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航,你確信要這樣做?”郝雪松有些猶豫地問道。雖然曾聽過一些有關夏航的傳聞,但畢竟從未親眼所見。
更何況,他的傳聞多與醫術有關。眼前的可是自稱爲懷密縣老大的地頭蛇,對付這種人可不像看病那樣簡單吧?
“嗯,你只管開車就是。”夏航淡淡地應道。言外之意,剩下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好咧!”
有了這句話,郝雪松彷彿領到了尚方寶劍,一腔熱血也瞬間膨脹。他把方向盤一打,靠着左側向前駛去。
“哥們你瘋了嗎?我們再忍一忍吧,他們總會往前開的。”先前那男子一看,忍不住勸阻道。
郝雪松笑了笑,繼續往前開。很快,汽車就來到了那輛紅車的後面。留下那男子在自己車內不停地搖頭嘆氣,彷彿看到了這輛SUV被踹瘜的結局。
“我靠,這是一輛進口原裝的昂科雷!差不多能買三輛咱們這大衆邁騰,唉,這要是被踹了就太可惜了!”那男子的同伴看着漸漸遠去的別克車,極爲心疼地嚷嚷道。
“你沒看那小子還是個學生模樣麼?旁邊坐着的肯定是女盆友什麼的,好不容易有一個表現的機會,他豈能退縮?”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在女友面前是逞能了,可一會兒連人帶車倒黴了就後悔不及。還是嫩啊,年輕人太沖動!”
“可不是。那女孩長得可水靈了,沒準讓懷密的老大看到她,恐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算了,我們似乎也無能爲力。但願——我說的是但願,別弄出什麼大事來。”
這兩人在各自的車內議論着。在他們前面的那些車,很多人都從車內下來,站在那兒十分好奇地看着前方。
“再按一下喇叭。”夏航對着郝雪松道,“對了,把前面的天窗打開。”
“夏航,這後面不也有一個天窗麼?”顧晨看着頭頂的全景天窗,好奇地問道。
“後面的無法打開,只能移動遮光簾。”夏航解釋道。
半晌之後,一道嘹亮的喇叭聲,頓時迴響在整個喇叭溝村。
“媽的,剛纔就是你小子按的吧?”紅車上的男子突然罵道。在他的身旁,坐着一個打扮得十分妖豔的女人。
那男子的一隻手,竟是從她的低領中探進去,正在那兒恣意妄爲。
女人不知是疼痛還是羞愧,臉上的表情極爲精彩,嘴中則不停地喃喃着:“噢,牛……牛哥,我們趕緊走吧!在這兒,好難爲情的……”
“怕啥?別處先不說,這整個懷密的地盤都是本少的。你先等着,看老子如何來修理這個不長眼的混蛋!”
男子說完,輕輕一躍下了車。
“瞎了眼的王八蛋,還不趕緊給本少滾下來!”男子氣勢洶洶地衝到車前,雙手一抱,以命令的口吻道。
郝雪松沒有動作。他看了看叫牛哥的男子那副蠻橫模樣,心中就有些打鼓。之前夏航說自己只管開車,既然車開到了這裡,那接下來的事情是不是就由他來處理?
下意識地側身看向後排的夏航,卻發現他竟
然不在座位上。
“咦……夏航他人呢?”
郝雪松眸子一縮,隨即投向後排的顧晨,趕緊問道。因爲接着他注意到,那個珍也不知何時消失了身影。
“他在外面呢!”顧晨用嘴一努。
夏航下車的過程她沒有看清,但卻知道他是通過那個天窗飄出。至於珍,本來就是習慣隱於暗處的殺手出身,所以顧晨表現得最爲淡定。
在外面?郝雪松趕緊往車前一看,果不其然,在男子對面站着的那一位,可不正是夏航。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珍的影子。
“喲呵,你他媽又是誰?”男子盯了眼突然來到面前的夏航,很是不屑。不等對方回答,他再次對郝雪松咆哮:“孫子,你丫的到底下不下來?”
說完,大步往前一邁,擡起一隻腳就狠狠地向車頭踹去!
“啊……我的車!”郝雪松沒敢下車,見狀下意識地喊了一句。本來他想說我借來的車,可情急之下直接說成了我的車。
車內的安雲聰等人,更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到即將發生的一幕。
然而,並沒有傳過來任何聲響,汽車也穩穩地停在那兒。她們鬆開手向外面一瞧,隨即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情形。
男子保持着擡腳的姿勢,正僵硬地立於那兒。那隻腳離車頭,估計只有十幾釐米的樣子。
一雙眼睛,有驚異也有駭然,但臉上的怒氣卻是毫無掩飾地在迅速擴散。
“你……你個龜孫子偷偷地對老子做了什麼?”
夏航負着手,面無表情,語氣更是森然:“你這張嘴實在是太欠揍了!”
