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這壞人明知故問。書上不都說，一會兒咱倆要真的那樣……不就等於你要吃了我麼？
沈炫壯膽擡頭看了一眼男人，心想被吃會很疼的吧？但下一刻，她的臉刷地再次羞紅。因爲那個看似不怎麼健壯的小男人，此刻那一塊塊結實有力的肌肉彷彿在向世人宣告——我纔是最強壯的男人！
“你先告訴我答案。”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可以啊！但是，你就狠心讓我站在這兒跟你說？”夏航嘴巴一撇，口氣有些無奈。
大冬天的，雖說屋內的暖氣很足，但讓他裹着一個浴巾在外面凍着的確有些不厚道。沈炫不好意思地一笑，示意他到牀上來說。
等的就是這個暗示。夏航的身形輕盈地一飄，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鑽進了被窩。沈炫順勢一看，那條浴巾正在空中飄蕩，很快就落到了地上。
“你別離我太近！”她收回目光，再次把身上裹緊，聲音依然帶着顫抖。
“你啊，就是防賊也沒到這個地步吧？”夏航有些想笑，可又覺得此事還真的講究順其自然。炫姐的表現太出乎他的意料，這不能用傳統來解釋，簡直就是一種親近恐懼症！
“哼，你就是賊！”沈炫冷聲一哼，臉色反而變得自然起來，“因爲你把我的東西偷走了。”
夏航聞言一僵：“偷走你什麼了？”
“我……”沈炫頭一低，聲音也跟着低了下去，“你把我的心偷走了。你說不是賊是什麼？”
“哈哈！”夏航一聽放聲大笑，然後用戲謔的眼光看着女人，“那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心到底還在不在？”
說完，他的手猛地向她胸前探了過去。
“呀！你好壞……”女人發出一聲輕呼，人倒是反應極快，下意識地就用手阻擋住了那隻圖謀不軌的鹹豬手。
陰謀沒得逞，夏航順勢握住了那隻纖纖葇胰。女人試圖抽回去，但努力了半天也沒有成功，只好任由男人握着。
“小賊，該跟姐說答案了吧？”女人又找回了一些自信，把話題轉回到開始。
“恩，好吧，不逗你玩了。”男人收起了玩鬧的心思，把女人的手鬆開，語氣變得認真起來，“那四字奇方，即真空上場，聽起來有些荒唐甚至有些不雅，但實際上我真不是信口開河。事實證明，奇方自然不得以常理論之，你的成功也證明其必有奇效。”
“那會兒你逃到山亞，足見你爲那場演講緊張到了什麼地步。就像今晚的你，完全放不開，想的太多太雜，結果不可避免地滋生緊張情緒。對你這種狀態，在心術上叫做‘極端緊張綜合症’，而且是急性的。”
女人聽着聽着，眼睛越瞪越大，聲音倒是不再顫抖：“你說什麼？急性極端緊張綜合症？這是什麼玩意兒？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你不是忽悠我的吧？”
“忽悠？作爲一個高明的醫生和一個擅長奇術的好青年，如果
只有忽悠的本事，那早就被人們所唾棄。”夏航冷冷一笑，一副頗爲自信的口氣，“這就像我研發的養顏丹，如果只是在忽悠大家，能賣的這麼好嗎？”
“我總覺得二者之間不太一樣。養顏丹的效用是真實可見的，而你剛說的這個什麼綜合症卻有些抽象。所以……”沈炫依然有些疑惑。
“所以你還是懷疑？”夏航打斷了她的話，“難道你的演講不是因爲那四個字而獲得了圓滿成功？”
“也許是一種巧合？”女人顯得有點尷尬，但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那你聽好了。人因爲某件十分在意的事情表現出極端緊張時，通常會產生畏懼心理。欲想在短時間內根治這種心理，就得下猛藥，出奇招。從而讓人變得更加緊張，但一旦上升到了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反而就不緊張了。”
“四字奇方就是這麼出來的。通常而言，別說上萬人的大會現場，即便是走在外面沒人的地方，衣服內處於真空狀態人都會緊張。在緊張之上再增加緊張因素，只要情緒達到了那種平衡點，緊張也就得到了真正的緩解。”
夏航盯着沈炫，用淡淡的口氣解釋着。末了，他慢悠悠地問道：“我這麼一細說，你是不是就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恩。”沈炫點了點頭，“是不是有點像那種……負負得正？”
“沒錯。所以這種奇招是心術的一種，並非忽悠。當然只適合急性的，而且是短時間之內纔有效。”夏航進一步地解釋，“所以你在火車上追問，我一直沒有回答。而是告訴你在演講之前再問我，就是這個緣由。”
