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下是一片碧綠的大草原,幾點白影點綴在綠草之間,幾絲清風吹來,一股淡淡的草香沁人心脾,一隻旱獺懶洋洋的從洞中鑽了出來,呼吸着這新鮮的空氣,沐浴在了柔和的陽光之下,不過他並沒有逍遙多久,一個十來歲身着青色布衣的男孩早就埋伏在了洞口,在旱獺放鬆戒心的那一刻,男孩如一隻迅猛的獵豹,一把撲了過去,將旱獺按在了身下。男孩高興的跳了起來,爲了抓住這隻旱獺,他整整在洞口守候了三個時辰,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被他逮到了,男孩開始盤算起來,旱獺肉可以給疾病纏身的媽媽熬一鍋香噴噴的肉湯,剩下的曬成肉乾以後再吃,已經有兩個月沒吃到肉了,這下子可給媽媽好好的補補了,獺子皮可是個好東西,特別的保暖,可以給弟弟做一件小皮坎肩,這樣弟弟晚上就不會那麼冷了,想到這兒,男孩笑的咧開了嘴,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一陣喧鬧聲從遠處響起,男孩想起來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叼羊大賽,這可是草原之上最盛大的節日,自己可不能錯過,小男孩兒向着遠處人羣聚集處跑了過去。
一片潔白的氈房前,人們笑着、跳着,一羣人圍成了一圈,兩個勇士正在進行着摔跤比賽,人叢中不時發出陣陣的吶喊聲,附近的篝火上,架着幾隻烤的全身金燦燦全羊,那濃濃的香味在空氣中不斷的向前傳遞着。當然,觀看人數最多的,那自然是叼羊大賽了。
“喲、喲、喲……”幾十個精壯的漢子大草原上策馬奔馳着,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那隻白色的羊羔,幾十個漢子不斷在馬上翻騰跳躍着,羊羔在人們之間被奪來奪去,看到如此精彩的比賽,人羣中不斷的爆發出熱烈的叫好聲。
遠處,一陣塵土地飛揚,十幾個身着貴霜帝國軍服的士兵趕了過來,喧鬧的人羣靜止了下來,對於這羣外來的統治者,當地的百姓是懷着很強的戒心的,一百多年來,他們橫徵暴掠,壓的人們喘不上氣來,特別是國王胡毗色伽當政以來,人們的生活更加的困苦,然而堅強的烏茲別克人沒有被壓倒,依然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籲!”帶頭的貴霜帝國軍爸官一揮馬鞭傲慢的說道:“新任國王皮調有令,所有年滿十六歲,六十歲以下的男子都要從軍,讓你們族中所有的青年人都召集起來跟我們走!”
“什麼!”人羣中沸騰了,許多人的眼角迸出血來,這道命令就意味着,他們從此就要遠離家鄉,去充做戰爭的犧牲品,這是所有人不能忍受的。
軍官看出來人羣的憤怒,用馬鞭指着人羣說道:“你們想幹什麼,要造反不成?國王有令,敢於違抗命令者格殺勿論!”
