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盛京在說完話之後,目光流連在雲菱的耳廓上。因她梳了丫鬟髻,耳邊的青絲皆被綰入髮髻之中,故將她月白而圓潤的雙耳露在人前。盛京爲着說的話不被人聽去,說話間就湊在她的耳邊。而云菱爲着聽他說得話,倒也沒太在意。
如此美人近在眼前的畫面,加上雲菱身上特有的清甜藥香味,嚴重刺激了盛京的感官!他不由想伸手摟住雲菱的腰身,眼看還要親吻住她的耳廓。
哪裡知道那麼一動情,盛京瞬覺得七竅內有熱流涌出,一種眩暈之感席捲而上頭!他忙催動內力壓制,可一股內力潰散之感自丹田擴散,這令他心下一慌。但不待他凝神,早已經反應回來的雲菱已經給他多撒了一把迷藥。
“你?!”盛京只覺得頭腦混沌,整個人都力不從心的軟綿下來,可他畢竟是習武之人,腦中尚還保持着一絲清明。但他整個身體已經無法控制的跌在了地上,恍惚可見雲菱蹲下來,面上笑容可掬。
“看來爹給的藥果然不錯,如此一來就能讓湘兒進來,再通知京兆尹說此處發生命案,屆時太子殿下真真是想賴都賴不掉呢。我縉雲候府便能穩坐釣魚臺了,不管是厲王登基,還是太子登基都可進退自如!”雲菱似呢喃說道。
“陳落,請二小姐上來。”盛京隱約聽到雲菱的吩咐聲,最令他震驚的是門外傳入一道確確實實是雲錫貼身護衛——陳落的嗓音:“是,大小姐!”
盛京頓覺一股被耍之感,可是他已經將他手上的部分底牌泄給雲錫知曉,這雲錫爲何還會如此作爲?這似乎並不可能!然而此刻身中三毒的他,已經再沒思慮的能力。他只知道這回他是栽在這個嬌美的少女手上了,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
不過雲菱在聽到門外回覆的聲音後,倒是有一陣的愣神。這門外不可能是“陳落”!可難道是——她心想着不由去打開門來,果然看見墨夜就站在房門之外!也就是說方纔那“陳落”的聲音是他發出來的?
“進來。”雲菱原本就看見了墨夜的身影,見他在門外就知道他是安排好了。
而墨夜隨雲菱走進屋內時,就看見倒在地上且七竅流血的盛京,他的手掌不由握了握拳,暗道:菱兒小姐畢竟是爲着王爺的,若當真只是利用,此刻便不會做下這等決絕之事。且這佈局簡直卑鄙無恥,就不知這效果是否真的能爆發?
“啞婢她們人呢?”雲菱開口便是詢問此事。
“已被影衛所救,周媽受了些皮肉傷,啞婢傷勢嚴重,流玉身上倒是無傷,但似乎受了驚嚇。”墨夜因此知此前錯怪了雲菱,又見後者如此在意身邊下人,這回復她的語氣不由比此前緩和且詳細得多。
雲菱雖覺得古怪,但也並未多想道:“人沒事就好,那就麻煩你再安排一下,讓人去府衙給京兆尹報案。”
“是。”墨夜頷首,只是在走之前有些踟躕的提醒雲菱道:“若是要這效果好一些,太子身上那些不必要的毒可換上輕微的催情藥物。若是再讓章丞相親眼所見,許也會有意想不到之效。”
“好主意!”雲菱聽言雙眸晶亮而起,不由拍手道。
“如此你再將李玉瑩派出來跟着雲湘的人給我弄來,這臺戲咱可得好好編排編排,絕對會是京都第一頭條!”雲菱的腦子因這墨夜這一句提醒,瞬間想明白此事更多的可利用價值!她覺得如果事情順利,那麼她一定可以大豐收!
而墨夜不知道第一頭條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看着雲菱那雙精光閃閃的眸,只覺得內裡邪惡之光繁盛,他不自覺的爲即將被陷害設計的人感到可憐。經過這小段世間的相處,墨夜非常清楚眼前這位少女尋常時候看似嬌柔,其實是個下手果決,設局兇殘的好手!
