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子裡顯然比外面稍微涼快一點,她和月桂立刻坐下,慢慢吸納着靈力。同時,葉夕啓動空間靈珠,從裡面拿出一囊水,和月桂分着喝了。
能在這個時候喝到水,讓月桂驚喜萬分。
那個黑皮膚的少年和另外一個面目清秀的中年人也坐在牆根底下,可能是實在乾渴地受不了,少年終於開口:“姑娘,能否分給我們一點,一點點就可以!”
葉夕見那個少年雖然嘴脣已經乾裂,可是仍然謹守禮儀,不靠近他們,也很有禮貌地借水,沒有一點想要搶奪的意思。狂熱的風,把那少年身上的正氣吹過來,讓葉夕也更加篤定了一點:就算這兩個人不是少昊派來的人,也不是歹人。於是,就分給他們一人一杯。
儘管葉夕的空間靈珠裡有的是充足的食物和水,可是在這種地方,還沒有完全摸清楚對方的底細,而且還有更多人虎視眈眈,所以,她也不敢貿然露富。只是每人一杯罷了。喝完了,葉夕趕緊把水囊收了起來。
這時候,那個猥瑣男和另外幾個人也看到了這個小房子,過來躲避炎熱。看見葉夕他們幾個,滿臉的噁心厭惡:“滾遠一些,讓小爺我們歇會兒!”
爲首的一箇中年男子,面目兇惡,看起來比那個猥瑣男好不到哪裡去,於是葉夕他們很“識相”地躲在牆根處,等着天色稍微暗一點再出發。
猥瑣男那一幫人,已經只剩下五六個人,看來損失了幾個人。爲首的中年人看了一眼猥瑣男,猥瑣男點點頭,出去打探消息。猥瑣男是火系的,地位看起來也是最低的,所以是那羣人裡最適合出去尋找消息的人。
葉夕雖然沒有看着那個爲首的中年人,可是風系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覺中釋放了一些,夾雜在炎熱的空氣中,隱藏地很好。
那羣人裡有水系、木系、金系、火系、土系的,尤其是爲首的,同時擁有木系和水系。所以他還並沒有太難受,可以用自己的水系靈力爲自己緩解熱浪。
葉夕想探得更加深入一些,卻被那爲首的中年人一個犀利的眼神嚇了回去。他好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風系精神力?
“你們剛纔喝水了?快告訴我,哪裡有水?”爲首的中年人厲聲問葉夕。
葉夕搖搖頭,從身後拿出一個陶罐來:“水沒有,水罐倒是有一個!大概是某個前輩留下來的。”
正當那個中年人想要進一步探究葉夕的時候,猥瑣男風也似的跑了回來:“老大,老大……聽說那邊有了金魚草,咱們大概能找到水源了!”
那個爲首的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看了葉夕一眼,揮揮手,幾個人又跟着那中年人走了。
幾個人走=艱難地走出去很遠,葉夕忽然飛到屋頂上,搖着罐子遙遙地對那幾個人大聲喊:“哎~~~,你們快回來啊,哎~~~~”
那個中年人眼瞳一縮,幾個人又十分艱難地回去了。到了小房子邊上,只見葉夕把陶罐子頭朝下給他們看:“你們看,真的真的沒有水,裡面只有一些沙子!我可是一點兒都沒有騙你們!”
幾個人走遠就已經費了不少力氣,再趕回來更是消耗了不少靈力,被葉夕這麼一鬧,都火從心起。無奈不敢在這裡大肆使用靈力,只怕無謂的消耗。那種憋屈,實在是難受無比。
偏偏葉夕還是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就讓這幾個更是火大。
爲首的中年人,終於有些腦子,忍下了這口氣,向那所謂的“金魚草”之地趕了過去。
那個黑黝黝的年輕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中年人雖然情緒沒有那麼外露,嘴角翹起的弧度也標明他現在心情很好。這個姑娘,真是個腹黑女!
