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小隊剛剛初創,當武庭軒宣佈由丁野帶隊的時候,不只是齊強,很多人都不服氣。
雖然丁野在武堂大賽上擊敗了北龍武堂的朱斌,立下了大功,可大家對他的實力並不是十分的信服。就算武庭軒事後又推薦丁野當了學官,大家的心中也更多的是羨慕而不是佩服。
好在大多數人都不會故意跟丁野爲難,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丁野身先士卒,凡事都衝在前面,又顯露出不俗的領導力,漸漸的也贏得了一些威信。
可說到底四象大陸還是以實力爲尊的,丁野表現的再努力也只是真境初期,難免會有人小看了他。齊強只是表現的最囂張的一個罷了,其他人也都在觀望着,倘若丁野無法壓服齊強,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威信只怕會頃刻間蕩然無存。面對齊強的挑釁,,丁野自然不能熟視無睹。
“身爲主事大人任命的領隊,我有權力按照我的方式帶隊。不要忘記,我們是一支精兵小隊,你就算有任何的不滿意,也必須聽從命令!”丁野的語氣變得越發冰冷,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硬。
“少拿主事大人壓我,真以爲我會怕嗎?”齊強冷笑道,“拿根雞毛當令箭,真是笑死人了。”
“看來你對我有很多不滿,既然如此,你有兩種選擇。”丁野也不跟齊強鬥嘴,“一,你退出小隊;二,你打贏我就換你來當這個領隊。”
“你敢跟我打?”齊強瞪圓了眼睛,似乎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
其他人也都是臉色怪異,儘管丁野在武堂大賽贏了朱斌,可那絕對不意味着他也能贏齊強,要知道兩人足足相差了兩個境界啊。丁野說出這種不自量力的話,在他們看來就是被齊強給氣昏頭了。
“我可以跟你打,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接受軍法的懲處!”丁野喝道,“身爲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你目無長官,不遵號令,該當棍責三十,以儆效尤!”
“你敢!”齊強氣急敗壞的道。
“這三十軍棍必須要打。”丁野面無表情的道,“這還是輕的,如果是在外面執行軍令,我會毫不客氣的砍掉你的腦袋!”
說罷,丁野的目光冷酷無情的盯在齊強的臉上,陰狠如同鋒利的錐子,刺的他渾身不自在。
齊強反倒激起了兇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打我!”
看到齊強擺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丁野也冷靜下來。
齊強擺明是不聽號令,兩人徹底撕破了臉皮。丁野可以請示武庭軒,這三十軍棍絕對可以打的齊強皮開肉綻鬼哭狼嚎。
可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丁野也就沒有權威了。試想一下,如果一個領隊連個不聽話的部屬都需要上司出面才搞定,還怎麼讓其他人心服口服?
說什麼以德服人,那也得是有絕對實力做基礎才行。真想讓人服氣,就只能靠自己的一雙鐵拳!
丁野深吸一口氣,冷冷的道:“不服是嗎?那我就打服你!”
“哈哈哈!”齊強狂笑起來,“丁野,你也不用胡吹大氣。只要你能在我手底下過三十招,我就服了你。不但這三十軍棍我認罰,以後我也不在你面前說半個不字。”
“跟我來吧。”丁野淡淡的道,“其他人留在這裡,繼續訓練。”
在衆目睽睽之下,丁野徑直走向不遠處的格鬥場。
“他這是怕在大家面前輸的難看!”齊強哈哈一笑,“你們繼續練,待會兒我就回來指導大家!”
衆人眼看着丁野和齊強走遠,都覺得丁野實在太魯莽了。這明明是一場穩輸無贏的戰鬥,何必要逞能?
一旦輸給齊強,丁野也就威信掃地,就算武庭軒還是力挺他,日後再發號施令也難有底氣。
總之,丁野這個領隊只怕是當到頭了!
他人的想法,丁野無法干涉。他絕非莽漢,兩世爲人若還是意氣用事未免太小兒科了。敢接受齊強的挑戰,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來到格鬥場的門口,丁野停住腳步道:“現在回去接受三十軍棍的懲罰還來得及。一入此門,你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誰說我會後悔。丁野,惹了我你纔要後悔呢!”齊強冷哼一聲,就要走進去。
“丁少!”就在此時,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讓丁野微微一愣。
回身去看,丁野不禁露出了一絲驚詫,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此人。
“朱挺,你怎麼在這裡?”
出現在丁野身後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面容英挺,器宇不凡,正是武英殿大將軍林少恆的外甥,都察院正二品左都御史朱雲方的兒子朱挺,不折不扣的衙內!
上次朱挺跟在林偉龍的身邊,一起在真味樓看着丁野指點江山,也算是老熟人了。不過丁野絕對沒有想到,朱挺怎麼會從京都萬里迢迢的跑到雪疆縣來。
朱挺咧嘴一笑道:“丁少能來這裡,我怎麼就不能來……你就當我是來看你的。”
對於丁野,朱挺頗有幾分敬佩。不說真味樓上的料事如神,單是婉拒舅父的招攬,就讓他覺得丁野是個角色!
