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欲哭無淚,就在剛纔,他全力汲取時間之力的時候,身體的某一處也傳來了反應。那是被封印的小太陽,也就是弗朗西斯的時間。但是就在最緊要的關頭,赫利貝爾一劍斬斷了他的希望。
未破面的赫利貝爾還沒有日後的性感裝扮,右手是一把尖長大劍,被白色的鎧甲包圍,隱約可見其本體是一隻鯊魚。
“你沒事吧?”赫利貝爾完全不知道自己打攪了弗朗西斯的好事,看到弗朗西斯斷去的左手,語氣略帶擔心。
“本來沒有……”也不是第一次失去手臂,弗朗西斯掙扎着想要動一動身體,不想右手上的虛洞傳來一陣呼喚。被這股聲音一喊,弗朗西斯就像斷了魂似的,一頭栽倒在沙地上。
……
黑色的空間裡,弗朗西斯行走在迷宮一般的地道中,被莫名呼喚而來的他,順着聲音的來源一路尋找,終於在一條通道的盡頭找到了呼喚他的聲音。迷茫中驚醒的弗朗西斯這才發現,自己處在的迷宮正是他的意識海,貫穿四面的通道是條條黑色鎖鏈,呼喚他的聲音正是被鎖鏈纏住的小太陽!
現在的小太陽被一團鎖鏈圈住,掛在意識海上空,弗朗西斯心疼之下不禁伸手摸上了小太陽。被系統封印的小太陽沒了以往的活潑,就連以往的金色也變得漆黑一片。
在弗朗西斯碰觸到小太陽的時候,巴掌大的金光順着手臂照亮個小半個意識海。一股股晦澀的波動傳進弗朗西斯身體,拜勒崗的衰老成功地喚醒了弗朗西斯體內的時間。
“原來如此……”看到小太陽拼命反抗身體四周的鎖鏈,弗朗西斯稍微一愣之後漸漸明白了。他身體裡的小太陽說到底也就是他自己,這些鎖鏈就是系統……逐漸強大的弗朗西斯除了系統給予的力量,還有屬於自己修煉的時間法則,那是獨立於系統之外的力量。系統可以剝奪他的血脈,可以拿走他的技能,但是這時間系統只能選擇封印!
“等我們強大到他無法封印……別擔心,終究只是一個程序,鬥不過我們的!”在小太陽重新變暗之後,弗朗西斯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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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醒來,弗朗西斯摸着迷糊糊的腦袋四處看去,他正身處在一間石室之中。牆壁上的火把照耀出整個石室,可以清楚看出人爲的痕跡,原本的石窟被人挖成了這間石室。
“你醒了?”
嘶嘶的吐信聲聽得弗朗西斯頭皮發麻,一根冰涼的舌頭直接吐在他臉上。冰涼的觸感直接把弗朗西斯驚起,跳開老遠。
“咦!?”閃開的弗朗西斯剛想跑出石窟,突然感覺到不對勁,虛的面具不可能會感覺到冰涼,那肌膚上的觸感是……
想到這弗朗西斯趕緊伸手摸上臉,失去的手已經恢復,這點弗朗西斯到麼覺得什麼。雖然衰老的力量被赫利貝爾斬斷,但是小太陽比弗朗西斯要精明多了,殘留的一點衰老被他吞噬,然後反哺給了弗朗西斯……
伸手摸在臉上,指尖滑過嘴脣,鼻翼,最後摸過眼角停在額頭。除了右眼處,其他地方的面具已經消失,右眼像是帶了個計數器,看這個世界也比以前要清楚很多。
“破面?”兩手在臉上摸來摸去,稀裡糊塗地弗朗西斯在牆角看到了一把斬魄刀,眼睛一對上去就再也挪不開了。弗朗西斯很清楚的感覺到,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或者說是虛的一部分。
“假面……你的感覺怎樣?”
聽到這聲音弗朗西斯才從驚愕中醒來,定眼看去,只見一條白色長蛇盤踞在角落裡,那雙蛇瞳正上下打量着他。嗖嗖的涼風颳得弗朗西斯背脊全是雞皮疙瘩,自從認識大蛇丸之後,他對蛇就好感欠佳。不是討厭,而是有點過敏,每次遇到會說話的蛇,他就渾身不舒服。
“是你救了我?”雖然弗朗西斯很想就此離去,但是救命之恩不能不謝。昏迷之後的事情他已經不記得了,不過他知道那時在拜勒崗的衰老之下身體幾欲崩潰,現在不但完好無損,而且還破面化了,必須要好好謝謝人家。
“不是我,是赫利貝爾大人!”蛇形的基力安是蓀蓀,就是日後赫利貝爾的三個從屬官之一。不過現在赫利貝爾這裡就只有她一個從屬官,另外兩個還沒遇到。
“赫利貝爾……”聽到這名字,弗朗西斯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召喚人物,但是隨後就回想起來,蓀蓀嘴裡的赫利貝爾是那個斬斷他手臂,好心幫他的瓦史託德。此赫利貝爾非彼赫利貝爾,不可同日而語。
“太失禮了……赫利貝爾大人可是費了很大功夫才救出了你,最起碼也要稱呼一聲大人吧!”蓀蓀吐着信子,巨蟒的模樣總是讓弗朗西斯回憶起大蛇丸,然後腳底板直抽筋。
“說的也是!那赫利貝爾……大人現在在哪?”畢竟被救了一命,弗朗西斯也不覺得這聲大人喊出來有什麼難爲情。
“我回來了,這是新的夥伴!”一身勁裝的赫利貝爾帶着一頭獅子從石窟外走了進來,看到弗朗西斯醒來,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
“赫利貝爾大人,新的夥伴就是她嗎?”
