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套軍事小組的模式執行了幾天以後,被九門提督榮祿和其他那些王爺、大臣們知道後,再次成爲了朝堂之上議論的焦點。
在這樣一個封建時代裡,魁字營還真就成了一個另類。所有的大事,都必須把二十三個人叫到一起。日常的事,則全都必須帶上洋教習施密特一切來定。
朝堂之上開始有人不滿意了,就是那些清流的人。他們認爲,大清的軍權,怎麼能讓個洋教習來直接參和,這不嚴重影響了大清的軍事安全嗎?
而站在清流對立的後黨,卻對這事很是支持。當然,衝在最前面的,還是慶王爺和已經先後拿了劉克武不下八萬兩銀子的榮祿。
這兩個人的理由,也很簡單。不讓那些洋教習,真的有權利,任何一支清軍,都不會真心去服從人家。他們也完全相信,劉克武有後招,可以讓洋人幫着練卻指揮不了魁字營。
當兩派吵到西太后那的時候,那個老太太看了看後,對着翁、李等清流的人,笑了笑說到:“你們是真傻啊,還是怎麼着呢?沒看出來吧?這個小東西,跟洋人那玩着心眼呢?”
站在邊上的翁同龢和李鴻藻聽完後,不明所以的一起躬說到:“臣不明白,請太后明示。”
西太后笑了笑,轉頭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一邊的慶王爺後,說到:“你跟他們說說,你兒子那結拜兄弟,這回跟洋鬼子玩了個什麼心眼吧。”
慶王爺其實支持劉克武,也是接到了楊度的通告後才真正堅決的。他知道內情,現在太后問了,也就立刻應了一聲。
站起身後,慶王爺對着那兩個清流領袖說到:“劉克武設置乃單數之人,決定之時必須多數對吧?”
翁同龢和李鴻藻聽完後,點了點頭。慶王爺於是笑了一下,接着說到:“那麼二位大人,你看他報上來的人數裡,是洋鬼子教習多呢?還是他的手下多呢?”
豁然開朗,翁同龢聽到這笑了一下,邊點頭邊說到:“妙、妙、妙啊。這個後生,還真叫有辦法。洋人教習加一塊,進的了他那什麼組的,也就五個人,可他的人有十八個之多。哈哈,太后,難怪李中堂想着跟老夫搶這個門生了,這個後生還真不是一般的會跟洋鬼子辦事啊。”
“你呀,翁師傅你就甭想着把那小東西拉進你的門下了。”西太后轉身接過李蓮英遞上的鳥食,邊給盛宣懷送給她的那隻鸚鵡餵食,邊接着說到:“你們還都沒明白嗎?那個小東西,現在只想着給咱大清帶出支精良之旅,不想參合進你們那些個事裡去。”
給鸚鵡喂完一口食後,西太后坐正了身子後,笑着又說到:“那個小東西啊,還真是不可多見的一個奇少年呢。真不知道,他那個戰死的老爹,怎麼就能養活出這麼個鬼精靈的小傢伙來呢。慶王,你可是用你們家載振,撈了個大寶貝哦。”
“臣不敢,臣哪敢撈什麼寶貝。”慶王聽到西太后的話,嚇出腦袋門上沁出了一層冷汗,從凳子上重新站起來後,抱拳繼續說到:“載振和他結拜,也是看他對咱大清,對皇上和太后您夠忠。又看他很會帶兵,這才成此結義。臣怎敢拉攏什麼呢。”
西太后笑了一下,瞪了慶王一眼後,說到:“你呀,沒老六那麼多的心眼,這個我是知道的。多跟這小東西走動,對咱大清有好處。回去你告訴那小東西,我這支持他變變樣了。”
這些事,在慶王爺將劉克武傳到慶王府之前,劉克武就已經從德公公派出來送信的小太監那,知道了個一清二楚了。
所以在往慶王府走的時候,劉克武側身對楊度說到:“呵呵,這太后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我怎麼跟洋人那玩花招,到她那一下就給看出來了。”
楊度聽到自己這話後,立刻抱拳朝天一拱手後,說到:“太后是何等人,咱大清朝從咸豐爺去世以後,一直都是她老人家在那撐着。別說咱這點小花招了,就算李中堂他們的心思,也都難逃她老人家的法眼呢。”
擦的,不用這麼謙恭吧。看到楊度那幅表現,讓劉克武的心裡不禁有些犯難。這個楊度,現在就對那滿清朝廷如此忠誠,以後自己要想真成大事,看來要多動腦筋了。
心裡開始琢磨怎麼改變這個完全可以成自己最大一助手人,劉克武臉上卻不露分毫,而是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一衆人很快就到了慶王府前,現在看門的人可不敢再管自己要什麼門紅錢了。怎麼說,現在也是振貝子的結拜兄弟,半個慶王府的貴人了。
直接穿過門洞,在兩個下人的指引下,劉克武走進了慶王的書房中。又是一翻禮節參拜後,載振先迎了上來。
望着自己笑着,載振說到:“二哥,這回您可是真得了太后的寵咯。哈哈,太后這頓把您誇呢,說您這對付洋人很有一套呢。”
陪笑了一下後,劉克武衝着他一抱拳說到:“三弟這話說的,還不都是王爺多給咱幫襯的結果嗎?”
