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左手劍神的質問劍族右手的寒冰刃握得更緊了,全身的真氣更是蓄勢待發。冰冷的溫度從劍族的單體冒出體外,沿着寒冰刃散發到周圍,這種低到極點的溫度,蝶衣舞都有些受不了。
“冰屬性真氣嗎?看來你手上的那把劍一定是寒冰刃了。”左手劍神目光如神,一眼便已經認出劍族手裡的那把寒冰刃。這時的左手劍神不再糾纏於玄魂追玉的問題,劍族的行爲已經給出了答案。
“我們真打?”事到臨頭,蝶衣舞一如既往的不具備任何信心,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除非有劍風流那種級別的人,但是有那種想法純粹是在做夢。劍風流這個時候估計還在君城花天酒地呢。一想到劍風流花天酒地,蝶衣舞的目光不由看向索額格劍族,心裡感慨萬千,這對祖孫差距之大,確實不一般。
劍族點了點頭:“除了搏一把,就算我們拿玄魂追玉的消息糊弄人家,他也要把我們殺死,而且非殺不可。”
“爲什麼?”蝶衣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爲眼前的左手劍神已非昔日的左手劍神,被污染的玄魂追玉碎片已經腐蝕了眼前的這個左手劍神的心靈。”
看到劍族說的斬釘截鐵,蝶衣舞也不好打斷只是糾正:“人家沒有心靈,只有靈魂。”
“說這麼多幹嘛,準備開殺。”劍族說完,左手開始把握住寒冰刃,雙手緊握,劍刃磕在劍族的肩頭。劍族眼中的目光更是像飛豹一般犀利而兇橫。
“可是我不知道控制左手劍神的玄魂追玉碎片被鑲在哪個地方。”蝶衣舞直犯愁,他可沒有劍族那麼牛13,知道玄魂追玉大概鑲在那個位置。
“這幅白骨的整個骨架,以那把巨劍的真氣最爲濃厚。玄魂追玉肯定是被鑲在了巨劍劍體之中。”
“巨劍劍體?那不是一塊玄鐵,能夠鑲進去東西?”蝶衣舞看了一眼劍族說的地方頓時覺得不可思議。
“這只是一種感覺,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劍族面對蝶衣舞的問題多少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好吧,暫且相信你。”蝶衣舞抖了抖手裡的天蠶軟劍。對面的左手劍神看到眼前兩個娃子旁若無人的對話着,心裡老早就有了火。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不過是自持武林前輩的身份,實在不好和兩個娃子計較,無論怎麼說,自己都是一國之劍神,一看兩個娃子住了口,左手劍神只是悶喝一聲:“看劍。”
左手劍神話音一落,厚重的巨劍便已經帶着鋪天蓋地的氣場橫掃過來,從劍族喉尖劃過,巨劍就像是一道只劃了一百八十度的半圓斬一般也從蝶衣舞胸前劃過,劍族的反應很快。劍尖剛纔自己的喉嚨划動之時,劍族已經抽身後退。寒冰刃就在這時反手一擋,叮,寒鋒一閃而過,冰凍的劍氣貼着巨劍的劍鋒揮過。
“錚、錚”兩聲,左手劍神胸前的白骨已經籠罩上一層冰霜。饒是如此肋骨確是響而不斷。左手劍神渾然不懼,巨劍再次一劍斜劈過來。
“叮。”的一聲,劍族這時已經將寒冰刃雙手舉過頭頂,兩劍相撞,劍族震得虎口發麻,生疼的緊。寒冰刃更是拿不穩,一絲血液也從劍族的虎口緩緩的流了下來,劍族這才明白剛纔的生疼顯然是虎口已然震裂。
看到劍族虎口留下來的那絲血液,蝶衣舞看在眼裡,糾在心中,無論怎麼說,劍族都是劍簫的侄子,而且自己當年也和劍族的父親共事過,在蝶衣舞的心裡某個深處,劍族就像是自己門派裡的外門弟子一般。
蝶衣舞挽動着手裡的細劍,引導着天蠶軟劍一陣扭動,似若靈蛇一般纏繞上來。蝶衣舞此時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夠以手裡的天蠶軟劍幫身邊的劍族解圍。
劍族雙手支撐着寒冰刃,雙膝在左手劍神的壓迫之下已經彎的相當劇烈。距離瓦面也僅有不到二十指的距離。
蝶衣舞手裡的天蠶軟劍能夠解圍嗎?顯然不能,儘管天蠶軟劍此時軟的就像是靈蛇一般,可惜蝶衣舞要面對的不是一般的江湖武者,二十實力已經在兩百年前就達到順天之境十層的左手劍神。
什麼是劍神,左手單手拿着一把巨劍,還能夠揮動如常,這就是劍神的定義。對於這點,劍族的感受最爲強烈,縱觀即墨山莊幾千年的歷史當中,劍氏家族人才鼎盛,確從來沒有人被稱之爲劍神,由此就可以見之,眼前的這個白骨架到底有多厲害。
