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你解決掉吧。記得不要讓他們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的話後果會非常嚴重。”丁野瞄了一眼樑明軒和姜恆,冷冷的道。
南宮萬連連點頭道:“請丁少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處置妥當。”
“那就這樣吧。”丁野揮揮手,“煙兒紫兒,咱們走吧,這裡血肉模糊的,小心弄髒了衣衫。”
三人信步遠去,人羣“唰”的讓開一條通道。無數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如同看着三個怪物。
柔兒幾人面面相窺,忙撿起隨身的東西,急匆匆的跟在丁野身後。他們可沒有丁野的能耐,日後何去何從還得指望此人呢!
“不能讓他走啊!”昏迷的樑明軒忽忽悠悠的又醒過來了,一睜眼發現丁野走遠了,口中發出一聲低吟。
南宮萬一皺眉頭,蹲下來一把揪住樑明軒的頭髮把他拎了起來,口中罵道:“你是不是找死啊,你知道他是誰嗎?”
樑明軒渾渾噩噩的,等看清了南宮萬,吐掉嘴裡的血沫子道:“我管他是誰,我要殺了他!”
“呸!”南宮萬一口唾沫吐在樑明軒的臉上,“你既然自己想死,我也管不着。真當你有個都察院當官的爹就了不起呢,就算這幽州城也有都是你惹不起的人,何況人家的根子在京都!”
“京都!”樑明軒有點被打傻了,直到這個時候才略微清醒了一點。京都是什麼地方,有權有勢的人太多了,他爹樑啓泰也就在幽州城裡還算是個人物,在京都算個屁啊,丟在陰溝裡連個水聲都聽不到!
再仔細想一想,南宮萬都對此人恭敬無比,難道真的有大來頭?
看到樑明軒雙眼眨個不停,南宮萬又道:“我告訴你吧,他就是佘大少前天剛迎回來的貴客。至於他的身份,我不能告訴你,只能提醒你一句,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別把你們樑家全都摺進去!”
佘大少的貴客!樑明軒渾身一抖,總算明白自己招惹了什麼人。
樑明軒一直想加入佘星北的七星會,可惜佘星北瞧不上他,這件事就拖了下來。前日佘星北大張旗鼓的到郊外去迎接客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樑明軒也聽說了,還猜測來的會是什麼人。
沒想到啊,竟然讓自己給碰上了,還鬧成這副樣子?
他爹樑啓泰就算再囂張,官位也掌握在佘崇光的手裡,可以說佘星北的一句話就能決定樑家的命運。
一想到惹上了佘星北的客人,樑明軒頓時懵了。
“我……我……南宮兄,你救我啊!”等清醒過來,樑明軒立刻就哭天抹淚的道,“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兄弟我去死啊!”
“哼哼,這件事你還是去問你爹怎麼解決吧,我是幫不上你的忙了。”南宮萬一撇嘴,“我還得去通知佘大少呢,他要是知道你們這樣不開眼,天知道會發多大的脾氣!”
南宮萬說完,再也不搭理樑明軒,自顧自的揚長而去了。
圍觀的人羣見看不到什麼熱鬧了,也早就散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樑明軒幾個人躺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露出一副喪氣之極的臉孔。
“樑少,就這麼算了嗎?咱們被打成這樣,連車都拆了……”姜恆爬了過來,捂着青腫的臉哭道。
“那你還想怎麼樣!我***要被你害死了!”樑明軒狠狠瞪了姜恆一眼,“趕緊回家跟你爹報喪去吧,就說你惹了佘星北,我看你有幾個腦袋夠你爹打的!”
“啊?他們跟佘星北有關係?”姜恆沒聽到南宮萬方才的話,一時驚呆了。
“快滾吧!”樑明軒再也懶得搭理姜恆了,他打定主意如果能逃過這一劫的話,日後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充大瓣蒜了!
這一場鬧劇總算收場,可由此引發的沸沸揚揚的各種傳言卻鋪天蓋地的傳遍了整個幽州城。
圍觀者大多不知道內情,只能根據看到的情況添油加醋。這場風波被他們描繪成了兩個衙內的爭風吃醋,丁野變成了一個身高兩丈腰圍也是兩丈的兇暴莽漢,不但能一個打十幾個,還一拳就把樑明軒的馬車打成碎片。
至於樑明軒的慘狀,更是被說的惟妙惟肖,按照好事者的說法,樑少爺的面子算是徹底的栽了,日後只怕再也見不到他耀武揚威的滿街亂走了。
事情鬧得這麼大,很多人都在關心如何收場。有的說樑家不會罷休的,也有人猜測丁野的身份不一般,衆說紛紜卻沒有一個人能猜到點子上。
外面鬧的滿城風雨,當事人之一的丁野卻坐在一家酒樓裡,一邊吃着飯一邊聽着曲,好不風流快活。
左右相陪的是喬煙兒和蘇紫,唱曲的卻是柔兒。她雖然剛從驚恐萬分之中恢復過來,嗓子卻還是一等一的漂亮,幾個高亢的花腔唱罷,就連一向對聽曲沒什麼興致的丁野也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一曲唱罷,丁野道:“柔兒姑娘,坐下來一起吃點東西吧。”
“不敢……”柔兒怯怯的道。她既然已經知道丁野幾人的身份不俗,礙着自己只是一個戲子,哪裡敢跟他們同桌飲食。
“丁野讓你坐你就坐嘛……”喬煙兒起身拉住柔兒的手臂,“柔兒姐姐的曲子唱的真好聽,我好喜歡啊。不如你跟我去京都吧,我開一家劇場專門讓你唱曲兒,一定能賺大錢!”
