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語道:“她們嫁人後,我就安排她們在杏林館做事了。不然難道還要跟着我做丫頭?若是做這府裡管事兒的,倒也行,可那些位子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讓誰倒出來呢?更何況過兩年還有嬌蕊和青梅,所以不如讓她們去杏林館,她們是最初跟着我的,如今也算是一個合格的護士了。”
陸雲逍道:“這安排也好。杏林館入夏之前就差不多能建好,皇上的意思,還是要招人手,要把那裡建成全天下最大的醫館。只是……清語,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這新杏林館建成後,我們請皇上掛個名,就說是皇上委託咱們成立的這家醫館,好不好?”
這個想法在陸雲逍心裡盤旋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提出來。他知道夏清語爲杏林館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卻因爲自己一個想法,就要將她的心血拱手送出去,這連自己都有些不能忍,何況是她?
所以陸雲逍一直忍着沒有把這話說出,然而現如今,杏林館的風頭已經是太過盛大,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這樣的風頭都不是好事兒,尤其在這京城天子腳下,總也不能把太醫院視若無物吧?
所以他今日看着妻子心情很好,才猶豫着將這話說了出來,且也是用的商量口氣,暗道若是清語不願意,那就算了。大不了到時候有什麼暗箭冷箭,我替她擋着就是。
卻見話音落,妻子擡頭怔怔看着自己,世子爺的骨頭一下子就有些軟了,連忙道:“你若覺得不好……”不等說完,就見夏清語猛拍了一下巴掌。興奮道:“陸雲逍,你真不愧是官場上鑽營出來的,虧你怎麼能想出這樣絕妙的高招。”
“哦……”
世子爺傻眼,聽妻子這話,對於自己的想法還是很認同的。但……從官場上鑽營出來的?這……這明顯不是什麼好話吧?清語是怪自己竟然拿杏林館去拍皇上的馬屁?冤枉啊,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世子爺一不小心就患得患失了,正要解釋下。就見夏清語站起身踱着步子道:“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原本這些日子我就發愁,覺得杏林館如今風頭太盛。怕招惹那些無謂的是非和妒忌,你這主意這正合了我的心思。我不願意做出頭鳥,若是由皇上來出這個頭,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本來咱們用了人家駙馬府的地方。就佔了天大便宜,如今正可以這個理由。也算是送皇上一個人情。到時候就以皇家名義昭告天下,只說是皇上關心子民,所以這杏林館就是皇上給百姓們設的另一座太醫院,到時天下誰不感戴?陸雲逍。你就是這個意思吧?哎呀,這個主意當真是絕了,簡直是一舉兩得一石二鳥兩全其美……好吧。爲妻我才疏學淺,實在是沒有那麼多讚揚的詞可以表揚你了。”
“清語……”陸雲逍站起身。怔怔看着妻子:“你……你真覺着我的主意好?你……杏林館可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你……你甘心把這功勞分給別人?哪怕對方是皇帝?”
“喂!什麼意思啊?”夏清語皺皺鼻子,伸手在陸雲逍臉上戳了一下:“就把你夫人我的格調想的這樣低?功勞功勞,我要什麼功勞?我若是那喜歡功勞的人,當初黃連素的時候就要跟你回京領功了。我的心願,就是能用自己的醫術治病救人,即便不能醫盡天下所有人所有病,但能多救一人是一人。反正,只要讓我舒舒服服的研究醫術,教出一批出色的醫生,爲咱們大陳將來的醫學發展打下一份基礎,我就心滿意……”
“清語!”
不等說完,便被陸雲逍猛地一下擁進了懷中,他抱得那樣緊,以至於夏清語一時間竟險些喘不上氣來,好不容易咳了兩聲,才總算喘勻了氣,把最後兩個字“足了”給說出來,然後夏清語翻着白眼不滿道:“真是,搞什麼突然襲擊啊,就不能讓我把這兩個字兒說完?”
“清語,我喜歡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今生能夠有你長伴左右,我再無所求。”陸雲逍緊緊抱着妻子,因爲心情太過激動盪漾,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說出這種最樸實無華的情話。
“什麼意思?就是說從前還不是很愛我,如今知道我是如此淡泊名利高瞻遠矚醫者仁心大善無疆之後,才決定發自肺腑的愛我,是不是?”
