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孃的故人

虎丘位於姑蘇城西北郊,距城區中心約五公里,佔地僅三百餘畝,山高僅三十多米,卻有“江左丘壑之表”的風範,絕巖聳壑,氣象萬千,並有三絕九宜十八景之勝。

嶽遵和小蘿莉頓時傻了眼,這可是全國四A級景區及首批十佳文明風景旅遊區示範點啊,地雖小可景觀密集,在此地和邪靈戰鬥的話,一個不慎那得破壞多少名勝古蹟哪。

更何況,虎丘還是姑蘇市民間集會的重要場所,根據吳地“三市三節”的歷史,虎丘山風景名勝區管理處每年春季都舉辦藝術花會,秋季舉辦民俗風情濃郁的民俗廟會。

此時正值廟會期間,恰又遇上週日,整個景區人山人海、比肩接踵,就算找到了邪靈,還能光天化日之下,衆目睽睽之時大打出手嘛?

“這裡這麼多人啊,怎麼辦?”嶽遵很是傷腦筋,問道於小蘿莉。

“管他呢,找到邪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之,然後立即閃人,誰知道是我們乾的,嗯!”小蘿的法子倒是很直接,可惜嶽遵不採納。

“破壞了景區內的景緻怎麼辦,都是我們華夏兒女的歷史遺產、文明瑰寶呢!再說,在這裡動手,傷到了景區內的遊人怎麼辦,這麼密集的人流,你能保證不會有誤傷發生?”嶽遵驚詫於小蘿莉的暴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能夠打消她的念頭,畢竟此番除靈,她纔是主力。

“哦,這樣哇,那嶽遵哥哥你說怎麼辦呢?我聽你的。”小蘿莉對着嶽遵甜甜一笑,順勢湊了上去,挽住嶽遵的左臂,很是親呢地靠在嶽遵身上。

感覺到左臂手肘處傳來的綿軟感覺,嶽遵又一次驚歎於小蘿莉發育之優良,心中難免浮想連翩。又見她不假思索地將難題丟給自己,在心中不無惡意的猜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胸大無腦”?

想了一會,嶽遵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低頭一看靠在自己左臂的小蘿莉,甜甜笑着,媚眼如絲,神情之間充滿了對自己的無理由的信任,一種叫做男人自尊的玩意猛地發作。

“文娟妹妹,不是說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不如我們先去找找,找到那個邪靈後,看情況再做處理吧。”果然,荷爾蒙刺激下的青春少年是能進化成文藝青年的,嶽遵居然也能一句話引用兩句詩了,殊爲難得。

“嗯,就聽嶽遵哥哥的,哥哥你好聰明哦!”小蘿莉的態度,讓嶽遵很有成就感。可是,這丫的,這法子,算得聰明嘛?

買了門票,進入景區。佳人在側,美景環繞,差點沒讓嶽遵忘了自己是來做啥的。自打小蘿莉挽上嶽遵之後,就一直沒有放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嶽遵也沒有提醒。看上去,就是一對來觀景、赴廟會的年輕小兩口,哪還有點點除靈滅邪的樣子。

好在小白鼠“奶茶”非常職業道德,一不觀景,二不談情,只是專心致志的尋找那邪靈的所在。不多時就有所獲,掙扎着從兩個肉球中鑽了出來,打算跟小蘿莉報告之時,又被小蘿莉瞞着嶽遵,隔着衣服,毫不留情的給摁回“溫柔鄉”中。如此幾次,“奶茶”欲哭無淚……

終於,連嶽遵都感覺到不正常了,略帶迷惑的問小蘿莉:“文娟妹妹,怎麼這麼久了,奶茶還沒找到那邪點的下落嘛?”

小蘿莉聞言略一臉紅,眼珠子一轉,回答嶽遵:“這隻臭老鼠很愛偷懶的,我看它應該是偷偷睡着了吧,嶽遵哥哥不要急,等我把它揪出來,咱再好好審審。”

嶽遵信以爲真,點了點頭。因爲小蘿莉右手挽着嶽遵的左臂,自然只有左手有閒了,將手從自己的衣領處伸進去,就要將奶茶給拎出來。

嶽遵見小蘿莉這個動作,心跳突然加速,想起了初次見面時那個香豔刺激的場面如今又重現,很有種側過頭偷看的衝動。可內心的良知,又告訴他,在這種時侯一定要保持道貌岸然君子狀,學做柳下惠,非禮絕不視。

看還是不看,這是一個問題。只不過,很快,這個問題不再是一個問題。因爲,在嶽遵糾結於這個問題的時侯,小蘿莉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的根源,“奶茶”被拎出來了……

“哇~~嶽遵哥哥,我就說嘛,這傢伙果然在偷睡呢!”被倒拎着尾巴的“奶茶”腦袋向下,四肢無力的垂着一動不動。

小蘿莉有點心虛,因爲她怕被嶽遵發現,小白鼠“奶茶”其實並不是睡着了,而是讓她用那對“人間胸器”給悶的暈過去了。

誰讓它剛纔一直不肯老實呆着,三番五次的妄圖爬出來打擾自己的好事呢,不略施點薄懲,還真不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不過小蘿莉倒不擔心“奶茶”會有啥意外,老鼠本就命賤難死,更何況,幾秒鐘之前它還在自己胸口掙扎呢,沒這快就憋死過去。

果然,不一會“奶茶”就悠悠醒轉,轉頭看了一眼小蘿莉那宏偉巨大之處,很是心有餘悸的一個哆嗦,然後纔回過神來,衝着小蘿莉“吱吱喳喳”一通亂叫。想也知道是抗議小蘿莉無視國際人道主義精神,無視動物保護條款,欺負它,虐待它。

當然,嶽遵是不知道這一切的,畢竟他聽不懂老鼠的語言。只是看到“奶茶”行止怪異,心裡略有驚奇罷了。

“文娟妹妹,奶茶說了那邪靈躲在哪裡沒有?”嶽遵問道。

“啊!我就這問問,嶽遵哥哥稍等。”小蘿莉答。

奶茶的探知結果出乎了兩人的意料。邪靈居然藏在虎丘山體之內!那可怎麼下手哇?