“屬下即刻去辦!”墨夜念想間,在回覆之時,那語氣裡甚至有他在面對盛啓時的恭敬。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等會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都做完了要回營趕晚飯,不然盛啓那人精一定會發覺什麼的。”雲菱揮揮小手道,還再說:“啞婢他們先安置好,先找大夫給他們治傷,等咱們回營再一起帶上。”
“是。”墨夜領命而去,雲菱則才蹲下身有些不情願的給盛京解毒。
不多時墨夜先將李玉瑩的人帶上來,雲菱給這些傢伙一人餵了一枚塗有盛京中毒後那流出之血,並添加上迷藥的糖丸。
“你給我等餵了什麼?”此刻李纔等人只覺得丹田正如雲菱所言,在催發內力時果覺有問題!
“沒什麼,只要你們乖乖聽話,將我安排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就會給你們配解藥啦。”雲菱笑眯眯的解釋道,完全是一副嬌美無害的模樣。
可雲菱這笑容看在李纔等人眼裡,只覺得後背發寒。如此詭異之毒,他們根本就聞所未聞,可眼前這少女去說沒什麼?!這他孃的,你自己沒中毒當然就可以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半個時辰後回侯府通知小姐出事了便可以?”李纔有些懷疑的問道。
雲菱聽言微挑了挑她那如畫的青黛問道:“太簡單了麼?那我給你們安排多點事做做——”
“不是不是!奴才的意思是大小姐您的解藥什麼時候給咱幾個?”李才聽言連忙岔開話題道,不由爲自己的愚蠢反問而焦急。
“嗯,因爲我一會要回邙山了,你們辦完事就去邙山軍營找我吧。”雲菱順口便道,又懊惱的拍桌說:“糟糕,竟然被你們知道了我要去邙山的消息!你們幾個可得好好保守秘密!否則一旦走漏風聲被本小姐知曉,那這解藥你們就等着被拿去餵魚好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李纔等人連忙反駁道。
“反正知道的就你們幾個,要是本小姐在邙山的消息被泄露出去,本小姐就拿你們是問。現在,你們可以滾了。”雲菱一口咬論並趕人道。
“是——是——”李纔等人聽言哪裡敢再磨嘰,只管帶人而滾。
墨夜則按着安排,先將啞婢等人送到樓月關另置的,此刻暫時成爲雲菱的“指揮所”所在地的雅間之內。
至於雲湘,則根本無需雲菱安排。她在遲遲沒頭等到後者傳話之後,而原本與她同樣被遣出來的太子屬下,都已被召喚回去。可她卻是左等右等,什麼話都等不到,她便按捺不住的往盛京和雲菱原本所在的雅間而來,但此刻內裡只剩下被下了些許催情藥物的盛京。
“叩叩——”雲湘在進去之前還敲了敲門,不見內裡有人回答,她下意識的去推開門。不想那門卻應聲而開,她有些遲疑的走了進去。畢竟她知道內裡有盛京,而她再也不想在後者面前做出失禮之事。
但此時屋內悄無聲息,雲湘只覺得十分詭異,所以還是邁步子走了進去。
“姐姐?太子殿下?”雲湘先是小聲的喚道。可屋內仍舊沒有人回答,她四處張望着,但是屋裡看起來像是一個人都沒有?!
“姐姐!太子殿下!”雲湘不由喊大聲些,可是這樓月關的雅間雖有內外廂,但也不算十分寬敞。尤其那內廂也不過是置放張小榻,再擺放些許精工雕琢的物事兒罷了。
“太子——”雲湘的腳步在看到雅間內無人之後不由急促起來,不想卻被不明之物絆了一下!她原本身體便不好,這麼一絆之下當即“嗵”的一聲跌倒下去。
“咳咳——”雲湘被摔得心肺受不住,當即就猛咳起來!可是她看到眼前那絆倒她之物,竟然是一雙腳?嚇得她一哆嗦的縮回腿,可是這雙腳上的長袍之角卻是明黃色?!
須知這明黃色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隨隨便便穿的,唯有地位尊貴的九五之尊,以及將來會繼承大統的太子纔可以穿!那麼此人還會是誰?
雲湘忙掀開桌子下將那垂散遮蓋住的雙腿之主拉出來,如此看下可不正是被雲菱折騰過的盛京麼?
但此刻雲湘之間盛京七竅上還有未乾的血跡,整個人更是處於昏迷狀態!
“太子殿下!”雲湘看得嚇了一跳,只說着到底是怎麼回事?雲菱那小賤人呢?
