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在修整了三天之後,再度出發了。
有除開失蹤的三個商人,還有不願再繼續的幾個商人外,還有25位商人在古樂同行的前提下,願意繼續去往目的地。
按照炎黃族的習慣,但凡這種中型商隊裡的商人,大多是跑貨商人。也就是說,他們南來北往,東去西歸的來往於各個地方,買貨賣貨,吃得是中間的差價。雖然很辛苦,常年的居無定所,還要冒着中途被馬賊或者山匪打劫害命的危險,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在大商業協會中掙扎求存的小商人來說,這是唯一養家餬口的辦法了。
本來這一次,遇到八百馬賊的時候,這些商人們都已經絕望了,他們最好的打算就是破財消災,都以爲這一次就算能保住性命,也會血本無歸。哪知道商隊裡有古樂這一行人,隨隨便便就將八百馬賊給打退了。
對於這些和修煉無緣的小商人來說,他們自然是不明白以一百多人打敗八百多人到底是怎樣的震撼,所以他們看不透古樂等人隱藏的實力,但是做爲一個商人,最擅長的就是抓住機遇,而他們就看到了這一次的機遇,直覺告訴他們,只要有古樂在,這一趟的生意,肯定會安全的達到目的地。
這纔是他們以古樂繼續,他們才繼續的最大理由。
至於那些護衛們,他們多少都是接觸過修煉的,對於馬賊事件多多少少有一些概念,所以他們也多少猜到了,古樂等人應該是隱藏着真實實力的高手,但到底有多高,就不是他們這些兵級,士級的小修煉者可以窺探的了。
越厚,可能是唯一一個對古樂等人真實實力有比較清楚認識的人。他甚至通過種種的零星線索,分析出了古樂等人的身份,就是那在函谷關鬧得沸沸揚揚的漢族人。
當然,這個消息他不敢說出來。能在混到今天這個地位,越厚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傻蛋,自然是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有些人的秘密,要是把它說破了,那是有殺身之禍的。
商隊一改原來的行徑方式,聽取了古樂的意見,在白天的時候加速前進,但是到了下午五點一過,馬上就找地方紮營,並且在營地附近設下種種陷阱,把防衛工作做到儘可能的好。
沒有人怪古樂小題大做,到是有些商人還覺得做得不夠多,恨不到所營的時候,在營地周圍挖一條護城河出來。
在馬賊那裡繳獲的六百多匹健馬在常熟鎮給賣了五百匹,把商人們在馬賊事件中的損失基本上補充了起來,而剩下的一百來匹,則被古樂安排到了商隊里拉車,多了一百多區健馬,而貨車反而少了十幾輛,所以事實上商隊雖然提前紮營浪費了很多時間,但是行進的速度一點也不慢。
而且幾乎所有的馬車都是八匹馬拉行,如此豪華的待遇,讓衆商人們都大呼過癮。
自從菊花事件之後,古樂就患上了鮮花恐懼症,別說菊花,只要是花,放到面前馬上就臉色大變,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模樣,爲此,少不得被衆人狠狠的嘲笑一番。
調皮的大喬更是美名其曰:“爲了早點治好爹爹的恐懼症”每天早中晚三次定時的把不知道從哪裡採來的野花放到古樂的面前。引得古樂好幾天都吃不下飯,甚至有天晚上還做噩夢,整晚都大呼小叫。
衆人也知道,古樂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以啓齒的尷尬事情,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也知道要是古樂說出來,可能大家都要尷尬,因此沒有人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然,在表面上,還是要表現出嚴重的不滿。
尤其是風羽莎,更是找到了捉弄古樂的辦法,和大喬每天找花找得樂在其中。
結果可憐的古樂,幾天下來,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最後還是貂蟬和司空顏心痛古樂,一個把大喬拿下,一個把風羽莎勸住。這才結束了古樂的地獄式生活。
又是一天的紮營時間。
“狄先生你看,前面就是太行山脈了。我們翻過太行山脈之後,就要轉道向兗州。然後經兗州再向豫州而行”因爲古樂的不在狀態,所以最近七八天,越厚都是和狄炎商量行程的。
