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途、錢途、錢途。
好吧,錢途的一天又開始了。被錢途吵醒的木子,使勁的將錢途摁掉,然後又躺了回去,夢裡好像哭了,木子摸了摸眼角,果然,還留有淚痕,是什麼這麼感傷,他到底是誰,憑什麼能進入我的夢窺探我的一切,又這般瞭解我。今天的夢比往常清晰很多,但還是看不清他的模樣。
“木子,昨晚沒睡好?眼睛怎麼腫了”?
從上鋪下來的子衿見到的卻是雙眼紅腫躺在牀上發愣的木子。
“是嗎”?
將信將疑的木子拉開被子往廁所跑去,木子也被鏡中的自己嚇到了,紅腫的雙眼,眼角處留有兩處明顯的淚痕,難道是昨晚哭腫的,嗯~不可能。
“倩倩,把你上次買的眼鏡拿給我”。
洗漱完的木子決定拿個裝飾用的眼鏡遮掩一下,一個上午應該能消腫了,還好上午只有2堂課。
“怎麼樣,眼睛還明顯嗎”?
戴上眼鏡的木子問道
“差不多了,拿個留海再擋擋應該就看不見了”。
倩倩幫忙拿着鏡子說道。
“我有墨鏡要不要,保準親爹都認不出來,你就是A大最靚的女”。
崔玲在一旁打趣道。
“滾”
“話說,你眼睛這麼腫,難道是昨晚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雙眼泛着黃光的子衿饒有意味的向木子挑了挑眉。
“去你的,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每天都是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木子給一旁的子衿送去一記白眼便背起書包上課去了。
“這麼早就走了”?
子衿看着往門口走去的木子說道。
“蹭着現在沒什麼人,我就先去課室了,順便佔個好位置”。
好位置當然是課室的角落,木子對外語的選修課不是很感興趣,當初選她也是捨命陪君子。
“早餐呢”?
“老樣子”。
從宿舍出來的木子,疾步走着,低着頭,真好像是見不得人一般。木子就以這姿勢一路走到外語系的選修階梯課室,最後考慮到昀黎,還是在右手邊居中的第五行坐了下來,然後將前幾天借來的書拿出一本,看都沒看,隨手就放在了自己的前一行,畢竟某人昨晚有叫自己幫個忙佔個位置,雖然不情願,但都答應人家了,也不好言而無信,都是受過14年義務教育的人,怎麼能這點禮貌都沒有呢?不能!
一切就緒的木子拿出另一本也是前幾天借來的聊齋志異看了起來。雖然在小的時候經常蹲在電視機前看過了無數遍的聊齋志異,但這半文言文,半白話文的看起來更有意思一些,給人的想象空間更大,相比於小時候的妖魔鬼怪,現在看的也更透徹些。可能學中文的都有這毛病,無論是看文章,詩歌或是小說,都喜歡透過表面看本質,啃完一本書也已超過一本書的原有知識。估計沒什麼耐心的人,也就看不進,只是略略一過,子衿就是這一路人。
木子正看得入迷起勁,就聽到前面時不時的傳來動靜,難道都看到我腫脹的眼睛了,可是早上看的時候也還好,怎麼就被人發現,這樣嘲笑?然後木子又把頭低了低,就差沒和聊齋志異來個英式的貼面禮。
“哈~昀黎,我還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還看這種透着文化底蘊的小黃書,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面,總算是讓我抓到你了”。
剛從門口進來的昀黎看見快要趴下去的木子,便看着木子這邊坐了下來,以爲木子不舒服,正想開口,便聽到剛纔一起走過來的子佩在一旁大叫了起來,昀黎一臉不耐煩的轉過身,不歪不斜,一本黃色封面的書本就擺放在桌子上,《金瓶梅》大大的三個字映入眼簾,昀黎一臉懵,反應過來便是一頓羞恥。
“大家都是男人,理解理解,不過你也太突破我對你的認知了”。
看到一臉衰的昀黎,子佩笑的更慘了,就差沒滾坐在階梯上。
“《金瓶梅》!子佩,你大爺的,竟敢拿這種書給昀黎看”。提着早餐剛從外面進來的子衿就看到溫子佩整個人抽風似的在昀黎旁哈哈大笑,走近一看,才發現一本《金瓶梅》擱在昀黎面前。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奈何不敢,你牛逼,今天你牛逼”!
