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路上,編步伐輕盈的走着,看起來心情大好。
卻是監神色之中帶着匆忙,似是想要追趕上離暝。
兩個人各懷心事全然沒有顧忌身邊的問,諸如她究竟和這個時代有着怎樣的牽連,爲何會如此熟悉這裡的時間和路徑、她與席之間有存在怎樣的瓜葛,又爲何會說揹負什麼罪孽。
這樣反倒讓問鬆了口氣,遂也行進的輕鬆了些許。
可惜好景不長,眼看就要走出密林時,走在前面的編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緊張的回過頭一雙水水的眼睛滿是驚懼的盯向了她,想要開口牙關竟也打起顫來,監愕然打量着她料想又是與問有關乾脆直接問向了問:“她這是怎麼了?”。
問眸眼閃過一絲晦澀,不帶語氣的說道:“故地重遊,感觸良多。”
“故地?誰的故地?她的?不可能啊!你的?那她幹什麼這麼大反應啊!”監狐疑的說着,繞到了問背後。
問毅然不動輕蔑的笑了笑:“這就要問她自己了。”
編見她如此火氣頓時上漲,話也終於可以脫口而出了:“你!你還是和夢裡一樣那麼沒有人性!”
問清楚地聽在耳中也不惱火,淡然回頭對監說道:“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你是說夢?我想起來了!之前她就說過她在夢裡見過你,當時的情景是——煙火焚城!難道說你要我帶你來的時間就是煙火焚城的時間!就在今夜!不行,我一定要快點阻止離暝!”恍然間她焦急起來,邁步就要飛奔,卻在經過問身旁時被一陣徹骨的冰冷灌注全身,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厲聲警告。
問卻不作理會,只道“關心則亂,你給我冷靜點!在這裡你們只是觀衆,需要你們幫忙時我自會開口!現在你貿然前去只會勢得其反。別說是救他,就連城門都進不了。”
“哼~進去了又能怎樣?看着滿城烽煙血染長街,怡然自得嗎!”不等監回答,編就搶着發言了。
問斜撇她一眼算是警告,繼續道:“別忘了我是爲什麼來的!時間的話還有三天,很充裕了。畢竟時光彼岸的他們也不能多等了。再有就是席,異字符被我們帶到這裡,她沒有獵奇者的能力自然會被時間的結界所阻隔,困在異域內,不過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只有按我說的去做才能節省時間保證效率!明白了就別再猶疑,衝動也不可以。”
聽着她盛氣凌人,她們極不服氣的白了她一眼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問也不多做理會,徑自解開了對監的困縛,帶着她們穿出密林,迎着出現在視線裡的城牆而去。
剛一上前就被守城的兵丁攔住了,不住的打量她們的同時還厲聲命令着要她們摘下臉上的面紗。
這面紗倒不是她們刻意想要帶上的,只是穿越時光自然要接受某種規定,例如在不屬於自己的時光裡不可以讓人看到容貌,就算是屬於自己的時光裡也不可以讓‘自己’看到自己等,否則都會引起時光扭曲,虛空吞噬蔓延。
此刻要她們摘下面紗着實是不可能,索性硬闖過去又要引起更大的騷動,甚至還會不得已造成靈力的浪費。
兩相爲難,她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問,眼神多少有些狡黠,似是期望能順利通過,又似不太希望能通過,反而想要看問失算出醜。
問心中明白卻不動聲色,漠然摘下手腕上的犬牙鏈,一道白光掠過兵丁應聲倒地。
黑曜傲然站立到問的身旁。
問幽幽開口:“這裡就交給你了,處理好後再來找我。”
“是,主人。”黑曜應聲俯下身佯裝驚詫的呼喊道:“哎!你們怎麼了?來人吶!守城的官兵暈倒啦!快來人吶!”
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了,戰亂之秋人心本就難安,見到這種情景竟有人以爲是敵軍攻城,驚呼一聲霎時便引發了一片混亂!
問趁機混入混亂的人羣中,頭也不回的向城中走去。身後監和編看的厭惡,自覺沒趣的緘默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