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身體冷冰冰的,但是很柔軟,林濤心說我也沒召喚,怎麼她自己出來了?難道她感知到自己有危險,自動現身了,這也太給力了吧?
他一跳下來,趙明庭趕緊來問他有沒有事,雖說剛纔差點丟了半條老命,但眼前除了頭還有點暈,沒什麼大礙了。
黑白無常到底是大乘高手,根本不讓他們敘舊。一擊不成下,也呆了兩秒不到,再次扯着鎖鏈子來了。
沒用林濤說,小葵飄去,楞往鎖鏈撞。林濤看的那叫一個提心吊膽,不過似乎那鎖鏈對小葵無效,黑白無常也看傻了。
這也難怪,披麻勾絞主要是對付活人的,震懾人的魂魄,但是對小葵這樣的鬼那沒什麼效果了。
黑白無常也意識到這點,於是立刻變招,各摸出一個引魂幡,白無常大聲問道:“林濤,這女鬼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林濤這能告訴他,他要是知道小葵的生辰八字,往引魂幡一寫,後面還打個屁了,大聲罵他:“你個陰陽人,他孃的當我是傻子啊,你有本事自己問啊?”
白無常還真有兩把刷子,摸出一張鬼畫符,咬破舌尖往面噴一口血,往小葵身一甩。
那符篆像被操控一樣,“噔噔”的往小葵飛去,小葵反應過來,沒來得及躲,被那個符篆給貼了腦門。
“小葵,撕了那符篆!”林濤雖然不知道這什麼意思,但看出情況不妙喊出來,但是到底晚了一步,那符篆嗖的一下燒光了。
白無常嘰裡咕嚕的唸了兩句咒語,然後說“有了”,在引魂幡寫了一個八字,想都不用想,那個八字是這孫子,用了不知道什麼辦法,從小葵身套來的。
一筆勾完,白無常扯起引魂幡,開始唸咒:“苦海無邊,孽海輪迴,寧往生處,不做孤魂,速速歸來,速速歸來!”
一邊說着,還搖晃着手裡的引魂幡。
這招對小葵明顯有效,小葵一下受不住,捂住了耳朵,眼充滿苦難,懇求的看着林濤。
白無常唸咒的效力越來越明顯,按理說,小葵有自己的身體,那引魂幡對她沒效果。但那身體是她幻化的,她真身恐怕早腐爛了。因此,白無常每一次唸咒,小葵的身體淡了一分,漸漸的變成透明。
林濤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一個空間跳躍,到了白無常的眼前。白無常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有兩下子,但是肉搏不行,一拳轟擊去。
後退兩步,那白無常立刻做出反應,這一下也沒打到,反而他自己暴露了弱點,四個黑白無常,加兩個披麻勾絞的鐵鏈子,一下把他逼到死角。
他再次被鐵索纏住,沒來得及掙扎一下,大腦一陣劇烈的震盪。失去意識前,林濤最後一個念頭是,完了,還有很多事沒做,要這麼結束了麼?
幾年前,他在麻老的幫忙下,在這兩個人手下撿了一條命,現在又被這兩個人給解決了,命運真是造化無常……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林濤漸漸的醒了。
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死,這讓人有點興奮,但是他的處境也實在不能說好。他探查一下身體,發現氣海被封住了,關押他的人擔心他有其他手段,還在他身釘了兩根鐵棒,那玩意足有手指那麼粗,用的似乎也是披麻勾絞那種材料。林濤只要動一下身體,像觸電一樣,差點魂飛魄散。
這麼粗的鐵棒,放在普通人身,早死一百回了。那些綁他的人,顯然也知道他是大乘修士,這點傷害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心安理得的釘了,而且一次釘了兩根!
下手真他孃的心黑啊!看這架勢,他雖然沒死,一輩子也逃不出去了。
現在,他被關在一個囚車裡,身旁的趙明庭昏迷着,身也被穿了兩根鐵棒,衣服也被撕爛了,顯然林濤被纏住以後,趙明庭掙扎了很久。
他前輕輕的把趙明庭搖醒,趙明庭醒了後,也沒從虛弱恢復,看了一圈四周的情況,問林濤道:“我們現在在哪?”
林濤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倒了以後發生了什麼事?”