柔兒輕輕一笑,只當喬煙兒說笑而已。
丁野卻是眉毛一挑,覺得此事倒是可以考慮。
他如今雖然身在塞北,日後卻註定還是要回京都去的。隨着官位越來越高,很多秘密的事情都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來進行。
無論是在丁家,還是在外面隨便找個酒樓茶館,都不算安全。可如果是自己的生意,那就萬無一失了。
“煙兒,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如果你真想開的話,我跟你合股。”心思微動之下,丁野笑道。
“真的嗎!”喬煙兒喜形於色,“那就說定了!你出銀子我出力!”
“不是合股的嗎,怎麼只有我出銀子?”丁野一愣。
“嘿,你人在塞北,莫非生意只丟給我一個人管嗎?你知道本小姐的身價多少嗎,隨便什麼人都僱得起嗎?”喬煙兒氣哼哼的道,“這已經算是便宜你了,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我……”喬煙兒的伶牙俐齒實在厲害,丁野張口結舌,到底還是放棄了抵抗。反正一個劇場也用不了多少銀子,那就全出了吧。
聽兩人這麼一番戲言就真的要開一家劇場,柔兒可愣住了。
蘇紫一旁笑道:“你們只顧着自己談論,怎麼不問問柔兒妹子的意思?若是她不願意,誰去給你們唱曲兒?”
“柔兒姐姐,你一定樂意的吧?”喬煙兒這才醒悟過來,忙拉住柔兒的手臂,笑咪咪的問道。
柔兒猶豫着道:“可是我們劇團的人都在塞北,從來沒分開過,我也沒去過京都的……”
“那有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跟我回京都去。放心吧,只要我當老闆一天,就不會虧待你們的。”喬煙兒豪氣干雲的道。
“你怎麼變成老闆了,明明是我出的銀子……”丁野嘟囔道。
“你說什麼?”喬煙兒一眼瞪過來,丁野只能低下頭去裝作在吃東西。
“這樣真的可以嗎?”柔兒還有些忐忑不安。這對於丁野和喬煙兒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投資,可對她而言卻是足以改變一生命運的大事,難免會有一些爲未來的畏懼。
“沒什麼不可以的。”喬煙兒笑道,“再說了,你要是留在這裡的話,我還怕那些壞蛋欺負你呢!”
一想到樑明軒姜恆的嘴臉,柔兒不禁打個哆嗦。她無論有多麼美麗,到底只是無根的浮萍,那些衙內公子想要染指的話,幾乎不用費任何的力氣。如果這一次不是碰到丁野和喬煙兒,只怕她的下場會很悽慘。
一念及此,柔兒就下定了決心,她點點頭道:“好的,我跟你去京都!”
“太好了!”喬煙兒開心的拍手道,“這回路上不用寂寞了!”
見柔兒答應去京都,丁野也很高興,乾脆就跟喬煙兒研究起劇場開設的地點。
幾人正高談闊論着,忽然有人在外面道:“請問丁少爺在裡面嗎,下官樑啓泰和姜一明求見。”
樑啓泰乃是幽州都察院的通政,職位比起涼州的於桂仁還要高上一級,在幽州也算得上是高官了。至於姜一明,卻是姜恆的父親,也就是掌管幽州治安大權的幽州令。
這樣兩個官員若是出現在其他地方,只怕是衆星拱月一般的待遇。可現如今,他們卻只能彎着腰等在丁野的門外,誠惶誠恐的等待着召見。
柔兒本來正在給丁野講解劇場的建築要如何裝修才能攏音,聞言忙停下來,有些膽怯的看向外面。
丁野微微一皺眉,冷冷的道:“如果是爲了你們的兒子,那就不必進來了。這點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們的烏紗帽也不會動。不過給我記住了,管好你們的兒子,別讓他們再招災惹禍了!”
說着,丁野厭惡的揮揮手道:“什麼都不用說了,快滾吧!”
片刻的寂靜之後,是一陣輕輕離去的腳步聲。
柔兒目瞪口呆的望向丁野,心中暗想:好酷啊!
兒子嘴裡潰瘍,昨晚沒吃任何東西,一夜都在哼唧哭泣,我跟着陪了一夜。真累……當爹孃的真不容易啊……更一下就去睡了,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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