“殿下!”雲湘着急的喚着盛京,可一剎那間她忽然想到雲菱此前說得話,那麼如果她真的懷上他的孩子,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呢?可是現在盛京的情況又令她感到擔憂,若是不趕緊找人來得話,他會不會死了去?
不想盛京此刻卻微張開雙眸,只那眸光有些飄忽。雲湘見此驚喜道:“太子殿下,您醒了麼?可是覺得哪裡不適?”
然盛京此刻卻覺得頭腦有些發脹,但整個人的感覺都極好。彷彿他的身心都輕盈起來,那些壓制着他的種種都在這一刻不復存在!這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之感,是他記事以來都不曾享受過的。
“殿下,您還好麼?”他聽到了雲菱的聲音,聽到她解釋道:“殿下,菱兒對不住您。是菱兒不好,菱兒不該聽爹爹的話如此安排。您對菱兒一片真心,菱兒不該如此待您!求年原諒菱兒好麼?”
盛京聽言只覺得不太真實,他晃了晃腦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拜託這種“幻境”。
但此刻雲湘正在道歉說着:“殿下,湘兒對不住您,湘兒不該——”
可是盛京發現他再張開眼,跟前雲菱仍舊落着淚在懺悔,她甚至握住了他的手,他可覺一滴滴微涼的液體落在他自己的手背上!他心中忽然一動,當即將人抱住,只嗅到一股微濃的藥味。
原來雲湘近日一直在喝藥,這身上的藥味倒是蓋過了胭脂水粉之味。可盛京卻在此前從雲菱身上嗅到過清甜的藥香味,他此刻只覺得這味道就是了!
“你真的後悔了?”盛京握住雲湘的下巴,眸光飄忽間又精神的問道。
“是,是湘兒不應該那般做,您會怪湘兒麼?”雲湘沒想到盛京會這般溫柔,但她不敢得意忘形,她是怕死了這個男子翻臉不認人的冷漠。
“不會,本太子怎會怪小美人你。”盛京只覺得腦子還有些混沌,不由就問道:“你給本太子下了什麼?爲何本太子覺得有些頭暈。”
雲湘聽言一愣,當即就否認道:“沒有——不是,您現在覺得頭暈?那湘兒給您安排通知御醫,您且稍等片刻。”她說話間就要站起身離去。
可盛京卻在剎那間將她拉入懷裡,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雲湘的臉,甚至伸手去摸後者的頸,他是怕死了再弄錯人。可是他的手並未在懷裡之人的頸上摸到任何可疑的縫隙,也就是說這人不是帶了易容的面具!
“殿下!”雲湘卻是一驚,她此刻並未中任何催情之毒。作爲一個自幼被調教的侯府千金,她本身的修養告訴她這是不對的!可是盛京手指劃過她頸項之時,她又覺得捨不得躲開。
“果真是你!”盛京只覺得渾身都很爽暢,沒想到這小美人居然有心,竟沒棄他而去?
雲湘聽言有些迷惑,卻聽盛京道:“此前種種譬如昨日,從今往後本太子會好好待你可好?”
“殿下——”雲湘聽言眼眶一紅,她就知道她的太子殿下不是無情之人!
“別哭——”盛京見沒人一行清淚自水瑩的眼中流淌而出,只覺得心疼的輕撫去那淚珠兒安撫道。
“殿下,您真的這麼想麼?可湘兒畢竟是名聲不好了,您若是真心,湘兒但願時常服侍在您身邊便知足了。”雲湘淚流滿面,因着過度激動,她只覺得呼吸間心口悶疼。
盛京聽言只當她是在說太后壽宴時,她與盛啓定情一事,卻是有些心結道:“只要你的男人只有本太子,本太子自不會去追究這些事。”
雲湘聽說不由揪住盛京的衣物,聲音是極盡的委屈道:“湘兒本就是您的人,殿下怎麼不認?”
盛京聽言渾身一怔,他伸手挑起雲湘的下顎,眼前美人兒的模樣似乎更妖嬈。他看見那雙低垂間羞怯的眸,只覺得那處一熱。可他覺得腦子仍舊有些發漲,他想着來日方長且撒手。可卻看見眼前少女身姿異常的撩人!可她尚且年幼,甚至有些瘦弱,如何會有這等惹人的身姿?