“因爲如果一旦你知道的更早，比如提前幾個小時，那你肯定會在宿舍裡實驗。實驗的結果必然是，你覺得不可行，直覺告訴你那樣會更緊張。甚至認爲這是成何體統，簡直是瞎胡鬧。於是你會放棄那個方案，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嗎？”
沈炫越聽越覺得神奇，正聽得津津有味，一聽他問自己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很簡單，就因爲你又開始想多了。有些事情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在自己緊張的時候。那樣會讓你更加瞻前顧後，放不開手腳，最終於事無補。解決的辦法只有我那樣的奇方，現在你懂了嗎？”
女人使勁開始點頭。人家都解釋到這個份上了，再不明白豈不成了弱智？
弄了半天，自己幾個月以來一直想探尋的答案，原來真不是巧合和忽悠，是有着心理方面的道理。這麼想着時，沈炫突然覺得有些錯怪夏航了。
爲了表示歉意，她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突然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柔聲道：“你幫了我那個大忙，想不想知道真空到底是怎麼樣的？”
嗡——
夏航只覺得腦海一陣嗡響。我可沒聽錯吧？這還是先前緊張得不得了的那個炫姐嗎？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如此直白和主動？
接下來女人略顯笨拙的動作告訴他，不僅沒有聽錯，
而且她已經付出了具體行動。
她引導着他的手，在那些敏感地方尋覓着。每一次的觸及，她都忍不住輕輕顫抖。沒辦法，她實在是太敏感了，而現在又是生平首次被男人如此親近。
這種別樣的刺激與誘惑，令夏航這個傢伙幾乎完全失控。僅僅是憑着這種看不見的觸覺，他就能想像炫姐的身材有多麼美妙。
他正準備施展進一步的動作時，臉色羞紅欲滴的沈炫卻突然抽出他的手，小聲道：“好了小壞蛋，今晚就到此爲止。這是對你四字奇方的感謝。我可要睡覺了！”
尼瑪，剛剛被激起的情緒還沒開始宣泄，居然就被一盆無情的冰水給澆滅了？
這女人也太妖魔了吧？夏航先看了看方纔大飽“眼”福的那隻手，接着又盯向沈炫，十分不解地問道：“睡覺，這才幾點？而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就好像你讓一個人爬的老高老高，好不容易就要摘到那顆果實了，卻突然抽掉了他腳下的梯子。”
“結果不僅果實沒有吃到，還得遭遇一場狠狠地摔在地上受重傷的危險。所以，你這樣做是在要人命，知道嗎？”
沈炫一聽他的話，看到他露出一副既嚴肅又十分委屈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笑，用玉指點着他的額頭道：“你呀，少來這一套。聽過那個故事吧？”
“故事？什麼故事？”夏航沮喪着臉。心想都到了這個關頭，你不僅不幫我熄火，還要跟我講故事？
“對，男女在一起卻不能越界的故事。”沈炫認真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她抽出了睡衣上的腰帶，又把夏航往外面推了推。等把腰帶放在兩人之間，她似乎覺得一下子安全了下來，道：“這條腰帶就是你我之間的界限。今晚你絕對不可越界，否則你就是禽獸！”
我靠，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還上升到了禽獸的角度。夏航緊緊盯着女人，可看到的只有無比的堅定。於是他悠悠一嘆，乾脆又往後面退了退。
“罷了罷了，既然炫姐你希望我做正人君子，那就老老實實地照辦就是。”
說完，夏航居然真的開始深呼吸，雙眼一閉，心無旁騖地修煉起了神龍訣……
他的這一舉動，倒是完全出乎了沈炫的意料。她目光復雜地看着男人，那些被他觸及的地方還帶着異樣的舒爽感覺。不知怎麼，心底的最深處，卻是滑過了一絲失落。
她隨即躺了下去。雙手枕於腦後，根本沒有半點睡意。腦海中開始閃現與界限另一邊的男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山亞一起晨跑，火車邂逅，聯誼會的解圍，平臺上的第一次擁抱……
直到有一次聽說他有了自己的女人，那一刻她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然後是一個又一個，如今這壞蛋恐怕都有四五個了吧？那，爲何這些人當中，卻沒有自己的一個位置呢？
思緒越來越亂，沈炫開始在那兒折騰。突然，她的手無意中觸碰到了枕頭下面事先悄悄放好的手帕和小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