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菱初時嚇了一大跳,不過緩了緩神後,她就知道是虛驚一場。
“怎麼了?”因爲聽到雲菱的抽氣聲,盛啓丟了手上的事,直直闖進屏風之後。
雲菱擡眸就看見盛啓一臉焦慮,連忙搖手道:“沒事沒事!”
“嗯?”盛啓明顯懷疑雲菱的話語,後者嘿嘿笑了兩聲,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盛啓看雲菱這模樣,倒不像是出什麼大事。但肯定有事,只不知她這模樣是要作何?
“呵呵——我基本上沒事了,我們出去吧。”雲菱擔心盛啓卻看夜香壺,那被他發現了多尷尬。
但云菱越是擔心,盛啓就越是能做到。他一看雲菱就對身後的夜香壺遮遮掩掩,哪裡不知道是裡頭有問題。他這會伸手一拉,將雲菱摟在身側,可不就是看到了夜香壺裡的血跡!
“怎麼會這樣?!”盛啓握緊雲菱的腰身,臉色瞬間就不對勁了,聲音都透了些許飄忽,那明顯是嚇到了!
難爲盛啓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戰神,每每爲了雲菱的事,一顆心上懸下竄,過足了心跳之癮。
“你別擔心,這個真的應該沒事。”雲菱方纔若還只是猜測,這會就不用猜測了。因爲她可以感覺到腰身被盛啓折了一勒。好像有液體又出來了,這症狀明顯就是大姨媽來了。
“出血了還沒事!你當本王是傻子?”盛啓橫抱起雲菱,這一出營帳就命長風去請軍醫來。
“我——我真沒事!我就是葵水來了——”雲菱小聲提醒道,她不是不好意思告訴他一個大男人麼。
“葵水是什麼,嗯!葵水?!”盛啓起初沒反應過來,其後才怔住盯着雲菱。
雲菱想着反正都說出來了,也就不扭捏道:“是的,不過軍中都是男人,我這個要怎麼搞?”沒有姨媽巾,她也沒做準備,這下子可真的是尷尬了。
盛啓聽說倒是稍緩和了口氣,但有疑問道:“葵水怎麼是紅色的?”
“葵水本來就是血,哎呀!反正就是紅色的。”雲菱眼看盛啓黑眸狐疑,真想拍他一巴掌。居然這點常識都不懂,真的是……
“你這是第一次來葵水?”盛啓變身好奇寶寶,他本以爲雲菱已經來過了。不是說女子一般十三歲,便會來葵水麼?她現在都十五了!
“是。哎呀,我先去城裡買點東西。”雲菱覺得必須去採辦一下這個時代的姨媽巾,不然她這日子怎麼過。
“需要什麼,吩咐長風去安排就是。你病纔有氣色,別四處蹦躂。”盛啓將雲菱放回牀上,手掌卻感覺到她的裙上似乎有不對勁。
“別看!撒手!”雲菱沒想到這身體的初潮這麼猛,似乎來得還不少!
可是盛啓不聽,他不僅看了還不撒手。不過這麼一看,把他嚇壞了!
“怎麼流這麼多血!”盛啓神態凝重起來,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葵水,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我怎麼知道,哎——你快讓長風去給我買東西用。”雲菱這會知道自己絕對沒法出去置辦的了,只能厚着臉皮讓長風去安排。
“要什麼?”盛啓不懂啊!
不過那時長風已將軍醫帶來,盛啓因爲對雲菱的話有狐疑,所以讓軍醫又給她診了脈。幸好軍醫確認了雲菱的話,否則盛啓怕是又要繃緊神經了。
軍醫因是例舉了一些當注意之事,盛啓明顯聽得比雲菱還上心。只等軍醫方走,他便立即安排下去。
其後雲菱只覺得自己像是個懷孕之人,被妥帖照顧着。但凡她才動一下,桌案上處理軍務的盛啓就要擡眸盯着她看。
弄得雲菱都有點神經崩潰,她不得不湊近盛啓道:“盛啓,咱們打個商量,你別這麼緊張行不行。我這不是很好麼?又腹痛,精神也不是很差。吃也吃得下,身體也在慢慢的恢復,沒什麼不對勁嘛。”
“菱兒,咱們也打個商量。你乖一點,要麼在本王的懷裡躺着,要麼去牀上躺着。別四處走,別鬧騰成麼?”盛啓一顆心懸着懸着,就怕雲菱有個什麼變故。
“哼——我都躺了六天了,而且只要不做劇烈運動,散散步什麼沒關係的。”雲菱覺得骨頭都要軟了,再躺下去要抓狂了!
