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七個錦衣衛當中,一人本來端坐在馮虎對面,如今緩緩的站起身,怒目望向丁野。
此人大概三十幾歲的年紀,生得一副兇蠻霸道的模樣。雖然吃驚於丁野兩人的突然闖入,卻很快就鎮定下來。
丁野根本理也不理他,目光落在馮虎的身上,強忍住怒氣道:“馮虎,你怎麼樣?”
馮虎的左眼青腫一片,勉強睜開右眼瞄見丁野,居然還露出一抹微笑來。
“大人,我沒事。”馮虎虛弱的道。
“好!很好!”丁野冷冷的道,“你沒事就好,省得我大開殺戒……”
“放肆,你們到底是何人!”那錦衣衛頭目又大聲喝問道。
能癡翻了翻白眼:“我們是西涼縣來的,要帶馮虎走!”
“你說什麼?禿驢,你究竟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又是什麼人?”幾個錦衣衛笑起來。
那頭目卻是臉色一沉:“西涼縣來的,你們兩個姓甚名誰?”
“我叫丁野,你們大概知道我的名字吧。”丁野冷冷的說道,目光中的陰冷和憤怒已經蓄積到了頂點。
“丁野!”幾個錦衣衛同時勃然變色。
那頭目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獰笑起來:“我不知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不過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我們正有一些事情要查問你呢!”
那幾個錦衣衛四面圍了上來,眼中露出一道道兇光,那樣子倒像是一羣餓狼圍住了一隻綿羊。
“你們想幹嘛?誰敢再動一下,我就擰斷他的脖子。”錦衣衛兇,能癡卻更兇,冷笑一聲把獄頭丟在地上,渾身散發出一股煞氣來。
“你居然敢反抗!”錦衣衛頭目大聲喝道,“還反了你呢,給我拿下!”
“能癡,如果他們動手,你就不要客氣了。就算天塌下來,有我扛着!”丁野冷冷喝道。
被馮虎的傷勢徹底激怒,丁野完全不去管後果了。
前世的丁衙內就是如此,否則也不會斬斷桑金瓜一條手臂,落得一個逃離京都的下場。
前世的丁草寇更是如此,爲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管他刀山火海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這一世的丁縣令同樣如此,老虎不發威,你真以爲老虎變病貓了?錯了,一個人性格無論怎麼樣磨礪,最核心的一部分是不會改變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丁野,這一刻不想忍耐了!
“找死!”錦衣衛們從來都是強勢的一方,根本沒把丁野和能癡放在眼裡。只聽“唰唰唰”一陣拔刀聲,六把繡春刀已經對準了能癡。
“不怕死的就來吧。”能癡露出一抹兇殘的笑容。
“禿驢去死吧!”一個錦衣衛舞動刀光,朝着能癡油光錚亮的腦袋砍了下來。
刀光還在半空沒有落下,能癡已經化成一道黑影,一縱身閃到錦衣衛的面前。
錦衣衛張大嘴巴,不敢置信能癡居然有這麼快的速度,他眼睜睜的看着能癡揮起拳頭,在他的面門上狠狠的來了一下。
“砰”的一聲,這個倒黴的錦衣衛直接飛了出去,一頭扎進一堆刑具之間,摔了個半死。
“殺了他!”看到能癡出手打傷了一個同伴,其他五個錦衣衛發出怒吼,刀光“嘩嘩譁”的舞動起來,化成一道道銀色的光幕,將能癡團團包圍。
這些錦衣衛都是凝境初期和中期的修爲,也都算是好手,可惜跟能癡的兵境修爲比起來,實在是不堪一擊。
“乒乒乓乓”,只不過是轉瞬之間,又有兩個錦衣衛倒下。一個被能癡輕易的折斷了手臂,另外一個乾脆被繡春刀反彈回來,削斷了三根手指!
“兵境!”錦衣衛頭目總算看出了能癡的修爲,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鐵青。
“還打嗎?”能癡望向最後三個錦衣衛,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三個錦衣衛幾乎同時後退一步,看能癡的神情如同看一個怪物。
“住……住手!”錦衣衛頭目連連擺手,“這裡面大概有點誤會吧!”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錦衣衛頭目最清楚這個道理。眼看能癡的武功高強,絕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他立刻改換了一副面孔,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想要儘量的拖延時間。
丁野冷冷看了他一眼,並不作聲。
“呵呵,我看咱們錦衣衛和西涼縣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叫洪雄,對丁大人你也是久仰大名了。”錦衣衛頭目陪着笑,絲毫也不見方纔的囂張。
丁野卻完全無視他的態度變化:“少跟我套近乎,馮虎是你抓的,你的人還跑去西涼縣抓我,這都是誤會?你們錦衣衛隨意抓捕朝廷命官,還想要屈打成招,這筆帳我要和你們好好清算清算!”
