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王妃,下官已經說得很明白的,王家的家底,經不起折騰,王家也無意捲入任何鬥爭,請溟王妃見諒。”王老爺語氣謙恭,態度卻是極爲強硬。
“王老爺,本宮只做生意,不會介入任何紛爭,這一點,本宮在謝家、高家的時候也曾解釋過,王老爺既然瞭解此事,想必也應該知道本宮所說的是真的?”
“咳咳……咳咳咳咳。”王老爺咳嗽了幾聲:“溟王妃,世事詭譎,人心多變,有些事,遠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咳咳咳,溟王妃,你已經獲得了君家、高家和謝家的支持,背後又站着溟王,還請不要對我們王家苦苦相逼。”
“王老爺,本宮……”
百里涼歌還欲開口,君瑾之卻阻止了她,道:“王老爺,你不願入股,當真只是顧慮會捲入紛爭?若是小侄以君家的名義保證不會讓王家因此而捲入任何紛爭,王老爺可願意改變初衷?”
王老爺擺了擺手,卻咳得更加厲害,管家連忙上前給王老爺順氣,一邊對着百里涼歌和君瑾之道:“溟王妃,君公子,我家老爺身體不好,請兩人改日再來,若有失禮之處,請兩位見諒。”
百里涼歌好君瑾之對視一眼,百里涼歌上前一步:“王老爺,本宮也略通醫術,不知道可否讓本宮替王老爺診治一二?”
“咳,咳咳,多謝,多謝溟王妃好意,只是,咳咳……”王老爺似乎咳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見狀,管家連忙代言:“溟王妃,我家老爺的咳嗽之症是多年頑疾,間斷髮作,無藥可治,多謝王妃好意了,王妃請回吧。”
王家一再下逐客令,饒是百里涼歌臉皮厚也不好再堅持,對着君瑾之點了點頭,二人一道出了王府。
看着背後緊閉的巍峨高門,百里涼歌有些無奈:“到底要怎麼說,王家纔會答應呢。”
君瑾之略微蹙着眉頭:“王家雖然低調,但情報網卻是數一數二,王老爺對於你的股份制,一定是瞭如指掌,包括其中利弊,我相信他也定然早已思量過,而且王老爺這個人,看似恭謙有禮,實則頑固不化,他若堅持不同意,恐怕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妥協。”
百里涼歌思慮了好一會兒,擡起頭來:“實在不行,就用在高家那招,精誠所至……”
君瑾之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百里涼歌有些賭氣:“那也不能就這樣放棄呀,總得一試!”
君瑾之略一思索:“那就如此吧,我們明日再來。”
百里涼歌點點頭,可是接下來,一連七天,百里涼歌和君瑾之都來王家,王家也每次都客氣的招待他們,但就是絕口不提入股之事,縱然百里涼歌和君瑾之有心往上面引,王老爺也是避重就輕,與百里涼歌和君瑾之從天文說到地理,說到百里涼歌無話可說,只能告辭。
第八日,百里涼歌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嘆氣,箬林走了過來:“姐姐,你今天不去王家了嗎?”
百里涼歌抿着脣:“讓我想一想。”
“好吧。”箬林也不再打擾百里涼歌,拿了一些糕點和茶水過來,就任由百里涼歌一個人呆着了。
可是直到中午,桌面上的糕點和茶水一點都沒有動過,百里涼歌也一直維持着同樣一個姿勢,箬林有些擔憂,捅了捅箬竹的胳膊:“哎,要不我們去勸勸姐姐?”
箬竹滿目憂色,卻是搖了搖頭:“沒用的。”
此時慕清端着午膳走了過來,想了想,道:“也許,只有一個人能幫到王妃。”
“誰?”箬林和箬竹同時看向了慕清。
慕清抿脣一笑。
兩個時辰過後,夕陽已經開始西斜,百里涼歌依舊維持着從早上開始的姿勢,一動不動。
冷然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你就那麼想要王家入股?”
百里涼歌回過頭來看了封池溟一眼,這才覺得自己身上到處都僵得厲害,連忙扭了扭脖子,活動起手腕腳腕:“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封池溟冷眼看她:“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
百里涼歌撇撇嘴,卻是實話實說:“想。”
封池溟深深地看了百里涼歌好一會兒,突然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哎!”百里涼歌驚呼一聲。
一刻鐘後,百里涼歌站在王府門前,看着她接連看了好幾天的大門,有些泄氣:“王老爺不會答應的。”
封池溟沒有理她,徑直抓着她的手走了進去,一路來到大廳,王老爺正在大廳品茶,見到封池溟竟然親自前來,渾濁的老眼動了動,起身行禮:“見過溟王,溟王妃,溟王大駕光臨,王家蓬蓽生輝。”
封池溟不耐煩地看了王老爺一眼,語氣冰冷:“王必正,你沒必要給本王來這一套,你應該知道本王爲何而來。”
封池溟語氣毫不客氣,王老爺卻絲毫沒有發怒,拱了拱手:“請溟王入書房議事。”
封池溟看了百里涼歌一眼:“你在這裡好好呆着,別亂跑。”
百里涼歌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
封池溟與王老爺一道去了後院書房。
百里涼歌百無聊賴,只能坐下來喝茶,可她喝了一壺又一壺,眼看月上中天,封池溟還是沒有出來,百里涼歌摸摸圓滾滾的肚子,暗忖再喝下去她就要吐了。
而對於百里涼歌的這種敗家行爲,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廝顯得頗爲無奈,這茶雖然不是雪毛尖,但也是茶中極品,人間難得,就被百里涼歌當白開水一樣喝了,這還真是……
在百里涼歌差點睡過去的時候,封池溟終於出來了,身後跟着王老爺,王老爺一見百里涼歌立刻俯了俯身,而後道:“溟王妃,關於入股的事,我王家答應了。”
“真的?”百里涼歌面上一喜。
“嗯。”王老爺笑眯眯地捋了捋鬍鬚,肯定地點頭。
百里涼歌心中大喜,看向了封池溟,她就是傻的也知道,王老爺會答應,肯定是封池溟和他說了什麼,她努力了一個星期都沒用,封池溟卻區區幾個時辰就搞定了。一時間,百里涼歌看着封池溟的眼睛裡差點冒出小星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