“那你等本王弄完這些事,馬上就陪你去散步。”盛啓大筆刷刷刷的在文捲上起落,也不知道是否看清楚了。
“盛啓,我真沒事了。你別擔心我好麼?”雲菱知道盛啓是心裡有陰影,這一次的重病讓他慌了神。
盛啓低眸見懷裡少女神態懇切,他丟了筆將她擁住道:“能不擔心麼?墨夜的情況比較穩定,你也不必掛心。至於齊軍和明軍那邊,明日商議之後,我便會挑選部分軍醫過去幫助他們治療疫病。你這些日子就好好在帳內養着,這回都瘦了一圈。”
“好。”雲菱知道現在能讓盛啓慢慢放心的,只有是乖乖配合醫囑。原本她不想再接着躺,但爲免他不安心,還是聽他的吧。
盛啓輕拍了拍雲菱的背,提了筆才繼續辦軍務。
雲菱尋了空當,開始好好窩在盛啓懷裡發呆,這也是一樁舒服的事情……
第二日秋清風與肖碧天應邀入洛州城,後者倒是想不進來。但是軍中如今疫情嚴重,他若不來說不過去。
可這一踏入洛州,肖碧天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們這一路上,洛州城的百姓分站着給他們行注目禮。那眼神絕對不是敬仰,而是極具憎惡。
想想齊軍一年多來對大盛的征伐,讓原本安居樂業的百姓,生活在對戰火的恐懼中。更有不少家庭被戰火摧毀,至於妻離子散,陰陽兩隔之事,更是常有之。所以大盛的百姓憎惡齊軍,那是再正常不過之事。
“賊子!齊賊!”不知是誰罵了第一聲,路上便開始有不少百姓紛紛跟着唾棄謾罵。若非有洛州將士阻攔,肖碧天和秋清風等人,勢必要被丟臭雞蛋了。
盛啓那會站在洛州城中的一坐高臺之上,他冷眼看着這一幕。他清楚之前的戰事,帶給了大盛軍民希望。而此時齊軍的將領不得不進洛州議事,也讓洛州軍民精神爲之一振。
對於連連戰事失禮,一直被壓着打的大盛來說,這種鼓舞士氣和民心的手段實在太有必要了。因爲盛啓很清楚,信心是信念產生的根源,只有大盛的軍民有信心挺過這一關,他們才能真的挺過去。如果完全沒有信心,也只有等死一條路。
待過了一陣,長風來報道:“啓稟王爺,順帝與肖將軍已到軍中。”
“讓文官起草榜文,今日起在洛州城內,包括洛州附近城池徵兵。”盛啓藉着這個勢頭,發佈徵兵榜文。而這等振奮人心的時候,是徵兵的最好時機。會有不少青壯年腦子一熱,就前往入軍伍了。
“是!”長風領命之際,不得不嘆自家王爺之精打細算。
盛啓這才往軍中去,那時秋清風與肖碧天已等了好一會。
“厲王,你這作爲也太過分!”肖碧天沉不住氣,作爲大齊的大將,他還真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肖將軍若有不滿,大可拂袖而去。”盛啓坐定頂回一句,直把肖碧天頂得心肝疼。面對這種冷麪不留情之人,肖碧天的牢騷也只能自己吞回去。
秋清風聽言打了緩場道:“厲王何必刺激肖將軍,他不過是心急這疫病一事。”
“本王知道你們來此之目的,我軍也不是不可相助。但前提只有一個,歸還我洛州以西七百里疆土。本王即刻調遣軍醫,爲爾兩軍醫治。”盛啓很直接的說明道。
秋清風聽言淺笑:“厲王當明白,狗急了能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這疫病如今最靠近大盛疆土,若是朕想安排,你說再多的大夫,可能治好成千上萬的患者?”
