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號
10公里!僅僅10公里!21號城約遠征軍在神殿騎士的干擾下僅僅才行進了令人心酸的10公里!
遠征軍的士兵們醒了,他們一個個萎靡不振,整整一個晚上的神經高度緊張並不好受。等待是一種煎熬,有時候,他們期待神殿騎士的進攻;但同時也害怕神殿騎士的進攻,他們不喜歡死亡,特別是死的還是自己的時候。
當早晨的陽光曬在血盡的臉上時,他皺了皺眉。
沒有懲戒騎士團的蹤跡!
“難道?!”
血儘想到一種可能,頓時臉色大變。
“傳令,讓各個中級指揮官們搞掉後面的追兵,告訴他們,我們能不能回去,就看他們能不能趕走後面的追兵了。”看到緊緊跟在遠征軍屁股後面的教徒軍,血盡滿是心煩,不能再讓東真教的人拖慢行進速度了,否則對老師所說的承諾就兌現不了了。也幸好老師早走一步,不然他還真不好交待。
“明白,指揮官。”數個傳令兵接到命令後就立馬離開了。
十幾分鍾後,部隊**起來,大概五千人左右從大部隊中分離,向緊緊跟在他們身後頭的教徒兵撲去。
“殺啊!殺!”
士兵們吶喊着,以此來克服他們心中的恐懼。未知很多時候都比已知恐怕得多,當看見神殿騎士時,城約遠征軍的士兵們害怕,而當神殿騎士消失不見時,城約遠征軍的士兵們更害怕了,他們不知道神殿騎士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他們很緊張。
“退,退到後面去。”梵林大聲喊道。藍目城的部隊是離城約遠征軍最近的一支,自然也就第一個趕過來了。可這算不上是什麼好事,城約遠征軍的數量和他的這支部隊的數量差得太多了,他也只能跟在城約遠征軍的屁股後面,看有沒有什麼機會,抽冷子殺一把,爲了上神,也是爲了報藍目城之仇。
想法是好的,只是很多時候總會事與願違。梵林還是有點年輕。
有太多對城約遠征軍的仇恨積壓在這支部隊身上了。先前若不是梵林的一力壓制,他們怕是早就衝上去了。
現在……
除了少數後撤的,大多數的東真教士兵都迎了上去,包括一些混雜在其中的藍目城平民。
“殺!殺死這些罪人!”
“爲死去的人報仇!”
……
長矛和軍刀碰撞在一起,鮮血在飛濺,人頭在滾落,肢體在碎裂,空氣在嗚鳴…
…
亞眠沒有參加這場戰鬥,他是一個傷員,而且傷得還不輕,如非必要,不適宜參加。不過原本在他邊上的323鋸倒是參加了這場戰鬥。
看着不遠處的戰鬥,亞眠搖了搖頭,城約遠征軍的士兵明顯有所顧忌,沒法放開手腳,雖說也是盡力戰鬥了,沒有消極逃跑,不過還是比不上東真教士兵的英勇。只是,遠征軍出動的士兵數量佔了大大的優勢,東真教的士兵再表現好,也被逐漸碾碎了。
在死了300多人後,東真教的人終於肯撤退了,梵林在一旁憤怒無比,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城約遠征軍沒有再追,儘管在這個寒冷的天氣裡,他們一般沒意外就可以追上那些原本跟在他們後邊的東真教士兵,但他們沒有這樣子做,神殿騎士的陰影仍掛在他們的心中,未曾消退。
雨又開始下了,這一次它的裡面還夾雜着一些雪花,飄亮的六邊形雪花。不過遠征軍的士兵們是無心去欣賞了。趕走東真教的追兵後,他們立刻就上路了。
一些補給隊伍加入了他們,這些都是些比較接近藍目城,或是行動比較慢的隊伍。他們很快就減負了,大量的遠征軍士兵需要消耗補給。當初剛撤退時,血盡就給了那些路上的補給部隊命令,讓他們就此返回。如今還剩下的隊伍不多了,當然總的補給也沒有多少了,參事殿在物資供應上從來就不是一個大方的主。從這些補給部隊的口裡,血盡肯定了他的猜測:懲戒騎士團趁夜色趕到他們的前面去了,他們要毀掉城約遠征軍的退路!這一點,從懲戒騎士團理都不理補給部隊直奔落水河鎮就可以看出來。
