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景澤已經漠然走了過來,一手接過旁邊的黑色西服男子遞過來的幾張相片,不鹹不淡的掃了一眼,然後才扔到孫沫沫跟前,“看看吧!”
孫沫沫連忙撿起來一看,竟然是她剛剛被那些流浪漢褻瀆的場景。
拍得很清晰,照片中的她是一絲不掛的,幾個流浪漢就在她胸前啃咬,場面極爲的*不堪,她的身子暴露在空氣裡,一覽無遺,瞧得可謂是一清二楚,那些尺度,甚至超過某種片子的尺度!
這樣的相片,要是傳出去,等待她孫沫沫的,將會是什麼?
幾乎不用想也能猜到!
邵景澤和俞彬乘車離開,俞彬開車一面說:“事情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孫沫沫一個人做的?”
邵景澤深深地皺了皺眉:“開始我也這麼以爲,但是孫沫沫死活不肯承認,是她叫人毀小婭的容貌,也不肯承認是她在網上僱傭水軍抹黑小婭。”
俞彬大吃一驚:“有這種事情?她是不是不想承認?”
“她沒有那個膽子。”邵景澤肯定地說:“一定有別人。”
“那我們該怎麼辦?”
“繼續查。”邵景澤陰惻惻地吐出三個字。
“是。”俞彬畢恭畢敬地應道。
次日早上,常敏給周婭煮了粥端過來,周婭用勺子舀了一口,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女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走到牀邊,一把掀翻了病牀上的小桌,粥灑落在地上。常敏衝過來拉住瘋狂的女人。“葉雲妮,誰讓你進來的?你再這樣撒潑我們就請醫院保安來了!”
“呦,有了邵景澤那女婿,說話硬氣起來了。”葉雲妮冷嘲熱諷地說,橫了一眼周婭:“常敏你這個賤人 ,我葉雲妮可不是任由你們欺負的主,就算把警察請來,我也不怕!讓你女兒還我外孫,還我外孫!”她尖利的嗓音讓着朝着常敏撲了過去,常敏被動地和她扭打了起來,葉雲妮凌厲地抓着常敏的頭髮,常敏抓住她的衣服,周婭眼看常敏吃虧,在一旁慌了神。
“葉雲妮你放手!你是欺負我們家沒有人嗎?”周婭忍着身體的不適,爬起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葉雲妮,葉雲妮推後一步,站住。
緊接着,門外走進一個人,葉雲妮眼角的餘光瞥到那身影,忽然身體向後倒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痛呼一聲衝着尖聲衝着周婭嚷:“好啊周婭,你先是唆使邵景澤害了我女兒肚子裡的孩子,現在又想害死我!我和你沒完!”
周慶山進門,就看到這一幕,他蹲下身子一把扶起葉雲妮,臉色很冷:“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地上?”
葉雲妮一把撲到周慶山的懷裡:“慶山,雖說我還沒有嫁給你,但是我也爲你生了孩子,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地輔助你做生意,你就算不能給我一個名分,也不能讓這一對賤人母女這麼欺負我,把我推倒!”
周婭心中嗤笑一聲。她這次是真真地見識了一把葉雲妮的演技,她不去當影后真是可惜了!
周慶山本就礙於周喬遲遲不敢和葉雲妮結婚,現在聽她這麼說,更覺得愧疚她。一把將她扶起,怒不可遏地走到周婭身邊,啪!一個熱辣辣的巴掌打在周婭臉上。“這個不孝女,連長輩都打,真以爲有邵景澤撐腰我就怕了你嗎?”
周婭吃痛,小臉頓時生出了五個紅紅的掌印。她擡起眼眸冷冷地瞪着周慶山:“景澤在,你敢動手嗎?”
饒是周慶山見過了各種大場合,此時看到周婭冰寒入骨的目光,仍是渾身一怵。“你……說什麼!我可是你爸,你是我女兒,老子教育自己的孩子天經地義!”說着又揚起手掌要打。
常敏一下子撲到女兒身邊:“要打就打我吧!女兒沒有錯!是葉雲妮自己找到醫院見人就打,看你來了摔倒在地上,不是小婭推的。”
周慶山冷哼一聲放手:“都是你這樣護短,才把她教育成這個樣子,雲妮爲什麼來醫院找你們,還不都是你女兒做的好事!”