“爲什麼要轉向兗州呢,這樣的話我們會多用十天的時間啊”狄炎看着地圖不太明白的問。
越厚因爲猜到了古樂等人的身份,所以對他們不瞭解中原的地形情況也早有準備,指着地圖耐心的解釋道:“是這樣的,狄先生你請看這裡,這條行程看起來的確是最短的直線,但事實上,走這條路的話,我們除了要翻過太行山脈外,還有翻過王屋和外方兩大山脈才能順利的到達長安。這樣一來,我們需要的時間會更長,而且翻躍山脈,我們的馬車也相當的難以前行。所以一般情況下,商隊都是在翻過太行山之後,轉到向兗州,再從兗州到豫州,這樣看起來繞了路,但實際上卻節約的時間。哦對了,太行山因爲是交通要道,所以早在一千年前,我們炎黃族就通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打通了數條商路,所以翻太行山的話,我們這種馬車隊就沒有任何的困難了”
“原來是這樣”狄炎笑了笑道:“多謝越隊長提點,我們這些人都來自北地,對於中原的地形並不清楚還好這次和越隊長一起組成商隊,要是我們自己走的話,怕是會在傻乎乎的拉着馬車去翻山了”
“哪裡哪裡,要不是有狄先生你們在,早在被馬賊襲擊的時候,我們就都完了。要說感謝的,應該是我越厚纔是”越厚急忙道。他很清楚,面前這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莊稼漢一樣的人,其實是古樂一行人中的最長者,是除了古樂之外的二號領權人物,甚至有的時候,古樂也要聽他的話。所以越厚是不敢有半點的得罪。
“炎哥哥,炎哥哥。爹爹叫你呢”小魔女大喬突然跑了過來,拉着狄炎就開跑。
“夢君別拉,我跟得上你的”狄炎哭笑不得的衝越厚歉然一笑,跟着大喬走了。
越厚抓抓頭,對於古樂等人的關係輩分,他也是糊塗的很。
大小喬是古樂的女兒,古樂和狄炎等人稱兄道弟,那按理說大小喬應該叫狄炎等人叔伯纔對,可是兩個寶貝依然哥哥姐姐的叫。而最混亂的是那個從不說話,看起來安靜的像是和天地融合在一起的叫小葵的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大小喬卻叫她葵姨,而狄炎等人卻叫她小葵妹妹。
這關係輩分實在是……
越厚努力的搖搖頭,有些羨慕的看了看古樂他們所在的帳篷,想起了遠方的家人。最後嘆了口氣,收拾好地圖,去準備夜晚的守備換班問題了。
狄炎跟着大喬回到了帳篷,發現所有人都在,而且個個都臉色凝重。
“怎麼了?”狄炎問。
“閃電回來了,帶回來了先知爺爺的信”曲澪兒道。
“信上寫了什麼事情嗎?”狄炎看衆人的臉色,就知道準沒什麼好事。
古樂把手中的信遞給狄炎:“琅山收到姚刑的秘密傳信,最近刑天城來了一批神秘的客人,這些客人都是那神秘的先生的黑甲鬼面使者帶來的,他們住進了姚刑的族長府裡,姚刑發現這些人有些古怪,於是多番探察之下,以現這些客人全是巫咸族”
在離開琅山之前,古樂獨自一人,去了一次刑天城,把屠輕狂的最近情況告訴了姚刑,並和他定下了秘密協議,不需要姚刑表面上幫助圖騰族,但是如果神秘的先生有什麼行動要通過刑族的話,就需要他通知琅山。
而古樂爲此付出的代價就是,保證會將那神秘先生的勢力連根拔起,讓姚刑擺脫其控制。
這是古樂和姚刑互相的一次賭博,一個賭姚刑不會是個雙料間諜,一個賭古樂有那個能力讓自己恢復自由。
“巫咸族?那個以用毒聞名大陸,當初在白石城造成魔獄之災的那個巫咸族?”狄炎臉色一變:“他們到刑族去幹什麼?難道他們也聽令於那個神秘的先生嗎?”
“不知道是合作還是聽從,但是現在巫咸族和那神秘的先生站一條線上這是肯定的了”古樂道。
“他們想對琅山使用魔獄嗎?”狄炎沉着臉道。
“有這個可能,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古樂以手撐額道。
“有什麼不對?夫君別忘記了,魔獄之毒的可怕,要是真在琅山城爆發的話,我們沒有提前準備的情況下,可以在一夜之間將整個琅山城變成一座死城啊”對於魔獄之毒,親身經歷過的貂蟬,自然是難以忘懷。
對於那種人吃人的恐怖之境,對於那種親人朋友之間的互相殘殺,事隔一年多後,貂蟬每每想起,都有一種悲傷和憤怒在心中激盪。
雖然自己已經不再是傀儡族人,雖然自己對於白石城的感情,已經在祭壇山一戰消散,但是隻要是做爲一個人,就不會對這種惡毒的東西有任何的好感,對於發明出魔獄的巫咸族,貂蟬更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