盛啓聽言黑眸攏了攏,不得不說秋清風這話意裡表達的意思非常毒。然而因爲雲菱的緣故,盛啓深喑霍亂的起源,是吃了不乾淨的水和食物。只要堅持喝燒開的睡,不觸碰不潔之物,保持良好健康的作息,正常來說是不會染病的。
“如此說來,這疫病若是天下皆有。那麼你們認爲,對哪國比較有利?”盛啓挑了眉峰反威逼,誰怕誰呀?!
“七百里疆場,你這獅子未免也開口太大了。不過是請幾名軍醫過來,便要我大盛七百里疆場。厲王莫非是癡人說夢?”肖碧天見秋清風敗下陣來,當即強硬回道。
“本王素來喜歡獅子大開口,這一點難道肖將軍不知?不過沒關係,如今你也該知道了。”盛啓靠着椅背,緩緩的冷諷說着。
“半月後,我大盛邙山軍、京都軍將抵達洛州。想必屆時咱們再來打打,你齊軍正好死傷差不光了。我大盛要滅你們,只怕並不難。”盛啓的談話是一路囂張,因爲現在處於弱勢的,確實是齊軍一方。
“且本王尚未要西州,若改明兒變了主意,那便將西州一柄退還來吧。”盛啓這話直接刺着肖碧天的心窩。
洛州城外七百里,恰到西州城外。所過之處雖也有城池,但完全不及西州重要。
這西州可說是戰地要城。它是大盛、西域、大齊三過互通的必經城池,極好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西州邊貿的繁華。且與洛州自成天險不同,西州的城防靠的是城牆的堅實,所以西州城易破。是故歷朝歷代,西州都是幾經戰火。
對於此番的大齊來說,攻陷西州並將之佔據,是此番征戰最成功的一役。所以盛啓的要求,似乎並不算太過分。
再者大盛的邙山軍、京都軍確已開拔,待這一支援軍到來。洛州城外,號稱百萬的大齊軍,因爲傷病以及士氣低弱,必然會被掃蕩如喪家之犬而逃!
“即便不難,想必也不能輕易得逞。厲王當知,我軍之況太后已知。疫病雖難,未必沒有解決之法。你所開口之要求,切莫太過分!”肖碧天這時顯得沉穩,可見方纔的焦躁粗暴只是試探而爲。但碰上盛啓這種硬骨頭,他也只能收起沒必要的僞裝。
“可給你們五日時間考慮。”盛啓完全不退。
肖碧天卻很清楚,如今軍中哀聲連綿。有半數以上將士染疫病,且每日都在增多。即便他們將患病的將士隔開,這種狀況也不見得有改善。在這樣下去,百萬大軍就是一堆死屍而已。
而且秋清風日前已經表示,若是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他們可能無法再支援下去。屆時一旦明軍撤離,孤立無援的齊軍將何去何從?
可是七百里疆場,又確實不是肖碧天能做主的。這也是盛啓給出五天時間的緣故,但是肖碧天並不想再等三天。
“厲王,此事你也知本將做不得主。話說到這裡,本將也不說虛言。您若能先調遣軍醫往我軍,本將保證在信函上多以說話,讓太后娘娘同意你的建議。”肖碧天最終退道。
盛啓聽言倒是爽快拍板:“可以,但若五天之後,肖將軍不能帶軍退往西州,也不能怪本王心狠手辣。”
“這是自然!”肖碧天慨然而回。
秋清風本也只是援軍,見兩方定論,他便也不再多說。且他來的目的,本也不在於此。
“如此請厲王調遣軍醫,隨本將回軍營之中。”肖碧天起身請道。
盛啓揮手讓長風將早已安排的軍醫帶來,肖碧天當下也不再逗留,忙帶着軍醫要回營中去。
不想秋清風卻在臨行前多說一句道:“聽聞厲王妃擅醫,此番疫病也因她而起。今日卻不見她在場,倒是有些驚訝。”
盛啓知道秋清風惦記着雲菱,只淡淡回道:“愛妻身子不便。”
“哦?”秋清風聽言心一跳,這身子不便的意味可有多重,只不知雲菱這到底是哪一重?
