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陌生的‘葉茵’

銀色的劍刃四處旋舞,劃破的空氣聲厲嘯着朝莫寒的方向集中而去。

黑色的眸子一沉,莫寒重重的一腳踏在地上,瞬間朝旁邊閃躲。由動作過快帶起來的殘影很快便被幾道利刃劃過。

莫寒絲毫不敢大意,腳下根本不停歇,飛快的交替變更着位置,憑藉着毫無規律可言的步伐遊走在飛舞的劍刃之中。

原本就沒有太過在意這次行動的雪兒,在看到莫寒每次都險而又險的從劍刃中穿梭而過時。眉頭不禁微微一蹙,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難纏。

指尖輕輕一劃,更多的虛幻劍刃漸漸浮現在雪兒的身旁。

莫寒的眼神一凝,他要的就是這個瞬間的機會。毫不猶豫,冒着被幾道劍刃劃傷的危險,猛地將手中的匕首朝空中的雪兒擲去。

虛幻的劍刃即使凝成再快也需要一點的時間,而在這個短暫的時間間斷裡,恰恰是雪兒處於最低防範狀態的時刻。

如果先前,雪兒從一開始就在暗處朝莫寒偷襲的話,恐怕莫寒十有八九會中招。只可惜雪兒明顯沒有將莫寒太過放在眼裡,也致使她小覷了莫寒的實力。也正是因爲這點,莫寒纔有機可乘抓住了對方這一絲的破綻。

匕首在莫寒全力一擲之下,連帶周圍的空氣都有一種被撕破的尖嘯,其速度足以可見一斑。危機時刻,雪兒的反應也是極爲迅速,四周還未成型的劍刃頃刻間被聚攏在身前。

叮————

伴隨着一聲清脆聲響,在雪兒倉促之下聚攏的劍刃盾幾乎是毫無阻礙般的被匕首瞬間攪碎。不過匕首的速度也爲此稍稍一滯,但哪怕是一點點的停滯,對這個時候的雪兒來說也足爲珍貴。

身子立馬一斜,雖然避過了刀鋒所指的致命位置,但卻還是避無可避的被匕首狠狠釘在了左肩頭上。

驟然的劇痛瞬間佔據了雪兒的神經,呼吸微微一滯,身體周圍被靈力所控制的風力一消。雪兒的整個小身子在空中晃了晃,隨即迅速掉了下來。

這種時候,如果莫寒衝上去補上一刀的話,雪兒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但此刻,莫寒卻只能半跪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繼雲上前接住她。

雖然擲出了匕首重傷了對方,但莫寒明顯也不好過,爲了那全力一擊,他可是成了那些劍刃活生生的靶子。

全身上下的衣物幾乎沒有幾處是完整的,而且最爲嚴重的就是莫寒一條大腿上被風刃直接貫穿的傷口,更是直接影響到了莫寒的行動能力。

該死的,如果對方還有能力來一擊,只怕他根本沒法閃躲,想着,莫寒的腦神經也緊緊繃着,眼神凌厲的死死盯着被繼雲放下來的雪兒。

右手輕輕推開了扶着她的繼雲,雪兒的臉色慘白,眼神裡卻翻起洶涌的怒火,她何曾如此狼狽過,這個男人……該死!

一股滔天的肅殺之氣從雪兒的身上散發出來,連站在她身後的繼雲也不禁心驚的下意識倒退了十多步,臉色駭然。

四周流動的風彷彿被召喚般,緩緩的以雪兒爲中心呼嘯着旋轉起來。莫寒的瞳孔一緊,他知道這次的雪兒絕對會傾出最強力的一擊來滅殺他,可該死的,現在的他卻根本無力反抗。

“千刃流舞!”

一聲冷澀的厲喝,雪兒身體周圍瞬間亮了起來,數以千計的風劍刃旋起沖天的刺耳呼嘯,頓時整個塘橋鎮的人都下意識捂上了耳朵,街上的路人驚駭復加的擡頭看向從黑藥醫館那方向亮起的刺目白光。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聲音?!”耳朵被那聲驚天動地的呼嘯聲震的嗡嗡作響,段邱司皺緊眉頭,驚異的看着窗外驟然變亮的強光。

屋子裡的一切瞬間被照亮的通透,段邱司下意識擡手擋在眼前。

可就在這時,段瑾恆忽然發出一聲驚呼。還不等段邱司疑惑,腰腹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段邱司震驚的移開手,看到跟前一張熟悉的平凡樣貌,眼睛猛地瞪大。

外面的強光來得快,去的也快。屋子裡又重新恢復了先前的黑暗,但卻又不復先前。

兩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頸脖上明顯的一道血痕。段瑾恆掙開段邱司從牀上坐起來,眼神怔怔的看着屋子中突然出現的杜嫣然。

陰影籠罩了杜嫣然的表情,但她那雙眸子卻明亮的異常,手裡緊握着的一柄長刀此刻真深深的捅進了段邱司的腰腹之中。

“怎麼,你沒想到也會有今天吧……!”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杜嫣然冷眼看着段邱司緩緩跪倒在地上。

“我的確沒想到……”額上的青筋浮現,段邱司極力忍住憤怒的情緒,緊緊盯着杜嫣然,“爲什麼要背叛我?!”這是段邱司最無法明白的事情,也是最無法接受的事實!