難得看到這樣一臉衰的昀黎,子衿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的給溫子佩豎起來大拇指。
“《金瓶梅》,什麼《金瓶梅》?難道~”
聽到溫子佩,子衿的話,木子才反應過來的翻了翻書包,完蛋,好死不死的把《金瓶梅》拿去給昀黎佔位置了,怎麼辦?怎麼辦?現如今眼睛還腫着,就這樣去認領,豈不是更說不過去了,還不被子衿那傢伙落實我看了不該看的。雖然我是看了《金瓶梅》,可這雙腫脹的眼睛可不是因爲看了《金瓶梅》才腫的。
“Seeing everyone so happy,it seems that everyong had a good time this weekend”!
呼,還好外教來了,木子鬆了一口氣。
看到大家這麼高興,外教也是一臉高興的和大家互動了起來。
昀黎,就先委屈你的名聲了,下課我再還你清白。木子微微擡起頭來,看着前面的昀黎偷偷的做了一個抱歉的動作。
“昀黎,你桌面的《金瓶梅》是我從圖書館借的,你下課後千萬別丟了”。
爲了等會不被大庭廣衆的知道,木子決定先在手機上和昀黎說清楚。
“你還真是涉獵廣泛,什麼都看啊~”
看到木子的信息,昀黎當真是汗顏,然後發了個倒地的表情包過去。
“Class,that`s all for today.See you next timed”.
呼,終於下課了。木子再次鬆了口氣,外語課對於木子來說真的是煎熬,回想高三那年的早起背單詞,木子是真真的佩服自己,爲了上一個好大學居然能夠強迫自己做自己最討厭的事情。
“子衿,你先去二講,我等會再過去”。
“OK,明白~”
子衿看着前面的昀黎碰了碰木子的肩膀說道。
“明白你個大頭鬼,快走啦”!
木子又是一記白眼給子衿。
“好啦,好啦,不打擾你約會啦”!
約會兩個字子衿還是用嘴型弄出來的,樣子真的很賤。
“昀黎,看完了記得給我也看兩眼,我也想知道古代的小黃書是怎樣的”。
走過昀黎旁邊的子佩也不忘再戲弄一番,畢竟這樣玩弄昀的機會真的是千年等一回。
“滾~”
昀黎嗔怒羞惱低聲吼道。
“我自己滾,記得給我看啊”!
溫子佩說完就撒腿向前面的子衿跑去,又手搭在子衿的肩上。
“鸚哥,這週六幫我個忙”。
“你的手若是還想要的話,就給我拿下去”。
子衿羞惱臉紅的瞪着溫子佩。
“一個幼兒園裡光屁股長大的,還害什麼臊”。
溫子佩搭在子衿肩膀的手又緊了緊。
“呀~疼~”
“你再說一遍看看,我保證不撕爛你的臭嘴”。
子衿滿臉通紅的扯着子佩的臉頰惱怒地喊道。
“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快放手”。
好像在子衿面前,子佩永遠只有吃虧的份,爲此子佩的媽媽常常打趣說也就只有子衿能夠震得住子佩這傢伙。
“知道就好,什麼忙”?
子衿固然生氣,但是對於子佩的要求,她雖然臉上不情願,但一般都會去滿足,這是寵溺嗎?不知道,因爲從小都這樣,習慣了,算是一邊欺負,一邊慣着子佩。
“等會我發個具體的信息給你”。
一見子衿答應了下來,剛纔還痛的呲牙叫的溫子佩立馬就咧嘴笑開來,然後便一溜煙跑了。
對於子衿子佩這對冤家,昀黎早已習以爲常,轉頭看着一臉驚訝的木子說道:
“從小就這樣,習慣就好”。
“書”?
轉過頭的木子手一伸,作勢要書。
“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還看這~涉獵挺廣的”。
“膚淺,你有見過哪個男法醫會因爲手術檯上待剖的是具女屍而被人詬病非禮嗎?我一箇中文系的研究古代關於兩性的學問怎麼了?再說了,你有真正瞭解過《金瓶梅》嗎?只是膚淺的知道《金瓶梅》是關於男女房事那點破事,我跟你說,《金瓶梅》不被列爲五大名著都可惜了,再見”!
面對昀黎的偏見,木子口水都不帶停的懟了回去,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木子一向都是很有私心,不允許他人對自己喜歡的東西評頭論足,但最讓她生氣的是,昀黎也這般。
木子連珠炮彈之後,就拿過昀黎手中的金瓶梅,留下一臉驚訝狀立在原地的昀黎。
昀黎這時候纔想到,就木子這懟人的口才,上次的辯論賽還真是僥倖讓自己贏了。如果再來一次,估計是會死在木子的唾沫下,而且是死得很慘的那種,昀黎突然感覺背脊一身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