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戰鬥之道
精神力測試儀是個中級機關，圖紙倒是不貴，只需要兩千積分。常鳴現在窮成這樣，兩千積分也還是付得起的。
他拿起圖紙，仔細觀察了一下它的結構，發現這臺測試儀一共有三塊控制寶石，需要一枚一級強能能量核晶。
控制寶石的連接需要一種名叫凝巒玉的特殊材料。這種材料開採出來是深褐色的，就像普通的土塊，一點兒也不起眼。
但是它水火不侵，非常堅硬，唯一能夠對它產生作用的就是精神力。
一定量的精神力能夠使它融化，如果精神力夠強，它可以完全融化成液體。
凝巒玉能夠對精神力產生反應，也能夠傳導精神力。所以，它就成了中級以上機關的必用材料。
它通常用來連接多枚控制寶石，同時連接控制寶石與機關的各個部分，讓精神力通過控制寶石來引導機關進行行動。
凝巒玉的融化、凝鍊、引導，本身就是機關術的一門重要學問。
精神力不夠強，沒辦法融化凝巒玉，當然沒辦法聯繫控制寶石。所以，初級機關師要想製作中級機關，必須開始修煉精神力。
但精神力修煉本身就是有門檻的。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精神力也僅夠日常生活。要想外放出來進行機關製作，甚至將來控制機關，必然需要修煉。
修煉方法從哪裡來？憑空生成嗎？
當然不可能。
神殿收入的一大來源就是精神力修煉方法。
用鉅額的金錢可以在神殿購買不同等級的修煉方法。等級不同，當然修煉的速度與質量都不同。
爲了防止購買者把修煉方法傳播出去，神殿進行了嚴格的限制。
首先，只有修煉者自己才能購買這種方法。購買之後，只能在神殿或者公會修煉。
精神力的修煉實際上是對人的精神的一次改造，在改造過程中，將會有一段新的信息被植入修煉者的大腦。它會暗示修煉者，讓他們自然視這種修煉方法爲自己最大的秘密，下意識地就會避免泄露。如果他們的精神力夠強，能迴避這種暗示，立刻會遭到反彈。
這種反彈直接作用在大腦上，如果運氣夠好，這個人的修煉成果將會全部消失，精神力會被打回原形。運氣不好嘛……變成白癡或者死亡，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最早時曾經出現過幾次這樣的情況，之後再沒人敢這樣做。
精神力修煉方法還有另一種來源，就是家族或者師門傳承。
精神力是機關術的核心要素之一，當然會有人研究，也出了一些優秀的研究成果，形成了新的精神力鍛鍊方法。
這些成果最終會匯聚到一些勢力的手上，成爲他們秘不可宣的至寶。
他們會選出一些有潛質的優秀子弟，把這些秘傳的方法教授給他們。
漸漸地，依靠這樣的方法，家族或者門派的凝聚力越來越強，流落在外的“野生機關師”越來越少。像李原飛這樣又沒有家族門派傳承，又沒有機關神殿支持的“野生機關師”，極爲罕見。
李原飛這種終歸只是特殊情況，精神力修煉法的存在，讓初級機關師和中級機關師之間劃出了一道深深的鴻溝，這條溝兩邊的人數、待遇、地位天差地遠。
當然，市面上還是有一些精神力修煉法流通的，甚至還有一些相關培訓班。青蘆工廠的老楊，就參加過這樣的培訓班。
這種培訓班價格既貴，培養的精神力修煉方法也非常低劣。用來進行普通的操作可能還行，但想要用來折騰機關製作這麼精細的活，那肯定是沒門兒！
常鳴要是沒有機關天書這麼超常規的東西，也肯定會被卡在晉升中級機關師這一關。不過以他的資質和能力，多半會被某個門派看中，收爲弟子。但是不是能進入核心，獲得精神力修煉的資格，大半還要看運氣了。
這些常識常鳴以前肯定都不知道，但這段時間他被普及了不少，更覺得能得到機關天書，真是太幸運了！
周圍的人不知道機關天書的存在，都以爲常鳴的精神力修煉方法是他爺爺傳授的，倒是沒什麼人覺得意外。
……
精神力測試儀做起來不難，常鳴很快把它做了出來。
他一邊做，一邊深刻地感受到，這短短几天的討論給他帶來了什麼樣的收益。
兩張天書殘卷上的內容，他已經幾乎完全吃透。更重要的是，中層機關的核心理念與基礎，他已經紮紮實實地打牢了。
這個精神力測試儀是怎麼組成的，每一部分爲什麼要這樣處理，在整體結構中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他看圖紙的時候就已經瞭解得清清楚楚。
不過討論始終只是討論，很多認識都停留在表面。等到他實際開始製作之後，很多東西才體會得越來越深刻。
三枚控制寶石爲什麼要放在這些位置，凝巒玉的膠狀液體如何起到傳導作用，如何讓精神力通過，依序讓不同的寶石產生不同的效果，再反應到機關的各部分……
