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環眼疾手快地抱起了始星南,御空而立,宗主一旦瘋癲了,就完全不顧任何後果。
那兩個蒙面手下趕快御空而起,一個抱住了葉夕,一個抱住了蕭少康。蕭少康。
毒液瞬間毀掉了這裡的一切,所有的東西都在瞬間消失。
葉夕剛一入那人的懷抱,就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在,所以,她並不害怕。蒙面人摘下了面巾,葉夕的眸子一亮,是白澤!這些天來,雖然沒有放在嘴邊,但在心裡惦念着的白澤。每次自己最危急的時候,出現的都是他!
葉夕目不轉睛地看着白澤,白澤也目不轉睛地看着葉夕,他感受到了葉夕的歡喜,有那麼一瞬,白澤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裡。
“白澤,這種時候,快點出手吧,要不我們沒法全身而退!”果兒早就注意到小山是葉夕這一撥的,所以把蕭少康給了小山。開始變身。
果兒變成的天狐十分高大,一下子有上百米,雖然沒有那隻朋蛇王高大,可是終於有機會展現她的真實實力了,葉夕才發現,原來果兒已經進步了這麼多。
果兒朝着那朋蛇王噴出了靈火,可是起的作用不大。她又噴出了真火,真火烈烈地燒着朋蛇王的鱗片,那些堅硬的鱗片在果兒的真火中呼啦啦成片地脫落。但是果兒還是太小,和那高有百丈的朋蛇王比起來,力量還是懸殊。
朋蛇王被疼得完全失去了理性,還是衝着所有的方向噴射着毒液。
白澤做了一個結界,把葉夕、蕭忘歸和小山安置進去。自己施出仙法,助果兒一臂之力。
在白澤的幫助下,果兒的真火猛然千百倍地增長,一下子從朋蛇的尾巴處燒到了它的頭部。
朋蛇最怕的就是火系魔獸,可果兒是火系的神獸,不知道比魔獸厲害多少倍。又有神界白澤的幫助,它完全招架不住。
只見朋蛇身上的鱗片前部脫落。沒有了鱗片的保護,它就完全失去了招架能力。被果兒的真火瞬間燒成了一條火蛇。
朋蛇倒在了自己的毒液中,毒液把它的軀體一點點腐蝕掉。它心中的火焰再也燒不起來,它的眼睛望着遠處的兒子,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把身體裡的靈力全部輸送給始星南,這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它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最終死在了自己的毒液裡。
始星南的身體接受了父親的靈力,居然恢復了健康,再不受病痛的折磨。只是他已經沒有了靈力。此時的他腦海中是空白一片,他還有些迷茫,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老樹發了新芽,正在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的他,又進入了一片思緒的混沌中。
銀環看見始星南醒了,喜極而泣。剛纔爲了躲宗主的毒液,她已經拼盡全力,以爲自己就要喪生在此,好在一切都平安無事地過去了。
離心島上到處是火,已經不能再待。可是沒有符籙,白澤也沒有辦法。果兒忽然亮出一把符籙:“嘻嘻,我剛纔趁那老頭不注意偷來的。”
“今日,果兒功勞最大!”白澤這句是稱讚十分真誠。
“姑娘,念在我們公子兩次的救命之恩上,也把我們帶走吧。宗主的錯不能算在公子頭上。”銀環見他們舀離開,急忙過來求葉夕。
“你們公子爲什麼要替那老頭拼命?我實在不明白。”蕭少康快人快語,也問出了葉夕想問的話。
“那是因爲,因爲,公子是宗主的親生兒子。因爲身患異疾,一隻在此養病。”銀環支吾了兩句,還是不敢隱瞞。
怪不得!葉夕一瞬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肯定是這宗主以爲自己的玄奧訣能治病,才幾次三番地找自己麻煩。哎,沒有見識真可怕!
“果兒,給他們兩張符籙,這位公子畢竟救過我的命。”葉夕吩咐果兒。
果兒看看葉夕,又看看白澤,見都沒有意見,纔給了他們兩張。很快,衆人都離開了離心島。島上的各種蛇蟲全部喪身在了火海中。空氣中瀰漫着皮肉燒焦的味道,傳出陣陣可怕的鳴聲。這,就是毀滅的聲音。
衆人離開了離心島,耳邊終於清靜了下來。
始星南才慢慢從思想混沌中清醒過來,可是,他覺得衆人都十分面生,他看自己居然被一個姑娘家扶着,有些赧然,忙躲開了身,問銀環:“姑娘,這裡是何處,你們又是何人?”
衆人皆是一驚,難道這始星南失憶了?還是裝瘋賣傻?