說到這,轉身向慶王爺一抱拳,問到:“不知王爺這麼急,傳小的前來,可是太后又有何旨意了不成?”
奕劻揮手示意自己坐下後,笑着說到:“不是太后那又有什麼旨意了,他老人家只讓我給你帶個話。告訴你,你那套革新之制,她老人家是支持你的,讓你放心的弄。”
口傳懿旨啊這是,什麼帶個話,太后的話在這個時代,那可就是懿旨。聽慶王爺說完後,劉克武馬上就站身跪到地上,嘴裡連說到:“臣謝太后贊襄之恩,必當更加竭盡所能,將魁字營練成我大清精銳棟樑之伍,以報太后之恩。”
其實,心裡此時是又樂又罵。樂的是,既然那個老太婆已經公開支持自己了,那以後就什麼事都好辦了。罵的,當然就是這跪拜禮,男兒膝下有黃金,此時卻是不拜不行。
看到劉克武的表現,慶王爺更是放心了許多。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劉克武這個二十纔出頭,還未成家的少年魁俊,對那個朝廷和西太后忠誠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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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看來,慶王爺確定了,雖然劉克武在帝黨、後黨和清流之間,保持着中立。但實際上,已經在向他和後黨一派靠攏,只是不明白的加入和參與而已。
將劉克武從地上扶起來後,奕劻邊將自己按回到座位上,邊神秘的笑看向自己說到:“叫你來呢,還有個事。你小子現在手上,應該也有個幾十萬兩了吧?想不想再擴大點進項呢?”
怎麼着?這是有什麼買賣,讓這個慶王爺想到了自己了?腦袋飛快的又是一轉彎,別是這老東西又想從自己勒錢,想出什麼新花招了吧?
防着慶王爺,劉克武一拱手說到:“回王爺的話,去掉該花的軍費,小的手現在就只剩下十幾萬兩的活錢了。不知王爺您這,可是又找到什麼新的財路,想帶小的一起發財了?”
不等慶王爺說話,坐在對面的載振搶過話說到:“我說二哥,你在廣安門那,把整個廣安門都控制了,怎麼這才倆月不到,手上就沒活錢了呢?這回這買賣,可是我找着的,您這要落下了,以後可別後悔哦。”
你找的老子纔不放心,你那品行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準又是陰了誰家的生意,跟你合夥就是做損缺德。
深知載振的品行不端,但劉克武卻只能在臉上帶着賠笑,嘴上問到:“三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可是兩千四、五百張嘴呢。這要吃、要喝、要穿還要軍餉錢。就我那點薄底子,要不是有廣安門那些個營生撐着,怕是用不了幾個月就空了啊。”
“行了,甭這跟我們爺倆哭窮。”奕劻裝出一幅嚴肅的表情,旋即又換上一幅笑容看向自己接着說到:“這回啊,載振這小子,真是找了個好買賣。前門外,源升號你應該知道吧?據說你那魁字營,現在可是每過十天,都要去那買不少的酒吧。”
源升號,二鍋頭酒廠,趙家祖傳的買賣給這爺倆瞄上了?不能吧,那酒廠可是供酒的生產廠家之一,這爺倆不至於去動有太后和皇上做後臺的趙家酒廠吧。
想着,但嘴上卻不敢怠慢了奕劻,劉克武望向奕劻說到:“這個當然是知道了,小的那個魁字營的小子們,可都很愛喝趙家源升號的燒鍋子呢。不知王爺爲何提起他家?難道,他家生意出現什麼事了,能讓咱有機會入股了不成?”
奕劻聽到自己的話後,笑着用手輕輕拍打着椅子扶手,悠然的說到:“不錯,源升號當家的那老四,前些日子在賭場上跟人借了二十萬兩銀子,是用他在源升號裡那三成股做的押。借他銀子的是載振手下的孫五,時間到了,那趙老四可還還不起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