對此,血盡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部隊快速前進,順帶也期望下先期派出的部隊可以派上用場。
一路上,他們見到了一些初來時被他們屠掉的村鎮。裡面的屍體已經不見了,東真教斧島的那支降軍雖然拒絕參於戰鬥,但他們卻是主動承擔了埋葬屍體的事情,不管城約遠征軍方面有沒有要求他們這麼做。
楊木鎮,落水河縣的其中一個鎮,位於落水河鎮的東南方向。從雲山郡的郡都到落水河鎮必然要經過它。楊木鎮並不在落水河鎮到藍目城的徑途上,它本是可以避免被屠戮的命運的,但血盡特意派了一支部隊過去把這個一絲一毫防禦力量都沒有的小鎮給毀了。自然,斧島的那支降軍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讓西爾坦的那支斧島降軍去處理楊木鎮的屍體也成了血盡調度她那支部隊的合理理由,儘管這個命令讓人心生懷
疑,漏洞百出。
雪在風兒的調皮下,到處亂竄,它們是那麼的高興。但西爾坦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城約的S暴M行S讓她憤怒,可她卻無能爲力。她長得並不漂亮,臉上還有一些麻子,不過這不影響斧島人民對她的敬愛。無數的人受過她的恩惠,她也樂意去幫助他人,盡她所能的。東真教的主教其實不太受人待見,儘管她們能夠治傷治病,理應受到人們的愛護,但是她們是神的信徒,普通民衆對他們普遍反感,最重要的是她們通常只爲信徒服務。西爾坦是一個例外,她是東真教斧島教區的主教,卻把普通平民和信徒同等看待,也是由於她的原因,斧島的信徒比例要比東真教的其它地區高。
食驅災難期間,西爾坦站在了戰鬥的第一線,鼓勵人們支持下去,不少人就是因爲她而活了下來。城約的入侵使當時斧島局勢陷入了最惡劣的境地,不過卻也讓西爾坦看到了一些生機。在被城約侵佔的地方,西爾坦看到城約在招安當地的民衆,給予糧食支援,這對於當時已經斷糧的斧島來說極爲重要。西爾坦也曾向東真教的大主教申請過糧食援助,但一直沒什麼反應,她知道她對平民與信徒一視同仁的做法讓東真教的上層很不滿意,而這種不滿又轉嫁到斧島人的頭上去了。有時候,她會覺得對不起斧島的人,現在也依然如此。無路可走的她當時把目光轉向了城約,城約的戰力對於驅逐食驅有很大的幫助,畢竟他們生活在食驅的來源地首居大陸。和食驅的戰鬥經驗,城約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這最後促使了她向城約的投降,當然,她也提出了一大堆的條件。正是那些條件使得她和城約之間一再談崩,戰爭也一直持續,直到最後雙方達成妥協的那一刻。當然,城約是不可能同意所有條件的,需要投降的是斧島教區而不是城約。
雪漸漸地大了起來,楊木鎮的屋頂上有了一些薄薄的白,地上,也漸漸積起了一些。
屍體有一半以上未曾處理,白色的雪花飄在他們的身上,有着一份靜物的感覺。2000人沒人閒着,挖坑的挖坑,填埋的填埋,移屍的移屍,就連西爾坦也在盡她的一分力。他們不願讓這些屍體暴露在外,他們想讓他們入土爲安。
楊木鎮的遠處,一支大部隊正冒着風雪向着這邊前進。
他們是東真教的士兵,他們有整整六千人,早在15日,城約在藍目城初具規模時,他們就被東真教的上層命令來截斷城約遠征軍的退路。只是,事情的發展總是那麼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