉夏,別這樣,快,快回來。這不是你該看的。”一個大叔過來,強抱起女孩勸道。
“不!我要阿媽,我要阿媽啊!”小女孩哭着,連踢帶掙。
可她太小了,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大叔強有力的臂彎對她來說,是永遠也掙不開的枷鎖。張良看着被抱走的小女孩,更難過了三分。
靈堂擺好,就在神湖的邊上,扎拉貢的人民全都走了出來。數了數也不過幾萬人。
“對不起。姐姐,我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沒把我的保證做到,我……”張良說着,也流着淚低下了頭。
兩米多高的壯漢大叔走到了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這不怪你。石驚天早已經計劃着要奪得這塊界石了。他的兒媳婦,正是一個界師,有了界石,他們在外層,就可以永享太平。而我們沒有了界石……”
他的話沒說完,張良已經想到了:“這小部落不過幾萬人,那大城鎮人口何止百萬?要滅他們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從此,這部落就沒有了安全感,沒有了生存空間。也許會淪爲人的奴隸。不,不是也許,是一定會。那該死的石驚天!”
“你長得很像她的丈夫,她叫卡珊,沙之界師卡珊。”大叔道。
張良這才明白,原來這女人是因爲自己的長相,聯想到了愛人,這才心中不忍,手下留情。而張良也莫名地多了一份責任感。
“如果我拿回界石,你們會不會安全?”張良問道。
“不會的。我們已經沒有界師了。”大叔道。
這時,小女孩突然叫道:“誰說的?我就是界師,沙之界師塔拉夏!”
她堅毅的目光直視着張良,兩眼已經哭腫,卻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張良盯着她,看了幾秒,走過去在她臉上輕輕一劃,逐道:“那麼,你們放心吧。我這次不做保證,我只承諾,我將用我的全部力量,卻奪回界石。不惜一死!”
“我相信你。”小女孩從靈前站起,走到張良面前,伸出了巴掌。
張良一怔,從這女孩身上看到了她母親的影子,她雖然只有十歲左右,卻像天生有着領導的氣質。張良忍不住伸手與她擊掌爲誓,隨即轉身就走。
“我一定會回來的。”張良道。
夜晚終於降臨了,沙漠邊緣的城鎮,晝夜之間的溫差也有四十幾度。這種突然的變化讓外來人無法適應。
大街上,行人都披了巨厚的大衣防寒。突然出現一人,穿着白色單衣,看起來十分顯眼。巡城的衛兵發現了他,立即跑了過來。但一看到他胸口的徽章,就連忙列隊行禮,隨即離開了。
張良目送這些人走遠,拍了拍胸口的徽章,那正是他從死掉的弓手戰王身上取下的。從入城門到現在,所有城內軍力見到他,都會行禮問好。看起來死掉的戰王在這城裡的地位相當的高。
但張良卻也知道,他這身行套瞞不了多久了。眼看四下無人注意,張良走到拐角,迅速地換了一套夜行衣,翻牆入院,按家的找着,找到了一家成衣店,又偷了一套合身的當地衣服,這才走上街。
披着大棉衣,張良到了一家客棧內。
“這麼晚了,還趕路?”服務員立即迎了上來。
張良把大衣一脫,笑道:“沒辦法,特意趕來這邊住的。聽說城裡有大事發生麼?”
看着張良自得的神秘笑容,服務員也不屑地一笑,逐道:“您是來參加少堡主加冕儀式的吧?”
“哦?果然有麼?”張良假笑着,心道:“他死了這麼多手下,還有心情舉辦什麼兒子的儀式,真是個禽獸。”
“當然,少堡主夫人可是個界師,據說堡主許諾,要在這儀式上,正式將一塊界石送給她。”服務員又道。
張良點了點頭,明白了石驚天爲什麼要做如此狠毒的事。但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些。只爲了討好兒媳婦?只爲了在人前有面子?就要打破長久以來的規矩,下套陷害扎拉貢地區?
“給我間好房間吧。”張良道。
“這個,可能需要先給些訂金。”服務員搓着手不好意思道。
張良這才頭皮一麻,想到:“不好!我手上沒有當地貨幣啊。他們地精石都不當回事。我可拿什麼來換?”
隨即,張良硬着頭皮笑道:“不瞞你說,我已經被人偷了所有財物。不過,我手上倒還有些東西,勞煩你幫我挑幾個值錢的,換兩個零錢花花。”
說着,張良打開了手鐲空間。一片金光閃耀,服務員的眼一花。隨即,他的口水連吞,眼都直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張良,結巴道:“大,大,大人,您開什麼玩笑?一枚聖淚足可以換十萬拉丁盾了,把我們小店賣也找不開您的錢啊。”
張良一愣,向裡看了看心道:“聖淚?什麼東西?我這裡除了一些常用的寶物,就只有昇仙丹了啊?”
“這樣,你要就拿一枚,不用找了。”張良大氣道,別的他不多,昇仙丹?一天花一褲衩子,一萬年也花不光。
“啊?”服務員的嘴張得都能吃人了。
眼看他如此爲難,門外有人輕咳了一聲,逐道:“唉,兄弟,你怎麼也來了?別嚇人啊,你聖淚多,可以給我。我給錢。你看如何?”
聞聲張良後背一涼,立即轉身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叫道:“羅格,你乾的好事!”
“別呀!我幹什麼了?你救了我,我當然要逃走啊。難道我還站在那?”身後之人正是胖子羅格,他兩手高舉示弱道。
張良猛瞪着眼,想對他說卡珊之死。但想了想,他平靜下來,一鬆手道:“你說走就走,我卻迷了路。現在身上沒錢了。你又出來佔我便宜。”
“哈哈,原來是這樣。兄弟別見怪。我這個隨便慣了。不就是錢麼?我有,來吧,你要吃要住,我包了。”羅格大氣地說着,伸手拿出了一個青銅色小錢幣。
張良找到了住地,和羅格一起用起晚餐。
“說吧,你到底來幹什麼?”羅格笑問道。
張良一閉眼,發現沒人偷聽,這才道:“本王來這裡搗亂。”
“哈哈,放心,我不是他們的人。他們只利用我,你卻是真想救我。我不會出賣好人的。”羅格套話道。
張良哼了一聲,逐道:“是麼?”
羅格眼珠轉了轉,笑道:“你是來奪回界石的,對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