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的步步緊逼讓得夏侯修心中惱怒不已,之前的事情本就是他一手挑起,若不是狂傲突然發火,他大可以將各家領頭人分散開來各個擊破一個個的檢查,到時沒了旁人相幫,他們絕對不敢輕易惹惱他從而妥協,可是他將這些人召集在一起,大家彼此有了依靠,結成攻守同盟,而且又有狂傲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才以至現在這場面。
現如今,讓他開口說戰他不敢,還沒見到東西前就拼上整個彌天宗,他沒那麼大魄力!可是讓他說和他更不願意,他堂堂巔峰皇級,彌天宗的太上長老,之前又那般強勢,現在被幾個小輩一威脅就退縮,若是傳了出去他以後也不用見人了!
夏侯修不言不語臉上一片陰沉,其他兩宗十六族的領頭人面含怒意,眼見着兩方的戰鬥一觸即發,夏侯修卻驀得神色大變,整個人身上都盡是風雨欲來的狂躁。
“沒了!”
“居然沒了!”
“怎麼會沒了!!”
夏侯修心中狂叫,就在剛剛,他居然感應到被他煉化了足足四年的那東西上布着的神念消失不見,那分明是有人強行破開了封印的原因,也就代表着,那花費了他千萬年籌謀,整整四年寸步不離地煉化的東西再也沒有被他重得的希望。
夏侯修此時心情可以說是跌倒了谷底,身上的暴戾甚至壓得那十來個皇級神靈都受不了,不得不運轉神力來抵抗。
黃陸全看着神情突變的夏侯修。以爲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動手,連忙上前一步對着夏侯修說道:“夏侯前輩,你之前說你彌天宗丟寶物是在昨天夜裡,可是我等昨天夜裡都聚在一起討論宗族排名大比的事情。一直到今日晨起才各回各家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期間沒有任何人離開過,我們十八人都可以彼此作證,你要相信,在我們十八人內,沒有誰有那般修爲,能夠瞞過所有人離開前去彌天宗偷完東西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
夏侯修聞言神色依舊陰晴不定,抿着嘴道:“你們大可以讓門下弟子前去。”
“這更說不過去了!”黃陸全反駁道:“這段時間弟子都在準備大比的事情,況且我們宗族內來參加這次大比的弟子修爲最高的莫過於高階神靈,甚至連將級的邊都沒摸到。又怎麼有本事在守衛森嚴的彌天宗內偷走東西?更何況。恕晚輩直言。既然你老能親自前來檢查,就說明你應該已經和那偷盜之人交過手,能從你手裡搶走東西的。修爲至少也該是皇級,你老不會告訴我們,搶走你東西的人只是個連將級都沒達到的低級神靈吧?!”
“你……”夏侯修啞口無言,心裡咆哮,那從他手裡搶走東西的人算什麼將級,只是個區區的中階神靈,要不是他仗着水之祖靈憑空阻攔,他怎麼會失手讓他溜走?!可是這話他是萬萬不會對眼前這些人說出口的,他堂堂一個皇級巔峰神靈,讓區區一箇中階神靈奪了東西。讓他以後還如何再那羣老傢伙之中立足?!
夏侯修猶疑不決的樣子落在黃陸全衆人眼裡就變成了他自知理虧,他們也不想逼他太甚,畢竟夏侯修的修爲地位放在那裡,萬一他們一再相逼他惱羞成怒,怕是三宗十六族從此都會不得安寧,所以黃陸全對着他身邊的張佔新一使顏色,張佔新立刻懂他意思,微微一點頭後也上前一步,對着夏侯修行了一禮後和聲道:“我等自然知道夏侯前輩因宗內寶物失竊所以心情不好,之前的事情我等也有過錯,不過夏侯前輩已經將我們所有宗門氏族的弟子都檢查過了一次,應該知道那偷盜之人不在我們裡面,夏侯前輩若真是紆尊和我等動手,怕是隻會讓那真正的偷盜之人逍遙,說不定還暗中看着我們的笑話,所以不妨大家各讓一步,你可以將那偷盜之人的模樣氣息告訴我等,若我等見到那人,勢必將他擒拿交予你處置?”
張佔新這話可以說是給足了夏侯修面子,不僅低頭認錯,而且爲了平息干戈還願意幫助夏侯修捉拿偷盜之人,他話中意思很明白,他們兩宗十六族那麼多人,就算對夏侯修不滿也不可能都是齊心的,除非偷盜之人是他們所有人一起,否則絕對不會有人藏私。
夏侯修看着滿臉誠意的張佔新和黃陸全,眼中閃過一抹釋然,其實就在剛剛他察覺到自己附着在那東西上的神魂氣息被破去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那偷東西的人並非眼前衆人,畢竟想要破去他凝練了如此長時間的氣息絕非易事,就算是同等階的神靈也勢必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行,而且動靜必不會小,剛剛這些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自然不可能做到這事,所以也就是說,那偷盜之人和這些人並無關連。
他之所以沒有馬上離開也不過是沒有臺階可下而已,如今張佔新已經將臺階送到了面前,夏侯修自然是順着就下,所以他狀似滿意地看了眼張佔新和黃陸全,然後說道:“好吧,本皇就暫且相信你們,希望真如你們所說,那偷盜之人和你等毫無關係,否則……哼!”