白澤走近,把手輕輕放在始星南的額頭上,感受了一瞬,說道:“公子,剛纔我們經歷了一場火災,大家僥倖活了下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始星南才恍然大悟,他捂着額頭:“竟有這樣的事?”
白澤衝着大家點點頭:“這位公子確實受了重創。”又對銀環說道:“他的身體十分健康,只是有些記憶失去了。你好生伺候你家公子吧,我覺得你們離開這裡,可能對他對你都好。”白澤從袖袋裡拿出一個錦荷包,裡面裝滿了銀錢,塞到銀環手裡。
銀環心中五味陳雜,少爺,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人。雖然這些人殺了老爺,可是陰錯陽差中,卻讓少爺沒有了陳疾之憂,又成全了自己。她擦了擦剛剛涌出的眼淚,又有眼淚流了出來,只好含淚謝過衆人。
始星南奇怪地盯了衆人一會兒,只覺得那邊站着的少女極其熟悉,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卻總也想不起來她是誰了。或許,以前只是朋友吧。只是,看她有些疏遠的眼神,或許也不是什麼親密的好友吧!
他想了想,模樣多說什麼,向衆人拱手揖了揖,帶着銀環走了。
“這樣也好,或許是他最好的結局了。”葉夕喃喃說道。
“他確實失憶了,我剛纔也使了仙法,讓他的記憶中只留存了醫術那部分,足可以使他們日後生存無憂。成爲普通人,也不見得是壞事。”白澤對那始星南已經留了十分的情面,他畢竟救了葉夕,這樣,也算是替葉夕還了情。
白澤看看果兒:“還等什麼?屠宗!”
果兒歡快地應了聲:“遵命!”就興奮地御空而去。她肚子裡憋的火氣終於可以痛快發出來了,她還要快點發信號給蕭忘歸,把這蛇窩全部消滅乾淨,爲小夕報仇!
葉夕垂下眼眸,沒有阻止。玉龍宗,應該爲古家滿門償命。
蕭忘歸帶領着自己聚來的一衆人馬,聽果兒說玉龍宗的宗主已經喪生,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這些妖怪猛獸、各路豪傑中,還真有不少是與玉龍宗結下樑子的,那天蕭忘歸一說出計劃,手下的人馬都是一呼百應,這讓蕭忘歸十分振奮。
一夜之間,玉龍宗在天陽城附近幾百裡的分支都被燒滅乾淨,遠方几千里外的分支聽說了消息,都紛紛散夥,沒有了朋蛇王的庇護,它們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早些年他們犯下了不少罪孽,修真界與他們有仇的不在少數。
一時間,修真界也泛起了一層小小波浪,但凡與玉龍宗有仇的,都是有冤抱冤,有仇報仇。
很快,玉龍宗在修真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啓興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後了。他瞪眼看着眼前的白澤,只覺得這白澤釋放的壓迫力,已經與數月前在魔雲山的那股壓力不可同日而語了。單是一個眼神就足夠讓蕭啓興膽顫心驚,他甚至覺得,好像白澤打一個噴嚏也能把整個蕭家夷爲平地似的。
“若不交出血引,我定當滅了你蕭家!那也不過是喝盞茶的工夫罷了。”白澤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了。
蕭啓興試着張了張嘴,終於完整地說出了一句話:“那,那是自然。只是我最近剛剛飲用了催動修爲的藥物,若是用這時候的血引,定然有不少負面影響。不如再過幾日,我度過了這個難關,那時候的血做成的血引,最最純淨,定能一舉成功。”
白澤的仙力迅速纏滿蕭啓興的身體,蕭啓興動也不敢動。過了幾息,白澤才收了仙力,他剛剛查探了蕭啓興的身體狀況,看來蕭啓興說的是真話。
那就等幾日,幾個月都等了,還在乎這幾日?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你們蕭家不會留下一個活口,包括蕭忘歸。”白澤特意加重了“蕭忘歸”這幾個字的語氣。
蕭啓興只覺得自己的心顫了幾顫。顯然,白澤什麼都知道了。一個神仙,想要知道凡人的事,好像真的不用費什麼力氣。他心中萬念俱灰,看來,之前的一切,都要付之東流了。
夜色剛剛起來,葉夕就已經睏乏了,白澤把她抱到牀上,給她蓋好被子。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葉夕此時心中滿是幸福之感,居然是一種甜蜜的感覺?莫非,自己喜歡上了白澤?葉夕睜着朦朧的眼睛,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中,終於抵不住身體的疲憊,沉沉睡去。
白澤看着葉夕嬌俏的睡容,爲她掖了掖被角,就只是守在她的身旁,默默無言地看着她。
蕙蘭看到這一幕,悄悄退了出來。這次小姐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那個男子也不知道是誰,看上去和小姐很親密,可是氣勢真是嚇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