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厲喝,夏航閃電般地貼近珍,一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巴。
珍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所驚呆。他這是怎麼了?我心甘情願地主動說出自己的秘密,你爲何讓我住口?
但隨即她又被他這種很男人的言行所觸動。強勢、霸道,此前的表現卻又不失熱心、細心和幽默。不知不覺間,珍漸漸地被他迷住了……
“鏢客正是在說自己的來歷時,突然口吐白沫而亡。所以,我覺得你們的體內肯定有定時炸彈,只是你們自己不知道罷了。”夏航鬆開了手,看着她那對漂亮的淺紫色眸子解釋道。
“什麼?定時炸彈?這怎麼可能!”珍目瞪口呆,一臉的震驚和不信。
“信不信由你。前面的回答都沒有任何問題,直到他剛剛說出一個赤字時,立即氣絕身亡。”夏航盯緊她的紫眸,進一步地說道。
珍的身體頓時僵硬在了那裡。此刻她完全相信了夏航的話,這個神秘強大的組織,其名字的第一個字就是赤!
你們好歹毒的手段!爲了防止我們泄密,竟然採取如此殘忍的方法。
同時,再一次地她覺得眼前的小男人很可愛。他那極爲粗暴無禮的“住口”二字,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他真的不希望我死去,既然如此,那我以後一定伴其左右,爲他守護!甚至爲他獻出生命!
“信了吧?所以我在想你們體內的可怕物體,可以稱其爲信息炸彈。你要是相信我,就讓我檢查一下,如何?”
相信,當然相信。連生命都可以給你,檢查一下又算得了什麼。珍使勁地點頭,隨即啓齒一笑。立即,有些陰暗冷澀的地下車場,馬上多了一絲活力和溫暖。
夏航眼睛一閉,施展功法仔細在她體內查看着。先是丹田,接着是胸腹部,然後是四肢。
咦……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不會啊,他們的體內肯定有玄機。帶着這種想法,最後他開始檢查頭部。
第一遍,依然是什麼都沒有。第二遍,第三遍……就在他第四次認真梳理時,終於在後腦下方的腦幹部位發現了一個不同。
一個細微到如芝麻般大小的肉色顆粒,緊緊貼於靠左側的血管之後。肯定就是它!只要吐露出那個名字這一信息,立即就會爆炸,從而快速奪去呼吸功能,一命嗚呼。
這有點像種蠱,蠱是有人操縱的,而這種手段似乎更爲奇特。然而,如此恐怖的信息炸彈如何去除?也跟驅蠱一樣嗎?
想到這裡,夏航臉色一凝,對她說道:“珍,我找到了它。我試着看看能否消除,你配合一下。”
“真的有信息炸彈?它就藏在我的頭部?”珍一臉駭異,手下意識地就摸向了腦袋。
夏航點了點頭。然後屏聲定氣,雙眼一合,兩股元氣從左右兩側去包裹那個顆粒。顆粒畢竟不是蠱,依然在那裡一動不動。所以,只是短暫的幾個呼吸,雄厚的元氣就把小顆粒緊緊地包在裡面。
然後他逐漸施展功訣,加大元氣的攻擊力。可不管他如
何加壓,那顆粒絲毫沒有受損的跡象,就更別提消失了。
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越來越多。夏航的好勝心也被激發了出來,他不遺餘力地繼續增加元氣……
大約十多分鐘過去,很有些疲憊的他依然無法撼動那個小小的神奇顆粒。
驟然間,他想到了鍼灸。於是他取出白針,以這根氣針來協助元氣,看看能否治得了那小顆粒。由於在極爲敏感和重要的腦幹部位,所以他下針也極其小心。
彷彿是終於被激怒了一般,那小顆粒一見銀針刺來,陡然綻放出一道淡淡的光芒。隨即一股強大的反彈力四散開來,驚得夏航微微一顫!
剎那間他明白了,之所以這麼長時間無法幹掉小顆粒,那是因爲自己的實力不夠。換句話說,安放小顆粒的人,其境界要遠遠高於自己。
絕對不止是六重!
或許是七重?甚至是恐怖的第八重?
如是,那自己是斷然破不了它的。但既然發現了其位置,也不能任其隱於那裡,那樣隨時會被引爆。我必須竭盡全力地限制它!
堅定了這一念頭之後,夏航手中的氣針陡然加力。就在這一瞬間,小顆粒再次綻放出光芒,且這一次要明亮許多。
“噗……”
夏航噴出了一口鮮血。珍的心中頓時一驚,信息炸彈這麼厲害,竟然傷了他?
