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希爾瓦娜斯問道:“你這樣問,似乎是已經帶着答案了。”
卡塞恩手中端着杯子直視着黑暗女士的眼睛,直說道:“加入伊利達雷。”
希爾瓦娜斯愣了一下,說:“恐怕奧蕾莉亞對於我的重要性比不上整個幽暗城的尊嚴,卡塞恩,你讓我屈從於你?”
“你已經屈從於部落了。”卡塞恩說:“難道加入我的麾下讓你感到臉面無存?”
“我與部落的關係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希爾瓦娜斯說:“聯盟在南方始終威脅着我們的存在,而血色十字軍更是對幽暗城虎視眈眈……”
卡塞恩直接打斷他道:“而你在洛丹倫呆不了許久了,血色十字軍儘管經過諾森德一戰實力大爲折損,但他們仍然能對幽暗城造成巨大威脅,部落遠在卡利姆多,他們無法在聯盟和血色十字軍的夾擊下保住幽暗城。”
“能幫你的只有你的故鄉奎爾薩拉斯,或者說更精確一些,那就是我。”
淺紅木桌的角落,正在發生的可能改變整個東大陸局面的談話出奇的低調和簡單,希爾瓦娜斯在卡塞恩的話說出來後陷入有些尷尬的沉默,她並非在權衡奧蕾莉亞和加入伊利達雷之間的權重,而是在考慮幽暗城是否已經毫無出路了。
儘管目前聯盟和部落看起來因爲艾澤拉斯面臨的一些困難而暫時聯合,但在危機被處理掉之後,新的衝突一定會繼續爆發。
尤其是人類曾經最強大的王國都城被自己佔據的情況下,只要那些還記得洛丹倫隕落的一輩人沒有死去,他們的孩子們還記得這段歷史,那麼聯盟就永遠不可能與被遺忘者和解。
對他們來說,希爾瓦娜斯只是可以交流的天災,他們對生者的仇恨本質上與阿爾薩斯毫無差別。
而幽暗城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行徑早就證明了這一點。
難道我需要伊利達雷的庇護?
希爾瓦娜斯眉頭漸漸皺緊,她開始慢慢意識到卡塞恩似乎輕描淡寫的提出的這個建議的有力之處,那就是她幾乎無法拒絕。
“你可以獨自提出這種事,而不用經過新任太陽王的允許?”希爾瓦娜斯看向凱爾薩斯·逐日者那邊,他還在應付着貴族們的恭維。
“可以。”卡塞恩說:“伊利達雷會有什麼樣的人存在,太陽王也沒有權力過問。”
“另外,如果你脫離部落,可能薩爾酋長並不會有多麼憤怒,而部落內部的贊同聲音也會遠遠高於反對,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爲了加強幽暗城的力量消滅生者,將他們復活爲被遺忘者的行爲已經在部落內部引起諸多不滿了。”
“你讓我考慮一下,卡塞恩。”希爾瓦娜斯說:“感謝你爲我和幽暗城所做出的思量。”
“不必着急。”卡塞恩說着,黑暗女士若有所思的離開,將半滿的酒杯留在桌上。
要想拓展版圖,在東大陸的北部,幽暗城是唯一的障礙。
卡塞恩知道希爾瓦娜斯不可能輕易答應他的邀請,但是目前來說她已經別無選擇,部落保護不了她。
幽暗城的士兵們雖然忠誠而冷酷,但畢竟實力有限,在有更有效的復活死者的能力之前,希爾瓦娜斯的部隊註定只能靠洛丹倫的死者來支撐。
但那些枉死的平民所復活的怪物只能變成無腦的殭屍,根本不可能抵擋聯盟或者血色十字軍的部隊,在與西瘟疫之地的天災軍團和血色修道院的聖騎士和牧師們作戰數年之後,幽暗城的軍力已經捉襟見肘了。
更不用說南邊看似中立實際上偏向聯盟的達拉然,更是最重要的威脅之一。
正當他思考着希爾瓦娜斯提出的要求時,凱爾薩斯來到桌旁,讓衛兵將那些還想要與新王交談攀附的貴族們攔在後面。
“卡塞恩,我們單獨聊聊?”
卡塞恩點點頭,與凱爾薩斯一齊離開桌子走到噴泉旁一處無人的地。,漸漸地,無法接近太陽王的那些人便慢慢散去,融進載歌載舞的人羣中去。
凱爾薩斯首先問道:“剛纔你在與希爾瓦娜斯·風行者聊什麼?”
“關於她姐姐的事。”卡塞恩說:“她一直相信奧蕾莉亞·風行者還活着。”
“恐怕沒這麼簡單吧?”凱爾薩斯眯了眯眼說:“我看她的神情似乎很是糾結,難道你拒絕她了?”
“我提出了你之前在冰川冰冠提出來的事。”卡塞恩說:“讓她回到奎爾薩拉斯。”
“她怎麼說?”
“她說要考慮考慮。”
“那麼就讓她考慮吧。”凱爾薩斯說:“我並不指望她能回到我們這裡,就算是阿爾薩斯死了也是一樣,她已經變了,對奎爾薩拉斯的認同也已經隨着霜之哀傷的傷口消失不見了。”
“其實我來不是爲了說關於她的事,實際上我差不多能猜到她想要你做什麼。”凱爾薩斯說:“我是想跟你談談婚禮的事。”
“婚禮?”卡塞恩問道:“你跟艾莎拉·維林德的婚禮,你們自己考慮就行了,我說不上什麼話吧?”
“不僅是我們婚禮的事。”凱爾薩斯微笑道:“我們不如共同舉行婚禮,怎麼樣,我和艾莎拉,你與瑪蘭德,然後在婚禮上宣佈你作爲帝國的第二位統治者,當然這個第二位並沒有順序的意義在裡面。”
“畢竟你還欠她一個真正的婚禮。”
“我不懂。”卡塞恩正過身子來,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同一天結婚?”
“是。”
“我需要去問問瑪蘭德,她……”
“她很願意,實際上正是因爲她答應了,我纔來問你的。”凱爾薩斯解釋道:“作爲銀月城的祭司,她肯定抽不出身來跟我們兩個商談這件事,現在正是她幫我攔着那些多事的貴族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廢話。”
“我知道了,如果她願意,那麼我就沒有意見了。”
要舉行婚禮了,卡塞恩覺得心裡好像流過一陣暖流似的。
他已經讓瑪蘭德等了太久,現在他們所面對的問題都告一段落,連凱爾薩斯都加冕爲王,考慮婚事,他也沒有理由繼續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