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恩……我無權答應你的要求。”卡德加搖搖頭說:“必須等肯瑞託六人議會全部到齊,至少羅寧應該到場才能把這件事說清楚。就算是瑪裡苟斯大人對我們提出要求,也是親自來到達拉然來與肯瑞託說清的……”
“沒問題。”卡塞恩點點頭說:“既然伊利達雷要進駐達拉然,那麼我們肯定是要親自前往那裡才行。”
“達拉然也是聯盟的一員。”吉安娜試着提醒道:“奎爾薩拉斯畢竟有着部落的背景,就算是你們現在已經與部落干係不大……也會引起暴風城的不滿,瓦里安國王已經在對抗恩佐斯的戰爭中有許多讓步了。”
“我不是想反對你,卡塞恩。”她又補充說:“只是我擔心這件事會引發不必要的衝突,破壞聯盟和奎爾薩拉斯之間來之不易的和平。”
一旁的血精靈惡魔獵手說道:“如果聯盟想要包庇刺殺卡塞恩大人的罪犯,那麼和平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辛多雷已經與燃燒軍團和亡靈天災正面對抗過,我們不懼怕任何敵人。”
吉安娜看着那位蒙着眼的惡魔殺手,眼神複雜,她知道站在伊利達雷的立場上這位惡魔獵手所說的有理,但她始終希望爲了共同的利益各方能各退一步,而不是死死相逼。
但整個銀月城都已經面臨銀色盟約中的極端分子的威脅了,又怎麼苛求血精靈能夠再退一步呢?
只是除了暴風城以外,達拉然是聯盟目前最重要的精神支柱,讓一支惡魔軍隊進駐,怕是沒多少法師能夠接受。
卡塞恩看向周圍那些被剛剛遭到處決的高等精靈法師屍體嚇得不知所措的學徒,說:“與叛徒無關的銀色盟約成員必須離開這座聖殿,與肯瑞託的其他法師們住進鷹翼廣場以東的居所。這顆法力炸彈我要帶回南方。”
“兩位。”他看着站在一邊的卡德加和吉安娜,問道:“你們知道除了銀月城以外,還有誰擁有製造這麼一顆法力炸彈的能力?”
卡德加聽到這個問題,本來一臉愁容的他變得更難受了,他的心裡藏着一個可能性,但他不太敢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吉安娜也有着同樣的猜測,但在這個當口上說出來,怎麼都像是一種挑撥離間……
“你們覺得是太陽王想要除掉我。”
卡塞恩直接將兩人的心思坦白了。
“這是你說的。”卡德加立刻說道。
一旁的吉安娜撩了撩快要遮住眼睛的金髮,無奈地嘆了口氣。
是啊,卡塞恩如果被刺身亡,除了那些所謂爲了艾澤拉斯的純潔,爲了世界和平,爲了辛多雷不再受魔癮困擾的理想主義者以外,就是凱爾薩斯·逐日者受益最大。
如果這件事成行,凱爾薩斯失去的不過是一次婚禮,而得到的是半個帝國,和永遠不會再受到牽制的自由。
“凱爾薩斯會冒着把自己炸死的風險再造一枚炸彈?”
卡塞恩幾乎是立刻反駁:“這個世界上除了瑪蘭德·月晨以外,他是最瞭解我的實力之一,他知道法力炸彈不可能將我徹底殺死,只有那些多少年不願意來到奎爾薩拉斯,不願意前往外域的愚蠢精靈才覺得法力炸彈可以解決一切。”
當然,他嘴上認爲凱爾薩斯不會對自己下手,但這枚法力炸彈與轟炸暮光嶺那枚之間的相似度卻讓他種下了一個心結。
將暮光嶺炸掉的那枚炸彈是瑪蘭德和她的術士團親自從風暴要塞帶到納格蘭的,而塞勒沃爾也對凱爾薩斯製造炸彈的過程十分了解,或許問問他們才能徹底搞清這兩枚炸彈之間的相似度。
現在立刻懷疑太陽王,怎麼都覺得像是銀色盟約的叛徒引導着自己製造奎爾薩拉斯的內亂。
在聖殿被伊利達雷完全控制住後,卡塞恩與吉安娜和卡德加同時前往銀月城,打算把這裡的事與凱爾薩斯交待一下。
不過,伊利達雷的一支魔族士兵闖進銀色盟約的駐地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逐日者王庭一點風聲都收不到?
在三人帶着衛隊與侍者來到牧羊人之門前時,凱爾薩斯已經在廣場上等着他們的到來了。
銀月城的破法者衛士站滿了廣場附近,似乎是專門針對達拉然的客人們而來,太陽王本人身穿一身金色的長袍,手持一把細長的紅色長杖站在噴泉附近像是一座塑像一般,連牧羊人之門的他本人的雕像與之相比都顯得稚嫩和青澀。
“吉安娜,你也來了,這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是一次針對婚禮的陰謀。”
見到吉安娜出現時,凱爾薩斯始終有些意外,吉安娜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之間的心結儘管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如果不必有交流還能保持冷靜和表面的淡然,但一旦必須再次交談,之前的回憶便全部涌了出來,尤其是與阿爾薩斯·米奈希爾有關的那些。
“凱爾。”
吉安娜走上前去,噴泉的聲音與花壇的香氣難免讓她回憶起曾經在達拉然法師學院的庭院裡的那次相見,只是,再也沒有那個一身馬糞味道的王子再從背後矇住她的雙眼了。
她清了清嗓子,說:“我先爲達拉然在這件事上的疏忽道歉,我來到這裡便是想要跟你說明無論是溫蕾薩,羅寧,卡德加,還是我,都對少部分高等精靈刺客的這次行動一無所知。”
卡德加也立刻補充道:“太陽王,我們與你們一樣,都希望儘快找出策劃陽帆港刺殺事件和這次計劃的制定者,無論是肯瑞託還是聯盟,都不想因爲某些卑鄙的罪犯而導致與銀月城的關係惡化……”
“我知道。”凱爾薩斯的語氣非常冷漠:“但達拉然一向喜歡如此,我希望你們明白不參與,不知情,並不代表你們沒有錯誤。”
“是一枚法力炸彈,凱爾。”卡塞恩說道:“你對此有什麼瞭解嗎?”
“法力炸彈?”凱爾薩斯聽到這件事的神情不太自然,他向着鷹翼廣場的方向掃視了一眼,低聲說:“卡塞恩,我希望私自與你聊一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