常敏一愣,瞥了一眼周婭,周婭也是滿臉狐疑:“小婭做了什麼?把話說清楚。”
葉雲妮死死瞪着周婭:“沫沫好不容易懷孕了,她卻讓邵景澤毀了沫沫肚子裡的孩子,景御本來就因爲周婭的介入而對沫沫有看法,這下沫沫只怕在邵家呆不下去,慶山,我們娘倆什麼時候纔能有名分?才能不被她們欺負!”說着就嗚嗚地大哭起來。
“什麼?沫沫懷孕流產了?是景澤做的?”常敏一驚,沒想到還有這一齣戲。她只知道,害了自己女兒的是孫沫沫,現在這個女人也失去了孩子,真是活該。
思及此常敏說:“這能怪的了誰?是孫沫沫誠心到店裡面搗亂,惹怒了景澤,景澤又怎麼會這麼懲罰她?”
周慶山眯了眯眼睛:“陶夢本就有沫沫的一半兒!她就算去了,你們也不能這樣對待她!”
“周慶山,你還講不講理?”
“沫沫就是把康乃馨放在了樓梯造成了周婭過敏住院,你們卻毀掉了她的孩子,她的這個孩子來之不易,他看了多少醫生啊。”周慶山爲孫沫沫訓斥道:“總之,周婭和邵景澤這麼做不對!”
常敏再也忍不住了。“那我若是告訴你,小婭的孩子也沒了,你還覺得景澤錯了嗎?”
周慶山瞳孔一縮,瞥了一眼牀上的周婭:“小婭的孩子……”他看向周婭:“她……懷孕了……”
周婭一愣,身體僵硬了許久,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悲愴,她難以置信地輕聲問:“媽,我的孩子?我有孩子……”
常敏一下子呆坐在牀上摸起了眼淚。“是,小婭也懷孕了!你也是小婭的親爸,孩子的親爺爺,爲什麼只考慮孫沫沫!她孫沫沫到店裡把康乃馨放下,致使小婭從樓梯上跌了下來流產,景澤一定是太難受,才讓孫沫沫也沒了孩子!她是活該!”常敏從來沒有用這種強硬的口氣和周慶山說話。
周慶山大駭,說不出一字。
“孩子……我的孩子……”周婭的眼眶一紅,難以置信地望着她:“媽,爲什麼你們沒有一個人告訴我我懷孕了?孩子沒了?”
常敏抹着眼淚:“景澤怕你太過難受,就沒有對你提起,我們原本打算隱瞞你一輩子,讓你可以高高興興的,可是他們這麼詆譭你,我只能……”還是讓女兒知道了,常敏心情低落,眼淚又來了。
這麼說?她真的懷孕了?孩子沒了!周婭的身體一垮,心隱隱作痛。
難怪,身體這麼虛弱,剛纔推開葉雲妮都險些讓自己摔倒,原來是流產了。
周慶山望着周婭,頓時無語,裝腔作勢地瞥一眼葉雲妮:“你怎麼沒告訴我小婭也流產了?”
“我……慶山……我也不知道……”葉雲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回去吧!”
“可是她們……”
“回去!”周慶山命令一聲,看着葉雲妮不服氣地走出了病房,走到常敏跟前。“周婭和沫沫都是我的女兒,都留着我的血,我這麼做,也是希望她們姐妹兩個能好好相處,你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有什麼仇恨非要鬧下去不可。”
周婭冷嗤一笑:“什麼仇恨?這句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真是可笑。她搶了我的老公,莫名其妙地成爲了我的姐姐,竟讓我原諒她?周慶山,做人這麼貪心會遭到報應的!她失去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原本,你可以有兩個外孫,可是被她這麼一鬧,不剩下一個。這是老天爺對你的報應,對她的報應。而我又做錯了什麼?我的寶寶做錯了什麼?我知道,你說讓我們和解,要我把她當姐姐,無非是要我把公司分一半給她,可惜,公司永遠不可能有她孫沫沫的一半,因爲是爺爺給我的!”
“你……”被周婭當場戳穿的周慶山臉上很是難堪,他憤憤地爲自己辯解:“不識好歹的東西!我是你爸,看到你沒了孩子爲你難過,既然你不領情,這醫院我懶得呆下去——”臨走時瞥一眼常敏:“好好開導你女兒,別讓她到處扎人!”
常敏沒有理會周慶山,低頭撿起地上的碗筷。“你這丫頭也是,他是你爸,少說一句不行嗎?”
“他那麼偏心,針對我們,我實在忍不住,媽,你該不會對他還有感情吧?”周婭擔憂地問。
常敏眼神一滯,想了想:“畢竟幾十年的夫妻,感情肯定是有的。沒有你爸,我就沒有你這麼一個乖女兒,已經分開了這麼久,我不恨他。不要爲媽擔心難過,好嗎?”
周婭點了點頭。
常敏欣慰地笑了笑,將女兒摟入懷裡:“孩子的事情就別再想了,景澤已經爲你出了氣,孫沫沫沒了孩子,邵家人不會給她好臉色看,她落到這一步,就像你說的,是她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