“殿下——”雲湘被看得不好意思,腰間更是被扣得十分疼,像是腰骨都要被捏碎了一般,她不由掙了掙。可這看在盛京的眼裡,卻變成了害羞的躲閃。
“美人兒——”盛京翻身壓住了雲湘,他只覺得眼前美人含羞帶怯,只看到那如畫的姿容,更實實在在的知道軟香就在懷裡!他瞬間抱起了身下的人,踱步走入內廂的將人壓下!
雲湘不是未嘗人事,當即就明白他是想要作何!可是她此刻身上有內傷,她想到那日他的強悍,不由掙扎道:“殿下不可。”
“菱兒——”盛京卻伸手輕撫着她的臉喚道。
雲湘聽言如被雷劈,當即就掙扎得更厲害!她難道又被易容了?可是她這一路都是清醒的,此前更是爲了來見盛京而貼上那人皮,甚至還十分認真的描繪過姿容,可是爲何會這樣?爲何眼前之人還會將她認錯,她不甘心!
然而云湘的掙扎,卻令盛京眉頭皺起道:“你不願意?”
“是,請殿下起來!”雲湘再不想當雲菱的替身,她不要!她堂堂的縉雲候嫡小姐,憑什麼要被當成那小賤人的替身?!
盛京聽此卻將她勒得更緊,一股煩躁的情緒涌上,令他原本覺得十分暢快之感散了不少。
“你不是說是本太子的人麼?莫非你與那厲王已行了魚水之歡?”盛京捏着雲湘的下顎森冷道。
“殿下,我是——唔——”雲湘正要解釋,卻被盛京粗暴的狂吻下去。他的手掌更是開始侵略而動,驚得雲湘掙扎的越發厲害。可是她越掙扎,盛京的就越急切……
事中,雲湘只覺得呼吸十分困難。她劇烈的咳嗽着,只覺得委屈至極。可處於亢奮狀態的盛京卻沒有放過她,直接是一步步的折騰着。
“不要——湘兒快死了——”雲湘只覺得呼吸完全有問題,心肺痛得難受至極!
彼時京兆尹正帶人而來,卻與收到線報說厲王秘密進京,正與程國公等十餘名朝中重臣在樓月關會面的章臺不期而遇。
原來章臺一直擔憂着京都的局勢,在他看來厲王忽然間受傷必然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在想着近日時局種種,他不由生出來過來瞧瞧之心。若是厲王果真是在此私聚重臣,那必然可定論爲真的在造反!
章臺是一腔熱血的老臣,他一心一意都爲着正統而盡忠。但身居丞相之位的他也不是草包,對於一些陰謀還是很清楚的。他也擔心這是一個圈套,所以來這樓月關倒是很低調的進來。可是當他看見京兆尹帶兵而來,甚至其後還跟來不少太子一脈的臣子,他立即就認定此事恐怕是真!
“見過章丞相!”京兆尹不想這一次的命案會驚動這麼多人,先是他收到線報。接着京都城中向來牛鼻子橫着走的清流朝臣,居然紛紛來京兆尹報案,一定要他帶上衆衙役往樓月關來!
原來其餘清流之臣,卻是收到由李玉瑩散出的,蓋有云錫印信的信函!其上言辭鑿鑿,語氣啃啃令人十分震動,主要卻是說他雲錫決議大義滅親,當順從大盛祖制而輔助太子登基!此刻發現厲王秘密潛入京都,正在樓月關與朝中數位重臣密謀,如今自出城去帶兵前來,但唯恐厲王不認罪,求情他們前來做個見證!
須知這可是蓋有縉雲候印鑑之信函,如此之下怎麼可能會撒謊?所以朝中但凡收到信函之人,都紛紛趕來樓月關,甚至爲幫助雲錫的“大義滅親”,還去了京兆尹報官而來。
但他們都知道厲王的兇威赫赫,所以都沒有跟京兆尹說明,只是說樓月關出了大事,讓京兆尹立即帶人前往……
如此一來,三方匯合於樓月關,那時間掐得差不多!
“不必多禮,京兆尹及各位同袍這是?”章臺似有不明的問道。
其中一名清流大臣立即回覆到:“丞相不知,此處發生了大事。卻還要速速去查辦纔好,遲則恐生變!”此刻他們雖未見到雲錫,但都知道後者出城去帶兵是會遲一些!