“如此本王便不遠送。”盛啓取了這意思道,只讓樑碩將肖碧天和秋清風送走,他自回帳去看雲菱。
至於肖碧天心裡打的小九九,盛啓心中自然清楚。這肖碧天不過想用這三天,在大盛軍醫這兒學到救治之法。至於其後是否退兵,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肖碧天的算盤再精,也不如盛啓的算盤精。在安排這些軍醫之時,他還將影衛穿插進去。並且吩咐過軍醫們,除了打下手之事讓齊軍軍醫去辦,重點例如扎針注射的方法,絕對不能外傳。
如此一來,這些軍醫過去齊軍。不僅能刺探軍情,尚且然肖碧天的算盤打空。
彼時本該由盛啓親率而來的邙山軍,以及由京都各青年才俊爲將領的京都軍已抵泗州。預計再有二十日,便能抵達洛州。
這是一支由二十萬邙山軍,以及十五萬京都軍聯合而成的,三十五萬大盛後備軍!加上洛州此處的二十萬洛州軍,二十萬邊軍。以及潁州的二十萬潁州軍,合共九十萬大軍。是大盛舉國之力,京都城因此兵力亦是空虛。
也由此可看出,大盛此番是欲傾舉國之力,平定這場長達一年多的戰亂。加上盛啓與雲菱此前兩役大勝,不僅鼓舞了舉國上下,亦是讓人看到了平定來犯的希望。
大盛上下爲此番作戰,亦是傾盡所有。自三月份開始大肆舉兵,各地的糧倉便開始集中運糧往京都。再有米糧商販,亦是捐糧而出。各地商賈富甲,或者名門貴胄之家,紛紛響應此役,將家中多餘存糧貢獻而出。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大盛有史以來,軍民、朝廷最爲齊心共進的戰役。
雲菱那一首《正氣歌》,早已由禮部記錄抄出,傳散於京都,擴展到舉國上下。人們奔走相誦,愈發振奮心血!
如此勢頭之下,大齊高盛太后已是給肖碧天下了撤軍令。暫避鋒芒,退守西州。肖碧天心中的盤算,也因此付諸東流。
盛啓卻借這個勢,在齊軍中安插了更多的探子。以影衛的能耐,肖碧天無論怎麼防,總歸防不勝防。尤其是染了霍亂者,不乏齊軍中一些重要將領,更給影衛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豐元二年五月初,邙山軍、京都軍與洛州的洛州軍、邊軍匯合。大盛七十萬大軍,全數彙集在了洛州。
那時齊軍和明軍已退守西州城,兩軍的疫情亦是得到了控制。但死於此番疫病者,仍有數萬之衆。
盛啓也因此愈發忙碌,雲菱則成了他的副手。
此刻雲菱正看着一沓文卷嘆道:“京都這一支軍,還真不少官宦子弟。三軍的將領分別是程國公世子,縉雲候世子,齊國公世子。這其中兩個,還是我親戚。再有這十五名校尉,有八成也是世子,其餘的至少也是郡馬。嘖嘖——這簡直就是世子扎堆,一股腦成軍的節奏。”
“否則怎麼叫京都軍,這原本就是京都握有兵權的三王集合軍。加上那些被鼓動的青年才俊,自然就成了這麼一支世子軍。”盛啓不以爲然道。
“可這一支軍能打仗麼?”雲菱懷疑的是這些人的作戰能力。
盛啓頷首道:“這問題問得好,不過這些人只要會殺人就可以了。本王不指望他們敢點其他的出席,所以到時無所謂。”
雲菱聽言笑出聲來回着:“噗嗤,你這話被這些世子們聽了,該是多招人恨。”
“除非你這小嘴巴出去亂說話,否則無人知道,過來往本王抱會。”盛啓忙活見擡眸看見這嬌嬌豔豔的小妻,自然思了他心。
“好好辦事,少分心想別的。”雲菱哪裡不知道盛啓的花花腸子,當然不會去自投羅網。不過他那長臂順勢一撈,可容不得她躲。
“不想着你,你該不是要賣弄心思到本王跟前吸引注意?”盛啓這些日子過得還真不是一般的愜意,因爲他發現這小妻子一旦入了夜。他若是一直辦事不睡覺,她就能使出渾身解數,把他折騰到牀上去。
若是是前兒雲菱來初潮,如今身子也還弱着,盛啓早就把這折磨人的小人兒辦了!讓她整天上房揭瓦的不安生。
“討厭!”雲菱將臉鑽進盛啓的懷裡,倒也喜歡在他空暇時被調戲調戲。
如此嬉鬧一番,雲菱纔在出火前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反攻?”
