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都,是華西地區最爲繁華的城市。而這裡的醫療水平,在華夏也有着很重的分量。
“小航,聽說過南中雅、北華和、西華都吧?”在路上,邊路遙突然問道。
夏航聞言一愣,過了一會兒點頭道:“曾經聽聞過,邊叔怎麼說起這個來?”
“這是業界的共識。三家醫院分屬不同的城市,也有着相應的頂級醫科高校。中雅在沙城,華和在燕城,而華都就在華都市。”邊路遙似是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
“華都醫院,除了以口腔見長外,其在病毒方面的研究也取得了不菲的成果。如今國內三大病毒研究基地,除了華都和鞏主任所在的病毒中心外,另一個在海東市。”
“海東?”
“對,而且海東已有專家到了華都。忘了告訴你,病毒中心有一位副主任也於昨晚帶人來到這裡。”
“三大基地都有專家在此,卻依然無能爲力?”
“唉,事實就是這樣。所以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儘快找出毒源,並全力阻止病毒蔓延。最起碼,要儘量將病毒的危害程度降到最低。”
夏航聽到這兒,心中再次閃過一絲不安。在飛機起飛前,那絲不安也是莫名地從心底冒出。得知這一事件之後,自己竟然有三次不安的情緒發生。
這種感覺,讓他很有些不舒服。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惜沒有時間來預測。只好先壓在心底,看看到底會在身邊發生什麼。
“師傅,能再快些嗎?”一念至此,夏航突然催促司機。
“小夥子,我已經很快了。華都醫院在市內,這點正是高峰時段,到那裡恐怕需要大半個小時。”司機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怎麼了小夏?”費思圖有些不解。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盡快看到病人。”夏航淡淡地回答。
“哼,幾個小時的路程都過去了,急這一時又有何用?莫不成你一到就能驅除病毒?”一直不怎麼言語的陸禹,瞥了一眼夏航挖苦道。
夏航同樣斜了陸禹一眼,並未答理他。本來只是直覺而已,說出來會更讓陸教授笑話。
哪知他的冷淡卻讓陸禹惱羞成怒。一個小毛孩子,仗着一點小運氣,竟然狂妄到這個地步。可笑的是,前一陣學校還要邀請他作爲特別顧問,來爲學生講課。
就他這種不學無術之人,哪裡有這種資格?
華旦醫大是什麼地方?這是國內頂尖的醫學聖地,可不能因爲偶爾治好了兩個病人,就要請過來當神仙供着。所以,當時陸禹就持反對意見。如今一見夏航本人,他是愈發堅定自己的想法。
“怎麼不說話了?年輕人,做事還是務實一些好。”陸禹以爲自己成功地拿捏住了他,開始倚老賣老,滿口教訓的語氣,“你真有那個能耐,一會兒去大顯身手好了。”
“老陸,聽說小夏是有真才實學的。所以,你還是少說兩句吧。”鞏晉汐眸子閃了閃,突然出來打圓場。
“對,
小夏在華和的表現我可是親眼所見。老陸啊,不要總是戴着有色眼鏡嘛!”擔心夏航會跟陸禹鬧翻,費思圖也趕緊斡旋。
陸禹聞言,只是鼻子冷哼了幾聲。這小子是你極力主張請來的,自然是站在他那一邊。我就不信,那麼多專家都束手無策的怪異病毒,你這愣頭青有辦法解決。哼!
而夏航注意到,自始至終邊路遙都沒有理睬這些。反倒是一臉焦慮地看着窗外,似乎一直牽掛着那些中毒的病人。
一時間,車上的氣氛有些壓抑。好在沒過多久,他們就抵達了華都醫院。
車子一停下,就有兩人立即拉開了車門。其中一人表情凝重,對邊路遙快速說道:“邊秘書長,剛纔沒有跟您聯繫,是因爲有一個重症病人在五分鐘前去世了。我們雖然全力搶救,但最終仍沒有保住他的生命。”
“什麼?”邊路遙一聽馬上跳下車,聲音很急促,“其他重病患者呢?”