在朱挺心目中,舅父是何等厲害的大人物,能被他看中的人少之又少,敢拒絕舅父的人更是如過江之鯽寥寥無幾。
可丁野不但拒絕了,還有本事讓舅父不生氣,甚至還時常在他和林偉龍面前誇獎丁野,什麼叫能耐?這就叫能耐!
對有本事的人,朱挺是要傾力結交的,再說這次他就是爲了丁野而來,態度自然是客客氣氣。
丁野看出朱挺是有事前來,想到朱挺背後代表着的勢力,心中便有數了。
“你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吧,讓我儘儘地主之誼。”丁野笑道。對朱挺和林偉龍這些青年俊彥,丁野一向是友善和氣。未來的天下,到底還是要看年輕人的。
朱挺一笑,剛要答話卻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說丁野,你還打不打了?別跟我面前玩金蟬脫殼這一套!”
插嘴的自然是齊強,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若非看到朱挺衣着華貴,氣概不俗,只怕髒話都已經罵出來了。
朱挺微微一皺眉頭,用詢問的目光望向丁野。
丁野苦笑一聲道:“一個不聽話的下屬,要向我挑戰。”
朱挺哼了一聲,衝齊強一瞪眼睛道:“我道是什麼人,趕緊滾蛋!”
“你說什麼?”齊強勃然大怒,“老子……”
他的話音未落,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卻是朱挺的掌心出現了一塊青銅腰牌,上面赫然寫着二大二小四個金鉤鐵劃的文字:錦衣!總旗!
沒穿飛魚服,沒戴鸞帶,也沒有佩戴繡春刀,可一塊腰牌已經明白無誤證明朱挺的身份乃是錦衣衛正八品的總旗!
錦衣衛!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神秘而恐怖的存在。他們直屬於皇帝,威權極重!
在民間的傳說中,錦衣衛個個如狼似虎,掌管着恐怖的深牢大獄,光是折磨人的刑罰就是一百零八種之多,可以說是人人談之而色變!
齊強自然也不例外,一看到“錦衣”二字,他的腿就開始打哆嗦,等看清楚“總旗”兩個字,更是幾乎要癱軟在地了。
別看他在丁野面前囂張,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普通學生,真要是得罪了錦衣衛的官員,自己死倒是不怕,只怕還要連累家人!
一想到錦衣衛的恐怖之處,齊強聲音都發顫了:“這……這位總旗大人,我不知道你是……是錦衣衛。小的知錯了,請大人饒我一命!”
朱挺望向丁野道:“丁少,此人要怎麼發落?用不用我叫人把他送進大牢裡反省一下?”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別看朱挺只是個總旗,這樣的權力卻是有的。別說送齊強進大牢,就是胡亂找個罪名宰了,也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齊強一聽,嚇的魂飛魄散,失聲道:“丁……丁少,你救救我!”
丁野苦笑一聲,前世他也跟錦衣衛打過交道,知道這些凶神惡煞的厲害。所謂“破家的錦衣,要命的廠衛”,錦衣衛和內廠的太監們可謂是蒼龍皇朝最可怕的存在,也難怪齊強會嚇成這般模樣。
“算了,快點滾吧。”丁野厭惡的擺擺手。
齊強如蒙大赦,當下連個屁也不敢放,灰溜溜的逃掉了。
“這種廢物也敢在丁少面前放肆,真是不知死活!丁少,用不用我叫人教訓他一下?”等齊強逃遠,朱挺面露不悅的道。
“何必跟他一般見識。”丁野一笑道,“這次多虧你了,我也算跟着你們錦衣衛狐假虎威一把。”
“哈哈,能爲丁少做點事情是我的榮幸。我舅父可是成天在我和表哥耳邊誇獎你,我聽的耳朵都起了繭子。這次到雪疆來,我也是跟你學習來了。”朱挺訕笑一聲道。
“軍隊改革的事情吧?”丁野一笑,能讓朱挺親自跑一趟的也就只有這件事了。看來林少恆是非常透徹的瞭解自己的意圖,他是要把事情搞大了!
“我就知道瞞不過丁少你……”朱挺道,“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吧。”
這邊丁野和朱挺走了,那邊齊強回到演武場的時候,兩腿還有些發軟。
一衆精兵小隊的學生們正心不在焉的訓練着,忽然看到齊強魂不守舍的回來,都有些奇怪。
齊強身上沒有打鬥的痕跡,可看起來怎麼好像被打的失魂落魄了一樣?
卻見他茫然的拉了兩個人,往地上一趴道:“拜託你們打我三十軍棍,千萬不要留力,不然丁少不會饒我的!”
衆人面面相窺,還以爲齊強失心瘋了,怎麼會自己找打?
丁野用了什麼厲害手段,怎麼就把齊強修理的服服帖帖?
本來也有其他人對丁野不太服氣,有了齊強這個前車之鑑擺在面前,心中那些爭強好勝的心思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連齊強都奈何不了的人,咱還是別招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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