“邙山軍和京都軍跋山涉水而來,需要修正一段時間。但七月酷暑,不宜激戰。應是五月下旬,就開始反攻。”盛啓對於雲菱從未隱瞞,也不需要隱瞞。
“魅夜傳信來報,他已經安排將第一批的青黴素運送而來。預計開戰之後,還有有第二批抵達,第三批估計也會在路上。”雲菱也將這邊的進展說了一下。
“墨夜的情況好轉了不少,跟你這藥有直接的關係。他那傷勢能被救活,不得不說命硬。”盛啓每說起此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墨夜本身的求生意志很強,否則就我那些藥,根本不能將他救活過來。不過他的心肺在受了這次重傷之後,不會像以前那麼強健。對於他的武藝,以及他將來的練功之路都會有影響。”雲菱也覺得墨夜能活下來是一個奇蹟。
因爲墨夜在手術後發生了幾次狀況,而且昏迷時間長達十三天。如果不是雲菱醒來得及時,他可能也要因爲傷口感染,心率衰竭等併發症死去。
“你這醫術是否能收弟子?”盛啓總覺得雲菱這一手醫術很神奇,稱之爲妙手回春真的不爲過。
“不能。”雲菱卻搖頭,她沒辦法教弟子。因爲本身每一次的手術,她自己就心驚膽戰。而她還是身經百戰的,更別說這些新手了。
“一些簡單的總可以,你不能每次都親自上手。尤其是大戰開始,你又見不得可救之人白白死去。到時候不又要累着你?本王這會可不同意。”盛啓憂慮的是此事,他看得出雲菱每一次手術都極耗心神。
“只要涉及到內臟的手術,就目前軍中這些軍醫的能耐,完全不可能勝任。”雲菱搖搖頭道,畢竟手術這種東西,並不是過家家。他們醫科學生,在讀書的時候,不知道解剖了多少屍體。在實習的時候,又不知道身臨其境的觀摩過多少次手術。才能從最小的手術開始上手,所以見習這麼幾個月,讓他們去動手的話,雲菱絕對不放心。
盛啓聽言摟着雲菱不語,他也知道她那一手醫術不好學。只是心疼她太辛苦,看來只能讓影衛注意讓雲菱避開看到傷者。除非有必要的重要將領,否則不能讓她下手。
他不敢想若雲菱再度昏迷,他要如何帶兵打仗。他就是守着她都不安心,更別說其餘的了……
時間也在緊促的準備中悄然度過,至豐元二年五月三十,大盛聯合大軍反攻之戰開始!
以盛啓爲主帥的七十萬大軍,即日出洛州城,行軍七百里往西州城外,與齊軍、明軍對峙!
這一戰,將決定大盛的局勢。是繼續被四國圍困,還是掙脫而出!
爲了這一戰,大齊自境內補充調度了兵力。雖暫不能恢復百萬大軍,亦有八十萬大軍可戰!加上明軍二十餘萬,大盛需要面對的仍舊是一支強大的百萬大軍!
而且盛啓帶的兵是要攻城,歷來攻城損失的兵力,就是要比守城軍多數倍!
如此一來,此役的勝負仍舊不容樂觀。但大盛的士氣正旺,領軍的又是素有戰無不勝的厲王,所以這無形中加大了大盛軍勝利的可能性。
但誰都清楚,這一戰絕非數日可畢。兩軍都做足了戰事準備,都有死磕到底的決心和後援之力。
不過齊軍在糧草方面,總不及大盛軍充足。因爲雖有後繼調度,但此前三處糧草大倉被盛啓燒燬,是對他們重大的打擊。當時若非明軍糧草充沛,給予了齊軍支援,齊軍恐怕一早也餓死了。
豐元二年六月十日,盛啓帶七十萬兵馬,正式抵達西州城外!
大戰,一促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