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老樹下,一身穿紫衣的人躺在樹下,一頭長髮遮住了臉,看體型因該是個男的。黎落緩緩走向樹下,用腳踢了踢男子的肩膀,地上的人一聲悶哼,她又皺了皺眉,又一腳踢在男子肚子上,男子順利的翻了過來,五官也露了出來。
她微一愣 地上的男人光潔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依然擋不住他的高貴與不凡。
這時黎落才注意到,男子左肩靠近心臟的地方有一道兩三釐米的傷口,看樣子因該是箭傷,傷口還在流血。
黎落慢慢的將外衫脫下,將纏在腰間的繃帶取了下來,繃帶上粘着一把精緻的小刀,一瓶上好的金瘡藥,一些碎銀子。這是她做殺手時養成的習慣,把自己需要的東西用紗布纏好在裹到腰間,即方便又隱蔽。
她把男子的衣服給割開,傷口和衣服黏在了一起,地上的男子悶哼了兩聲。撒了些金瘡藥在傷口上,又用紗布細心的把傷口包起來,放了些碎銀子在男子手心裡,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救那個陌生男子,只是感覺自己救了他,心裡就會舒服一些。
多年以後,黎落常常在想,如果當時沒有救他,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第二天,黎落早早的就往山上跑,不知爲何,她就是想去那裡。還是那棵老樹,地上已經沒了人,柔嫩的小草上還留着血的印記。
他應該已經被他的手下救走了吧,他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材質,一定非富即貴,所以他的手下一定會來的。她在心裡安慰到。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還是那座山,還是那顆老樹,他坐在樹下看着她。
“嘿,是你救了我吧!你是詩府的人?”黎落看着他,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她竟看的入了迷。
黎落還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張放大了的帥臉就出現在她面前:“我有那麼好看嗎?”
黎落反射性的一腳向男子的重要部位踢去,男子靈活的往左邊一躲,躲開了那致命的一擊。他黑着臉看着黎落,後者則看着遠處。
“喂,我叫夜子辰,你叫什麼?”
“詩雨曦”黎落沒有感情的說了一句。
“詩府的三小姐?”夜子辰問。“不是。”黎落冷冷道。
“別裝了,這個是你的吧!”夜子辰從胸前拿出一塊上好檀木做的腰牌,腰牌正面刻了個詩字,背面刻了個曦字。黎落摸了摸腰間:“還來。”
“你不是說你不是詩府的嗎?這可是詩府的腰牌,我可不能給你。”夜子辰一臉幸災樂禍的說到。
“哦。”黎落淡淡的應了一聲就往山下走,夜子辰可沒想到黎落是這樣的性子。
“喂,不逗你了,你別走啊!”夜子辰一臉焦急的喊到。
她慢慢的走到男子身邊,看了他一眼,接過了那塊腰牌轉身又走。
“誒,別走啊!陪我聊一會兒嘛!”
黎落奇怪的看了夜子辰一眼,慢慢的坐在他身旁。
“夜是國姓。”黎落面無表情的說。
夜子辰慵懶的躺在草地上,看着遠處的天空,漫不經心的道:“那又怎樣?我,夜子辰,夜月國六皇子,一個無權無勢還不受寵的皇子。”
黎落轉頭看着他,他就像在說一件不關自己的事,可那眼神中的悲傷讓人心痛。
夕陽西下,不知不覺 黎落已經和夜子辰聊了大半天,爲了不然小丫鬟擔心,黎落還是早早的離去了。
接下來幾天,夜子辰每次都會在樹下等着黎落,給她帶來好吃的桂花糕,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那日,夜子辰騎着一匹黑鬃的馬,整個人英姿颯爽。身旁還有一匹較小的棗紅色汗血寶馬,正在親暱的蹭着黑馬的頭。
“聽說,南邊的無歸山上出現了一頭七彩梅花鹿,不知詩小姐,可有興趣與在下去捕獲一番呢?”夜子辰說着,將一副精巧的弓遞到黎落面前。
黎落接過,此弓極其奇妙。整個弓成銀白色,上勾勒出紅梅的花紋,握柄兩邊有一雙翅膀,弓兩頭還有兩個倒鉤。這把弓輕巧無比,極其柔韌,竟可纏在腰間。
“此弓名叫傲雪,誒,你覺不覺得,它的樣子顏色,都很像紅梅傲雪。”馬上的男子驕傲道。
“嗯...”黎落把玩着這把弓“傲雪在這,那紅梅呢?”
“嘻嘻,在這呢。”男子笑得開懷,從身後取下一把比傲雪大一圈的弓。弓爲紅色,上用銀絲勾勒出雪花花紋,竟與傲雪相呼應。“這叫赤雪,紅梅太難聽了。”他努了努嘴“還有啊,這弓只要你武功夠強,便可不用箭,用內力射出風刃。怎麼樣,厲害吧!”
黎落看着他孩子氣的樣子,險些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