“***,老子就是不去,你能怎麼的!”一聲大吼從人羣中傳來,一個年約三十的健壯漢子走了出來大聲說道。
軍官的臉鐵青的如同寒霜一樣,緩緩的拔馬來到了漢子的近前,口中冷冷的說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老子就是不去。你能怎麼……”漢子說不下去了,一抹鮮血從他的頸上飛濺了出來,漢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哼!這就是不聽從命令的下場!”軍官一聲暴喝,想要震住在場的所有人。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人羣不但沒有平息下去,反而如開水一樣沸騰起來。
“王八蛋,你殺了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下子從人羣中竄了出來,被殺的是他的親哥哥,激憤之下,小夥子豁出去了。軍官顯然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的反應,一愣神的功夫,被小夥子一把從馬上糾了下來,雪亮的鋼刀瞬間刺穿了他的胸膛。當看到這一幕時,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沒有退路了,貴霜帝國的法律嚴明,凡殺軍者全族人乃至圍觀不救者都要被處以極刑。
“兄弟們,和他們拼了!”人們蜂擁着向着士兵們衝去,將他們拉下馬來殺死在地上,暴動開始了。
幾乎是一夜之間,整個臨近大漢邊境的草原地區全亂了起來,各個民族再也不堪貴霜帝國的壓迫,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殺掉官吏,很多人都派人與遼東軍聯繫,爭取得到支持,這就爲馬超敞開了貴霜帝國的大門。
遼東的鐵騎如入無人之境殺入了貴霜帝國的領土,直逼貴霜在東北的門戶喀布爾。喀布爾是現代阿富汗的首都,但在二千年前,卻是貴霜帝國的第一任都城,後來隨着帝國的擴大,貴霜帝國的重心南移,可是喀布爾卻依然是貴霜帝國的東北重鎮,有着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所以,攻下喀布爾,切斷貴霜中亞部分與天竺部分的聯繫就成了遼東軍最主要的任務。
由於有了暴動各族人民的支持,馬超的進展十分順利,一路狂飆突進勢如破竹,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打到了喀布爾城前,不過,喀布爾畢竟是貴霜帝國的重要戰略據點,經過一百多年的建設,城防簡直是固若金湯,月氏人更是在這裡佈下了三萬重兵,做好了死守的準備,更令人惱火的是,守城的將領訓練了一批世界上最早的恐怖分子,取名爲冷血團,他們以山區爲依託,出沒在城市與鄉村的每一處角落當中,經常扮做平民對遼東軍進行自殺式的襲擊,給了遼東軍以很大的殺傷,爲此,馬超很是撓頭,恨的是咬牙切齒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熾熱的陽光烘烤着大地,這該死的天氣,簡直熱的人喘不上氣來,山坡下的路口處,兩個遼東軍士兵不住的嘟囔着。對於出生於遼東的他們來說,可以受得了零下三十幾度的嚴寒,卻受不了這炎熱的盛夏。
“兄弟,這要是有口水喝該多好啊。”一個面色紫黑的士兵說道,陽光將他身上穿的黑色鎧甲曬的滾燙,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衣物,然而遼東軍鐵的紀律使他的軍容不敢有一點的不整,軍容可以代表軍人的精神面貌以及素質高低,從這點上,明眼人就可以看出遼東軍的素質比其它軍隊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哎,忍忍吧,就快換崗了。”另一個士兵說道:“乾渴使得他的嘴脣裂出了一道道的傷口。兩個士兵把守着這個路口已經有幾個時辰了,可是,道上卻連一個人也沒有看到,這麼熱的天氣是很少有人出門的。
“你看,那邊有人過來!”山路之上,一個身着哈薩克傳統民族服飾的中年人騎着一頭瘦小的毛驢趕了過來。
“站住,要到哪裡去!”兩個士兵一把攔住了中年人,中年人樂呵呵的向二人走了過來,口中說道:“尊貴的漢人,我是這裡的村民亞得裡克,正要趕路去前面的集鎮,請讓我通過吧。”
“我們要檢查!”
