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
血盡,城約遠征軍上級指揮官,也是此次登陸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因其臉上有一小時候留下的疤痕而被稱爲疤臉血盡。臉上疤痕其實早就可以去除,但血盡卻選擇保留了下來,他不想忘記過去——慘痛的過去。
血盡嗜殺,在斧島攻略戰中就曾屠滅過一些反抗的村、鎮、城市。若不是評議會不允許肆意屠殺,他會殺得一個都不剩,一點也不亞於食驅。這一次進攻藍目城,沒有受到限制的他就是一路殺過來的,連條狗都沒有留下。唯一留下的就是廢墟了。
當血盡出現在藍目城這邊時,對東真教的人來說,一切都已明瞭。城約遠征軍的主要進攻方向就是藍月城無疑——城約又發神經了,他們的祈禱起作用了,上神還是在眷顧着他們的。
原唯坐在椅子上使勁地揉着自己的腦袋,兩眼上有兩個大大的黑圈子。從昨天軍隊撤回城裡開始,他就沒有睡過。惡劣的局勢讓他根本就睡不着。
藍目城外是兩萬多的軍隊,而他呢?三千多的教徒軍,外加三千多的徵召軍!連日的戰鬥雖然消耗了他一些力量,但昨日的戰鬥更是讓他心痛地發瘋。600多的教徒兵,1000多的徵召兵就那麼一下子沒了,說沒就沒了。他現在甚至比斧島戰爭時期還要悲慘。至少溫暖要塞有一萬的教徒兵,而且還是戰鬥力比較強的那種。斧島也有一萬左右的守軍,更有近20萬的普通民衆。他有什麼?!別人的士兵數量都趕上藍目城的人口了!有絕望吧……這東西從來都只會雪中送炭,絕不會錦上添花……大大大的好人一個……
擁有絕望守護的原唯抓扯着自己的頭髮,他是那麼專注於“抓癢癢”,以至於頭髮散落了一地都未曾知覺。
“不要這麼擔心,援軍很快就到,我們只要撐個幾天即可。”凡林走近原唯寬慰道。
雖然連日趕路的疲勞仍沒有消除,但休息了一夜後,他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當然,現在藍目城的局面多少還是比他昨天的情形要好上不少的。
先極苦再一般苦,苦也就變成了甜了。人的欺騙能力還是很強的。只是不知道凡林是不是其中之一。
原唯擡起頭問道:“援軍什麼時候到?”
凡林暗暗搖頭,這個問題從他到來開始,原唯已經問了三遍了。沉重的戰爭壓力把這個男人給壓垮了。
“17日出發的神殿騎士團援軍明天就能到,其他的軍隊會慢上
一點,不過他們會盡全力趕過來,相信很快就可以到達。”凡林頓了頓,覺得應該鼓勵下眼前這個意志消沉的神殿騎士,於是又繼續說道,“整個東真教的軍隊都在支援我們,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真的嗎?”原唯大睜着雙眼問道。
凡林皺了皺眉,他對眼前的神殿騎士是真的失望了,原唯的這個樣子在他看來簡直是太對不起上神的厚愛了。失望的他沒有再去理會原唯,而是走出屋子佈置軍務去了,爲了上神,也爲了他自己,他需要守住藍目城,進而消滅罪人。
城約遠征軍的營地,亞眠快樂地吃着早餐。隨着遠征軍本隊的到來,補給也送了一部分過來,雖然不多,但也夠用上幾天了。當然,對亞眠這個非遠征軍的人來說,還是要花錢買的。
吃過早餐以後,亞眠就跟着323鋸的人出發了。弩娘們已經歸隊,現在的323鋸足有200來人,比前幾天要強多了,特別是有了遠程火力的支援。就連炸藥也送了幾個過來。萬事俱備,只欠抄家了……
藍目城一角,一片石制的建築物前,亞眠和323鋸停下了他們的腳步。
這就是他們此次的目標——一個軍械生產工廠。