“那便快辦!”章臺此時已不疑有他,眼前這些大臣雖是清流,但都不是隻知道盡忠的傻子。大家在官場上摸走,能有今天的地步靠的不僅僅是忠於朝廷,而且還有真正的辦事能耐!
京兆尹聽言不敢怠慢,立即率人秘密的圍上線報上說得那間雅間。畢竟這些大臣既然要求他帶多些人來,那該是這裡面的兇徒還沒走,所以要小心一些!他此刻還心道這到底是誰死了,竟然驚動這麼多大臣?也就是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雅間內雲湘微弱的求饒聲,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拍肉的“啪啪”聲。
京兆尹心中一驚,這是在將活人打死麼?可他們若此刻貿然進去,內裡兇徒暴起又該當如何是好?可這自稱“湘兒——”的被害女子到底是誰?竟然這般得這清流倔老頭們的看重?
也就是在此時,雲湘的聲音漸漸要沒了,那時那粗重的男子聲音和打肉的聲音還在!這令京兆尹心中一駭,當即就踹開門進去,其身後衙役在他的手勢下快速的圍困內廂!那打肉的聲音戛然而止——
京兆尹帶人進入,卻看見了十分不堪的一幕!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殺人命案好嗎?這根本就是捉姦捉雙好嗎?!
……
話分兩頭,在李玉瑩緊急籌謀的時刻,雲菱已與辦完事的墨夜正在要出京的路上。可坐在馬車裡的她,在親自也給啞婢三人整治傷口後發現——啞婢和周媽雖有傷,但都還可以調養。至於害他們的人,她也已經在這一場佈局中報仇!
可是流玉的狀態卻令雲菱十分不解,因爲她才上馬車,唯一清醒中的流玉便淚流滿面,可是卻沒有上前來服侍她安坐暖手等等?這還不重要,最讓雲菱感到疑惑的是,流玉還一個勁的往車廂角落縮進去,彷彿很害怕雲菱會靠近她一般!
雲菱在給靠躺在馬車上的啞婢和周媽先看了一下傷勢後,此刻正往流玉靠近。後者果然一直在縮,還哭着道:“小姐您別過來!”
“流玉,你這是怎麼了?這是嫌棄你家小姐的意思?”雲菱不由納悶問道。
可流玉卻將頭搖成波浪鼓道:“不是,不是這樣的!”她看見雲菱說話間還要走近來,她幾乎將自己縮成一小團,情緒激動道:“求小姐您別過來!”
“流玉,你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們一起走,一定不會再有事了。”雲菱只當流玉是被驚嚇了,畢竟這孩子心智確實比較弱一些。她說着要將流玉抱住安撫,哪裡知道後者忽然驚得竄在一旁,還給她磕頭道:“小姐,您別碰奴婢——奴婢髒——”
“怎麼會?這不是乾乾淨淨麼?”雲菱反問着,還爲了緩和流玉緊張的神經而笑道:“倒是你這速度怎麼變得跟兔子一樣快,這是要欺負你家小姐麼?”
“不是的,不是這樣!奴婢怎會欺負小姐,奴婢——小姐好就好了,奴婢再不能服侍小姐,見到您就好了——”流玉慌慌亂亂說完,竟然是一頭撞在車廂那置放器物的櫃角上!
雲菱心中一驚,立即催動尾戒退回時光。但因爲擔心有過大的動作會激化流玉,所以雲菱還是按照此前的說話來順下去,並一直查察四周可有什麼可以救流玉的東西。她看來看去,也只有蓋着啞婢他們的被褥可以擋一擋了!所以她一面應付着流玉,一面卷着被子比此前多說一句道:“有些冷。倒是……”
所以當流玉撞出去之後,撞在了雲菱裹着被子的身上。撞得後者疼得直抽涼氣,一張粉潤的小臉都疼得發白了。
“小姐!”流玉沒想到雲菱會這樣捨身來阻止她,一時間又驚又怕的落淚道:“小姐你怎麼樣了?”
“菱兒姑娘?”墨夜在馬車外聽聞聲響立即問道。
“沒事,”雲菱忍着痛回答墨夜,可被流玉狠狠撞到的肚子卻疼得好難受。她不由暗罵被褥是被偷工減料的,特麼的要害死她了!
“小姐,快請——”可流玉一看雲菱這模樣哪裡像是沒事的人?