“爲什麼?”杜嫣然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緩緩笑出了聲,但眼神卻漸漸變得陰狠起來,“十年了啊,二叔,你這麼快就忘了我麼。”

段邱司的呼吸忽然一滯,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你到底是誰?”在這個世界上會叫他二叔的除了段瑾恆外,就是段瑾恆的姐姐,可是……

彷彿是看穿了段邱司的心思,杜嫣然輕笑道,“你猜的沒錯,我以前的名字是叫段毓,只可惜……那個段毓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就像你一樣,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背叛你。而當時只有九歲的段毓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叔叔會□□她,甚至事後不惜毀了她的容貌,將她棄屍荒野!”

“你怎麼沒死!”不可置信的盯着跟從前的段毓明顯兩個模樣的杜嫣然,段邱司失聲驚駭道。

“或許是命不該絕,當時恰好有人救了我……”冷冷瞅了他一眼,杜嫣然忽然拔出長刀,抵在段邱司的脖子上,“不要妄圖運功了,這匕首上被擦了藥,你現在根本連一個杯子都拿不起來。”

被戳穿了自己的心思,段邱司的臉上明顯很難看,而且在剛纔他便試過,的確如杜嫣然所說,他現在根本渾身乏力,連內功都無法凝聚。

“你到底想怎麼樣?!”段邱司努力維持面上的鎮定,靜靜的問道。如果說要報復,杜嫣然根本不會放過他,而現在卻又沒有立刻殺死他,這讓段邱司心下很是不安。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杜嫣然忽然轉頭看向段瑾恆。

還被剛纔的聽聞所震驚的段瑾恆愣愣的,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見杜嫣然將手中帶血的長刀丟在他的面前,緩聲道,“拿起它。”

段瑾恆渾身一顫,張大的眼裡頓時泛起了淚光,連帶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姐,姐姐……”聲音裡有驚喜,又有一絲不敢確信的因素。

見此,杜嫣然卻別過頭,微微嘆息一聲,“如果還認我是你姐姐,就拿起那把刀!”

段瑾恆微微愣了愣,但還是聽話的拿起刀。但緊接着,杜嫣然響起的話,卻讓段瑾恆握着長刀的手一顫。

“殺了他!”杜嫣然伸手指着地上的段邱司。

段瑾恆目光頓頓的將視線移到段邱司身上,手卻不禁顫抖起來,畢竟讓一個從未殺過人的人親自動手殺人,即便是以前見過殺人場景,段瑾恆也不禁遲疑起來。

看到段瑾恆猶豫不定的樣子,杜嫣然不禁有些憤怒,揚手毫不客氣的將牀上的段瑾恆拽下來,“你知道嗎,我們的父親也是被他害死的。而且這麼多年來他處心積慮的想把段家的產業歸爲自己所有,甚至還對你存了那種心思。要不是十年前你還太小,而我又長得跟你很像,我又怎麼可能會被這個傢伙□□之後,還被拋屍荒野。這個時候,難道你還下不了手殺了這個混蛋嗎!”

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下來,段瑾恆的臉色變得煞是蒼白,“對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可是,可是……”

深深吸了一口氣,按壓下激動的情緒,杜嫣然擡手擦掉段瑾恆的眼淚,柔聲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也沒有什麼可是,你只要知道,你要用你手中的刀來結束這一切!”

“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纔是段家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你必須成長起來,而作爲你成長的墊腳石,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伸手抓住段瑾恆握着刀的手緩緩指向段邱司,杜嫣然垂眸隱去眼底的一絲不忍,如果可以,她便不希望天真的段瑾恆手上染滿鮮血,可現實卻逼迫的她不得不這麼做,否則的話,段瑾恆將來又如何真正掌控整個段家呢?!

“你必須殺了他,這是你唯一的一條道路,而且……如果你不準備成長起來,那麼——你永遠也跟不上那個男人的步伐!!!!!!”

…………

繼雲整個人完全僵在原地,甚至連耳朵洞裡流出血來都毫無所覺。兩眼睜得相當大,直愣愣的盯着場中的兩人,此時的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得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只見一柄漆黑深邃的巨大鐮刀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寒的銀色光芒,而雪兒就被這把鐮刀當胸貫穿,透體而出的那尖銳且泛着寒芒的鐮刃上卻絲毫不見一絲血跡,彷彿它穿透的不是一具□□般。

雪兒眼神帶着驚懼的看着莫寒,她根本不知道莫寒手中的這鐮刀是從何而來,而且,明明鐮刀是紮在□□上,可她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的感覺,這種異常的現象反而讓雪兒感到更加的惶恐。

