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北海域上,激戰徐徐拉開站了戰幕。就在站在日本“吉野”號上的山本權兵衛。張大了嘴巴從高倍望遠鏡中頂着“世昌號”2.4萬噸級無畏艦,和其左右各一艘的“遠威”、“定遠”兩艘1.2萬噸級中國海軍秘密建造三年,第一次公開亮相的鉅艦吃驚時,飛機的馬達轟鳴聲,撕破了這個黃昏原本的寧靜?
時間,公元1899年2月26日、大清光緒二十五年正月十七日黃昏。北琉球的海域,註定將在這個血色的黃昏,以中國海軍向全世界證明的中國真正崛起、中**隊的真正強大爲契機,永遠的寫入新的歷史史冊之中。?
站在“世昌號”第五層塔樓指揮室裡的易隨風,從指揮室的高倍望遠鏡裡,已經清晰的可以看到日本海軍旗艦上每個一個敵人的行動了。只用了不到九十分鐘,從接到劉克武全面開戰的電令,到此時前後不到九十分鐘的時間,當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世昌號”,就開到了距離日本海軍不足萬米的距離內。?
在“世昌號”的前面,也已經迅速的布好了作戰隊型。第一排是以張光潛爲艦長的8千噸級“定威”號戰列艦、其兩翼是兩艘6千噸級戰列艦,名稱分別是“定功號”、“定武號”。其左右的海面上,分別陳列着四艘4500噸級巡洋艦、八艘3600噸級驅逐艦。?
第一戰鬥序列,直接與日本海軍迎面對上的,還有其周圍的16艘2400噸級驅逐艦、32艘1800噸級大炮艇。整個戰鬥羣,將距離日軍不足三千米的海域。全部變成了一片黑茫茫的海上島礁羣。?
在第一戰鬥序列的下面,海平面百米之下,則是以800噸級“海狐號”爲中心、由十二艘300-600噸級潛艇爲協輔作戰部隊的潛艇編隊。?
第二作戰序列陣容,是以陳學良爲艦長、8千噸級“定安號”爲中心,與第一戰鬥序列相同的大小相同、數量相同的63艘海面作戰部隊和水下13艘潛艇。?
最後一道戰線,纔是以“世昌號”爲中心的45艘戰艦。第三戰鬥序列,在從前的訓練之中,就已經被定位爲指揮中樞之所在,專業術語上被定名爲“中軍後陣”。?
在易隨風腳下所踩的戰艦下面,海平面底下100-300米處,潛藏着的潛艇編隊,與海平面上的“世昌號”一樣,都是劉克武領導山東人民、中國人民,用了四年時間秘密研製和生產出來的最新型、遠超這個時代至少二十年的武器。?
那是真正意義上裝備了雷達系統、巨型魚雷用製造遙控飛機原理生產出來的無線電制導控制的最新型1600噸級潛艇。兩年論證、兩年生產,劉克武給遠洋第一艦隊配備了整整用了兩年時間,在天津、威海、海興和青島四地生產出來的四艘海下巨無霸,這一次也是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
與中國海軍遠洋第一艦隊相比,其實早在他們奉命開到北琉球海域,來執行所謂的“示威”計劃時,從司令官山本權兵衛,到最低級的海軍士兵們,早在幾個小時前“世昌號”帶着上百艘一直被劉克武藏而不露的新戰艦出現在他們不遠處時,日本軍人們就再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可怕。?
讓日本海軍一開始就從內心裡出現畏懼的還不只是這些,最讓他們的畏懼的,是正在他們頭上來回盤旋着、時不時在他們腦袋上面來個漂亮翻滾,時而又是一個低空俯衝向他們示威的怪鳥羣。?
每艘6千噸級新戰艦上,都橫着甲板建造成了一條210米長的跑道。6千噸戰艦上常配一個飛行中隊加一個航空中隊。每個艦載航空中隊配備了六架“鷲”式戰鬥機。還外帶裝備了8架武裝直升機。?
每艘8前噸級戰艦上,雖然名稱上也是一個飛行中隊和一個航空中隊,但是在戰鬥機的配備上,卻是8架“鵟”式戰鬥機。?