前幾日,城約遠征軍缺少遠程火力,而這種設施又有較多的弓箭手駐防,所以大多數的鋸都不願意啃,怕傷亡太大。但今日,有了弩孃的參戰,情況就不一樣了。
“今天攻下這裡?”亞眠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一邊問道。
胡江質正打發士兵讓他們去看好下水道,聽到亞眠問起,笑了笑道:“怎麼可能,今天就是來打打醬油的。”
“呃!”亞眠一愣。
“頭兒吩咐讓我們今天保存好體力。”胡江質仔細觀察着周邊的情況,回頭看到亞眠有些發愣,於是便開口解釋了下。
“哦。”亞眠隨口應了一聲,想起今天出發的時候營地裡的遠征軍士兵似乎都沒什麼動靜,聯合昨天也讓他們保存體力的事情,頓時有了一種明悟。血盡大概是想來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他暗暗猜測。
“頭,那邊下水道有人聲。”正在亞眠思考着遠征軍作戰計劃的時候,一個被吩咐去看好下水道的士兵回來報告。
“妮媽!”胡江質怒罵了聲帶着些人走向手下指示的地方。
亞眠也跟了過去。他也聽說了,這段時間東真教的士兵似乎屢屢通過下水道來坑害遠征軍,
有些東真教的士兵甚至都快成大便了,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味道。說起來,他們還是跟遠征軍的士兵們學的。最先利用下水道偷雞摸狗的可是城約遠征軍……論對藍目城下水道的熟悉程度,城約遠征軍的士兵是拍馬都趕不上混跡在藍目城的這些地頭蛇的。高招被偷學後,自然就輪到遠征軍士兵們自己倒黴了。這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伐師以證。藍目城的士兵們可以偷笑了……
走到士兵指示的下水道位置,亞眠側耳傾聽,果然能夠聽到點人聲。
“妮媽。”胡江質仔細聽了會後粗暴地罵了句,“他媽的給我搬東西堵上。”
“明白,頭。”幾個士兵領命而去,他們也不爽下水道很久了,雖然他們曾經很爽下水道,而且這個曾經不遠,就在幾天前。
……
一陣石頭噼哩啪啦的聲音響過,幾個附近的下水道只要是在弓箭手射程外的,都被堵上了。
堵下水道的時候,亞眠一直有注意工廠的方向。只是工廠的守軍對他們的行爲無動於衷,就像是和他們無關的事情一樣。
“有多少人?”亞眠問道。
“什麼?”胡江質疑惑,不過稍一回味,也就明白過來,說道,“百來人左右吧,弓箭手大概十五六個,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都躲廠房裡,很難觀察到的。”
“上?”亞眠詢問道。
“再等等。”胡江質沒絲毫考慮就說道,“我的部下剛剛消耗了不少力氣,讓他們先休息一下,不然等會開打的時候要是使不上力就不好了,很虧的。不急,有的是時間。”
胡江質說完對亞眠和善地笑笑。
“你不急我急,S媽M逼S的,你知不知道這場戰爭時間很重要,有時間,有你妹的時間,還S他M媽S的M虧,都S虧M你S媽M的S逼M裡S去了。”亞眠心中腹誹不已。不過他也沒辦法,只能陪着一起等。誰讓他是一個人!這是戰爭,不是決鬥。他總不能一個人衝上去,然後殺他個屍橫遍野吧。幻想就算能當飯吃,也不能當水喝吧……
不過,腹誹歸腹誹,亞眠還是給了胡江質一個溫暖的,能夠讓人忘記冬天的微笑。只是笑了一會他就覺得自己的臉皮有點僵,不知道是這冬天的冷空氣凍硬的還是他自己笑硬的……
這東西還真是不容易學,他怎麼就那麼自然?!亞眠想起傳承士學院的事情,不禁有些感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