他在製作的時候，眼前就如同出現了一束精神力。它從三塊中最核心的這塊精神力寶石上注入，快速通過凝巒液，分別投射到光系寶石和另一塊精神力寶石上。
核心的這塊寶石用來穩定控制測試儀的運行，光系寶石形成圖像展示測試結果，最後那塊精神力寶石對測試用的精神力產生反應。
靜止的測試機關在他腦子裡運行了起來，顯得無比生動。
常鳴想起控制機關小雞時的感覺，突然想清楚了一個問題。
爲什麼機關的製作者和控制者一直難以分開？
因爲只有機關的製作者，才最瞭解機關每一部分的結構和細微之處，才最能知道應該怎樣引導精神力，來更好地控制機關！
但人的精力始終都是有限的……
常鳴做完測試儀的最後一步，摸出一個戒指瞧了瞧。
狂虎戒是一枚低劣的高級戰鬥機關，它可以變成利爪，也可以變成手套，還可以有多種多樣不同的變化——就看你的精神力是怎麼控制的。
但它不管怎麼變化，都需要人來操作。一個精擅戰鬥的武士和一個文弱的機關師，同樣使用狂虎戒，誰能造成更大的殺傷力，那還用說嗎？
機關師精神力再強，再能讓機關千變萬化，也比不上人家的速度和反應力！
兩者不可兼得的情況下，要選擇哪一項？
現在的情況是，機關師戰鬥時都跟召喚師似的，用精神力放出並且操縱一個又一個的機關召喚獸，就看誰召喚出來的機關更多或者更強。所以，戰鬥變成了機關之間的戰鬥，機關師則站在後方，只以防禦罩來維持自身基本的安全。
這可真是……太沒勁了。
常鳴手一晃，狂虎戒突然化成了三枚明晃晃的利刃！
他的身體像輕煙一樣抖動了兩下，在原地消失。下一刻，桌上的一個杯子無聲無息地碎成了幾片。
進階體術加上修煉到位的精神力，使用機關進行戰鬥時，將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常鳴的脣角挑了起來。
……
經過測試，常鳴對自己的精神力有了基本的認識。
如果把精神力化成一根極細的觸手，他最遠可以探查到四十八米的距離。在這四十八米內，他可以接收所有五感能夠得到的信息。
用精神力進行控制，他最多可以同時控制三十個初級機關。如果每一種都要達到自如的精細操作，數量要降到十個。
中級機關的話，他最多能同時控制三個，但精細操作只能針對一個。
也就是說，只要做了出來，他就能讓三隻機關小公雞同時攻擊，但想要讓它轉彎、撲扇、定點啄擊啥的，只有一隻能做到。
不錯，足不出戶，就知天下，嗯，四十八米內的事，感覺很不錯嘛！
“用精神力進行外部探查需要多加小心。”小智突然發話。
“怎麼說？”
“精神力相當於暴露在外面的大腦，如果有人察覺，直接對你進行攻擊……”
常鳴一凜！他沉默片刻，又問道：“這樣說的話，機關師戰鬥的時候，豈不是很危險？”
“兩個人的精神力如果拉開了差距的話，的確是這樣。”
“也就是說，越級戰鬥極其危險？”
“你的精神力到了一級甲等，可以兌換一門精神力防護法。這門防護法可以防護高出你兩個等級的精神力的直接攻擊。”
“兩個等級？那是怎麼狀態？”
“你不用再怕三級以內精神力的攻擊，一個機關大宗師的精神力等級，通常是三級甲等。”
“也就是說，機關大宗師以下的精神力攻擊，對我都會無效？”
“對。而且這門防護法修煉起來並不困難，只需要七天就能見到成果。”
“好快！”
“需要兌換嗎？”
“你傻了嗎那還用說嗎！”
“是的，請支付一萬積分。”
“親愛的，你的確知道加上我剛纔做完測試儀的分數，剩下的積分剛夠一萬分吧？”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湊巧了。”
“滾吧，財迷！”
……
“人聯繫得怎麼樣了？”
“哼，大師們各有其驕傲之處，很難聽別人指揮。”
“就是說沒找到人？”
“白家地位特殊，他們也不是沒有所求……有兩名大師表示，不會放任這些低級機關師胡言亂語。”
“呵呵，不會放任嗎？很好！我這邊也有兩個人，加起來就是四個。只要有人引導，四名大師的意見和一些初級機關師，孰輕孰重他們都看得見。”
“沒錯，那就等六天後了？”
“是的，就等六天後了。”
“那就讓他們再高興六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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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章寫得特別特別慢。後天就要上架了，好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