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算了一下,理查德公爵認爲那幾個老傢伙與自己商量的交換沒法進行了。就算龍輕寒真的肯與其他人交換,那也是換來她自己的利益,與理查德家族無關。
想不到今天一說,理查德公爵才發現弗雷德曼居然動了真情。面對族長的決定,他竟不想放棄,大着膽子與理查德公爵爭辯起來。
確實,一開始理查德公爵是同意這件事的,爲什麼現在變卦呢?沒個理由可不行呀!
對於家族中有前途的後輩,理查德公爵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不介意稍微花點兒時間開導開導。他把自己對龍輕寒的看法告訴了弗雷德曼,最後很直接的說:“這個女子不簡單,不適合做你的妻子。”
弗雷德曼還想努力一下,說:“她有政治上的野心關係也不大呀。理查德家族完全可以在外地拿出一個領給我們施展,最多從我們的後代中挑一個給她,再扶持一個依附與咱們的地方家族好了。”
理查德公爵笑着搖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以她的出身,成爲你的妻子後,你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覬覦嗎?到時候別說扶持一個地方家族了,就是保住她便要花費很大的家族資源。無法滿足她的政治野心,她自己就會拿自己去交換。”
理查德公爵當然不會告訴弗雷德曼,自己當時同意他去追求龍輕寒,就是想用她去做交易。但這並不妨礙他用這個前景來勸說弗雷德曼。
弗雷德曼到底是大家族的核心子弟,理查德公爵這樣一說,他很快清醒過來:龍輕寒背後沒有家族撐腰,成爲自己的妻子後,什麼人敢覬覦她呢?恐怕也不是一般人。所謂花費家族資源什麼的,應該是別人提出交換的條件吧。族長早有到時候拿她交換的想法,所以才支持自己追求龍輕寒。
理查德公爵看弗雷德曼的臉色變了好幾次,笑着說:“你想明白了?”
弗雷德曼點點頭:“我明白了。哦,不知道內德維德家族那個女孩子被人追求走了嗎?”
“她還沒拿定主意,你去多見見仍有機會。嗯,龍輕寒不合適做妻子,做朋友倒是不錯,很多事情你要向她學學。平時也別斷了聯繫。”
“我明白了。”弗雷德曼施了一禮,恭恭敬敬的告退。
此後,弗雷德曼果然停止對龍輕寒的追求,轉而追求起另外一個女孩子。但他平時仍然會去拜訪雙龍府。
龍輕寒對弗雷德曼的態度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她從來就沒有考慮過用美人計,弗雷德曼不再那麼羅嗦正合龍輕寒的心意,正好可以多點兒時間從他那裡瞭解一些情報。以前的話,龍輕寒每次與弗雷德曼交談,至少有一半時間花在了敷衍他的追求上。
弗雷德曼是否如他表面上做出來的那樣,毅然斬斷情絲轉而追求別的女孩子,其他人不得而知。但龍輕寒要從他那裡打聽什麼事情,或者要影響他對一些問
題的看法,倒還是和以往一樣挺容易的。
這次暴巖領對泰坦領的進攻,龍輕寒就是從弗雷德曼那裡打聽到的消息。她送回金雀花鎮的情報,差不多和諾底留斯的消息同時到達。
打聽消息的時候,龍輕寒並沒有表達傾向性意見。可弗雷德曼也不是白癡:龍輕寒既然會關心一個遠在三族腹地邊緣的偏遠地方,這不就是最明顯的傾向性嗎?
暴巖領大敗而歸的消息傳回家族,弗雷德曼在頭一批就站出來,反對進一步擴大對泰坦領的戰爭。他的態度很堅決,很快成了這一派的領袖人物之一。
其實這一派內部的意見也不是完全一致。有人認爲擴大戰爭得不償失,有人認爲強逼對方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主意,有人則認爲不戰而屈人之兵更能展示家族的實力。而且大多數人在幾種觀點中變來變去的,一直堅持自己觀點的弗雷德曼自然脫穎而出。
弗雷德曼的觀點接近得不償失,但他又多分析了一些問題,提出了和平解決的可能。
其實,知道對手是圖坦卡蒙家族後,大部分理查德家族的成員都有點兒怵的:那可是大帝的家族呀!如果洛倫佐的動作不是那麼快,大家的意見就統一了:先別動手,交涉一下再說。但雙方已經打過一場,現在還能和平解決嗎?