現在劍族的壓力相當之大,順天之境十層巔峰期的實力,自己不是沒有體會過,但是自己的祖父和自己對決的時候,確絕不會用這麼強勁的氣勢,這簡直就是壓倒性的征服。而劍族自己感覺就像是一個徒勞的反抗者一般。
看左手劍神的單手持劍壓制劍族的樣子,簡直就是輕鬆而隨意之極,因爲蝶衣舞的天蠶軟劍飛過來的時候,左手劍神那個只有一根手指頭的右手骨,就像是彈玻璃一般輕鬆的將蝶衣舞的攻勢化解。
“蝶衣門主,你去搬救兵。”劍族緊咬牙關,憋出一句話。
“放屁,你是劍簫的侄子,我怎麼能夠不聞不問,搬救兵?大秦帝國至少沒有人會是左手劍神的對手。”蝶衣舞不依不饒的回了一句,真氣凝聚與手,再次注入天蠶軟劍,挽軟靈活的劍體突然變成一根筆直的鋼棍一般,硬邦邦的。蝶衣舞不放棄的掌握着手裡已經由軟變硬的細劍,衝了上去。只不過實力擺在那裡,蝶衣舞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之前和劍族的戰鬥便已經耗費了蝶衣舞將近九成的功力,這個時候的蝶衣舞連現在的劍族都不如,不然左手劍神也不會先對付索額格劍族。
左手劍神隨意的再次揮動右手骨,一道天幕安安穩穩的出現在蝶衣舞的面前,那由軟變硬的天蠶軟劍一劍紮上去,跟一劍扎進棉花沒有任何區別。
寒光飛過,之前一直在以單劍壓制劍族的左手劍神突然撤去長劍,長喝一聲,巨劍舉向天空,一股浩瀚的真氣從巨劍劍體之中蔓延開來,天上的妖月,遠看就像是被烏雲遮住一半,剛纔還銀輝傾灑的小泉城,一下子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只是近在咫尺的劍族和蝶衣舞看的真真切切,那哪裡是什麼烏雲,那是從左手劍神單臂舉起的朝天巨劍之中散發出來的黑氣,或者說玄魂追玉散發出來的烏煙瘴氣。
黑暗之中一陣猛烈地劍風從劍族的頭頂襲來,劍族本能的抓緊手裡的寒冰刃朝天一舉,這是隻聽到錚的一聲,寒冰刃已經和左手劍神手裡的巨劍相撞,劍族腳下的瓦片橫樑如同紙糊一般四處散飛。僅是一下子,一柄巨劍再次砸了下來,又是錚的一聲,劍族的手臂這是就像鐵鑄一般,痛的即將抽裂一般。
“嘩啦”一聲響,瓦片房脊已然承受不住,劍族的下方出現一個大洞,劍族就像是斷線風箏一般往下落。緊接而至的是撲通一聲巨響,顯然劍族已經摔倒在地上。一口暗紅的鮮血從劍族的嘴裡噴了出來。
這時頭上上方又是一聲兩刃交擊的聲音,這一次藉着火花四濺,劍族看到的確是蝶衣舞居然連一劍都沒有扛住,直接從屋頂上撞出一大大洞摔落下來。
“他媽的,那些夜貓子破壞老子的房子。”一個老頭提着燭燈,快步的走了進來,不過也就僅是吐出了這一句話,下一秒鐘,便連呼吸都已經停止。
左手劍神的劍尖就像是飄絮的落葉一般輕輕一劃,這店家的老闆便已經去向閻王報道去了。店家掌櫃倒地不起,隨即化作一縷煙霧,被吸收進入那柄巨劍之中。
“你不是說你能觀察到那顆玄魂追玉碎片嘛?我怎麼覺得你根本就沒有把握。”蝶衣舞撇過頭看了劍族一眼。
劍族無奈的點了點頭:“剛纔那縷黑霧已經爲我們解答了答案,玄魂追玉碎片就在那柄巨劍之中。”
“那你倒是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蝶衣舞有些焦急的踹了幾口氣。一口鮮血適時的噴了出來。
劍族搖了搖頭:“我也無解,蝶衣門主你也看到了,左手劍神所佈下的天幕,連你都破不了。更不用說用劍將那塊玄魂追玉挑出來。”
“你們劍氏家族的男人真他媽廢物。”蝶衣舞極端埋怨的道。
劍族無比默哀:“我們又不是神,怎麼能解決所有問題。”劍族說完,便是一腳飛出,直接踹在蝶衣舞的胸口,蝶衣舞此時也是身受重傷,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蝶衣舞受了這一腳,氣的要死。正想破口大罵,轟隆一聲,一個黑影從上空落了下來,一柄巨劍直插地面,劍體完全沒入大地之中。
蝶衣舞這才明白如果剛纔不是劍族這一腳,自己估計已經魂飛魄散。想到這裡蝶衣舞挺感激的看了劍族一眼。不過這時蝶衣舞又開始揪心一起來,黑影完全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劍族根本就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