加配一個陸戰營和12架武裝直升機的編隊模式,使得每個戰列艦編隊,全部都達到了劉克武首先提出來,由馮國璋、段祺瑞、王士珍和丁汝昌等人不斷加以詳化之後,形成的“多兵種三軍協同作戰”之要求。?
至於2.4萬噸級的巨無霸“世昌號”上,配屬上更是真正達到了驚人的程度。“鷂”式轟炸機一箇中隊24架轟炸機、12架“鷲”式戰鬥機編隊、12架“鵟”式強擊機,另外還有空中全天侯作戰的“獵鷹一型”武裝直升機24架組成的海軍航空兵中隊。?
再加上其艦載着的整整1200名海軍陸戰隊精銳組建的一個海軍陸戰大隊,及陸戰團配用的山地裝甲車、武裝吉普車和武裝摩托車。用劉克武當初提出建造這樣一支龐大的艦隊時,所說的話來講,就是要“一艦出海,令敵喪膽。孤舟獨盡,尚能破敵。”?
日本海軍那些最大排水4500噸的戰艦,與這樣一支強大的中國海軍此時一對上面,自然就顯的在茫茫的大海之中,渺小的有如海中蝦蟹一般了。?
從望遠鏡前側過身,易隨風足足從望遠鏡盯着日本海軍看了有十幾分鍾後,才轉回身露出了冷竣的微笑,對張朝哲說到:“我說念之。你說這仗咱還用打嗎?小日本的吉野號上面,我看那些小鬼子已經給嚇的藏進船艙連甲板都不敢上了。”?
坐在易隨風身邊,不斷簽收、觀閱着各艦發來那些電文張朝哲聞聲擡頭,看了一眼易隨風。將手上的一份電報做了個批示之後,才笑着低頭邊繼續看電文邊說到:“總理不是說了嗎?列強都是紙老虎,禁看不禁打、禁打不禁耗。小日本要給三大列強當炮灰,你管他們打不打的過咱們幹什麼?”?
兩軍對峙之中,中國海軍的主艦上,易隨風卻說出了一翻讓這名實際上只有二十四歲的海軍中將,永遠銘記歷史的一翻話。?
直了直身,在張朝哲的話音落時,易隨風轉回頭望着遠處海面上那林立海上的戰艦羣,意味深長的說到:“敵人是被我們的壓制下去了,但是卻未必能一直如今日這般爲我軍壓制。欲制其身,當先攻滅其家。欲滅其家,必先擊碎其所有之防禦力量。”?
“咱們面前的這些日本海軍,是三大列強認爲日本人唯一可以稍做抵擋之物,可是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早就已經做好了一舉雪恥、全滅日本海軍的準備。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不求一時之血勇之氣。四年磨一劍,我軍成大器,就在今朝!”?
聽完易隨風的話,其實年紀也不過才二十有七的張朝哲“豁”的從沙發椅上站起了身,愣愣的盯住了易隨風。只盯着易隨風看,卻不見其說出半句話來。?
“看什麼?我臉上長花了?”易隨風方纔剛剛抽空洗過臉,所以只能這樣與老戰友、老同學開了一句玩笑。?
張朝哲在他這話說完時,卻絲毫沒露出該出現的微笑,而是突然一個立正,對着易隨風行了一個軍禮。手放下時。纔開口說到:“難怪放着那麼多的名宿、老將們總理不用,力排衆議的選擇你來擔任這第一艦隊的司令官。現在我算明白了,你不是隻會頂撞總理,不是隻會硬打橫衝,原來真的遠見可比總理啊!”?
聞言面露難爲情的神色,易隨風連連擺手,轉身將目光從張朝哲的身上重新移到了高倍望遠鏡上,搖着腦袋說到:“我可跟總理他老人家比不起,人家那腦袋,咱們這羣人綁一塊兒未必比的上。要不是他老人家想出這新戰艦和編隊模式,你我怕是現在還只能跟小日本比勇敢、比速度呢!”?
