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風刀直向樊鑲襲來,樊鑲手腕一抖,松紋古劍上突然閃出一道光圈,那些風刀一下子全都散開,接着劍氣縱橫,樊鑲身子一躍,直向孫海卿而去。
衆人一下子尖叫出來,都一陣拍手叫好。
林楓見樊鑲直向孫海卿而去,頓覺不妙,果然,就在樊鑲剛纔靠近孫海卿身子的時候,一道劍光從孫海卿袖中飛了出來,樊鑲見得,連忙收住腳步,身子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倒飛了回來。
孫海卿得勢不饒人,在追擊樊鑲的過程中還不忘炫耀道:“劍,不只是劍聖堂的專利。”
林楓見樊鑲劍勢已盡,已無力抵擋孫海卿的攻擊,頓時施展出神虛飛步,如同鬼魅一般竄了出去,手臂一挽,於千鈞一髮之際將樊鑲挽入他的懷中,而同時孫海卿已僵了下來,他的劍刃夾在林楓的兩個指頭之間。
在將孫海卿劍上勁道消損之後林楓放開了孫海卿的劍,由於這一動作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所以圍觀的人都沒有看出林楓這可怕的一幕。
不過在衆人看清擋在孫海卿身前護住樊鑲的男子正是一年前沒有蹤影的林楓,大家頓時都長吐了口氣,眼珠都只差沒有落在林楓的身上。
剛纔的變化別人不知道,但孫海卿可是知道的,而林楓的突然出現更是讓他一下子驚呆下來,半晌卻忘記去收劍,整隻手僵在空中。那些圍觀的人還倒認爲是他要保持這個完美的“必殺”之勢,都不約而同的在心中暗讚了聲:“孫大隊長殺人都這麼帥。”
樊鑲發現被林楓抱住,臉一下子變得緋紅起來,低頭說道:“你,能……放開我嗎?”
林楓現出一副窘樣,放開樊鑲,說道:“不好意思,被這嚇到了。”林楓擡頭看着眼前的孫海卿,此時孫海卿也回過神來,眼睛卻是直直地盯着林楓。
林楓看着孫海卿,說道:“本少爺回來了,想不到吧,是不是很失望。”
孫海卿有兩百多號人護駕,還有秋戰做後盾,也不甘示弱,眼神直逼林楓,說道:“我們之間的較量看來現在纔是真正的開始。”
林楓冷笑道:“好啊,那我們走着瞧。”
“楓少……是楓少……楓少回來了……”
圍觀的人中除了飛虎隊的人外,當然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也有一些曾經是林楓的粉絲。
孫海卿見人羣中開始躁動起來,又看着林楓不屑的冷笑,心下大怒,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碰到了,那我們就來將這個局開了吧。”
林楓見孫海卿今日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出言也不再顧忌什麼,直言不諱地說道:“手下敗將何足言勇?既然你還想自尋其辱,那今日本少爺就讓輸個心服口服。”
這一次孫海卿竟然搶先出手,一劍刺來,不偏不倚,竟是直取林楓心臟,由於兩人的距離太過靠近,所以圍觀的人都一下子驚叫出來。
不過就在孫海卿劍抵在林楓胸上之時,劍尖再難前進分毫,反倒一道氣勁沿着劍身反噬回來,孫海卿一驚,想要抽劍已然來不及,連忙棄劍,直向後面飛了出去。
林楓也沒有打算傷及他的性命,剛纔只想給他一個驚嚇而已,此時見孫海卿棄劍,心下微喜,手一抓,孫海卿的劍已落到他的手中,接着掠起一道身影直向孫海卿追去。
這孫海卿果然不愧是神通高手,一年多時間已是將法力駕馭得如此爐火純青,看來也可算得上個天才。孫海卿見得林楓追了上,頓時運轉神通,身旁周圍的空氣都爲他所用,只一下,這些氣流全都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氣牆。
林楓見得心下微笑了下,手腕一抖,原本算得上低級寶器的劍一下子變成數片碎片,直向氣牆飛去。
見得劍碎,那些圍觀的一下子又譁然起來,都在說劍不是林楓的,強運使用必然會造成這種魚死網破局面,只可惜魚死了,網卻沒破,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這劍是林楓故意弄碎的。
碎片落在氣牆之上,那道罩住孫海卿的氣牆一下子支離破碎,那些劍片也隨之掉落下去,不過林楓卻未曾停下。
突然,就在此時,一柄風刀直向林楓頭頂落來,這是孫海卿的最後一擊。
這柄刀清晰可見,足見孫海卿的法力已到了一個極限的地步,是以那些圍觀的都一下子躁動起來,都以爲這一刀足以將林楓斃命。
只有林正七人優哉遊哉的朝着人羣中走來,因爲他們知道石玉楓的紫電陰雷刀都傷不得林楓分毫,更何況是小小神通高手的法力氣刀呢?