夏清語冷哼一聲,從陸雲逍懷中掙脫出身子,咬牙看着他,那模樣分明是在說:“敢說是試試。”
“當然不是,其實我……我一直都很愛你,每天我都會覺得,我真的已經喜歡你喜歡到盡頭了,再不可能比此時此刻更喜歡你,可是你卻總是給我驚喜,讓我一次一次疑惑,怎麼還可以更喜歡?怎麼原來的竟然不是盡頭嗎?”
陸雲逍笨拙的解釋着,他感覺自己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番話聽着怎麼這樣語無倫次的?卻不料對面的妻子瞪大了眼睛,竟輕輕拍着巴掌道:“行啊夫君,連‘沒有最愛你,只有更愛你’這種情話的最高境界你都掌握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清語,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世子爺有些鬱悶,他有一腔的深情在胸膛裡激盪着,可是妻子看上去卻不以爲然,還拿話來擠兌自己,什麼情話的最高境界?他又不是耍嘴皮子的。
看到丈夫鬱悶的表情,夏清語也是一愣,接着收起嬉笑之色,主動上前抱住陸雲逍,在他耳邊輕聲道:“笨蛋,我當然知道這些都是你的肺腑之言了,或許別人不能理解你的這種情感,但我肯定理解,因爲……我也正是這樣愛着你。”
“清語。”
陸雲逍一把就把妻子抱緊了,只是此時此刻,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話能夠表達出自己如同烈火般的愛戀之情,於是乾脆一把將夏清語抱起:既然不會說,那就用行動來表達好了。
“哎喲,輕點兒。我的腰……啊,好像要斷了……”
春日裡的陽光照在牀上,夏清語終於睜開眼睛,確定了太陽光已經達到刺眼程度後,她不由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然後就發出一聲慘叫,聲音驚動了外室的嬌蕊,這大丫頭連忙衝進來,只見主子如同泥胎般在牀上一動也不敢動,只嚇得這丫頭也麻了爪子,上前小心幫着夏清語活動了兩下,卻惹來主子的痛呼。
白薇也進來了,看到夏清語雙手扶着腰慢慢活動,她也上前來幫忙,一面詫異道:“這是怎麼的了?怎麼……昨兒還好好的,睡了一覺起來,這腰就不能動了呢?”
嬌蕊在一旁道:“這會兒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趕緊去請大夫來看看吧,我記得杏林館的孔老大夫是外傷聖手,治療這些腰骨疼痛大概也是拿手的,不如讓他……”
“不用。”夏清語連忙叫了一聲:好嘛,這要是把孔大夫請來,問你病因,自己要怎麼說?難道說因爲丈夫太熱情,需索無度,所以生生把腰累癱了?老天,要說這種話,她不如去死。
“奶奶,都這個時候兒了,可不能諱疾忌醫,您若是覺着孔老大夫不行,奴婢讓人去找爺,請個太醫過來……”嬌蕊繼續苦口婆心的勸,世子爺有多緊張奶奶,她們這些做丫頭的可是看在眼裡。
“不用,真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我心裡能沒數嗎?放心,就是……就是……反正原因我知道,略微活動活動就好了。”再怎麼需索無度,房事也不過就是房事,夏清語這種成熟的女性還是能應付來的,主要是剛纔一下子起猛了,所以原本沒什麼力氣的腰身一下子經受了太過劇烈的考驗,纔會出現這種狀況。
“奶奶知道原因,您倒是說給奴婢們聽聽啊,我們也好放心不是?”嬌蕊也急了,生怕夏清語是在敷衍自己。白薇也在旁邊幫腔道:“就是就是,奶奶您就說出來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嬌蕊認真,您不說,她肯定要去請大夫的。”
嬌蕊和白薇一個勁兒問,接着聽見動靜的青梅也趕過來了,夏清語一張嘴敵不住三張嘴,面對着三個丫頭的焦急關切,終於忍不住一揮手,冷哼道:“你們想知道原因?那好,我告訴你們。今兒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好奇心殺死貓?什麼叫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下場?”
奶奶這是……要放大招?白薇眨巴眨巴眼睛,怎麼也想不出一個腰疼的原因,如何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連“下場”倆字兒都用上了。
青梅還在那裡催呢。夏清語咬咬牙,心想這幾個丫頭都大了,也該對她們進行一下婚前教育了,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高h文都看過好幾篇了呢。因想到這裡,便深吸一口氣,豁出般的低叫道:“沒有別的原因,都是因爲你們爺昨天晚上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和我打架的時候太過熱情如火,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結果……把我給累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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