“蘇兒,你膽子真大,不怕他們一會兒報復咱們嗎?”月桂笑了一會兒,開始擔心了。
“怕什麼,後面讓他們頭疼的事情還有很多,咱們不算什麼的。我只是給他們個下馬威,以後若還敢欺負咱們,有的是他們好看!”葉夕無所謂地笑笑,一臉無賴樣兒,可是這副樣子偏偏就是比那個猥瑣男好看。
月桂覺得這個衛蘇兒雖然相貌一般,可是處處都不讓人討厭,她做什麼事情,就讓人覺得自自然然,合該如此。有一種天然的萬事都能水到渠成的氣質。
“好!做人就應該這樣灑脫隨性!姑娘能這般超然物外,還是個少年。我沈勳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中年人終於說話了,語氣裡都是對葉夕的贊同。
“在下有安,也敬佩姑娘是性情中人,幸會幸會!”那個黑黝黝的少年也抱拳作揖。
葉夕已經過了別人一誇獎就瞬間眉開眼笑的年紀,所以她也只是淡淡地點點頭,拱手作揖道:“在下衛蘇兒!”表示對沈勳和有安的感謝。
“他們說找到了金魚草,我們爲什麼不跟着去?”月桂有些奇怪葉夕爲什麼要按兵不動。在沙漠中,找到了金魚草,就意味着找到了水源。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啊。
“金魚草是那麼好找的嗎?況且有誰找到了金魚草還要大肆宣揚?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我們還是按兵不動地觀察一陣再說!”葉夕說完這幾句話,嘴脣又幹裂起來。她拿出那珍貴的水囊,又讓一人喝了一小杯水,保持實力。
月桂看葉夕不慌不忙地吸納靈力,也只好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慢慢吸納靈力。
很快,夜色就暗下來了,周圍終於不像白天那樣炎熱了,涼風習習,暫時讓人感覺到了舒爽。只有那些沙子,用手一摸,還餘溫尚存。
待過了一小會兒,夜色完全起了的時候,這裡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副面孔,溫度驟然降低了很多,狂風肆虐,寒冷地讓人無法適應。還好葉夕和月桂是火系的,白天吸納了那麼多的靈力,這時候用了一點,就能維持住這間小房子的溫暖。
沈勳和有安一個是土系的,一個是木系的,在這茫茫大漠裡,只能靠着葉夕和月桂才能這般安穩,作爲大老爺們,確實有些汗顏,不過他們也暗暗下了決心,以後出去了,若有別的機會,一定對那個叫衛蘇兒和月桂的姑娘全力保護。
很快,寒風裡夾雜着濃郁的血腥氣,在整個沙漠肆意地瀰漫。葉夕他們都是修爲不低的,自然聞到了。幾個人俱是一驚,幸虧剛纔沒有隨大溜,不然此時不死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葉夕他們都拿出十分的警惕,他們側耳傾聽,用靈力感受着外面的動向。沈勳大吼一聲:“快隨我來,有一個奇怪的人正在朝這邊來。”
沈勳用靈力讓土地裂開一條大縫,幾個人趕緊跳了下去,在深幾十米的土地下,沈勳用靈力撐起一塊小小的結界,四個人躲在裡面剛剛好。
葉夕用鼻子使勁兒嗅着,居然聞到了水的氣息。她心中一喜:“咱們朝那邊走,有很大的水汽,想來是一塊極大的水源,也許是塊綠洲呢。”
葉夕驚喜的時候,目光明亮又美麗,讓她本來十分普通的額容貌因爲這熠熠的眼神和笑容,變得燦然奪目。
有安離得葉夕最近,他看到葉夕的笑容,聞到葉夕身上淡淡的香味,忽然覺得心神一蕩,臉色有些發紅。只是幾個人都沉浸在葉夕的驚喜裡,沒有注意到有安。
葉夕卻覺察到了,心想這個年輕人也太容易動情了,看來也是個弱小的,心裡盤算着什麼時候再試試這個年輕人的實力,不行的話就不與他結伴了。
葉夕卻忘記了,她不是普通人,她的笑容,就算是神仙也會動容。
幾個人隨着葉夕指的路,慢慢前行。忽然發現前方有光亮,難道這裡還有洞口嗎?可是那光不是很明亮,更像是燈光。仔細一看,是另外一部分人。裡面有不少土系的魔導師和靈武師,所以,他們也能像沈勳一樣,躲在地下。
那些人走得近了,才發現,原來是一起來參見測試的人,顯然也是送了口氣。“你們可千萬別出去,外面有一個怪人,名叫夏耕屍,已經沒了腦袋,手拿一把戈和一面盾牌守護着一片金魚草,金魚草裡,好像住着一個重要的人。那個夏耕屍殺了不少人,那些人被殺之後,居然被用暗系魔法,把靈力全部吸去。剩下的屍首都給了夏耕屍做食物,真是慘不忍睹啊!”
葉夕他們幾個人聽得倒吸一口涼氣,真是聳人聽聞啊。
“那我們就在地底下走吧,或許能走出這塊沙漠!”其中有個人低聲說。人們互相對望一眼,目前,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於是,兩隊人合成一對人,大概有七八十個人,裡面還有那個猥瑣男一行人,看着就讓人生厭。
可是眼前,也只有摒棄前嫌,同仇敵愾。於是,衆人都默默地沒有多說什麼。一起順着地下通道走。土系的修真者用高靈力開路,火系的修真者用靈力照亮,倒也配合地比較愉快。
地下雖然涼爽,可是靈力稀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衆人因爲靈力消耗嚴重,都有些疲乏。忽然有人眼前一亮:“快看!有水!”
前面出現了一條地下河,在靈力的照射下,河水清涼透底,散發着誘人的生命力。
有幾個人高興地跑了過去,小心地用靈力試了試,沒有毒!於是,很多人都開始汲水解渴。
月桂看看葉夕,葉夕動也沒有動,只是靜靜待着,像是在傾聽什麼。月桂看那些人喝得痛快,也忍不住想要汲一些水來。不想卻被葉夕拉住,葉夕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臉色異常嚴肅。
月桂很知趣地沒有去,沈勳和有安見狀也沒有動,他們對眼前這個小姑娘,有一種天然的信服。
就在此時,那些喝了河水的人,忽然間都頭疼欲裂,抱着腦袋打滾,卻無法控制自己。他們瘋了似的衝出了結界。
這時,地層忽然開了一個口,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那些喝了河水的人都被這光芒吸了上去。
剩下的人都大吃一驚,儘量朝着地層的更深處避開。可是沒有用,那股力量大得出奇,儘管葉夕給大家臉色,沈勳、有安、月桂都用盡全力,拼死掙扎,但是對於那股奇大的力量毫無用處。
很快,地層之下的人都被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