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邵景澤猛地抽開了自己的手,避開了孫沫沫的碰觸,轉而扶住了周婭的腰部。
轉而問常敏:“阿姨,小婭的房間在哪?”
常敏下意識指了個方向:“就最裡頭那間!”
邵景澤對她禮貌的笑笑,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孫沫沫臉上一陣難堪,又不敢表現出來,臉上強顏歡笑地賠笑臉。
待邵景澤進了房間把周婭放到牀上,替她蓋好被子,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
忽而,伸來一隻芊芊玉手抓住了他腰側的襯衣布料:“快唱,不要抵賴——”
邵景澤瞧着眼睛緊閉,嘴裡唸叨着醉話的女人,不去拉開她的手,反而躺下去,拍拍她的腦袋問:“你讓我唱什麼?”
“兩隻老虎!”周婭表情嬌憨起來,她一喝醉,就會犯傻。
“這首歌我不會唱。”
“你是笨蛋嗎?這可是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唱的歌。”
“要不然你教我吧,我學的很快的。”
周婭不高興的撅起嘴巴:“好吧,我教你,你一定要好好學哦。”
“嗯,好的。”邵景澤笑意溫柔,眼裡充滿了愉悅感,修長的指尖劃過她細膩柔軟的肌膚,如同在把玩一件很是稱心的小物件。
喝醉的周婭全然沒有發覺自已上了他的當,在他的臂彎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好,很用心的唱了起來:“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嘴巴……”
邵景澤聆聽着,在她唱完之後大加稱讚:“你唱的真好!”
“換你唱了——”周婭揚起小臉,彷彿向他索吻一般,她微嘟着嘴脣,臉頰緋紅,表情期待,很是誘人。
而他們的嘴脣的距離近在咫尺。
邵景澤黑眸變的諱莫如深,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薄脣貼上她的脣瓣,低沉溫潤的聲音綿延開來:“真的要我唱給你聽嗎?”
腦袋朦朧的周婭輕輕掙扎,身體火一般的滾燙,男性的氣息縈繞不散。
“那你聽好了,”邵景澤輕哼起來,舌頭輕柔無比的挑開了她的牙齒。
在低沉悠揚如藍調的輕哼版兩隻老虎的曲調中,他的吻輕柔而深沉,優雅而霸道,那麼行雲流水,卻又如此的繾綣溫柔,彷彿一場華麗的饕鬄盛宴。
周婭完全醉了!
但,這夜他沒有讓自已隨着欲•念放縱下去,他適時的結束了吻,冷靜的抽身。
——
一間普通的住宅公寓,沙發上一位美豔的長髮女人翹腿而坐,臉上充滿了算計。
“都怪你,當初給了她和我一樣的工作,讓她如今騎到了我頭上!”
葉雲妮很是懊惱地嘆了口氣: “當時的情況我只是在你周叔叔面前隨口說說,誰知她答應了。只能找家小企業的職位給她做,偏偏礙於你周叔的面子,工作不好太差。沒想到她堅持到現在,越做越好——”頓了頓她思索着:“這喬伊廣告公司老闆的小蜜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周婭那性子在她眼底下拿到單子,在公司立足,實在讓人懷疑。”
“媽,你以爲你瞭解那丫頭的性子。以爲她沒什麼本事?呵,那都是以前了,現在的周婭比誰都精,她眼看邵景御的心不在她那兒,就搭上了邵景澤。說不定,她早已經發現了你和周叔叔的關係!”
葉雲妮唰地一下臉色變得慘白,她恨恨地咬緊了牙。
被女兒這麼一提醒她倒清醒了,難怪這兩天那丫頭一反常態對她的態度完全變了。
可是如果周婭知道她和周慶山的事情,爲什麼不找周慶山和她大鬧一通?而是悄悄埋藏在心裡呢?
轉念一想,這恰恰是這丫頭聰明的一點,知道大鬧一通只會加速周慶山和常敏離婚。
到時她們母女倆什麼也得不到。
看來,以後她要重新看待周婭這小丫頭了。
周婭在宿醉中甦醒,張開眼睛就看到常敏和邵景御。
邵景御起身過去扶她起來:“你看你,一大早幹嘛這麼冒冒失失的。”
他撥好她額前散亂的劉海,她肌膚的溫度讓他留戀。
周婭瞪他,這個男人她一眼都不想看到,礙於母親在場,她只好壓制着:“你怎麼來了?”
“景御他聽說你昨天喝多了,特地一大清早來看你的,還買了這麼多的東西來!”常敏在後面說。原來昨天晚上邵景澤離開周家後,周慶山就給邵景御打了電話,常敏沒想到一大早邵景御就趕了過來。
邵景御目露深情的望着周婭:“身體好些了嗎?”
“喝點酒而已,多謝你的關心。”周婭冷漠的回答,將自已的手臂從他手裡抽出來。
如今她和這個背叛她的男人只是名譽上的夫妻,看着他此時眼裡的深情,周婭只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噁心。
邵景御慢慢握起空了的手,神情複雜。
“媽,我先回房去捯飭一下再出來吧,我的頭髮挺亂的。”周婭對常敏說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婭剛走,孫沫沫就出現在了家門口,她本是來拿昨天落在周家的外套,進門就看到了邵景御。
“你怎麼來了?”他不是從來不來丈母孃家的嗎?孫沫沫臉上沒好氣地說。
常敏連忙解釋:“景御聽說小婭醉了,來看看小婭。”
孫沫沫一聽,臉上一片煞白。
她兩片紅脣啓開,牙縫裡吐出一句:“景御可真是有心啊。”
“媽,我去上班了。”邵景御說了一聲,便出了房間。
孫沫沫眼睜睜看着邵景御離開,立即拿上外套跟了出去。
“邵景御,她才一夜沒回家,你就擔心了?那麼我呢?你把我當成什麼?”孫沫沫朝着他的背後吼道。
邵景御的人還沒有走出邵家,聽見身後的孫沫沫肆無忌憚地朝着她吼,立即不耐地走回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低喝一聲:“這還是周家,你小聲點說話!”
孫沫沫驚呆了,記憶中,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用這種不耐的口氣對她說話,他以前從來不會對自己這樣的。思及此,孫沫沫不禁委屈地垂下了眼簾,聲音帶着哭腔。