他們兩個實際上都忘了一點,那就是當初他們在上大學的時候,劉克武首先提出、王士珍最先加以詳化,之後又有馮國璋、丁汝昌、段祺瑞以及蘭陵基地裡走出去的商德全、閻靜休等人真正詳實的“多兵種協同作戰”,已經寫入了濟南軍官大學、濟南軍政大學的教科書裡面。?
當時在濟南兩所軍事院校、中國最高級的國防大學裡面,許多被劉克武強行塞進去深造再教育的老將們,是不會真正認真去看這些在他們思想中,那時還完全脫離現實的學習材料的。?
而易隨風卻不同,首先他是個年輕人,其次他到德國的時候,正趕上德**事大革新中,思想革新浪潮的掀起。所以,當他看到這些新鮮的作戰課題時。立即就投入其中去了。?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最後等到馮國璋、丁汝昌、王士珍三人一起去給易隨風那批學員考畢業試時,只有易隨風在那期畢業的時候,正因爲這多兵種戰術上的一篇論文,才被劉克武從四百人中選中,直接回到海軍當了艦長。?
現代化的戰爭,在這樣一個時代裡,是所有人,即使是西方人都無法真正知道的。穿越來到這個時代,本身又是軍事學院裡每天搞研究出身的劉克武,卻是清楚的瞭解什麼纔是現代化的戰爭。?
在一個落後的國家。四年來能發展起來一支世界第一強大的海軍,當初在復興黨二大上設定出五年發展計劃時間,劉克武就已經確信了現代化的戰爭,是完全有可能從自己的國家的開始出現的。?
首先,中國地大博,只是因爲滿清異族政府的愚民、愚己、囚錮思想,才導致很多資源無法開發出來。只要有好的政策和好的方法,正如四年後現在這樣,中國的礦產資源一被全面開發起來,馬上就能追趕起西洋列強來。?
其次,中國的人口是世界上第一多的國家,這是西方國家在任何一個時代都無法相比的。雖然人口基數大,在很多時候會成爲國家的發展的負擔。但是在更多的時候,想要快速發展,就需要大批的人才。?
中國原本在封建體制下,尤其是閉關鎖國政策禁錮下,是很匱乏現代化人才的。但是在這四年裡,只三省之地,就爲中國培養出了六萬名大學畢業生、三十萬名專業技術人才。?
可想而知,如果真的到了1899年年末,復興黨該制定第二個五年計劃時,只要把教育放到第一位上,人才問題是不會再成爲中國發展道路上最大一隻攔路虎了。?
有了人才,再加上龐大的資源,中國必然可以憑藉劉克武“超前”百年的見識,成爲世界上第一個現代化軍事強國。而遠洋第一艦隊,恰恰正是劉克武打出的第一張軍事現代化的試驗之作。?
雖是試驗性的組建出這樣一支軍隊,指揮員的人選上,劉克武卻是在籌建這支龐大的艦隊之初,就已經在開始物色之中的。?
原來海軍那些將領,很多都去留學過,但是他們的思想裡還是有着很多根深蒂固的落後思想,註定了他們無法真正理解和執行“多兵種協同”這樣戰術的。?
易隨風與那些宿將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是科班出身,完全是劉克武私人關係上開始的海軍生涯。即未接受過少則數年,多則十數年的封建思想灌輸。自然的,就會在接受許多新鮮的事務上。放的開、想的好、吃的掉、消化好。?
他的論文從那一期畢業生四百篇論文中脫穎而出,即有其刻苦鑽研之功,亦有其不拘舊禮的原因。也正是他的眼界開闊、接受和消化能力,纔有了此時他以弱冠之年,就成爲這支世界上最先進、最龐大、原本最隱秘的強大艦隊指揮官的今日。?
這些問題,易隨風當然不會在此時去想。他從高倍望遠鏡中,又巡視了一翻日本海軍那二十一艘戰艦之後,再次直起身時,轉頭對張朝哲說到:“給總理、劉總長去電,我軍已全部部署完畢,請總理、劉總長下令開戰。”?