連忙擡手想凝起風刃,可這時,雪兒卻驚駭的發現她根本無法擡起手來,更別提凝聚靈力了。那從身體上漸漸蔓延的陌生感覺……簡直,簡直就像她的靈魂正在慢慢的脫離這具□□。

被自己突然出現的想法嚇到,雪兒臉上瞬間毫無血色,那眼神看着莫寒都帶上了無限的驚恐之色。

對此,莫寒的眼神也明顯帶起了一絲訝然,但此時已經來不及驚訝爲何自己體內的魔力突然彷彿被解禁了般洶涌而出。

莫寒擡手帶着鐮刀緩緩的從雪兒的體內抽出,雪兒的面上頓時出現了痛苦之色,面部表情因爲鐮刀被拔出越加的扭曲,長大的嘴巴明明想發出叫聲,卻又絲毫髮不出一點聲音。本來還驚恐復加的眸子也漸漸的暗淡下去,甚至出現了一絲空洞。

就在莫寒要將整個鐮刃從雪兒體內抽出的時候,莫寒全身不自禁的一顫,原本洶涌而出的魔力,彷彿一瞬間消失殆盡,連帶手中的漆黑鐮刀上也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痕,緊接着,那裂痕迅速擴張到整個鐮刀,最後‘砰’的一聲破碎成無數點點銀光。

來不及驚訝事情的突然發生,莫寒全身上下一時間痙攣不止,甚至連力氣也彷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抽乾了般,導致他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整個事情的發生僅僅是眨眼睛的功夫,莫寒卻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般,全身說不出的疲累,連帶精神都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眼前的場景變得恍恍惚惚,但莫寒卻看到一雙腳正猶豫不前的朝自己走了幾步,中間停了停,不過最後還是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不用擡頭,莫寒也知道現如今能站着走路的也不會是那個生死不明的雪兒。但他即便知道又如何,現在的他都是自顧不暇了。

繼雲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此刻的他知道,如果不趁着對方虛弱的時候殺死這個比小怪物還要來得怪物的傢伙,自己只怕以後連睡覺都不會安生。

明明清楚的知道這些,可在一步步的接近莫寒時,繼雲卻還是不自禁的全身顫抖,剛纔那詭異的場景時時晃過他的腦海,導致他連拿着長劍的手都慢慢抖了起來。

莫寒沒有動作,不是他不想,而是這個時候的他根本沒法動彈,整個身體前所謂的糟糕,甚至連精神狀態都快無法集中了,更別提去殺死繼雲。

站在距離莫寒一米的距離,繼雲深深吸了口氣,強自壓下轉身要跑的衝動,顫抖着手高高舉起長劍,只要這麼一下,只要這個男人死了……那麼他就不用擔心以後會被這麼一個恐怖之極的敵人所追殺了。

在一定時候,一個人的恐懼往往能化爲最大的勇氣,繼雲就是如此,在生命的脅迫下,他的瞳孔一縮,手中的長劍猛地揮下。

咔————

彷彿堅冰破碎的聲響,繼雲瞪圓了眼睛,下意識鬆開了手中的長劍,驚懼交加的盯着停留在莫寒頭頂上方彷彿被冰凍住的長劍,連連向後退去。

就在這時,一個虛幻縹緲的人影恍然出現在莫寒的身前,只見那微帶透明的青蔥玉手抓住了長劍的劍身,那雙湛藍的眸子冰冷的盯着繼雲,那一頭的雪白銀絲無風自動般在身後緩緩飄散着。

很快,那長劍在她的手中瞬間被冰裂成一塊塊散落在地上。

“鬼,鬼啊!!!!!!”經過先前一連的刺激,本來就有些要崩潰的心智在見到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幽魂時徹底坍塌。繼雲只是慘叫了一聲,兩眼一黑,接着就是倒地不省人事了。

“葉……茵?!”莫寒有些恍神的看着轉過臉來的女鬼,腦子微微清醒了一下,不,不對,雖然眼前這個女鬼長得跟葉茵一摸一樣,但絕對不是葉茵!

不論是對方的髮色和瞳色跟葉茵有明顯的區別,更是兩個女鬼本身的氣質就有着天差地別的不同。

想着,腦子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莫寒努力想保持清醒,卻根本無濟於事。

“你,到底……”是誰?!

話還沒有說完,莫寒便兩眼一合,暈了過去。

女鬼默然飄浮在莫寒身前,冷淡的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可就在瞬間,她的眼神突然一凜,一道藍光從她的眸中滑過。

原本被帶在雪兒手腕上的手鍊,一顆正散發着強烈藍芒的水晶石忽然毫無徵兆的破碎成粉末。

女鬼的神色沒有絲毫鬆動,反而擡眸望了望天上從烏雲中浮現而出的月亮,眉頭凝重的皺起。不多想,擡手在胸前結了幾個複雜的手印,一圈圈淡藍的光暈從周身散發,隨即慢慢的擴散開來,直至包裹住了莫寒全身。

待月亮重新被烏雲遮起後,藍光散去。

可原地,哪裡還有莫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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