“是的,和我們一樣,都是雌性大虛!”赫利貝爾掃過弗朗西斯的臉,即便是瓦級虛的她也沒能破面,她很好奇弗朗西斯是怎麼做到的。
“我是米菈.羅茲!”
“那個……‘我們’也包括我在內嗎?”弗朗西斯弱弱地問着,結果衆人看了眼他之後集體點了點頭。
“如果你不是雌性,赫利貝爾大人也就不會出手救你了!而且,無論怎麼看,你都是雌性,有什麼問題嗎?”
“我是雄……男的!”
“不必如此,這裡都是雌性,不會有誰看不起你!”赫利貝爾對着弗朗西斯點點頭,誤解了弗朗西斯的意思。在虛圈,雌性的地位很低,她以爲弗朗西斯是不好意思,一開始她就堅信弗朗西斯是雌性,在他破面之後,更是如此。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雖然有一小部分被面具遮住,但是絕對是雌性無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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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弗朗西斯每天都抱着斬魄刀坐在山崖閉目冥想,破面化之後他已經不需要通過吞噬來提升靈壓。無所事事的他也沒打算離開赫利貝爾所在的石窟,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與其遊蕩在虛圈,還不如就這樣抱着未來三刃的大腿,等待劇情展開。主線任務是活下去,沒有時間概念,想必在完成幾個支線後這個副本就會結束,而最可能產生支線的時間,就是劇情開始之後。
“喂,你這傢伙幹嘛每天都要在這裡睡覺?”新來的鹿型虛阿帕契性情衝動,每次看到弗朗西斯總要大呼小叫一會兒。
“哎……我這是修煉好不好!”弗朗西斯抹去嘴角的口水,不願和阿帕契多費口舌。現在他正積蓄靈壓等待衝擊亞丘卡斯,也許是因爲破面之後靈壓壯大,弗朗西斯想要進階難度比起其他虛要大上很多。
“整天胡說八道的傢伙,少吹牛了!”鄙夷地看了眼弗朗西斯嘴角還沒來得及抹乾淨的口水,阿帕契帶着弗朗西斯走下山崖。
“我們去哪?”
“拜勒崗那傢伙來找麻煩了,赫利貝爾大人要我們一起過去,省得被偷襲!”
“拜勒崗……”弗朗西斯嘴角一咧,論靈壓,現在他還不是拜勒崗的對手,但是拜勒崗最爲得意的衰老已經無法對他產生作用。時間的加速衰老……弗朗西斯很想把它搶過來!
“那傢伙這次帶了很多人,聽蓀蓀說,你和拜勒崗之間還有一段恩怨。看不出來嗎,你這麼弱小,竟然能在瓦史託德手下逃掉一條性命!”阿帕契不斷挖苦着弗朗西斯,每天她都用這種方式打發時間,即使一直不敵弗朗西斯,任然樂此不疲。
“就是那次被赫利貝爾大人救了,所以纔會一直待在這裡,在沒有報答她的恩情之前,我是不會就這麼離開的。”弗朗西斯一臉激憤,眼角淚花閃爍。
……
“赫利貝爾,你一直在我眼皮底下肆意妄爲十分礙眼,但是就這麼殺了你未免有些可惜!所以,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第一,是成爲我的部下,獻上你的靈壓……”拜勒崗端坐在王座,緊緊注視着赫利貝爾,至於弗朗西斯四個連一眼都沒去理會。弗朗西斯臉上罩着一個大面具,斬魄刀也藏了起來。
弗朗西斯摸了摸下巴,久違的拜勒崗臉色不怎麼好。這完全是他心裡的誹謗,一個骷髏架子怎麼可能看出臉色好壞。弗朗西斯的斬魄刀一陣顫抖,面對拜勒崗身體中的衰老之力全是貪婪。
“另一個?”
“消失到我的視野範圍之外,雖然這麼說,但是整個虛圈,根本就沒什麼在我的視野之外。哈哈哈……”狂笑的拜勒崗根本沒有注意到赫利貝爾身後,一雙貪婪的眼睛正在打量他。
於此同時,遠處的山峰頂上,三個死神迎風站立,羽織上標示着三、五、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