媽的,我雖然治不了你,但也不能讓你太猖狂。夏航眸子一凝,白針狠狠地扎向小顆粒。
珍只聽得一道低沉的嘯聲在腦海響起,然後就是夏航飛出去的聲音。這一針,終於讓小顆粒有所受創。但其爆發的強悍反彈力,也把夏航擊飛到幾米開外。
“咚”地一聲,他正好撞在一根柱子之上。
渾身有些散架的夏航,終於體會到了境界差異的無奈與可怕。對方只是通過一個小小的顆粒,就能施展力量讓自己受創。如果是真人來對陣,還不被其秒殺?
看到夏航那副慘狀,珍的心頭更加感動。她趕緊跑過去,試圖用自己的元氣來緩解他的傷痛。但是夏航拒絕了,他要趁着小顆粒受損的大好時機,立即以元氣來封印它。
就這樣,他收好銀針之後,再次加大元氣的攻擊力。一絲絲純淨又強悍的元氣,就好比是蠶繭一般,在小顆粒的四周緊緊地包裹着、纏繞着……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夏航覺得小顆粒完全沒有了反抗,這纔開始收功。此時的他,已是筋疲力盡,加上之前的內外傷,人的意識已在漸漸模糊。
但他咬牙又堅持了一陣,他要把這道元氣屏障加固到最結實的地步。只有那樣,無論珍說什麼,信息炸彈都不會引爆。
終於,只聽得“撲通”一聲悶響,夏航閉眼重重地倒了下去。
珍見狀大急。她雙眼已經溼潤,趕緊把自己並不算強大的元氣給他輸了過去。奇怪的是,她的元氣一進入到他的體內,就被反彈了回來。連試幾次,均是如此。
雖然沒有成功,但她能感應到他體內的一股股燥動與紊亂。
再任其下去,必定會帶來更大的創傷,甚至是生命危險。怎麼辦?
心急如焚的珍,在那裡不停地搓手和邁步。這一晚,他救我幾次,可我呢?
募地,一道念頭在她腦海閃過。看來,只能試試家族的秘法。
可就在那念頭閃過之際,一抹紅暈迅速爬上了珍的臉龐。那個秘法,只能用來救治自己的另一半。而且也只有第一個他,才最有效果。越往後,效果就會打折扣。
同時,如果他也是童身,那效果就會加倍。珍曾經以爲,因爲自己從事的這個職業,一生中都不會遇到那個他,所以根本就沒有動用家族秘法的機會。哪知,這麼快機會就突然降臨。
只是,對他的一切都是未知,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珍僵在那裡快速做着思想鬥爭,等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珍四下裡快速瞥了幾眼,然後飛速除去兩人的衣服。下意識地用餘光一掃,她心中頓時一驚,渾身不由自主地一陣輕顫。
帶着羞澀、帶着報恩,甚至帶着一絲畏懼和莫名的渴望,她微微閉眼,默唸秘法,一咬牙走了過去……
珍所用的這種家族秘法,實際上就是東方武俠中常說的雙修。沒想到來自西方的她,家族中也有這等秘法,興許是她的奶奶從華夏帶過去的吧。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消逝……
靜寂的地下車場,偶爾會傳來一道道低沉的輕吟。此刻看上去,夏航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些紅潤。
終於,覺得渾身無力的珍停止了秘法。她如虛脫一般,軟躺在夏航的身上輕吟着。她沒想到施展這一功力,竟然頗爲消耗內力。雖說熬過一開始的痛苦之後,帶來的是無盡的歡愉,但隨着功法的施展,元氣和內力也都會慢慢消耗。
其實,她所採用的雖是雙修秘法,但因爲夏航處於昏迷狀態,所以只是她單方面地在施展功力。這樣,也等於是在犧牲自己,成全對方。
如果夏航是清醒的,那麼告之秘法後再一起共修,則效果就會完全不同——彼此都能大大受益。
此時的夏航,只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自己因爲消耗過大而變得渾身無力。恰恰一個仙女從天而降,帶着他來到一處仙池。
在仙池之中,仙女十分認真地爲他療傷,用玉液仔細浴身。然後又緊緊擁抱住自己,隨她一起入夢。那個夢,讓他忘記了一切。感覺像飄在雲端,全身無一處不舒爽……
當仙女飄然欲去的時候,夏航只想留下她。他在後面不停地追趕,想吶喊卻發不出聲音。眼看着仙女越飄越遠,這一急立即從夢中驚醒。
似是飄過一絲輕涼的秋風,夏航一清醒就覺得有點淡淡的涼意。下意識地一摸,全身竟然不着片縷!而胸前卻明顯壓着重物,用手一觸,頓時渾身一震!
那宜人的香氣,那柔滑的肌膚,那隱隱傳來的嬌吟,似是讓他明白了什麼。無比震驚地猛一睜眼,夏航正好與一對柔情似水的紫色眸子相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