夏侯修冷哼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見他離開後,其他宗族的領頭人才齊齊鬆了口氣,之前他們雖然話說的大義凜然不惜赴死,可是真真兒的逃過一劫後,大家心裡都充滿了僥倖和歡愉,畢竟沒人想這般無緣由的去死不是?
特別是心裡有鬼的狂傲,更是感覺着腿都有些發軟,見周圍的弟子都圍着還未散去,不由一瞪眼喝道:“看什麼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那些弟子連忙散開,厄家的長老這才擔憂地說道:“也不知道夏侯修這一走是好是壞,接下來的大比還得正常進行,到時候咱們都要去彌天宗內部,萬一出了事可就是真的沒人知道了。”
熊應天聞言無所謂道:“怕什麼,咱們來參加大比的事情宗門內都知道,要是真折在了這彌天宗,彌天宗和夏侯修也會在衆位宗主族長的怒火下煙消雲散,再說了,咱們是那麼好欺負的?若是進了彌天宗後夏侯修敢動手,我非得讓他彌天宗也傷殘大半不可!”
衆人想想也覺得是,他們畢竟是皇級,而且還帶着這麼多的弟子,真是拼了起來,夏侯修或許無所謂,但是彌天宗內的那些弟子們也不會好過,夏侯修不至於這麼蠢纔是。
衆人於是安了心,放下了心中的擔憂,轉而討論起彌天宗所丟之物上,他們都覺得奇怪,到底彌天宗丟了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居然能讓夏侯修不惜和其他勢力大打出手也要找回來。
一旁的狂傲見衆人討論的熱烈,心裡越發不得勁卻又不好立刻離開,怕惹其他人懷疑,但是想到他儲物戒指裡剛剛從阿瑟斯那裡扒拉來的東西,狂傲有些坐立不安。
他剛剛聽說阿瑟斯居然就是前夜進入彌天宗的人的時候差點嚇死,而且阿瑟斯還坦言彌天宗丟的東西在他身上更是差點連他魂都嚇掉,他們狂族雖說狂傲,但是還沒白癡到偷了人家東西還倒打一耙的地步,要是真被發現是他狂族人還是狂族少主偷了東西,就算夏侯修當場將阿瑟斯打殘怕是族內長老也毫無辦法,還好阿瑟斯夠聰明,沒強撐着,知道來找他,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就算如此,他剛剛面對態度強硬的夏侯修的時候也是心頭直冒冷汗,就怕他發現了東西在他這,還好,其他幾家的人爲了面子和自保最終和他一條陣線才讓夏侯修有了顧忌,此時夏侯修一走,他只覺心裡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待了大約半個時辰,十來個皇級神靈終於散了,各回各家安撫弟子,而狂傲則第一時間揪着阿瑟斯的耳朵將他帶到了沒人的地方,順帶着的,還有和他一起前往彌天宗“盜寶”膽大包天的倒黴蛋衛少臨!
“你們兩個臭小子膽肥了啊!!連彌天宗的東西都敢去偷,還做的這麼不乾淨讓人家成了精的老傢伙親自找上門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差點害死了我們所有人!”狂傲對着兩人咆哮道,激動之下口水噴了兩人一臉。
衛少臨動也不敢動低着頭硬生生地被噴了滿頭的唾沫星子,阿瑟斯則是嘿嘿一笑,不怕死地湊到狂傲身前嬉皮笑臉道:“五叔,現在不是沒事了麼,我就知道五叔的英明神武,居然連夏侯修那老傢伙都被你唬了過去!”
“滾蛋吧你!”狂傲一巴掌拍掉不着調的侄子的爪子,沒好氣道:“少給老子拍馬屁,這次也就是僥倖,要是還有下次,老子打斷你的狗腿把你丟給人家任人家處置!”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英明神武的狂五爺最正直不阿了!”阿瑟斯一點都不怕狂傲,笑嘻嘻地說道。
狂傲也拿這個自小就不怕他的侄子一點轍都沒有,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轉向衛少臨說道:“衛家小子,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你回去之後最好三緘其口,不要再提及此事,否則你父親都保不住你!”
“我知道我知道!”衛少臨連忙點頭,然後和阿瑟斯說好了之後的“分紅”送去衛家給他後,就屁顛屁顛地回了衛家駐地。
待到他走後,狂傲纔有心思打量起之前從阿瑟斯那裡轉來的東西,卻不想一見之下卻是大跌眼鏡,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了眼眶。
“就這破東西,也值得夏侯修這麼窮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