“這三天ICU一共收了十五位患者,除了剛剛去世的,還有三人危在旦夕。”那人應道。
其他幾人這時都已經下來,聞言後一個個顯得很是震驚。雖說得到的消息越來越不妙,但終歸還沒有出現死人的現象。哪知一到這裡,就陡聞如此不好的消息。
“邊叔,救人如救火,我們立即前往ICU病房!”夏航反而比他們要鎮定一些,他也沒有細想爲何那人直接向邊叔彙報。
“好!小杜,你趕緊帶我們過去看看。”邊路遙臉色無比沉重,一聽夏航的話即刻對那人吩咐道。
隨即一行人緊隨其後,快速向醫院內行去。陸禹雖然也緊緊相隨,但心中仍在不停地在鄙視夏航。同時,對邊路遙竟然聽從了他的話而不解。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還真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可笑!”陸禹盯着夏航的背影,暗自譏笑着他。
很快,衆人來到了戒備森嚴的疾病控制中心大樓。消毒,穿上防護服,上、下電梯,最終進入了層層設防的重症病區。
就在這短暫的幾分鐘內,夏航卻一直快速思考着。從回到診所起,一直到現在,邊叔的表現似乎暗示他來這裡的任務極爲艱鉅。特別是得知患者中出了死亡病例,他的反應無疑是最爲激烈的。
加上那個小杜對他的尊敬態度,顯然邊叔是帶着使命來的。不管是代表華醫會,還是其它什麼,這裡的情況越糟糕,他的壓力似乎越大。
既然如此,這次來華都就一定要竭盡全力幫助邊叔。所以,一到ICU病區,夏航又立即提出要看看那位死者。
此言一出,隨行之人又是譁然一片。這次包括費院長和魏主任都是驚異萬分,不抓緊去看那幾個生命垂危的病人,卻非要先去看一個死人?
然而,令衆人意外的是,對他的要求邊路遙是絕對支持。他示意小杜火速帶路,這個小杜,名杜永,是華醫會外聯部的副主任。
由於病毒尚未查明,所以就在這一病區開設了專門的太平間。他們三人率先趕到
了那裡,隨行的另外幾人帶着好奇也緊緊地跟了過來。
尤其是陸禹,擺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態,正等待着隨時給予夏航重重一擊的機會。
太平間內,夏航仔細檢查着那位離世還不到一刻鐘的中毒者。之所以先來這裡,是因爲在他從三位師傅那裡接受的認知和訓練中,半小時之內的死人尚不能完全稱作死人。
無論是何種原因死亡,只要沒超過半個小時,就有希望重新復活。至少夏航記得有一次大爺爺出手,將一位心猝死一個小時的人復甦。
還有一次,一位喝農藥而亡的人,過了半小時卻被二爺爺救活。另外,三師傅也曾有過類似的經歷。至於溺水死去的人,時間則更長,有的過了好幾個小時依然能救過來。
此人,離世才十分鐘而已。因此,他要試試,而且充滿了信心。
由於送到這裡的時間很短,儘管被冰凍起來,但從冷櫃拉出來後身體並未僵硬。這是一位中老年男子,資料上寫着五十二歲。職業,建築工人。可以想象的出,在他的身後是怎樣的一家人在依靠着他。
一瞬間的走神之後,夏航深吸一口氣,在衆人尚未留意時突然間出手了!
大家只覺得眼前劃過一道銀光,凝神細看時,一根白針已扎入亡者的腦部。無人察覺的是,一絲元氣也隨着白針進入其體內。
都說人活一口氣。當一個人吐出了體內的最後一口氣時,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終結。而對於夏航這樣的絕世醫者而言,欲想復活從那些現代化的儀器上顯示毫無生命體徵的病人,首先就得從“氣”着手。
白針是他的氣針。而元氣纔是真正修復亡者的法寶,元氣愈盛者,自然效果愈佳。那是吸收天地靈氣,轉化成的毫無雜質的修行之氣。所以,白針扎入後不到兩分鐘,元氣即在其體內開始運行起來。
在一邊揹着手觀望的陸禹,看亡者並無任何異樣,鼻子又是重重一哼。意思是,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所謂的神醫到底有什麼能耐,竟想把一個死了十分鐘的人救活?
不是天方夜譚,也勝似天方夜譚。今天就讓你這個狂妄小子名譽掃地,成爲一個真正的笑話!
同樣負手旁觀的,還有那個鞏主任。他表面上雖然顯得較爲淡定,實際上內心也是對夏航的舉動頗爲不解甚至是不屑。
而費院長和魏主任,卻與邊路遙一樣正緊緊盯着夏航的一舉一動,唯恐漏掉了任何細節。杜永,以及聞訊前來的其他專家,則是用十分好奇的眼神在一旁默默地觀察着。
夏航纔沒功夫理會他人的表現。手一翻一揚,第二根紅針直接刺入亡者的心臟。
見識過他鍼灸的人大致明白,紅針是血針。衆所周知,心臟就如水泵一般,是血液運輸的動力器官。心臟、血管和血液組成的血液循環系統,爲一個人源源不斷地提供着營養。
人斷氣之後,各種功能系統也隨之偃旗息鼓。而要重新激活,除了氣,遍佈全身內外的血液也得再次活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