洪雄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心中直罵丁野囂張!
一貫都是錦衣衛扮演囂張的一方,今兒個這是怎麼了,角色怎麼就互換了?
其他幾個錦衣衛也都氣的發抖,他們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啊,可人家有個兵境高手,己方這幾個人還真的拿不出手!既然打不過,只能暫且忍耐,等增援的同伴來了,再給這兩個人好看!
“能癡,把馮虎放下來。”丁野道。
能癡點點頭,就要去救馮虎。洪雄和幾個錦衣衛眼睜睜的看着,卻誰也不敢動。
就在這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忽然從外面響起。
“此人是朝廷要犯,誰敢放他?丁野,你一個小小的西涼縣令,莫非真的要跟錦衣衛作對嗎?”
隨着聲音,又有幾個錦衣衛步入刑訊室,爲首一個的飛魚服赫然是硃紅色的,昭顯了他高人一等的身份。
“朱大人,就是他……”跟在那硃紅飛魚服身後的,卻是任忠。看來他傷的還是不太重,數百里的路程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回身看了一眼被稱爲朱大人的錦衣衛,丁野心中微微一凜。此人的硃紅色飛魚服可是錦衣衛當中極爲榮耀的象徵,據說身穿這種服飾的錦衣衛被稱爲紅衣尉,據說偌大一個錦衣衛中類似的紅衣尉只有一百零八人。
這一百零八個紅衣尉又被分爲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天罡鎮守京都,七十二地煞則分散在各大行省,每一個都擁有調動大批錦衣衛的權力,算得上是精銳中的精銳。
丁野在京都的時候,也曾經見過紅衣尉,不過那一次是把酒言歡,這一次卻是針鋒相對。
一見來人,洪雄精神一振,連聲叫道:“朱大人,此人闖入大牢,打傷了咱們的人,還要把囚犯劫走,簡直是罪不可恕!”
姓朱的紅衣尉目光如電的望向丁野,等他的目光又掃在能癡身上的時候,身軀微微一震,大概他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一個兵境高手。
能癡和紅衣尉四目相對,嘿嘿一聲怪笑,卻是不去理他,又要把馮虎放下來。
“你……你給我住手!”有了紅衣尉撐腰,洪雄的膽量也大了起來,抽出繡春刀往能癡的手臂上劈下去。
“滾開!” 能癡暴喝一聲,揮拳朝刀刃上砸過去。
“咔嚓”一聲,那精鋼打造的繡春刀竟然從中間折斷。洪雄握着半截殘兵,嚇得渾身一抖,卻又不敢後退,只是高聲大叫道:“你們還要負隅頑抗嗎,這可是罪上加罪!”
能癡揮拳還要打,卻聽那紅衣尉厲喝道:“我說了,給我住手!”
話音未落,他的左腿在地上一戳,身子便如同陀螺一般的飛轉起來,右腿隱約現出一片寒冷的刀芒,好似化作一把剃刀往能癡的背心切割下來。
“也是兵境?”能癡冷笑一聲,雙臂一抖,青白兩色的光芒閃爍起來,只聽一聲龍吟般的呼嘯,兩道幽光從袖底射出,和紅衣尉的剃刀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嗤嗤嗤”,兩個兵境強者的強力對撞之下,一道道鋒利的氣芒四面濺射而出。那些氣芒打在牆壁上,立刻就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而幾個實力不濟的錦衣衛躲閃不及,身上也被切開血淋淋的傷口。
丁野卻是一個箭步衝到馮虎面前,化作一面肉盾擋在他的面前,擡手格開兩道氣芒。
“嗖嗖……”兩道人影各自分開,能癡和紅衣尉都退回數步。
在能癡的胸口處,僧袍赫然被切開了一道裂痕,胸口也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跡。
而紅衣尉的兩隻袖子居然都不見了,露出兩條光溜溜的手臂。
這一下正面對決,兩人算是打了一個平手。
“難怪敢跟我們錦衣衛作對,果然有幾分本領!”紅衣尉冷冷的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讓開吧。”能癡大大咧咧的道。
“我贏你的確很難,不過你想贏我也不容易。可不要忘記了,這裡是幽州大牢,外面都是我們的人。很快就會有我們的援兵趕到,到時候你們兩個就是甕中的鱉,任由我擺佈了!”紅衣尉發出一陣獰笑聲,“所以我可以負責的說,你們輸定了!”
他本以爲這一番話能嚇住丁野和能癡,沒想到兩人都露出不屑的笑容來。
“先把他放倒……”丁野指了指紅衣尉道,“不用留手,省得囉嗦。”
能癡點了點頭,雙臂上的青白光芒瘋狂的閃爍起來,一股龐然的真氣剎那間就充滿了整個刑訊室。
“瘋了!你們瘋了嗎!”紅衣尉大駭,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瘋狂的人,難道他們不顧後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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