趙明庭回憶了一下:“我們輸了,我們當了魔宗的俘虜,後面我不知道了。”
“我們輸了?你的意思是正道聯盟輸了?”林濤腦子一時還沒轉過來。
趙明庭點了點頭道:“是正道聯盟輸了,唉,這些人只顧着自己的利益,和魔宗一交手根本不堪一擊,還沒開打投降。當然,他們是害怕魔宗的那幾名大乘修士。”
“這叫戰逃效應,獵物越是逃跑,越能激發捕獵者嗜血的本能。唉,不說這些了,你沒事吧?”
趙明庭搖了搖頭,反問道:“你呢?”一臉關切的模樣。
“我也沒事,現在情況還很樂觀。”林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差點沒忍住伸手趙明庭臉去摸。
“這話怎麼說?”趙明庭挑了挑眉頭。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還不能失去希望。我們現在的不利條件很少,也是我們氣海被封了,身多了兩根釘子,骨頭斷了兩根,又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林濤道。
趙明庭聽了這話,莞兒一笑道:“我也是真佩服你,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能說出來這種話。”
林濤這麼說,其實有自己的想法,他們現在身處絕地,一時半會是跑不了的。這種情況下,更加不能被悲觀消極的情緒所影響,那樣一來,對手還沒施壓,自己先放棄了,真的失去了脫身和生存下去的希望了。而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弄清楚他們究竟身處何地。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他們乘坐的囚車,有個拉車的車伕。林濤蹬了一腳囚車,這一腳沒什麼力氣,但那個車伕也感覺到了,回頭看他們。
“這是什麼地方?”林濤來問。
前面的那人,是個魔宗的青年修士,長得不怎麼樣,一副苦瓜臉,一張嘴始終是撅着的。被林濤這麼踹了一下,他一下有點生氣了,但似乎想到林濤不好惹,又把氣嚥了回去,一句話都沒說。
一下放了個啞炮,林濤有點急了,心說這人是不是有點內向,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啊?人家都欺負到頭了,他一個屁都不敢放,這是什麼原理?
於是他又補了一腳,囚車質量也不好,不牢固,輕輕的晃了一下。那青年修士頓時忍不下去,回頭瞪他一眼:“啊,啊,啊……”
他手舞足蹈的劃了兩下,嘴裡“啊啊啊”的叫着。
原來是個啞巴,林濤這下才明白,感情這魔宗也真會安排,找了個啞巴給他們駕車,林濤想着想着笑了,對趙明庭說:“你看,連我氣海被封了,魔宗都不放心我,找了個啞巴押送我們,怕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把拉車的也給說動了,放我們走。”
趙明庭還沒聽出來,傻傻的問:“那他們怎麼不找一個聾子來?”
“你傻啊,他們要找個聾子,我們在後面說什麼,他也聽不到,沒法給主子報信了。”林濤故意大聲的說,讓那個青年修士聽得清楚。
那青年修士立即一臉不高興,又瞪了林濤一眼,手裡一陣劃。
林濤之前有經驗,他一劃看出來意思,那個青年修士的意思是:“你們別看不起人,少主讓我押送你們,是因爲我辦事穩重。算讓其他人來,你們也跑不了。”
“我們本來也沒想跑,”林濤呵呵一笑道:“我只不過問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有點好罷了,你要是連這個都不敢告訴我們,那我也沒話說。”
那個青年修士又劃:“你能看懂我什麼意思?”
“一點點。”林濤笑着說:“我這方面很有天分的。”
那個青年修士低頭沉吟了一會:“你剛纔說的話,你不用拿話激我,我什麼都不會對你說的。”
這小子說的挺有骨氣,但好像天生和人缺少交流,悶的太久了,太渴望和別人交流。所以沒過一會,他忍不住主動和林濤說話:“這裡是孟婆山以東,我們正往東方走。”
孟婆山?林濤和趙明庭互相對視一眼,這個地名聽去很詭異,他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界,又問他:“我們現在在什麼地界?武國,還是晉國?”
“都不是,”那個青年修士劃道:“這裡沒有國,孟婆山沒有國,我們正往聖宗的方向走。”
他說的那個“聖宗”,肯定是魔宗,沒跑了。
林濤本來還想問孟婆山具體在什麼地方,但他對這裡的地理沒概念,而且,即使他問了,那個青年修士也可能不會告訴他,問了也是白問,換了一種方式說:“我們已經走了幾天了?”
他原本以爲,孟婆山這地方聽去這麼遠,他們走了少說沒有半個月,也有七八天了,沒想到那青年修士聽了,卻搖搖頭說:“我們才走了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