兩個士兵說完立即走了過去,向中年人走了過去,他們沒有注意到,一柄鋒利的匕首被中年人握在了手中,就在兩個士兵走到近前的一剎那,中年人鋒利的匕首快如閃電般的揮了出去。
“呃……”兩個士兵的頸上噴出了兩道如泉的鮮血,一刀兩命!不愧是職業殺手,中年人神色一冷,在士兵的身上擦了擦血跡,緩緩的消失在了山路之中。
“啊!”一陣大叫聲中,十幾個士兵同時中箭倒了下去,等巡邏的其它士兵趕到,兇手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帶頭的小校向倒地的士兵們看去,只見他們的傷口之處流出的竟然都是黑色的鮮血,眼見是活不成了。“箭上有毒!”小校氣的大叫起來,匆匆的趕回去報告了。由於冷血團神出鬼滅的活動,遼東軍的行動受到了很大的干擾,士氣也有些低落下來,馬超看在眼中急在心裡,立即將衆將召集商議對策。
還是法正有主意,他建議馬超繼續圍攻喀布爾,自己帶着袁新分給馬超的五百精銳的特種營及三千鐵騎進入了山地之中對冷血團的大本營進行清剿,最後法正立下軍令狀,一個月內必定剷除冷血團,於是,法正帶着士兵出發了。
法正的策略與後世美國對付本.拉登的那一套不同,他首先將山區的人口並屯集中在幾個大的據點內,派專人把守,這樣就斷絕了一些支持者與冷血團的聯繫,斷了他們的後援,讓他們無處補給,最終只能冒險下山殊死一搏,這就正中了法正的下懷,法正早已在重要的路口設下重兵把守,等着冷血團自投羅網。
“殺呀!”百餘人的職業殺手從山頂衝了下來,以期打守衛的遼東軍一具措手不及,可他們剛過山腰,被密集的弩箭給射了回來,遼東特種營的連弩果然厲害,這一弩十箭就如同一架架小型機關槍,如雨般的弩箭射過之後,百餘人的殺手就倒下了一半,剩下的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法正大喝一聲:“給我上!”數百特種兵抽出軍刺殺上了這個冷血才最大的聚點,與這些職業殺手相比,特種兵的合擊之術更適合大規模的作戰,最終,剩下的殺手也全部都被殺死在山林之中。經過一個月的清剿,冷血團近千人被一網打盡,徹底掃清了馬超的後顧之憂。
冷血團被法正徹底剷除後,喀布爾成了一座孤城。喀布爾不愧是一座名城,城防堅固,馬超進行了幾次大規模的攻擊,結果都無功而返,於是想起了城破後可以放任士兵搶掠屠城的這一狠招,不過平時看起來沒有正事兒的廖化卻第一個起來阻止他,廖化對袁新太瞭解了,馬超真要是屠城的話,袁新能把他吃了,這樣一來,馬超也沒有了辦法,最後又是法正站了出來,指出可以派姜囧引一軍圍城,馬超親率主力繼續南下,如此一來,這個難題就應刃而解了。
於是馬超派姜囧引着後繼的西域聯軍圍住了喀布爾,自己與法正、廖化、龐德等人南下,直取貴霜帝國的下一個重鎮—藍氏城。
藍氏城,是平原與山地的交匯處,滾滾的阿姆河水從城北處流過,如果說貴霜帝國的版圖是一個葫蘆,那麼藍氏城就是這葫蘆的腰部,是連接貴霜帝國南北的紐帶。
也許是沒有想到遼東軍能來的這麼快,所以藍氏城根本一點準備都沒有,依然如舊時一般平靜,每個人都在有條不紊的過着自己的生活。當看到藍氏城毫無防備時,一個計劃在法正的腦海中誕生了出來。
一大清早,喜慶的嗩吶聲吹響了起來,藍氏城門外來了一支迎親的隊伍,大紅的花轎頗具東方色彩,把所有守城士兵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真是場豪華的婚禮呀,這家人非富即貴,你看看,光送親的人就有上百,這個新娘子可真是有福嘍。”守城士兵不由的嘖嘖讚歎着。
“不要看熱鬧!”守衛城門的小校大叫一聲,驅散了圍觀的士兵。不一會兒的功夫,迎親的隊伍來到了城門處。“站住!”守城的小校大叫一聲,把隊伍攔了下來。
“你們都是什麼人!”小校大聲問道。
“我們是城外的百姓,今天要到城裡去迎親,軍爺,您也來沾沾喜氣兒。”一個官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應付的說道,一邊說一邊從口帶裡取出了沉澱澱的銀子。
小校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一時之間卻摸不着頭腦,向人叢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在白花花的銀子份上,也就不再與他們爲難了,一揮手說道:“都過去吧!”
“謝軍爺!”管家的招手,震天的嗩吶聲又吹響了起來,迎親的隊伍走進了城門之內。
“不好!”小校腦子中一閃,想明白了哪裡不對。雖說貴霜帝國中也有一些漢人,可是不可能整支迎親的隊伍中全是漢人哪,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快關城門,他們是漢人的奸細!”小校大叫道,就在他叫聲響起的同時,無數的吶喊聲響了起來,迎親的隊伍突然間抽出了刀槍向守軍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