果然,風刀落下,林楓卻不去躲閃,他直接迎了上去,半截斷劍平伸而出,直抵孫海卿咽喉之處。
風刀落到林楓的頭頂,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別說傷林楓分毫,就連一根毫髮都不曾碰到,孫海卿一下子驚得目瞪口呆,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林楓看着一臉蒼白的孫海卿,微笑着說道:“我們之間的較量是纔剛開始呢還是已經結束了?”
孫海卿微顫了下,不再說話。
林楓將手中的半截斷劍扔掉,轉身走向樊鑲,說道:“你就是那個傳得沸沸揚揚的第二廢材嗎?”林楓笑得如此輕鬆愜意,似乎剛纔的一切都不過是隨手試煉而已。
樊鑲看着林楓拌了個鬼臉,說道:“難道你就是那個第一廢材師兄嗎?”
林楓笑了起來,衆目睽睽之下如在無人之境一般,完全將所那些虎視眈眈的飛虎隊的人當做空氣般的存在,和樊鑲相互調侃,一陣談笑風生。
在林楓幾人臨別之時,林楓對飛虎隊衆人說道:“如果本少爺再聽見你們飛虎隊欺負別人,就算是一個,定當讓你挫骨揚灰。”
此時,那些飛虎隊的人都沒人敢再說話。
林楓九人就在踏仙院中分別,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李靜卻選擇和林楓樊鑲重返劍聖堂。
大概是近鄉情更怯吧,越快到劍聖堂,林楓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讓李靜和樊鑲都覺得這有些不符林楓的風格。
路上林楓問了很多關於劍聖堂和劍聖的事,樊鑲都一一爲他解答,這一年來,劍聖堂最大的變化就是劍聖堂又來了一個人,但這並沒有改變劍聖堂的孤寂,因爲也是這一年,林楓一去不復返,生死無音。
樊鑲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說道:“師兄,你可知道,在這一年裡,師傅每天都會在廣場上的石頭上遠眺,我想他大概是在期待你的到來吧。”
林楓聽得鼻頭一陣發酸,他擡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劍聖堂,只是奈何他的眼光不會轉彎,所以未曾看到此時正在高石上遠眺的劍聖老人。
林楓深呼吸了下,說道:“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嗎?”這個問題已經是林楓第不知道多少遍問了。
樊鑲也不嫌林楓羅嗦,很有耐心的說道:“師傅他很好,除了頭髮白了不少之外,一切都好。”
林楓沉默下去,片刻,他一下子加快了速度,說道:“走吧。”
來到劍聖堂廣場外的石階上時,林楓一下子停了下來,思緒瞬間回到一年之前,那時他剛從地底下逃生出來,來到劍聖堂的時候劍聖堂一片死寂,那時他以爲劍聖已棄他而去,他等了許久……
林楓站在最後一階臺階之上,眼睛卻是直直地看着廣場中央高石上迎風而立的劍聖老人,僅一年之隔,林楓突然發覺林楓一下子老了不少,如隔萬年之久,花白的頭髮,錦繡着滄桑,也雕刻着歲月的無情。
林楓臉上的肌肉一陣跳動着,鼻頭陣陣發酸,眼中一下子閃出一片光芒閃閃的水霧。
“師傅……”林楓輕聲呢喃着,眼睛大大地盯着劍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