“快幫你小姐我揉揉——要死了——”雲菱虛弱道。
流玉連忙伸手給雲菱揉着那被後者捂住的肚子,可她才一碰,雲菱就抽氣的縮道:“得——別碰了,好疼——”
“小姐,這得趕緊請大夫看看!”流玉急得直掉眼淚。
“死了好了,死丫頭你在幹什麼?你小姐我虧待你了麼?辛辛苦苦把你培養到可用了,你居然要自盡?你這可是對得起我的一片苦心?”雲菱喘着氣訓道。
“小姐——”流玉無言以對。
“說,出了什麼事?什麼天大的事不能解決,非得要自盡?你這小丫頭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活,卻因爲病痛或者意外而死去!你的生命這樣寶貴,你卻要自己了結?你看看路邊的乞丐,你看看醫館裡要死不活的那些人,你再看看那些天天被毒打的,你說說他們那麼痛苦都還或者,你好意思死麼?”雲菱真是氣死了。
流玉跪坐下來,伸手捂着臉,一顆顆晶瑩的淚卻滴滴答答的落出來,可見哭得洶涌。
雲菱撐起身體抱住流玉,後者明顯想要躲閃,卻被她強硬的抱住道:“是不是被破了身?是不是有男人欺負了你?”
“小姐——”流玉聽言委屈的喊了一聲。
“告訴小姐全部的事情,我是你主子,你不可欺瞞主子!”雲菱知道流玉有非常嚴重的奴婢觀念,所以強制的命令道。
流玉聽言身體明顯很僵硬,接着倒是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雲菱聽得將流玉抱得更緊,她輕拍着後者的背道:“過去了,都過去了——”
“小姐——奴婢很髒,您別碰奴婢——”流玉哭得聲音都啞了。
“誰說的!沒事,不髒——”雲菱緊緊抱住流玉,她軟聲的哄着,又寬慰道:“回去之後,我給你開些藥,你只要拿去泡洗就會沒事的。會很乾淨的,都會好的。但現在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小姐是大夫,又是女大夫,你別怕——”
流玉本不願意,但是雲菱卻道:“流玉,小姐需要你。你該知道再挑個小丫頭,我也不知根底,若是個想害我的當如何是好?”
流玉聽此淚水頓住,想到雲菱此刻的困境,想到雲菱過去受到的種種委屈和傷害。她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可是她如今已是這般,可是小姐真的好難!
“等奴婢洗了您的藥再看可以麼?”流玉終究是拒絕不了,可還是覺得這樣很髒。
“不可以,看完更好調藥。”雲菱顯得十分強勢,但對於流玉來說卻是有用的。
然而當雲菱仔細檢查了流玉那處之後,心裡便堵得完全呼吸不了!人渣!
可雲菱心緒再波動,面色不得不先穩住流玉道:“我有東西落在同裡哪兒,你跟這些影衛先出城等我。”
“是。”流玉在哭完,並且跟雲菱說完這些事之後,人倒是比此前好了一些。只是那雙原本天真的雙眸,此時是如此晦暗。雲菱知道,流玉是被毀了,那個天真的流玉徹底被毀了。不是毀於心智的成長,而是毀於宅斗的殃及波。
“停車。”雲菱喊了聲後,墨夜立即安排停下車架。
雲菱在車還未停穩時便下了車,聲音很冷冽道:“墨夜,請你再幫我一下。”
墨夜看見眼前的少女雙眸黑亮,那亮光裡有一種極其可怕的漩渦,像是要將人吞噬!
“我要去補辦兩樁事,你保護我!”雲菱說道。
而墨夜在這一刻,甚至沒想過要勸,甚至忘記提醒營中王爺還在等,他就不由自主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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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章節是我大前天五點起來碼的,今天的章節是我昨晚碼到三點多的。我本來計劃是這個月要休息的,因爲從上一本寫《謀後》開始,我熬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一次我跟我們家老大蕁秧泱泱、老二熾小妖、老三一一不是二、老五菩提苦心、老七月兮君、老八茶靡月兒面基,每天晚上我跟老二睡一間房,她睡覺,尼瑪我在碼字!我是如此苦逼,還爲了保持至少八千的更新!可是每天我的訂閱是如此傷我心,是都去看盜版了麼?我一千八百多的收藏,都去看盜版了嗎?
臥槽!我這麼堅持,如此認真爲毛?頓時累覺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