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城主,這裡發現一個人。”正當黎天涯與張天放都把注意力放在易天身上時,崩塌的牆角邊忽然傳來一個官兵略顯激動的聲音。
衆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過去,那老是圍着易天轉的神殿弟子微微愣了愣,才心有不甘的一步三回頭離開了易天身邊。
楊梓驍!
糟糕,剛纔居然把他給忘記了。
黎天涯與易天心裡同時一緊,目光下意識相互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眼中看出一絲焦慮。
也不知道那該死的傢伙怎麼會搜查的這麼仔細,居然連半個身子埋在亂石堆裡的楊梓驍都能找的到。這錢財的魅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其餘天劍宗弟子也臉色微變,院子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城主,這個人被壓在亂石裡了,看樣子受傷不輕,要將他挖出來嗎?”那名士兵滿臉喜色的跑到張天放跟前邀功道。
“埋在石堆裡?”張天放聞言,不由一愣,目光狐疑的看着黎天涯。
這府邸是天劍宗外門駐地,能在這裡面的除了天劍宗弟子還是天劍宗弟子。
可是天劍宗弟子怎麼會被埋在這亂石堆下,受了重傷也沒人救治?
“張城主,那個傢伙是偷偷潛入我府邸的一名小賊而已,剛被我打的半死不活,恰巧城主剛好駕到,老夫還沒來得及處理他呢,讓您見笑了。”黎天涯迅速壓下心裡略顯慌亂的情緒,微笑着說道。
“沒有找到人嗎?”張天放看了黎天涯一眼,對他說的話不置可否,轉而向那九名神殿弟子和官兵下屬問道。
“回城主,沒有發現。”九名神殿弟子齊齊低頭答道。其餘官兵也神色惶恐的搖頭。
“一羣廢物。”張天放衣袖狠狠一甩,面色寒冷的怒斥道。
九名神殿弟子與衆官兵羞愧交加的低下頭,噤若寒戰。天劍宗一方則個個鬆了口氣,暗暗抹了把汗。
還好張天放沒有追究下去,否則今日難逃一劫。
“沒找到不代表不是你們天劍宗弟子殺了我兒子,從現在開始,這裡由我張天放正式接管,一日十二個時辰日夜把守,全城監視,沒有我的准許,誰也不準踏出此府半步,違者殺無赦。”張天放犀利的目光掃了衆人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冷冷道。
那冰寒刺骨的言語中流露出讓人不寒而慄的濃烈殺機,讓一衆天劍宗弟子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連整個院子裡的溫度似乎都驟然下降到零度以下。
“張城主……”黎天涯連忙道。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若是不服,儘管讓你們天劍宗找我。”張天放咄咄逼人的目光死死盯着黎天涯,沉聲道,“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時間裡若是不交出兇手,我便將這裡夷爲平地,你們所有人都要爲我兒子陪葬!”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張天放怒吼出來的,猶如悶雷炸響,震得衆人耳鳴胸悶,幾欲窒息。
噝!
你死了一個兒子,居然想要這麼多人給你兒子陪葬!
衆人聞言,均忍不住腳底直冒寒氣,後背冷汗直流,幾個被嚇的不輕的弟子差點忍不住就要把實話說出來。
楊梓驍只是天劍宗內門的一個普通弟子而已,死了就死了,他們可不想因爲楊梓驍一個人而賠上自己的小命。
一人做事一人當,憑什麼楊梓驍犯的錯要大家一起來承擔。
要不要現在立刻把事實說出來?
很多人都在猶豫,但看到黎天涯陰沉的臉色,都連忙紛紛打了退堂鼓。
不交出楊梓驍,可能會被張天放殺了,但若交出楊梓驍,就等於違背了黎天涯,下場也絕不好過。
同門相殘,向來是各大宗門最爲忌諱的事情。
“張城主!”在人心浮動之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是朱毅!”
衆人循聲望去,一見那出聲之人竟是一直與楊梓驍過不去的朱毅,頓時失聲驚呼,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傢伙不會真的想趁機告密,置楊梓驍於死地吧?
如果他真這麼做,楊梓驍就真沒活路了。
衆天劍宗弟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齊齊聚集到朱毅臉上,有的暗自祈禱他不要說出來,有的則祈盼他趕緊趁機告密,省的三日後自己因爲楊梓驍而丟了小命。
衆人各懷心機,反應不一。
黎天涯與易天卻已是臉色陰沉到極點,眸子中閃爍着蕭瑟肅殺的精光,殺機凜然,只要他敢多說一句不該說的,他們絕對會立刻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張天放轉頭瞥了眼朱毅,淡淡問道:“有事?”
朱毅彷彿壓根沒有看見黎天涯與易天要殺人的目光,雙手理了理衣領,神色鄭重的回答道:“張城主儘管放心,三日之內,我定會全力揪出殺死令郎的兇手。”
“哼,但願如此。”張天放還以爲朱毅說的是什麼事,原來只不過是一句廢話而已,極爲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三日後,你們要生還是死,由你們自己選擇。”
“張城主慢走,不送。”黎天涯鬆了口氣,狠狠盯了朱毅一眼,神態平靜的對張天放說道。
“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本城主也要把他抓回來。”張天放厲聲丟下一句話,冷厲無比的目光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這才大步流星的向大門外走去。
衆人感受到那銳利無比的目光,驚得如芒在背,心驚膽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張天放雖然走了,但他的下屬官兵和九名神殿弟子卻留了下來,在各個通道路口,走廊等地戒嚴把守,儼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呼!
這該死的張天放終於離開了,大家都長長呼了口氣,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雙腿一陣陣發軟。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不然真要嚇死人了。
太可怕了,如果可以,他們絕不希望下次再面臨這種關乎生死存亡的絕境。
“先把那個小賊捉拿到我書房裡,我要嚴加拷問。”黎天涯偷偷擦去額頭上冒出的汗珠,對幾名弟子說道。
“是,長老。”幾名弟子聞言,忙點頭應道。
“易天,你也到老夫書房來,其餘人等各自回屋,加倍修煉,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準踏出房門半步。”黎天涯接連又下了一串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