電報,只十幾分鍾後,就先經臺北剛剛樹立起來的電臺中轉發射臺,傳遞到了福州的前敵指揮部內。剛被調到前敵委員會,擔任作戰參謀的,是陸軍部最年輕的少將作戰參謀陳修誠。?
他拿着電報,快步走到劉克武面前,唸完電報後板正身資,等待坐在沙發椅上,低頭沉思中的劉克武下達命令。?
足足五分鐘,劉克武擡頭時卻並未去對陳修誠說話,而是將頭轉向了中央軍委辦公廳廳長,被調來擔任前敵委員會主任秘書的馬龍潭,開口說到:“騰溪,馬上給北京去電報。嚴、盛、辜見文,立即正式照會英、法、美、日等同盟國成員國家。若日本不立即從琉球以被海域撤軍,我軍將全面向其開戰。”?
“同時,因雙方各屬陣營之不同,將全面斷絕與同盟國所有國家之邦交、驅逐各國之使節、收回各國在我中華大地上的各處租界地。凡與日本同伍者,即爲我中華之敵。凡助日本侵我華夏者,皆爲死戰不休之敵。”?
“是!”?
“這……”?
聽到這樣的命令,站在劉克武身後不遠處,正在爲幾位戰友續書的三軍總政治部長朱慶瀾,不禁回頭望着劉克武,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去。?
側頭看了他一眼,劉克武問到:“子橋兄,有何想法,儘管說出來。”?
接問轉身,將兩杯水分別放到了海軍司令劉步蟾和陸軍司令張作霖的面前後,朱慶瀾直起身正色看向劉克武,纔開口回到:“若是三大列強直接參戰,我軍恐怕多有不利?屬下是爲此遲疑,還請總理三思。”?
看了他一眼,劉克武沒有說話,而是轉回身以面對着桌子對面的空軍司令王士珍,笑着問到:“聘卿兄,你說三國直接參戰的可能性有多呢?”?
聞言本在記錄着什麼的王士珍,擡頭之後的表情,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情絕對不會有劉克武這般輕鬆。緊鎖雙眉、稍做思索之後,王士珍說到:“英國目前離我東南沿海最近的海軍部署在爪哇以東三十海里,若想參戰至少需要兩天能趕到琉球海域。”?
“美國最近之海軍,現在還在檀香山休整。他們剛與西班牙人打完一場大仗,無論是軍隊的裝備上,還是其人員的心理上,都不具備立即對我軍進攻日軍的行動進行干預。”?
“法國人的海軍雖然在安南有部署,但是那只有七艘戰艦而已。以法國人的一貫處事方法,我們不去主動進攻他們,即使驅逐他們的使節、收回租界,只要不打到他們的地盤上去,他們也是絕對不會直接參戰的。”?
說到這,王士珍轉頭將他那沉重的目光投向了劉步蟾。劉步蟾與之目光一對,心領神會的馬上接話說了下去:“而且,無論是英國、法國還是美國的海軍,他們現在都很清楚我們的海軍無論是戰艦自身實力,還是從兵員素質上,以及燃料供應和整個後勤補給。在空軍的強有力支持下,都是他們無法相比的。”?
“三國的那些高級軍官們,雖然都是一些戰爭狂人,但是他們卻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有空軍無敵之優勢、海軍世界第一的強大、陸軍精銳的現實,三大國直接參戰的可能性,應該不在三成以上。”?
劉步蟾的話說到這,又將頭轉望陸軍司令張作霖。張作霖即使在接受了深造再教育,其人的秉性卻是改變不了的。?
他一開口,就是粗口連連,臉上的表情完全是狂妄之色,張作霖接過劉步蟾的話說到:“就算他們直接參戰,除非他們連安南、寮國、緬甸、印度的地盤都他**了個巴子的不想要了。他們很清楚,我們在廣西、雲南扔下的那些部隊,就是等着他們跟咱打一下的。”?
“真他**了個巴子動起手來,在西南的那些部隊,完全有可能三個月內把英法兩國全都從東南半島上趕下海去。”張作霖說到這,停住話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過一口之後,接着說到:“所以,我的看法是,三大列強國家參戰的可能性,絕對他**了個巴子的超不過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