話音未落,只見人影一閃。
“啪——”
那男子的身影就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飛進了紅車裡面。
而那隻僵硬的腳,恰巧擊在妖豔女人的臉部。隨着“啊”的一聲淒厲尖叫,女人濃妝的臉上頓時掛花了一片。
男子下意識地一收腳,發現竟然又能活動自如。他隨即坐下來,先是揉了揉被抽痛的那張臉。接着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豹三,嗯……是我。你趕緊帶些人來一趟喇叭溝村,越快越好!”
收了電話,男子看了眼兀自在那兒抽泣的女伴,怒氣再次如火山一般爆發。
他從車內一跳而出,指着夏航叫罵:“滾你媽的,你丫的想找死?告訴你,不僅在這懷密縣老子說了算,就是燕城市內老子都有人!”
罵了幾句,他又往前走了走,繼續叫囂:“開一輛破別克就牛逼了?踹了也是白踹,竟敢打擾老子的好事。先前兩個不長眼的傢伙,就被老子踹癟了車門,難道你們沒看見?”
夏航冷冷地盯着他,只吐出來兩個森嚴的字:“挪車!”
“臭東西,你讓挪我就挪啊,做夢!土老帽,認得老子這輛車麼?記住,這是法拉利!原裝進口的,要五六百萬!”男子昂着頭,開始在那兒炫耀。
夏航依然負手而立,看男子在那裡盡情表演。聞言後冷哼兩聲,語氣更加凌厲:“法拉利很了不起?我只數三下,如果你還不挪
車,就別怪我不客氣!三……”
一看夏航真的開始倒數,男子冷笑着沒有動身。他是一重極致的修行者,根本看不出來對方的實力。雖說方纔吃了虧,但他自信在這裡沒人敢動他的車。
至於先前的那個耳光,等我的人到齊之後,自然會上百倍地給你抽回去!
小丫挺的!
“二……一,你不挪是不是?”夏航眸子一沉,身形一晃就來到紅車旁邊。手一探,把那個女人提着扔到了路邊。
他用力倒是極爲適中,並沒有傷到那女人分毫。接着,夏航突然做了一個令那男子一輩子都想不到的動作。
只見他兩手抓住紅車一側,稍一用力,漂亮的法拉利跑車頓時變成了兩輪觸地。下一刻,衆人卻聽得“咚”地一聲悶響,整輛車已是升級爲四輪朝天!
不知何時,後面十多輛車上的人都被吸引而來,聚在四周觀看着不可思議的一幕。就連郝雪松他們一行,一個個也悄然下車,緊張地注視着事情的進展。
也許是夏航的力量過於驚人,那輛法拉利並沒有就此終止,竟然又來了兩個翻滾才停了下來。
“轟……”
隨着更大的觸地聲傳來,紅車周圍揚起一片灰塵……
等灰塵散盡,人們發現法拉利倒是恢復了四輪着地的正常姿勢,只不過所停的位置已在馬路牙子之下。
那男子一雙眼睛瞪的眼珠都要蹦出來,那張嘴更是張的能塞進一個小皮球。足足僵在那兒幾分鐘後,他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大吼一聲,飛一般地跑到紅車跟前。
眼睜睜地看着幾百萬的愛車瘜成了畸形,男子先是哀嚎了幾聲,接着雙手握拳一舉,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竟敢真的毀我的法拉利!靠你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
男子吼完,突然從車上取出一根大鐵棍。然後瞪着一雙暴怒的血色眼睛,揮舞着鐵棍,身形如箭一般向夏航衝去!
“小心!”這是陶靜急切的聲音。
“壞了,這小子要倒黴了!”被踹了車門的男子低呼一聲。
“應該沒事吧?看他掀翻法拉利,顯得很輕鬆一般,也許是深藏不露?”其同伴倒是有另一種眼光。
夏航還是靜靜地立於那兒。他看着那張因震驚和憤怒而猙獰扭曲的臉越來越近,依然是無動於衷。
下一刻,發出“呼呼”作響的大鐵棍眼看着就要落到夏航的頭上。只見他猛地伸出手,用兩指穩穩地夾住鐵棍。
任憑男子使勁抽拽,鐵棍都是紋絲不動。
悄悄地,夏航向鐵棍施展了一絲元氣。強大的元氣瞬間傳到男子那一邊,只聽“嘭”地一聲,男子就像觸了高壓電一般,蜷縮着身體倒飛了出去。
“撲通……”
正好又砸在他的愛車旁邊,濺起陣陣塵灰。
這一次,男子掙扎了半天竟然沒有爬起來。
恰在此時,後面突然傳來了汽車鳴笛聲。衆人回首一望,又有兩輛小車駛了過來。他們倒是根本不排隊,直接逆行開到了昂科雷的後面才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