一籌莫展之時,嶽遵突然想到,虎丘之名的來歷。相傳,春秋時期,虎丘就是吳王闔閭的離宮所在。

公元前496年,闔閭在吳越之戰中負傷後死去,其子夫差把他的遺體葬在了虎丘。葬後三日有白虎踞其上,故名虎丘。

據史載,當時曾徵調十萬軍民進行施工,甚至使用了大象來運輸,穿土鑿池,積壤爲丘,闔閭的靈柩外套銅槨三重,池中灌注水銀,以金鳧玉雁隨葬,並將闔閭生前喜愛的三千柄寶劍一同密藏於幽宮深處。

吳王闔閭的墓穴是中國古代帝王陵寢中一直未能解開的謎。莫非那邪靈就藏在闔閭的墓穴之中?如果真是這樣,這可如何是好呢,自己和小蘿莉不可能進入地下找尋吧。更何況,在華國,古代帝王的陵寢是受國家嚴密保護的,就算是些資深的“磚家叫獸”想掘墓考查國家都不曾允許,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和小蘿莉進去呢。

實在是無法可想,最後嶽遵和小蘿莉決定暫時回去,等想到了辦法再來料理這個邪靈。

出了虎丘景區,搭上一輛景區公交,準備先到車站再轉乘城鄉中巴回孤兒院。車上,嶽遵仍在苦思如何消滅這個邪靈的辦法,而小蘿莉卻非常興奮,一直在嶽遵耳邊吱吱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車過寒山寺附近時,嶽遵無意間往窗外一看,想起了此地隱有一高僧,寂靈。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拖着小蘿莉下了車。小蘿莉自是非常疑惑,還當嶽遵剛纔在虎丘沒玩得盡興,這會又來寒山寺繼續呢。

“這麼說來,嶽遵哥哥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呢?所以纔會捨不得這麼早回去吧!嗯,一定是這樣。”小蘿莉心裡美滋滋的,除靈世家傳承有望啊!

一到寒山寺門口,“奶茶”顯得非常反常,掙扎着從小蘿莉衣領處鑽出個腦袋,顯得非常興奮。小蘿莉心下稍奇,“奶茶”很少有這種反常行爲的,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過見“奶茶”的樣子,不像是有啥不好的好現,也懶得多問。心裡仍在計較着,嶽遵哥哥到底有沒有喜歡上自己,以後會不會跟自己成親這些問題。

嶽遵輕車熟路,很快帶着小蘿莉找到了老僧寂靈的廂房。畢恭畢敬的上前扣門三下,靜立門外等侯迴應。畢竟,人是得道高僧,世外高人,還轉達那神秘女子的話語,幫助自己跟冷月。雖然,前後兩句話,共十六個字,讓嶽遵猜的很是蛋疼,可這不是寂靈的錯嘛。

很快,門開了。見又是嶽遵,老僧並無動容,淡定如初。

“嶽遵哥哥,這老和尚是誰啊?”小蘿莉見嶽遵到寒山寺原是爲了找這老和尚,而不是爲了多陪自己玩一會,心中很是不岔,這會就把氣撒在這老和尚身上了,語氣之中很有些不尊敬。

“這位是寂靈大師,是位修行深厚的有德高僧,文娟妹妹快來給大師問個好。”嶽遵沒看出小蘿莉的那點小心思,本分地給人介紹起來。

早在房內,寂靈已知來者一男一女,只時聞得小蘿莉說話,自然往那方向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看過去之後,高僧寂靈再也無法繼續淡定了……

高僧寂靈神色似乎變得異常激動,擡着右手指着小蘿莉,口中如蚊鳴般地自語着:“像,真像,太像了……”

嶽遵很是納悶,不自覺得撓着後腦勺。這寂靈大師是怎麼了,數次與他見面、交談,總能保持一副泰山崩與前而形不動於色的表情,今兒個一見小蘿莉就激動了呢?莫非是小蘿莉長得太漂亮了,連和尚見了都思春?呃,這想法太邪惡了,打住,打住!只是,還是情不自禁地把眼光瞟向小蘿莉,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長的能讓和尚思春,佛祖動心。

小蘿莉此時也非常茫然,她自然是能聽到寂靈剛纔的低聲自語的,嶽遵聽不清是因爲靈力盡失的緣故。因此,小蘿莉在想,難道老和尚還認得一個跟自己長相相似的人?可自己並沒有什麼兄弟姐妹啊,家族中,這一代直系傳人,只有自己一個呢。

畢竟是得道高僧,很快寂靈就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然後淡淡一笑,自嘲道:“阿彌陀佛!貧僧卻是着相了。”接着又問小蘿莉:“請問這個小施主,可與貧僧故友文清有何關係?”

聽得老和尚提到母親的名字,又自稱與母親是故友,又想起嶽遵哥哥剛纔介紹時提到老和尚的法號叫寂靈。小蘿莉靈光一閃,已知眼前是何人。

不由興奮的大叫出聲:“啊!原來你就是我娘說的,那個年輕時曾經暗戀過她的寂靈小和尚哇!”

嶽遵:……

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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