弗雷德曼的看法是:能。暴巖領進攻前,只知道第一根據地,不知道泰坦領。也就是說,他們不知道對方是圖坦卡蒙家族。既然如此,這一戰就是個誤會,而暴巖領也爲這個誤會付出了代價。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用計較那麼多了。將來兩個家族之間的關係,大家坐下來談談,完全是可以的。
是,如今的大家族都提防着圖坦卡蒙家族重新崛起呢。但這種提防又不是理查德家族一家的事,理查德家族調動大量的家族資源,拼掉圖坦卡蒙家族後,自己肯定也是傷筋動骨的,其他那些大家族肯爲理查德家族的付出買單嗎?不趁機落井下石的,恐怕就算好的吧。
既然如此,理查德家族爲什麼那麼拼?一個陣法師運用的技巧嘛,好好談一談,泰坦領未必就不會拿出來結交一個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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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曼的觀點逐漸在和平派中佔據了主流,他也順勢成爲家族這一代中的領袖。等這一代出掌家族大權時,弗雷德曼大有可能成爲這一代族長的熱門人選。
家族讓洛倫佐回來說明情況的事情,和平派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而且他們也瞭解到,這個舉動其實有讓兩派打擂臺的意思。一個大家族要保持長久的生命力,必須有一定的活力才行。
即使理查德公爵有了自己的主意,也會借這個機會讓家族內部爭一爭。表現確實不錯的,就算他的觀點與理查德公爵的想法有出入,家族也會提供一定的資源讓他嘗試一下。成敗倒是其次,讓家族新生代得到些鍛鍊纔是最關鍵的。
做爲和
平派的領袖人物,弗雷德曼毫無疑問的站到了風口浪尖,等着與洛倫佐一戰成名呢。當然,是論戰,個人實力的話,弗雷德曼還不是比他大六十多歲的洛倫佐的對手。
最重要的一天終於來臨了,弗雷德曼特意換上最莊重的一身服飾,把家族徽章擦得鋥亮,足足的補充了魔力,端端正正的佩戴好,昂首挺胸的走進了家族的議事大廳。
他雖然是核心子弟,但以往在議事大廳也只有旁聽的份兒。今天弗雷德曼可是第一次站到那個最醒目的位置,面對衆多家族重要成員和族長髮表自己的意見。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可他平時受到的精英教育此時發揮了作用,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弗雷德曼看似很鎮定自若的走上最前面的講臺。
洛倫佐已經在臺上等着他了。相比於弗雷德曼,洛倫佐可隨意了很多,很普通的裝束,胸前的家族徽章甚至有些暗淡。顯然,不等到徽章的魔力即將耗盡發出警報,它的主人根本不會專門關注給徽章補充。
看到自己的辯論對手是個小字輩,洛倫佐嘴角輕蔑的笑容一閃而過,隨即換上一副真誠的笑容,說:“弗雷德曼,你來了。聽說你是家族新生代中的傑出代表,一見之下果然不凡。”
弗雷德曼也裝做沒看到那個輕蔑的笑容,很恭敬的回答:“洛倫佐叔叔對家族的功績不少,我也是仰慕了很久的。”
因爲貴族的壽命更長,生育的間隔差別也很大,大家族內部的輩分很難理得清清楚楚。所以在血緣關係較遠的家族成員之間,輩分比較含糊時,往往用年齡來確定兩人之間的稱呼。
洛倫佐和弗雷德曼的情況就是如此。血緣關係離得遠了,平常有基本沒打過交道,他們之間其實沒有多少親近感。現在兩人意見針鋒相對,見了面相互之間心裡能舒服纔怪。
但是,族長就在旁邊坐着呢。當着族長不表現出自己對家族成員相親相愛的一面,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理查德公爵對兩人的表演清楚得很。無所謂的笑了笑,說:“大家都到齊了,那就開始談正事吧。這次家族把大家召集起來,爲的就是確定家族下一步如何處理泰坦領的問題。上次是我疏忽,輕易讓洛倫佐出兵進攻,結果吃了敗仗。所以,這次我想先聽聽大家都有什麼意見。你們誰先說?”
能坐穩帝都十大的族長位子,理查德公爵當然不會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人畜無害。不過,適當的營造出寬鬆的家族內部氣氛,纔可以讓有能力的後輩冒頭。所以大部分情況下,理查德公爵在家族內,都是這麼一副不慍不火的好好先生形象。
但瞭解理查德公爵的家族核心子弟可沒誰敢輕視這個好像有些老糊塗的族長。洛倫佐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說:“我先發言吧。”
弗雷德曼也不與他爭,客客氣氣的請他先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